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走了,好運氣不一定老是跟著你。”
見秦蘭一副拼下去的架勢,我輕輕拉了一下她的衣角,小心地提醒。
見面前有幾十個黑色籌碼,秦蘭望了一眼我手裡的籌碼,笑嘻嘻地起身,和李婉一起,滿心歡喜地準備去別的賭桌。
“哎喲!”
還沒走出幾步,忽然,秦蘭被一羣蜂擁而來的穿著筆挺西服的黑衣人撞了一下,籌碼掉在了地上。
“喂,你們應該道歉。”
發現那羣黑衣人並沒有道歉的意識,繼續往前行進,秦蘭立刻上去攔住了他們。
當先的一名黑衣人見狀,一伸手推開了秦蘭,使得秦蘭一個踉蹌,差一點摔倒在地。
沒事兒人一樣,黑衣人的隊伍照舊行進,我忙上前扶住秦蘭,然後大步走過去,伸手一推領先那名黑衣人的肩膀,使他停住了身形。
那名黑衣人眉頭一皺,拳頭一握就想動手,卻被身後的一個叼著雪茄的禿頂中年人制止。
禿頂中年人朝天噴了一口煙霧,望了我一眼,吩咐那名黑衣人道歉,然後悠然地上了賭場的二樓,他旁邊的一個兔女郎手裡託著一個盤子,盤子上面是紫色的和水晶的籌碼。
既然黑衣人道歉了,秦蘭也不與他計較,拉著我興致勃勃地去其他的賭桌接著“廝殺”。
忽然,我的身子一顫,感覺有情況出現,扭首望去,只見不遠處一個身穿白衣的紅髮女子正漫無目地在賭場中閒逛,禁不住打量起來,感覺好像在哪裡見過,一時間想不起來。
“表哥,怎麼了,你認識她?”
秦蘭見我盯著那個白衣女子發呆,好奇地詢問。
“我一定在哪裡見過她。”
回過神來,我摸了摸下巴,肯定地望向秦蘭。
“見過,見過,你們男人呀,一見到漂亮女孩子就說自己遇見過,真俗!”
秦蘭聞言輕哼一聲,一把挽住李婉,不再理會我。
“傑蘭西小鎮!”
正當我陷入沉思的時候,李婉忽然想起了什麼,愕然地用手一指那名白衣女子。
聽聞李婉的提醒,我的面色一變,想起了自己曾經看過傑蘭西小鎮事件的片斷,這名白衣女子與當時那名裸體的紅髮女子十分相似,只不過她現在穿了衣服,我一時間沒能看出來。
感覺到李婉指著自己,白衣女子猛然扭頭望了過來,我忙一把摟住秦蘭和李婉,背對著白衣女子。
但還是引起了白衣女子的注意,她快步走了過來,徑直站在我的面前,茫然地盯著我。
“嘿嘿,你好。”
事已至此,我只好放開秦蘭和李婉,故作鎮靜地與白衣女子打起了招呼,同時把秦蘭和李婉扯向自己身後。
忽然,白衣女子伸出手來,旁若無人地摸著我的臉頰,好像在看一件希罕的物件,使我尷尬不已。
正當我莫名其妙,不知所措的時候,忽然,胳膊上一痛,秦蘭狠狠地掐了我一下。
“小姐,你是不是認錯人了。”
清醒了過來,我向後退了一步,乾笑著問道。
“你是誰?我是誰?我爲什麼會在這裡?”
白衣女子仰首望著我的眼睛,一臉渴望地開口說道。
連聲音和問話的語氣都一樣,我心中一震,更加確信眼前的白衣女子就是當日的裸體紅髮女子,禁不住握起了拳頭。
忽然,我從白衣女子的眼睛裡看見了迷離、哀怨和傷感,發現她就象是一個迷失了方向找不到家的小女孩。
“我是郭傲天,我不知道你是誰,也不知道你爲什麼在這裡。”
嚥下一大口口水,我抓了抓腦袋,老老實實地回答了她。
“郭傲天!”白衣女子回味了一下我的名字,然後把頭靠在我的肩頭,淡淡地說:“帶我回家。”
我立刻傻住了,怎麼也料不到白衣女子會提出這樣的要求,一時間不知道如何是好。
“對不起,對不起。她的精神有問題!”
正在此時,禿頂中年人在一羣黑衣人的陪同下急匆匆從二樓趕了過來,上前準備拉白衣女子。
白衣女子雙目寒光一閃,禿頂中年人身體如觸電般,收回了伸出的手臂。
“走,我們回家了,我帶你回家。”
眼珠一轉,禿頂中年人換出一副慈祥的面孔,一臉誠懇地望著白衣女子。
可惜,禿頂中年人的這一招也不靈光,白衣女子緊緊偎依在我的懷裡,絲毫不去理會禿頂大漢。
禿頂中年人這下有些著急了,擡頭望向我,我聳了聳肩,向她報以無奈的苦笑。
忽然,感覺到白衣女子的身體軟綿綿的象一團棉花,心中正在納悶,白衣女子的身體一軟,倒在了我的懷裡,這時我才發現,白衣女子的額頭滾燙,她正發著高燒。
來不及多想,我抱起白衣女子就往外走去,準備把她送往醫院,禿頂中年人緊緊地跟在我的身後。
醫院,急診室。
雖然醫生已經爲白衣女子做了全面的檢查,但是怎麼也找不出白衣女子發高燒的原因,更爲嚴重的是,白衣女子沒有綠卡,禿頂中年人告訴醫生他是在街上把她“揀”來的,毫無疑問,白衣女子被醫生們當成了偷渡客,通知了國土局的官員。
李玉璧和趙妙靈也在隨後趕來,讓秦蘭和李婉驚訝的是,她們兩個都已經贏得了一百萬以上的籌碼。
白衣女子的消息也迅速被反饋回去,正在另一個州的張大元接到我的命令後快速往醫院趕來,我要讓他確認白衣女子的身份。
來回在醫院的走廊裡踱著步子,腦子裡想著白衣女子的事情,怎麼看她也與那些兇殘的怪物挨不上邊。
“表哥,她,她不見了!”
正當我努力想著白衣女子與那些怪物之間的關係時,秦蘭急匆匆從急診室跑來。
“什麼?”
我聞言一驚,白衣女子現在根本沒有行動的能力。
“我剛纔去看她,可是她沒有在病牀上,問護士,可是護士也不知道。”
秦蘭停下來,喘息著向我解釋著。
我用手拍了一下腦門,立刻趕往了白衣女子先前待著的急診室,白衣女子已經不見蹤影,只有幾名護士在那裡整理著牀鋪。
“病人呢?”
望了一眼空蕩蕩的牀鋪,我忙問向身前的一名護士。
“可能自己離開了,象這種沒有綠卡的人都怕被遣返回去。”
那名護士好像對此早已經見怪不怪,漫不經心地回答了我。
“糟糕!”
知道白衣女子不可能自己消失,忽然發現禿頂中年人也不見了蹤影,立刻反應了過來,忙衝出醫院,可惜沒有任何發現。
根據負責安全事務的人員彙報,禿頂中年人在五分鐘前離去,和他離去的還有一名被黑衣人攙扶著的白衣女子。
“一定要找到他們!”
果然是禿頂中年人帶走了白衣女子,我不假思索地下達了指令,萬一白衣女子真的就是那個裸體紅髮女子,那麼她就是一枚威力巨大的定時炸彈,說不準什麼時候就爆炸了。
禿頂中年人的行蹤在十分鐘後被發現,當黑龍警衛隊截住禿頂中年人的時候,他一臉驚訝地望著眼前的陣勢:頭頂上盤旋著六個閃閃發光的物體,十幾輛車把他們團團圍住,車上下來了一羣訓練有素,黑頭髮黑眼睛的亞洲人。
“完了!”
禿頂中年人以爲遇到了幫派仇殺,剛準備進行交涉,還沒開口,他發現從後來趕到的車上下來一羣穿著印有CIA字跡的人來,於是臉色一變,望了一眼倒在自己後車座上的白衣女子,沮喪地伸出雙手,他就是施奈德,這一段時間來利用了白衣女子想回家的心情,騙得白衣女子爲他盜竊了好幾家珠寶店,轉眼間成了一個人模狗樣的暴發戶。
根據那幾起盜竊案,施奈德下半輩子要在監獄裡度過,享受了短暫的榮華後,他又成了一個窮光蛋,而且是失去自由的窮光蛋。
白衣女子被迅速送到另一家醫院,張大元隨後趕來進行了確認,衝著我愕然地點了點頭,眼前這個躺在病牀上昏迷的女子就是當日的裸體紅髮女子,他對此印象深刻。
幾名著名的醫學專家被請到了醫院,檢查這名白衣女子後無奈地搖了搖頭,他們誰都不清楚白衣女子出了什麼事情,各項檢驗結果一切正常。
“回家,帶我回家。”
正當專家們在一旁商議對策的時候,白衣女子忽然睜開了雙目,扭頭望向在一旁聽著專家們解釋的我,口中虛弱地說道。
隨後,白衣女子再度昏迷了過去。
“你們有沒有什麼好辦法?”
感覺到白衣女子楚楚可憐,我眉頭一皺,問向周圍的那幾名專家。專家們聞言後相互對視了幾眼,紛紛搖了搖頭。
知道白衣女子現在到了極爲緊要的關頭,再在醫院裡耗下去也是徒然,我忽然想到自己在魔幻世界裡學到的光系治療魔法,略一思索,上前抱起了白衣女子,急匆匆地往住宿的酒店趕去。
李玉璧、秦蘭、李婉和趙妙靈驚訝地互望了一眼,狐疑地跟在我的身後。
“對不起,我們現在懷疑她非法入境。”
剛剛來到醫院的門口處,兩名胸口掛著證件的國土局官員在護士的指引下攔住了我的去路。
白衣女子根本就沒有什麼證件,哪裡有合法的拘留身份,望著兩名官員一本正經的模樣,我無奈地扭頭望向一旁的一名看似無意地看報紙的美國人。
那名美國人感覺到我遇到了麻煩,立刻收起了手中的報紙,走上前向那兩名國土局官員出示了證件,然後把他們倆拉在了一旁。
吁了一口氣,我趕忙大步走了出去,身後的那兩名國土局官員疑惑地望著我的背影,他們不清楚中央情報局的傢伙爲什麼要阻止對那名白衣女子進行檢查,不過中央情報局的傢伙們辦事總是出人意料。
把白衣女子輕輕放在牀上,李婉上前爲她蓋好了被子,大家怎麼看白衣女子都不象是怪物的後代。
“表哥,她是怪物嗎。”
望著白衣女子蒼白的臉頰,秦蘭好奇地拉了拉我的衣角。
無奈地聳了一下肩,我苦笑著搖了搖頭,醫院檢驗過她的基因,但是竟然無法得出結果,使得白衣女子身上充滿了神秘。
“我已經安排好了,你們今晚去另一家酒店。”
誰也無法預料白衣女子會做出什麼事情來,我扭頭向身後的女士們說道。
“那你呢?”
秦蘭聞言一怔,下意識地問道。
“這裡還有一些事情,辦好了就回去。”
我微微一笑,故作輕鬆地回答秦蘭。
秦蘭緊緊盯著我的雙目,剛要說些什麼,卻被李玉璧阻止,四人隨後離開了酒店。
“玉璧姐姐,爲什麼要把表哥留在那裡,那個女子不是很危險嗎?”
行駛的加長卡迪拉克上,秦蘭焦急地問向李玉璧,語氣裡充滿了疑問和緊張。
“既然傲天不希望我們在那裡,如果我們在的話,他就會分心,我們反而成了他的累贅。放心,傲天不會有事的。”
李玉璧微微一笑,知道秦蘭是在擔心,伸手撫摸著她的長髮。
好像有什麼心事,李玉璧、秦蘭、李婉和趙妙靈不再言語,望著窗外的景色發起呆來,每個人的心中都充滿了焦慮。
酒店已經開始勸退住宿的旅客,把他們安置在一家更豪華的酒店,黑龍警衛隊已經在周圍待命,大批的FBI和CIA探員秘密進入了酒店,開始安裝一些儀器設備,而且還帶來了威力巨大的炸彈,準備在危機時刻使用。
龍龍坐在黑子的頭上,在酒店裡四處亂竄,它發現今天酒店裡格外熱鬧。
讓其他人離開白衣女子的房間後,我上前凝視著白衣女子的臉頰,感覺白衣女子的身上有一種我極其熟悉,但又極爲遙遠的味道。
“咯哩咯哩,好多人,好多人。”
正當我陷入沉思的時候,龍龍和黑子進入了房間。也許是發現房內的氣氛壓抑,龍龍揮舞了幾下小手,坐在了我的肩膀上,好奇地望著白衣女子,黑子也蹲在地上,伸長舌頭望著她。
忽然,我的眼睛一亮,發現白衣女子的身體周圍浮游著一些白色的光點,忍不住伸手摸去,頓時感覺到一陣寒意。
“冰,冰元素。”
望著纏繞在手上的白色光點,我終於想到了這種久別的味道,驚訝地失聲說道,同時愕然地盯向白衣女子,開始明白爲什麼她會在傑蘭西小鎮用冰柱捅了一個大窟窿。
雖然有些明白,但是還是一頭霧水,弄不清白衣女子與那些怪物究竟是什麼關係,更爲重要的是,她爲什麼會昏迷。
白色的光點在右手手掌中一點點的消散,猛然間想到了什麼,我伸出左手,手掌心裡逐漸出現一些白色的光點。雖然左右手掌中的白色光點極其相似,但當我把左右手合併再打開後,原本合在一起的光點逐漸分開,涇渭分明地形成兩個部分。
“原來如此。”
此時,我恍然大悟,左手掌裡出現的白色光點是我收集了空氣中的冰元素,它竟然和白衣女子身上的冰元素相牴觸而無法融合,對白衣女子而言,地球上的冰元素此時已經成了致命的毒藥。
這下明白過來,爲什麼白衣女子在賭場裡單單選中了我,原來是因爲我的身上也飄散著淡淡的冰元素。
“怎麼辦?”
雖然弄清了事情的原委,卻反倒束手無策起來,只有魔幻世界的冰元素才能救得了白衣女子得性命,但是現在根本就無法回到魔幻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