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我落魄的模樣,張夢瑤的呼吸變得越來越急促,忽然雙手抱頭,痛苦地蹲在了地上。
趙福帥見狀,趕忙上前安撫張夢瑤,我也離開了秦蘭的攙扶,快步走了過去,不過,迪羅高大的身形攔在了我的面前。
“走開!”
不想與迪羅糾纏,我低沉地說道。
迪羅輕笑一聲,雙手抱胸,沒有移開的意思。不過,很快,迪羅就後悔了,只覺得肚子上一痛,他就痛苦地蹲下了身體。
沒有理會迪羅,我從他的身旁繞了過去,迪羅驚訝地擡起頭,他萬萬沒有想到眼前這個一臉是傷的小子有如此敏捷的身手。
還沒走幾步,傑克等人已經(jīng)一字排開,攔住了我的去路,嗖的一下,紛紛從腰間拔出了手槍,對準了我的腦袋。
頓時,教堂內(nèi)又是一陣驚呼,秦蘭見狀,連忙跑過來,擋在我的身前,李婉和趙妙靈也隨即趕來,護在了我的身前,三個嬌弱地女子與傑克等大漢對峙起來,使得傑克等人面面相覷。
艾蓮娜的右手手心裡已經(jīng)聚集了一團白色的冰氣,如果傑克等人有什麼移動,她就毫不猶豫地取了他們的性命。
被秦蘭、李婉和趙妙靈毫無畏懼的眼神所震撼,傑克領(lǐng)著其他的人後退了一步。
心中一痛,我撥開秦蘭、李婉和趙妙靈,不微笑著衝她們搖了搖頭,秦蘭剛要說些什麼,我把右手食指放在她的嘴上,阻止了她開口。
明白我要獨自解決這件事情,秦蘭含著眼淚點了點頭,也露出了微笑,拉著李婉和趙妙靈閃在一旁。
堅毅地盯著眼前的傑克,我大步向前走去,傑克不得不向後退去,對於一個把生死置之度外的人來說,武力威嚇已經(jīng)是去了意義。
“讓他過去!”
忽然,我的身後響起了一個喘著粗氣的聲音,迪羅搖搖晃晃地站起身來,衝著傑克一揮手,他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事情沒有趙福帥所說的那樣簡單。
傑克頓時有一種如釋重負的感覺,領(lǐng)著其他人退向一旁。
“不要過來!”
趙福帥有些慌張了,事情到了這一地步,他已經(jīng)別無選擇,一把從傑克的手中搶過槍來,對這我一聲大喝。
“趙福帥,你真卑鄙!”
望著趙福帥緊張的模樣,我冷漠地一笑,雙目流露出滿腔怒火。
“哼,我不認識你,如果你要破壞我的婚禮,那我將對你不客氣!”
趙福帥冷笑一聲,挑釁般地望著我。
輕蔑地搖了搖頭,我大步迎著趙福帥走了過去,見我沒有停下的意思,趙福帥面部的表情極度扭曲起來。
現(xiàn)場的氣氛頓時變得緊張,就連張大元也禁不住捏了一把冷汗,他已經(jīng)打算衝進教堂。
“我不認識你,你還是走吧!”
千鈞一髮之際,張夢瑤站起身來,淡淡地衝著我搖了搖頭,她的記憶裡確實沒有眼前男子的印象。
“不,你認識的,只不過現(xiàn)在想不起來,我一定會讓你記起來的。”
搖了搖頭,我做了一個深呼吸,緩緩地向夢瑤伸出右手,殷切地望著她。
微微一笑,張夢瑤搖了搖頭,上前挽住了趙福帥。
“你走吧!”
趙福帥得意起來,放下手中的槍,衝著我一聲冷笑,擺出了一副勝利者的姿態(tài)。
沒有移動腳步,望著挽著趙福帥的夢瑤,我禁不住捂向胸口,刀扎一樣的痛,不知道爲(wèi)什麼她會忘記我。
牙齒一咬,我忽然一個健步上前,一把拉住夢瑤的手臂,把她從趙福帥的身邊拉了過來。
“你要幹什麼?”
張夢瑤被這個突如其來的事情嚇得渾身一顫,驚惶地問向我。
“我要帶你走,我要恢復(fù)你的記憶!”
深情地望一眼夢瑤,我拉著她向教堂外面走去,周圍的賓客立刻又發(fā)出一聲驚呼,就連神父也驚訝地聳了一下肩膀,他還從沒有遇見這樣得事情。
張夢瑤原本想反抗,可是,被握著得手傳來一陣暖流,不由自主地,她跟著眼前這個瘋狂的年輕人跑向教堂大門。
所有人都驚呆了,眼巴巴地望著我拉著夢瑤大步離去。
“郭傲天!”
忽然,一個絕望的聲音響了起來,趙福帥發(fā)現(xiàn)張夢瑤跟著我離去,心中頓時有了一股怒氣,理智變得瘋狂,一聲大喝,衝著我扣動了手裡的手槍。
砰!隨著一陣悶響,我的身體一震,停下了腳步,胸口逐漸變得通紅。
見擊中了目標,趙福帥喘著粗氣望著我,然後牙齒一咬,又把槍口對準了驚訝的張夢瑤。
“一起去死吧!”
雙目通紅地吼了一句,趙福帥衝著張夢瑤扣動了扳機。
說時遲,那時快,我猛然把呆立著的夢瑤拉進懷裡,砰砰,兩聲槍響後,我的背部多出了兩個血洞。
全場頓時一片譁然,事情發(fā)生的太過突然,突然到我來不及運用以前曾救了我一命的黃金斗氣。
啪的一聲,趙福帥手中的槍械掉在了地上,站在他旁邊的傑克出手打掉了手槍,隨即,傑克等人把趙福帥按在地上。
“放開我,放開我,她是我的,誰也搶不走!”
被傑克等人死死地按住,趙福帥雙目通紅地衝著張夢瑤和我大喊著。
“閉嘴!”
迪羅已經(jīng)忍無可忍,飛上前一腳,踢在了趙福帥的臉上,趙福帥哼了一聲便昏了過去。
“夢瑤!”
奇怪,完全沒有疼痛的感覺,望著面前呆住的張夢瑤,我的雙腿一軟,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意識也逐漸模糊了起來。
秦蘭、李婉和趙妙靈見狀,連忙跑了過來,扶住了我。
張夢瑤的腦子變得一片空白,她弄不清楚爲(wèi)什麼這個陌生人會捨命救她。低頭望向那個陌生人流血的胸口,張夢瑤的腦中忽然浮現(xiàn)了一副畫面:一個大漢正伸長了嘴巴吻向自己,一個年輕人不顧一切地撲了過來,滋,大漢一轉(zhuǎn)身,他手裡的匕首扎進了年輕人的小腹。
“傲,傲天!”
猛然,張夢瑤腦子裡如放電影般閃過和眼前這個陌生人往事的畫面,身體一顫,口中喃喃地吐出了兩個字。
“傲天,你是傲天!”
終於明白過來,張夢瑤撥開秦蘭和李婉,扶住我的雙肩,焦急地喊道。
“你,你終於記得我了!”
聽到傲天兩個字,我精神一振,喘著粗氣,衝著一臉驚訝的張夢瑤微微一笑,然後眼前一黑,昏了過去。
“對不起,對不起!”
張夢瑤的眼淚頓時流了下來,她一把把我摟進懷裡,痛苦地道歉。
教堂裡頓時亂成一團,所有的人都動了起來。教堂外,聽到槍聲,圍聚上來的記者們嚮往裡闖,但是被黑龍警衛(wèi)隊攔住,紛紛猜測發(fā)生什麼事情。
張大元撥開衆(zhòng)人,抱起昏迷的我,騰空而起,直奔醫(yī)院。望著空中的張大元,記者們噼裡啪啦地拍攝起來。
“對不起!”
跪在地上,張夢瑤緩緩低下了頭,眼淚如雨點般落了下來,打溼了地面。
李婉上前抱住了張夢瑤,還未開口安慰,淚水如斷了線的珠子一樣落下來。趙妙靈和李婉也在一旁默默地流淚,就連艾蓮娜也是眼眶通紅。
很快,祥龍集團少總經(jīng)理郭傲天遇刺的消息傳遍了世界每一個角落。
當(dāng)東方傑告訴李玉璧這個消息時,李玉璧正準備在太空探險聯(lián)盟的成立儀式發(fā)言。李玉璧的臉色刷得一下變得蒼白,來不及做什麼交代,她匆忙起身離去,身子一軟差一點在行走中癱在地上,幸好被兩名工作人員攙扶住,跌跌撞撞地上了去醫(yī)院的車。
“怎麼會這樣!”
坐在車裡,李玉璧懊惱地捶著額頭,眼淚不爭氣地涌了出來。
太空探險聯(lián)盟成立儀式在東方傑的主持下繼續(xù)進行,遇刺事件還沒有在成立儀式上公佈,除了東方傑,沒人知道。
紐約市市立醫(yī)院。
醫(yī)院已經(jīng)處於戒嚴狀態(tài),除了警察外,還有大批身穿黑色西服的保安人員以及黑龍警衛(wèi)隊。
當(dāng)然,記者們自然是少不了的,衆(zhòng)多的記者圍住了醫(yī)院,不斷向外界播報情況,關(guān)注著醫(yī)院裡的動靜。
手術(shù)在緊鑼密鼓地進行著,不時有直升機把一些醫(yī)療專家送來,邊手術(shù)邊進行會診。
張夢瑤和李玉璧等人緊張地等在手術(shù)室外面,小姨和老媽他們現(xiàn)在已經(jīng)在飛機上。
“我想和你談?wù)劊 ?
在沉默了良久後,李玉璧忽然起身,來到張夢瑤的面前,淡淡地說道。
張夢瑤一愣,隨即站了起來,李玉璧同時又喊上了趙妙靈,走進了一間被騰空的病房,然後關(guān)上了房門。
“你們兩人之間的事情該說清楚了!”
李玉璧深深地呼出了一口氣,轉(zhuǎn)身望向有些尷尬的張夢瑤和趙妙靈,接著把一包東西交到了趙妙靈的手上。
趙妙靈歉意地衝著張夢瑤淡然地一笑,把當(dāng)年的事情一點不拉,原原本本講了出來,最後把那包東西交給了她,裡面的是當(dāng)日在包間裡趙福帥給趙妙靈報酬的錄像帶和支票。
接過那包東西,張夢瑤心中開始了深深的自責(zé),自責(zé)自己的一時意氣,如果自己和傲天說開了,也就不會有今天的事情發(fā)生。
“對不起!”
趙妙靈知道今日的結(jié)局與自己有著千絲萬縷的關(guān)係,她走到張夢瑤的面前,深深地鞠了一躬。
把那包東西丟在地上,張夢瑤失魂落魄地轉(zhuǎn)身走向室門。
“等一下!”
李玉璧喊住了張夢瑤,從衣兜裡拿出一串只有八個小水晶的項鍊,塞在了她的手裡。
“它屬於你!”
悽然地笑了一下,李玉璧大步走了出去。
望著手裡的項鍊,張夢瑤心中更加痛苦,緊緊地握住它,淚水順著臉頰流下去。
手術(shù)一直持續(xù)到晚上,專家們正在嘗試各種辦法來挽救我的生命,不知何時,整個醫(yī)院已經(jīng)被漫漫的燭光所包圍,人們自發(fā)地涌了過來,點著蠟燭祈禱著。
張夢瑤已經(jīng)取下了原來的李玉璧掉包給她的那個項鍊,手裡緊緊握著那剩有八個小水晶的項鍊向神進行著祈禱。
艾蓮娜的雙眼盯住了張夢瑤手中的項鍊,她驚訝地發(fā)現(xiàn)那八個水晶和自己的那個冰性水晶一樣,都是最優(yōu)秀,最難得一見的魔力水晶,而且具有八種不同的屬性。
“能讓我看看嗎?”
帶著滿腹的疑問,艾蓮娜走向了張夢瑤。
張夢瑤擡頭望向艾蓮娜,木然地把項鍊遞給了她。艾蓮娜觀察著項鍊上的小水晶,發(fā)現(xiàn)上面有一個空餘的缺口,於是拿出貼身珍藏的那個冰性小水晶,絲毫不差,冰屬性的小水晶恰好卡在了那個缺口處。
明白過來,原來自己還真是被救了,艾蓮娜淡淡地一笑,把那串有著九個小水晶的項鍊還給了張夢瑤。
張夢瑤見項鍊上又恢復(fù)成九個小水晶,連忙擡起頭去,艾蓮娜衝她微微一笑,望向手術(shù)室。
二十個小時後,手術(shù)室的指示燈忽然滅了,等候在外面的人立刻涌了過來。
“對不起,我們已經(jīng)盡力了!”
領(lǐng)頭出來的一名醫(yī)生黯然摘下了嘴上的口罩,默默地離開,其餘醫(yī)生也都低著頭離去。
圍上來的衆(zhòng)人頓時呆在了原地,他們無法接受這個事實。
“不會的,少指揮不會有事,一定不會有事,你們一定搞錯了。去,接著搶救,我命令你接著搶救!”
忽然,雷暴一聲大喝,衝上前攔住了領(lǐng)頭的醫(yī)生,衝著他雙目通紅地大喊著。領(lǐng)頭的醫(yī)生知道雷暴現(xiàn)在很激動,衝著他沉重地搖了搖頭。
嗖的一下,雷暴從腰間拔出了手槍。
“去,接著搶救,否則誰也別想離開這裡!”
強忍著心中的悲痛,雷暴大聲衝那名醫(yī)生吼叫著。
受到雷暴的影響,周圍的保安人員也立刻拔出槍對準了那些醫(yī)生,場面頓時變得火爆。
“夠了!”
眼見雷暴的情緒就要失控,東方傑上前一把奪過了雷暴手裡的槍,衝著他一聲怒喝,“要打架去外面!”
雷暴用力一捶自己的腦袋,蹲在地上旁若無人地大哭起來。東方傑一揮手,那些保安人員收起槍械,讓開了一條通道,放走了那些醫(yī)生。
隨即,幾名護士把我推了出來,一顆子彈已經(jīng)穿透了我的心臟,處於極度昏迷的狀態(tài),醫(yī)生們經(jīng)過一番商討後還是束手無策。
重癥監(jiān)護室。
張夢瑤和李玉璧守護在病牀前,其他人都隔著玻璃等候在外面,誰也不知道生命監(jiān)測儀上的訊號什麼時候就突然停止了跳動。
爺爺和老爸等人也已經(jīng)風(fēng)塵僕僕地趕來,焦躁地進入了病房,老媽和小姨一進門就哭得一塌糊塗。
李海天爺爺已經(jīng)知道了張夢瑤的事情,對面著憔悴不堪的張夢瑤和李玉璧,他只有搖頭嘆息的份兒,被爺爺郭振奮攙扶著離開。
在老爸和姨夫的勸解下,老媽和小姨也依依不捨地離去,也許在這個時候,時間應(yīng)該留給這些年輕人。
“你們都進去吧!”
走出重癥監(jiān)護室,見秦蘭等人眼巴巴地望著裡面,老爸嘆了一口氣,輕輕拍了拍秦蘭的肩膀。
秦蘭表情複雜地望了一眼老爸和姨夫,毫不猶豫地走了進去。李婉和趙妙靈也隨即跟了過去,艾蓮娜則是遲疑了一下,最終也進入了重癥監(jiān)護室。
生命監(jiān)測儀上的訊號一點點變得微弱,人們的心被提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