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消息可不比前頭聽說的那些,之前什麼作弊啊,棄考啊,大家都知道不會發生在自家人身上,因而關注雖關注,只卻只當做八卦來聽,並不放在心上,但暈倒這樣的事,卻是任誰都可能發生的。
於是,在場的女孩子們便把月白圍住了:
“不是咱們家的吧?”
“知道是誰不?”
“他爲什麼暈倒?。俊?
“暈倒地人多不多?”
大家七嘴八舌地問,月白只覺得耳邊嗡嗡嗡的,一時都不知道說什麼纔好。
謝蘭馨忙叫大家冷靜:“姐姐們放心,定不是咱們家的人,都稍安勿躁,都先坐下吧,我們慢慢兒地問?!币灰坏乩齻兌甲?方叫月白仔細說說具體是何情形。
“奴婢知道的也不多,只聽說外頭傳言,大約是哪家富貴人家的公子,平日裡家中照顧得太過周到,因而離了下人,就不能照顧自己了,暈倒大概便是飲食不周,休息不好病倒了吧?!痹掳椎?,聽說還不止一個呢。”
“還不止一個?”大家異口同聲地驚叫,都著忙了,“那可怎麼辦???”
“不是考個試麼,怎麼還能暈倒呀!”
“難道都沒人看顧麼?”
“聽說他們只管有沒有舞弊的,纔不管你康不康健呢,病倒了在裡頭也不可能尋醫問藥啊,要麼你就堅持,要麼你就棄考?!敝x月牙很老道地道。
“可我們的爹爹和叔伯們,還有云軒哥哥,都不是弱不禁風的啊,應該不會有事吧?”謝玉容不大肯定地道。
謝顏清便道:“當初我爹爹鄉試的時候,出來幾乎脫了層皮,整個人都不能看了,此番會試,也不會比鄉試好到哪裡吧。”
大家便都想起各自家人鄉試時的情形來,臉上越發擔憂。
此前,謝蘭馨等之前也聽謝安歌說起過貢院裡頭的情形,據說裡頭的條件十分差,作爲士子們在應試期間所呆的號舍,非常的狹小簡陋,每間號舍不足五尺見方,而士子們,答題睡臥就在這小小的地方,裡頭一應日用之物皆無,有的不過是兩塊長四尺多的木板。在號舍兩邊牆體有磚託槽,上下各兩道。白日裡考試之時,兩塊木板分置上下託槽上,搭出一副簡易桌、凳;晚上則將上層的板拆下,置於下層,與下層的木板拼成一張簡易牀鋪。但可想而知,四尺有餘的木板,又怎麼容納得下七尺男兒,睡臥之時,便只能屈膝而臥,若有如鄒忌般,修八尺有餘,便只有折成對摺才能勉強臥下了。這樣的號舍,士子們有怎能休息得好?
這是一樁折磨人的事,更有一樁,士子們進了貢院後不等考完不能出考場,因而這期間,吃喝拉撒俱在其間。便可想而知裡頭味道之難聞了,若是大家公子,這一樁就足以叫他不能聚精會神應試了。
當初謝安歌交代需注意地事項之時,曾叮囑的一件便是叫他們進了貢院裡頭以後,龍門一開,就趕緊往裡面跑,選一箇中間點的號舍。不然兩頭,一邊是靠近糞桶的“臭號”,一邊是靠近廚房的“火號”,都不是什麼好地方,很有可能就影響應試。往年便屢有被臭氣薰得發揮失常,不僅未能考中,回家後還大病了一場的學子。
鄉試之時,謝雲軒的號舍便離放著恭桶的巷尾相聚不遠,彼時天氣尚熱,蚊蠅飛舞,臭氣熏天,便是謝雲軒再好的定力,也影響了發揮,差點兒沒落榜。
這樣的事,其他人也差不多有相同的體悟,因而倒是都記得牢牢的。
只是記住了也未必就能做到啊。謝蘭馨想到這些便不免爲裡頭的考生們擔心。
其他女孩子們也都坐不住了,謝玉珠便道:“不如我們出去看看吧?”
“可便是到了貢院前,我們又進不去,也不能打聽到什麼啊?”謝蘭馨也是極想去的。
“便是不能打聽到什麼,離爹爹他們近些,我也覺得安心些?!敝x玉容道。
謝月牙雖然堅信自家爹爹定能考中,但此時也不免有幾分不安,也開口道:“阿凝,不如你和鍾嬸嬸說一聲,我們一起出去看看吧?”
“對啊,阿凝,去吧?!敝x顏清她們也道。
謝蘭馨便應了:“那我們一道去找我娘?!?
作者有話要說:今天下午得知,容與和她寶寶感冒更加嚴重了,特別是寶寶,聽著就叫人著急。最近就只有某秋單獨更新了,親們多多諒解啊,畢竟我倆都是有家庭有工作的,總有些意外,只能是儘量保證更新了。某秋會加油的,也希望容與和她寶寶快些病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