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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第7節 作客之討好婆婆

“以後,你就把這裡當家裡。我老了,腿腳也開始不靈便了,上天這時候給我一個巧媳婦,也該老懷安慰了?!闭Z帶欣慰,也有無奈。

“阿姨,腿哪裡不舒服嗎?”圓圓的心是警覺而靈敏的。

“膝蓋疼,醫生說是因爲骨頭退化,意思是隻能舒緩,沒法根治的。這是小事,上年紀的幾乎都有,想不認老都不行啊。”

明芊雖是五十多歲的年紀,由於平常保養得當,人也溫和有氣質,看上去不過四十多??蛇@終歸不過外表上的事,裡頭這部機器用得舒不舒服,只有自己心中有數,那是再做幾次面膜都無法掩蓋的事實。

“我媽也是,不過現在已經好多了!阿姨,不用怕,我給您介紹我媽的那個主治醫師,那裡住院的話,還能醫保報銷。在那裡,一天下來可以輪流做不同的按摩療法,我媽住了幾次院,就已經好很多了?!毕襁@些專門的按摩醫院在深圳總共開了好幾家,都是瞄準了老年人市場的。由於需求大,醫保能報銷,牀位也很吃緊,要進去住還不是那麼容易,得提前預約排期。

“這個我也有聽說,就是不知道單靠按摩是不是真的能行??茨氵@麼說,看來怎麼也得去試一下了!只是我離開這個家,就沒有人照顧這個孩子了,這個也是我的擔心!”明芊對宇林的寵溺可見一斑。

“阿姨,雖說住院,但也是可以偷偷回來的,只要不給社保局的人知道就行。我有這個醫師的電話,明天我就幫您問問有沒有因爲別人臨時不去而多出的牀位,如果按一般排期的話,起碼得等一個月呢!至於宇林,阿姨,我只能說,宇林有您這樣一個母親這麼愛他,他是真的很幸福!”適時多讚美一下自己的“未來婆婆”,總是有益無害的。

“圓圓,很謝謝你!既然是你介紹的,阿姨一試無妨。這段期間,我們宇林就麻煩你多多照看了,沒事多多上來坐,阿姨沒別的意思,就是年輕人多溝通一下總是好的?!泵鬈凡缓冒岩馑颊f得太直白,圓圓也心領神會地低下了頭,臉刷一下就紅了,便不好意思地轉過身去。

“阿姨,明天我就幫您打聽能夠入院的日子,您方便給我留一個手機嗎?到時候好方便通知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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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芊當然欣然答應,有圓圓的直接聯繫方式,往後才能更好地製造機會讓兩人在一起。而在圓圓想要撮合明芊和宇林爸爸的計劃當中,不過想要爭取一個跟明芊單獨見面的機會,想不到聊著竟又有意外收穫。圓圓原本心中還有點不確定的,這時卻是成足在胸了。之後二人又是一番閒聊,飯菜也終於趕在七點半做好,這時宇林已經捧著手提電腦在客廳工作起來了。

“兒子,今天你可有口福了!一直你就嫌媽做的肉餅不夠好,今天這個肉餅由圓圓親自操刀,一會兒得嘗認真點!”明芊從廚房裡端菜出來,邊誇邊笑不攏嘴了。

“媽,人家今天是來吃飯呢,你怎麼倒讓人給做起菜來了!”見飯菜已準備好,宇林也一同進入廚房,幫忙端菜了。

“圓圓又不是外人!這是人家圓圓賢惠,以後你要是能討這麼個老婆,媽我就能放心去了!”對這個冥頑不靈的兒子,明芊可是不得不逐步把話挑明。

“媽!”宇林無奈著長長地嘆了一聲,“無論討不討老婆,媽你的地位都是無可取代的,別再說這樣的話好嗎!看,這樣圓圓多尷尬!”

“圓圓是善解人意的女孩,當然懂我的話,就你一個冥頑不靈!”說罷望著圓圓會心地笑著。

“人家圓圓這麼好,追的人從巷頭排隊排到巷尾呢,你兒子我還沒有這個福分。我倆是朋友,您跟阿姨都是舊友,您就別再誤會了!”

宇林雖然覺得現在還不是時機告訴明芊心凌的存在,但圓圓畢竟是喜歡過他的人,這樣一直把人家的傷痕掛在口中,她心裡一定也不好受。大概男人都如此自戀,以爲喜歡他的那個人會一直喜歡他,直至天荒地老。即使爲顯示風度沒有成爲他炫耀的資本,也必定不時心裡暗爽著。

“知道人家好還不知道珍惜,我真是被你氣得七竅生煙!不過贊圓圓幾句而已,你還那麼多意見的話今晚你就別跟我說話,我今晚只跟圓圓聊,懶得理你!”語畢便扭過頭,進廚房把碗筷拿出來,“今晚再說一句我不想聽的話,就別想吃飯了!”又補充了一句。

宇林看見自己的媽媽如此認真,瞪了圓圓一眼,見她只管微笑著不吭一聲,也只有無奈地坐下,不敢多說一句了。剛纔說會幫忙撮合我爸和我媽,做一頓飯過後就把我媽收復得妥妥帖帖的,究竟葫蘆裡面賣的是什麼藥,一會兒得讓她交代清楚,宇林在心裡盤算著。嚐了一口圓圓做的肉餅,果然沒有了過往的臊味,且因爲放了芫荽頓時曾鮮了不少,吃著就像是酒樓裡面的菜,“不錯,好吃!”這樣的話他媽該沒有意見了吧。

“我兒子最挑剔了,他說好吃那是真的好吃!這個吃下去非常的香,以後多來我們家,多教阿姨幾道菜?。 泵鬈房墒遣豢戏胚^一絲能把他倆聯繫在一起的紐帶。

“阿姨,我那不過是取巧的功夫,您纔是功底紮實,真的見笑了!”

“圓圓,你別謙虛!今天要不是你給我介紹醫院,我的腿恐怕是痛到明年我自己的親生兒子都不知道。女孩本就貼心,家裡有個年輕女孩,真的是完全不一樣的!”這話一聽就讓人知道語帶相關。

“媽,你腿怎麼了?”宇林立馬推開椅子,眼睛不停地掃視在明芊的腿上,“到底怎麼了?怎麼不早告訴我?”緊張追問的同時也向圓圓使了個眼色,帶些質問的意味了。

“阿姨的腿跟我媽一樣,應該都是退行性的關節炎。我已經介紹阿姨去看我媽的那個主治醫生了,那是一家專門實施按摩療法的醫院,能醫保報銷,就是需要住院一段時間,打聽到有牀位我就立刻通知阿姨?!?

圓圓娓娓道來的同時,宇林可是心急如焚,趕緊問道:“那麼現在腿很痛是不是?要去就去最好的醫院,你那家醫院叫什麼名字,我上網查一下!”

“我信得過圓圓,就去那家醫院,不用查了!現在纔來查?晚了!還是女兒貼心!”說完故意向圓圓投去一個微笑。

“媽,我知道反省了,你願意怎樣就怎樣,到時候我請假跟你一起過去!”宇林怎麼也是有點不放心的。

“放心吧,我媽在那邊已經住過幾次,情況也有了很大的緩解,我對那邊也非常熟悉,到時候我也是會到那邊去跟醫生打個招呼的。”

“那,麻煩你了!”在明芊面前,宇林不好當面問圓圓太多事情,一直到晚上圓圓回去,明芊幾乎是勒令宇林開車送她回家,才一出門口沒走幾步,宇林就忍不住發問了:“我媽腿痛的事,你是怎麼知道的?”

“這隻能怪你自己不細心,是阿姨自動向我抱怨的。其實你也不用太擔心,老人家的骨頭總是缺少點東西,腿痛也是正常的,只要好好療養也是可以緩解。除了做按摩,還需要定期補充點營養,有一種美國的營養藥不錯,我媽也有在吃,遲些我再介紹給阿姨!”聽圓圓說著,兩人不覺就來到樓下的停車場。

“你說過要撮合我媽跟我爸,可是你又不認識我爸,你到底打算怎麼做?是說真的嗎?”宇林忍不住口終於問了出來。

“你現在是質疑我了?我不認識你爸,但是你認識??!放心,又不是什麼非法勾當,這件事到最後還需要你的幫忙!”

“此話怎講?”

“此話我現在不想講!”既然這是一件能讓宇林惦記著她的事,她就不能讓他徹底放下心去。“車在哪裡?那一輛嗎?這就生氣了?好吧,我自己走也行!”

圓圓剛邁開步子,宇林一把抓緊了她的手臂,“要是讓你自己走,我怎麼向我媽交代?這邊走,上車吧!”心想圓圓也不過在幫他,雖然納悶爲什麼要故作神秘,但畢竟她對他媽的關心他是看在眼裡的,兩家又是世交,她應該也非沒有分寸的人,就沒再追問了。

手臂觸碰到宇林的一刻,不禁讓圓圓再次想入非非,她這樣做就一定能夠得到宇林嗎?或者說,心凌能再一次經受同樣的打擊嗎?但是如果不這樣做,他們倆,只能永遠保持一雙手臂的距離,她再沒有資格傾倒在他的懷裡。

心凌,如果她一心一意只有宇林,就沒有八卦週刊上的那件軍綠色大衣。這時的圓圓,還沒有在西餐廳親眼目睹心凌對成愷的信任以及繼續跟成愷合作的堅決,心裡的主意還沒定,動作雖利落,心裡也是煎熬的。每一次宇林的靠近,都讓她醉了整顆心,而她只能無聲無息地靠近。

車終於飛馳在寬闊的大馬路上,摩天大樓的霓虹,靜謐的街燈交互錯開,映出一幅濃淡相宜的畫卷,讓人心也放鬆了戒備。

“如果你先認識的是我,而不是你女朋友,你猜會怎麼樣?”圓圓的嘴角閃過一抹微笑,只有從正視前方的瞳孔中才能看出她的無奈。

宇林不過當圓圓隨便說說罷了,“讓我想想!”他倒認真回答起來:“她聰明溫婉,你熱情機靈,從一個血氣方剛青少年的角度,應該是你佔了先機!”

圓圓的眼中瞬間迸發出來一種驚訝,原來不只她一個人心裡這麼想,宇林的心裡也有過對她的仔細思量。其實這也屬正常,那是男人對出現在身邊的女人都會有的一種掂量,可已被愛情迷亂心竅的圓圓,腦中只能容納那一個特定的答案了。她緩緩轉過頭來,把視線偷偷落在了宇林身上。

“之後,必定是太多人追你,你倒是看不上我了,才發現了默默守護的她,於是....”宇林腦海中不由得浮現上一次在停車場跟心凌的第一次親密接吻,心跳呼吸忽然急促起來,又不好意思說出口,只好模糊地搪塞過去,“於是最終還是我們在一起了!”這鋒利的一劍,完全無視圓圓的傷口,直接刺了上來。

“你不用這麼狠吧,還不如直接說這個世界沒有如果!”說完圓圓才意識到這話可能讓宇林重新誤會,便立刻補充道:“在你心中,我就這麼不專一嗎?這過分了??!”故意給了宇林一個警告,接著又道:“這樣看來,你女朋友是非常的愛你,一直願意默默無聞地等!”這當中暗藏的輕蔑,宇林還沒有本事聽出來。

“我不是這個意思,你當然也很好,不過開個玩笑而已嘛!我跟她之間的距離,既遠且近,雖身在天涯,心的最深處已相互將彼此深藏,即使曾經都有過不同的感情經歷,但彼此最終纔是對方的唯一!”這番話的後段,說得深沉而渾厚,足見說話人的誠摯,聽得圓圓不免有些嫉妒了。諷刺的是圓圓自己也是這段感情的見證者,她深知這一字一句的由來,找不出一絲反駁的餘地。

或許不是這樣的,他還不知道成愷的存在!成愷的出現彷彿成爲一顆救命稻草,讓圓圓掙扎著想,她一定要把事情弄出個究竟!於是她靜靜看著他,沒有再吭聲,之後便有了跟心凌在西餐廳的一幕。

圓圓跟心凌畢竟是認識了十年的姐妹,對雲翔留給圓圓撕心裂肺的那種痛,她也記憶猶新。但是人總會成長的吧?,F在的心凌,愛情已非她的唯一。雖說她跟宇林可以算是青梅竹馬,但這種兩小無猜的情愫很大程度上是建立在距離產生的想象之上。他們相互傾慕的或許不過是各自幻想中的他,一旦靠近,想必也不輕易能經得起考驗。

更何況現在又添一個成愷跟心凌曖昧不斷,宇林還被蒙在了鼓裡。這還是當初因爲雲翔的離開而天崩地裂哭天搶地的心凌嗎?已然不是了。時日或許已經讓她蛻變成爲一個能夠輕視愛情,不費吹灰之力就能周旋在男人之間,不付出真情便能將男人玩弄於鼓掌的像自己一樣的人??苫闹嚨氖?,自己卻在此時朝著相反的方向走著,自從遇見宇林,便越愛越迷執。他們所謂的初戀已經不堪一擊,而她跟宇林不過才差一點點,就能有情人終成眷屬了,又怎能說成是搶呢?

圓圓掙扎著苦苦思索,就算這不是個能開脫的藉口也罷,她也是鐵了心絕不放棄宇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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