敵人正處強(qiáng)勢的時候不要出擊,避免正面交鋒韜光養(yǎng)晦。
當(dāng)自己準(zhǔn)備動手除去的時候,要學(xué)會隱藏以免被他人察覺端倪。
敵人窘迫到無路可逃,便是一刀斃命的最好時機(jī),只可惜死的太痛快,不足以解我心頭恨,所以我更傾向於讓將死之人生死間徘徊,只剩那一口氣,吐不出,咽不下!
就如貓抓老鼠,獵物到手之後,總會先玩耍一番,直至失了興趣,獵物沒了掙扎的力氣,再一口咬斷咽喉。
莞辰分明告誡過我,不讓我出宮走動,可我卻反其道而行之,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這算不算是自找麻煩?
德妃冒雨由錦福宮往回趕,而我早早便得到消息,侯在她回宮的路上,打算來個偶遇,不過多時,她出現(xiàn)在我的視線中,看著那張寫滿不悅的臉,想來元妃也沒給她什麼好臉。
“還真是巧呢。”我隔著雨幕,看著德妃笑了笑。
德妃神色一緊,撇了撇脣,緊皺的眉頭已經(jīng)表達(dá)出了她內(nèi)心的想法,可就算她再不樂意見到我,一時半會兒也走不了,她深知此點(diǎn),故而挑眉冷哼:“只怕不是巧,而是有人刻意所爲(wèi)。”
她上前象徵性的朝我弓了弓腰,態(tài)度極其不恭:“見過貴妃娘娘。”
我並未與她計(jì)較,目不斜視的瞧著她,輕笑:“方纔看你氣沖沖的,可是與元妃鬧得不愉快,她近幾日身子不好,你該多讓著她點(diǎn)纔是。”
過於肆意的苦苦相逼,他日可是會死的很慘。
德妃勾脣微笑,只是笑的有些勉強(qiáng):“好歹臣妾曾經(jīng)也與她姐妹相稱,自然不會薄待了她,不像某些人,利用完了就棄在一旁不施捨第二眼,那般沒心沒肺。”
元妃身子有恙?
笑話,她倒覺得她好的很呢!
“不再施捨第二眼,也總比處心積慮的重用,讓其去賣命送死要好吧,必要的時候是該退下歇歇,畢竟重頭戲還沒上呢不是嗎?”我挪了挪步子,與德妃拉近了的些許距離,輕笑著說。
德妃目光灼灼地盯著我,說:“娘娘說的有理,不中用的犬馬繼續(xù)推在面上也只會礙事,虛有其表的便更不必說了,憑著一張嘴又能做成什麼大事,娘娘網(wǎng)羅的人還真是什麼樣兒的都有呢,要管理好她們也不容易吧,什麼都得從頭教起,不過話又說回來了,娘娘閱歷這般豐富,扶持個答應(yīng)常在什麼的自然是輕鬆。”
說罷,她涼薄的目光倏爾變得銳利:“這細(xì)細(xì)想想,不論是娘娘也好,亦或是其他人也罷,都有著共同點(diǎn)呢,難怪會臭味相投的聚在一起了。”
“德妃莫不是嫉妒本宮了?”我不怒反笑,眼裡帶著譏誚:“究竟是從何時起,向來被人簇?fù)碇牡洛兊眯螁斡半b,這般孤寂呢?”
“關(guān)於這點(diǎn),貴妃娘娘應(yīng)該捫心自問,而非質(zhì)問臣妾。”德妃咬牙說道。
我能感覺的到,德妃恨恨地的目光正死盯著我,微微垂首,神色從容的淡道:“人往高處走,情理之中,卻是在德妃你的意料之外。”
家門性命時刻捏在別人的手裡,不順心別威逼利誘,日子久了試問誰受的了。
她想要的不僅是被人簇?fù)碇吒咴谏系哪欠N感覺,還想要掌控一切,操縱身邊的所有人,並任由貪念蔓延滋長。
就在這時,一個小公公突然跑了過來,身上的衣裳早已被雨水淋透,臉色發(fā)白的喚過紅英,兩人竊竊私語了幾句,隨後紅英面帶倉皇的將那公公所言,如實(shí)告知於我。
一時間,不僅是我的神色沉下了些許,就連德妃也是一臉的凝重
一個時辰前。
“你確定錢嬪娘娘說的是這裡嗎?”一看似不過十七八歲宮女撐著傘,皺眉朝身後詢問著,眼底閃過一絲不耐煩:“娘娘也真是的,不過是個珠鏈罷了,有什麼大不了的,頂多是個普通貨色至於著急的叫咱們冒雨來尋嘛。”
那宮女嘴上抱怨不停,腳下的步子卻不曾停歇,一路走馬觀花,心裡已經(jīng)打定主意要回稟沒找著這三個字,如此作想又何來用心一說。
“你走快點(diǎn)行不,磨蹭什麼呢,沒瞧見這雨越下越大了。”宮女停住步子,望向身後的人,目光甚是鄙夷,也不知錢嬪給了他什麼好處,令他如此賣力。
都說跟錯了主子,這做下人的也要跟著一併受罪,果不其然,打從跟了錢嬪之後,她就沒過過一天安生日子,就連那宮中做粗活的婢子,都有膽子嘲笑了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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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明日便去找那王公公,讓他給自己調(diào)到別處去,等他日熬出了頭,看她不撕爛那羣丫頭的嘴!
“快點(diǎn),快點(diǎn),找完了趕緊回去,我衣裳都溼了。”
“恩。”小忠子悶悶地應(yīng)聲,擡眼看著眼前疾步而馳的人,又看了看四周,隨後提步小跑到那人身邊:“杞柳姐姐,我想起來了,娘娘的珠鏈好似就是在那兒丟的。”
杞柳順著小忠子隨手所指的方向看去,眼中不耐更甚,回眸瞪著他問:“你沒記錯,確定是在那兒丟的?”
小忠子連連點(diǎn)頭,輕掃過杞柳溼了大半的衣裳,溫然一笑:“就是借我十個膽子,也不敢哄弄姐姐你啊,咱們?nèi)ツ钦艺遥羰沁€尋不著便回去覆命,在繼續(xù)下去東西沒找著人先病了,不管怎麼說還是身體重要。”
杞柳冷冷地瞥了小忠子一眼,嘆道:“算你還有點(diǎn)良心。”
小忠子適才所指之地,正巧挨著一池塘兒,此處鮮少有人來往,所以這清掃工作便也做的不是很到位,雨天路滑,地上全是積水杞柳走的小心翼翼。
前面杞柳埋首四處搜尋著珠鏈的蹤跡,而身後尾隨的小忠子卻是緊盯著她的背影,餘光輕瞄暈開一圈又一圈波紋的水面,再收回投向杞柳時已是冰冷的無一絲溫度。
杞柳未曾察覺到小忠子異樣,心裡暗暗嘟囔著錢嬪到底將那珠鏈丟在了哪裡,剛一走近池塘,身後的小忠子便挽起袖子開始行動。
抓住杞柳心不在焉的空隙,從後將其的脖頸控制,狠狠地往前推了幾步,猛地將人按進(jìn)池塘裡。
毫無防備的杞柳就那麼被按在腥臭的水中無法呼吸,雙手狠命的撲騰著,濺起大片的水花,無論怎麼掙扎,都不得片刻擡首的機(jī)會,鼻裡,嘴裡都灌進(jìn)了冰涼的水,嗆的她呼吸不能,味道更是令人作嘔。
斷斷續(xù)續(xù)的悶哼,沒堅(jiān)持多久,便弱了下來,最後甚至連掙扎的力氣都沒了
到了如此地步,小忠子仍是沒有鬆開手,愣是又在塘裡站了會兒,直至滿身都被雨水淋溼,這才一步步的後退上岸。
只見那方纔還活生生的一個人,此刻後背朝天浮在水面,小忠子擡手抹了抹臉上的雨水,冷眼望著杞柳的屍身,無聲的笑了
德妃聞言心口一顫,眸色也隨之變得凜冽:“你是何時發(fā)現(xiàn)杞柳的屍身浮在水中的?”
“奴奴才奉命去尋柳姐姐回來,碰巧經(jīng)過小苑,忽然記起錢嬪娘娘前日曾丟了一條珠鏈,想來那柳姐姐定是去尋那鏈子了,故而便前去一看究竟,誰知。”小忠子渾身打著哆嗦,嘴脣都泛起了青色,明顯是被嚇的不輕。
我蹙眉瞥了他一眼,深深地嘆了口氣:“怎麼會出這樣的事,你且先回去換身乾淨(jìng)衣裳吧,晚點(diǎn)來找本宮,此事本宮定要追究到底!”
“是,奴才這就回去。”
小忠子剛要擡腳離開,卻被德妃出聲阻止:“不能放他走!”
我睨了眼臉色慘白的小忠子,復(fù)而看向德妃:“爲(wèi)什麼不能放他走,沒見他渾身溼透冷的打哆嗦麼,這幅樣子如何審問,怕是還沒問出個所以然來,便會兩眼一閉昏了過去。”
“此人是第一個目擊者,不能如此輕易的放他離開!”德妃目光不善的瞧著小忠子,一字一頓地說。
我將眉頭擰的更深,神色淡漠的問:“你既知道他對此事的重要性,又何必多加阻撓,德妃你究竟安的什麼心!”
德妃面上有一絲慌亂閃過,儘管如此,仍是嘴硬著不肯讓步:“貴妃娘娘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我嘲謔的勾起脣角,冷斥:“且先不說你這般失態(tài)是因何所起,據(jù)本宮所知德妃你的宮裡好似沒有名喚杞柳的人吧,這死的是錢嬪宮裡的人,你寧和宮倒像熱鍋上的螞蟻,焦急難耐。”
“這是因爲(wèi)因爲(wèi)哼。”德妃支支吾吾了半天,也說不完全一句反駁的話。
“是因爲(wèi)什麼,莫不是你心裡有鬼?”我挑眉冷笑。
德妃頃刻惱了,也顧不得什麼儀態(tài)身份,怒喝:“你休要信口雌黃,將髒水往本宮身上潑!”
話出口了,她卻又後悔了。
我笑的莫名,瞇眼道:“德妃的脾氣還真是大呢,本宮不過隨口一句逗逗你,你居然還惱了?”
“你!”德妃頓時氣結(jié),久久無法言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