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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第3節 如果愛

按照周國鋒的計劃,週六心凌又去了一次劉藝的製作公司,經過試編劇後周國鋒不得不佩服心凌編寫對白的能力,他便試著將重要的部分都交給心凌,自己也會寫一部分,可角色就越來越偏向於編審了。

第二天就是週日,心凌既然答應參加宇林搞的羽毛球聚會,便大一早就起來打扮。雖說這初戀已是明日黃花,可怎麼也不能讓自己也變成令人遺憾的黃花吧!即使平常保養不錯,心凌這天還是稍爲化了點妝,讓原本已讓人驕傲的皮膚更顯無暇,透露出光彩。

這天亦初也一大早就約了宇林,他倆一起來到羽毛球館的時候大夥都還沒到。亦初對宇林說:“一會心凌來的時候我自會把上次的事兒說清楚,你就別多搭口了,我自會幫你澄清,以後話題就別在這上面了,儘量創造點新的共同回憶,我等著喝你喜酒啊,都多少年了!”

宇林會意地笑了笑,“人生若只如初見,今日,真希望是我們的初見。”他默默想著。

“亦初、宇林,你們真早!”不多久嘉嘉和心凌都也到了,還有其他的一些同學。

“亦初就算了,宇林,今天可是星期天啊,怎麼不把女朋友一起帶來?”嘉嘉一來到忍不住便立刻調侃宇林,“要是咱每週末都聚會的話,不就把你弄得勞燕分飛了嗎?這可不行。”嘉嘉笑著說道。

“這是我的錯,上次是我誤會了。宇林現在還是單身,大家有空也得幫忙留意身邊有沒有適合他的女孩子!”亦初連忙解釋道。

“不可能吧,宇林這種一呼百應的條件,是他還在挑吧!”嘉嘉還是不想放過宇林。

宇林這一時間也不知該如何迴應,便道:“我這事沒什麼好討論的,單著雙著日子一樣過,重要的是珍惜現在擁有的。” 他忍不住偷偷看了看心凌。

心凌聽到這個消息,心一下子也蹦跳了幾下,“怎麼他還是單身?”轉念一想,“既然是亦初說的,應該便是事實,亦初是個老實人,他們的交情也不是一般的交情。”

“嘉嘉你這話我同意,像宇林這樣有才氣又自大的人,恐怕得找像心凌這樣的人才能駕馭了!”亦初說話這樣的直奔主題,周圍衆人不禁也有所會意了。

“哦,珍惜現在擁有的?咱明白了!心凌,今天可得小心男人,特別是宇林。”嘉嘉說到“小心男人”的時候特地裝作壓低聲音,朝著心凌說道,大家還是心領神會地附和著笑了。

心凌從來便是個低調的人,今天看亦初把話說得如此直白,對她來說已經難以置信,再聽到連嘉嘉都能領會這話中的意思,看到周圍的大家不由得不好意思起來,便立刻補充道:“亦初,我看你不夠心細,宇林需要的不是能駕馭他的大姐大,而是體貼善解人意的繞指柔,我有空也幫忙留意一下就是了。”

說罷望向宇林,只見宇林也正好在看自己,原已心如鹿撞的心凌更不知所措了,便只一直向亦初和嘉嘉傻笑,說道:“該開始打球了,都幾點了。”

這是心凌第一次被人當衆說出自己期待已久的願望,即使他們還未知悉這是心凌的秘密,可是她能看見宇林望向她的眼光是熾熱的,是飽含期許的,她也記得他曾經說過他對她也是有感覺的,只是當時的她不敢也沒有理由去相信而已。今天亦初的口中,宇林的眼裡,彷彿在眼前的一切都印證著這一切。她恍然間不知如何自處了。

“看,心凌多瞭解你,加油!”亦初走過宇身旁時不禁調侃他道。”

剛纔與心凌目光相撞的瞬間宇林沒有躲開,他仍堅定地看著心凌,察覺到心凌眼中藏不住的羞澀,隱約留意到心凌耳朵和臉頰的微紅,偷偷竊喜的宇林彷彿也感覺到心凌對他還是存在感覺的,他想今天就進一步印證這點,現在便是新的開始,再不想跟過去有什麼瓜葛了。

“今天剛好來十二個人,我們配混雙吧,人數也剛好。宇林、心凌你倆一組,對我跟嘉嘉,至於你們,也剛好湊成兩組。”亦初作爲大家一貫的班長指揮了一輪,衆人也就各就各位了。

這時候作爲心凌,她的心情是複雜的,宇林原來愛她,感性上她固然開心,理性上她開始想要變爲過去的自己,想要逃避。如果過去的逃避是因爲沒有自信,現在的她是不知道如何面對這一段中間分裂開的感情。

她在想,“宇林如果愛我,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如真如他所說過去我們曾暗自相互愛戀,那麼在我最傷心的時候,他是第一個知道的,他無動於衷。還是因爲我不過在多年未見的朋友前坦然多說了一點,基於他對我的瞭解而不自覺給予憐憫,繼而生出愛憐,如果是這樣,已不是我想要的了。

就站在自己身邊的宇林雖是心凌以前曾朝思暮想的,但這已經是過去的感情,雖然在剛聽到宇林其實並沒有女朋友時心凌曾經激動過,當鎮靜一想,這樣的感情似乎近在眼前,又飄渺在天邊,似有若無,心凌已經不是花季的少女,她不願再投以更多的想象,她只想面對,能真實感受到的,直接面對就好了,於是也漸漸恢復了平靜。跟宇林一路配合,兩人都是羽毛球的愛好者,不多久便將亦初和嘉嘉打得上氣不接下氣了。

亦初實在喘不過氣,便提出休息,嘉嘉也扶著凳子坐了下來,說道:“宇林,你跟心凌都這麼厲害,給機會你們單打,我跟亦初要休息下了!”

宇林看著心凌,笑了笑道:“好啊,我不會手下留情,今天就痛快打一場!”

“你怎麼這樣,懂不懂追女孩子啊?”亦初不禁悄悄經過宇林身邊提醒道。

“好,跟他們打不痛快,你千萬別留情,我會知道的!”心凌也興奮地嚷著迴應道。

“羽毛球可以不留情,別的情留不留就難說了!”嘉嘉不忘在邊上也插上一口,心凌正在興頭上,也就懶得聽她的了。

宇林作爲男子,打球的力度十分凌厲,而心凌作爲女子也不賴,力度稍較宇林欠缺,卻能以柔克剛,接快球的時候也能穩住馬步,不緊不慢,而且正手反手接球都遊刃有餘,一點不讓宇林輕易佔上風。

“心凌加油!”嘉嘉在一旁喊著,一邊說:“記得以前我跟心凌要晚自修的時候,放學時總第一個衝出去佔場地打球,現在過去多少年了,她球技一點沒退步,技術還越來越好了!就是沒想到宇林這個文弱書生也能這麼厲害,這幾年泡妞練的吧?”她笑著跟亦初道。

“他倆一起不挺配的嗎?你今天就饒了宇林吧!宇林雖然也挺受女生歡迎,可他的心一點不隨便,這幾年也不容易啊!”亦初輕輕在嘉嘉身邊說著。

“你們男的就是這樣,心不隨便就行了?身體隨便到什麼地方去自己恐怕都記不起來了吧!”嘉嘉還是不停的挖苦,“亦初,我也不是存心破壞他們,不過不想心凌再昏頭而已。雖然我不清楚心凌感情上具體受過什麼傷,她也沒有再提起,但那幾年發生的事情也總能知道一點點的。如果宇林再沒打算認真,就讓他饒了心凌吧!畢竟咱們是老同學,以後還怎麼見面?”

想不到表面上大大咧咧的嘉嘉思想竟這麼周密,亦初也不禁刮目相看了。是啊,以男子粗狂的心,永遠無法理解女子的敏感和細膩,即使多麼平常的一個思慮,對他們來說已經足夠目瞪口呆了。

“宇林這次是認真的,我保證!這小子什麼事我能不知道,他想騙也騙不過我的眼睛。多少年沒見過他對愛情有渴望了,可是在心凌的面前,我能看到。”嘉嘉再反駁的話,亦初恐怕就要起來宣誓了。

“但願如此!想不到你比宇林還認真!”嘉嘉笑著說,“既然老實的班長都如此保證了,那今天我也只好閉嘴了。”

亦初這邊跟嘉嘉吵得激烈,那邊的宇林和心凌也打得猛烈。突然心凌啊一聲喊了出來,亦初和嘉嘉連忙往他們那邊看,竟是心凌手上的羽毛球拍被打歪了,線也斷了。“你們怎麼能這麼暴力啊!真是徹底佩服了!”嘉嘉不知道是好氣還是好笑,“這可是他自己搗的破壞!”嘉嘉偷笑著悄悄跟亦初說道。

“怎麼會這樣!宇林不好意思,這個球拍多少錢,我賠給你!”心凌立刻向宇林道歉道。

“你沒事吧?沒事就好,球拍不值錢!”宇林連忙跑到心凌面前關切地看著心凌。

“不行,這樣吧,我試著幫你拿去修,畢竟是我造成的!”心凌堅持不把球拍交還給宇林。

“心凌算了吧,你能把他拍子打斷,這小子求之不得呢!”宇林當場瞅了亦初一眼,亦初纔沒將接下來那句“這拍子該可以珍藏起來了”說出口。“時間也差不多了,咱還是找個地方吃午飯吧!”亦初說道。

這時其他一起來的同學也打得正酣,他們最終還是決定兵分兩路,亦初他們先去吃飯,其他人再打一會兒纔跟著來。此時亦初再次提出下午再組織一次唱k,讓宇林和心凌的合唱重出江湖,心凌立刻便拒絕了,“亦初,不是我不願意去,而是最近真的忙。下週日我是沒有空再來了,可羽毛球是非常健康的活動,就該定時組織,下下個星期我還來,到時候再走著瞧!”

“最近不是聖誕嗎?都是你們的傳統淡季啊!”嘉嘉這話一說出口便後悔了,說不定是心凌自己不願意常常見宇林,我這是在瞎操什麼心,她馬上自責著。

“不瞞大家,這是別的工作,最近我開始寫劇本了。外貿的事情已經跟我朋友交代好,而未來幾個月我將會非常忙,不過定時出來打打球,還是能抽出時間的,就是真的要早點回去了,唱k的事以後有的是機會!”

心凌一來是忙,二來,今天早上的事情已經足夠讓她心煩意亂的了,再跟宇林沒結果地糾纏下去,她害怕自己連劉藝給的這個唯一僅有能實現夢想的機會都失去。是的,雖然跟宇林的曖昧她也能感覺到開心,但她從沒有想過他們之間會有甚至只是暫時地擁有所謂的結果,她再不是5年前的她了。

“你確定說的是真的嗎?劇本?你要當編劇了?心凌,你怎麼這麼神奇!”嘉嘉聽後不由得驚歎。

“不過是我寫的東西偶然被朋友上載到小說網了,劉導看見覺得還過得去,於是便把我找來了。又不是什麼大明星,沒什麼神奇的!”心凌大概介紹了一下與劉藝的認識過程,至於故事的源頭是因爲什麼原因,這個也已經失去需要重新提起的重量了。

亦初和宇林也不禁重新審視眼前的這個女子,她的經歷已經可以剪輯成影片了,她還是那麼的恬淡靜謐。“咱一起吃個飯吧,我還得趕稿呢!”心凌又道,於是一行人便先行告別。

亦初眼見原來欲撮合宇林和心凌的計劃泡湯,便故意讓他的老婆來電,假裝有事需提早回**,說好的嘉嘉也只能配合亦初,說自己朋友有事急著要走,最終還是隻剩下了宇林和心凌兩個人。於是心凌找了家適合兩人分量的比薩餐館,打算將就吃點就好。

“我們認識這麼久,還真沒有試過一起吃飯!”宇林坐下後首先說道。

才經歷了這麼一週,心凌在兩人獨處的時候已經不大敢面看宇林,她的逃避模式似乎又再次啓動。菜式的選擇和點評儼然佔領了他們話題的半壁江山,心凌之後一味將話題引到吃上面來,對私人生活絕口不提。

雖然她也好奇,好奇宇林這幾年的經歷,好奇宇林現在對她的感覺,甚至好奇宇林身邊正在發生的一切,可是說了又可以有什麼用處?我好愛你這句話是有時限的,時日過去便沒有說出口來的力量了,連心凌也好奇自己正在好奇的這一切是否是她真正想要知道的,抑或不過是純屬好奇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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