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7 最近國主有事嗎
霄看著她的背影,心裡想的與錢業(yè)卻是截然相反,他倒寧願她像這樣冷落他一段時間,這樣他就不需要在面對她時心虛得發(fā)慌,也不需要想方設(shè)法向她隱瞞這一切。
穿過雕樑畫棟,亭臺樓榭,林鈴兒的腳步越來越快,帶著些負(fù)氣的成分,直接回到了悅仙宮,砰的一聲把門關(guān)上,差點(diǎn)沒砸到霄的鼻子。
錢業(yè)眼看著前方發(fā)生的一切,不禁捏了把冷汗,誰敢這樣對待國主,恐怕林鈴兒是自始至終的天下第一人。
以爲(wèi)國主會發(fā)脾氣,也許會直接一腳將門踹開,衝進(jìn)去與她理論,可更讓人意外的是,他居然只是怔在門口幾秒鐘,隨後便轉(zhuǎn)身離開了。
看著國主落寞的背影,錢業(yè)心裡說不出的難受,他除了好好侍奉左右,卻什麼也做不了,如果鈴兒主子知道國主的難處,-優(yōu)-優(yōu)-小-說--會不會也像他一樣心疼?
悅仙宮裡,林鈴兒一直靠在門上聽著外面的動靜,他是習(xí)武之人,腳步很輕,她使勁聽了半天也沒聽到什麼,於是忍不住呼啦一下拽開房門。
外面空空蕩蕩,哪裡還有他的影子?
她氣得直跺腳,他怎麼就不來哄哄她?她也在生氣啊!
她氣不過,走出去坐在門口的石階上,單手託著下巴,瞪著眼睛生悶氣。
也不知他去哪了,說好了要過二人世界的,這才兩天半的功夫,他就人影不見了,強(qiáng)行把她帶回來,爲(wèi)的就是冷落她嗎?
哼,好啊,那就看看,到底誰更冷?!
她騰地站起來,回頭看了一眼如夢似幻的悅仙宮,扭過頭便走,他不來是嗎,那麼她也不會再在這裡待下去,走著瞧!
心裡一直惦記著七七,他不讓她去看,她就自己去。
順著回來的路一直走到行宮的大門,她想出去,卻被侍衛(wèi)攔了下來。
“都給我閃開!”
她臉色極差地喝斥了一聲。
這裡沒有人敢不認(rèn)識她,國主帶來的女人,這是開天闢地頭一次,誰敢對她無禮?
侍衛(wèi)耷拉著腦袋,恭敬地回道:
“主子,國主交代過,沒有國主的陪同,您不能離開這裡半步?!?
她瞪圓了眼睛:
“他真的這麼說?”
“是。”
“好你個拓跋九霄,這算哪門子度蜜月,簡直就是軟禁!”
她推開面前的侍衛(wèi)就往外衝,
“我今天偏要出去,如果他問起來,你們就說是我硬闖的,與你們無關(guān)。”
儘管侍衛(wèi)不敢不認(rèn)識她,可是在國主與她之間,顯然沒有人會拋棄國主選擇她,畢竟這個國家是那位國主的。
侍衛(wèi)們不敢碰她,便聯(lián)合起來在她面前築成了一道人牆,讓她沒有辦法出門。
“你們……”
她真是要抓狂了,只能跺腳轉(zhuǎn)身。
在行宮裡漫無目的地行走,她就是不想回到悅仙宮去,好像她故意在那裡等他似的。
想來想去,終於想到了一個好去處。
一路來到宮女的住處,她找到了映璐和映瑤的房間,未等推門,便聽到裡面?zhèn)鞒鲇超幍穆曇簟?
“姐,你爲(wèi)什麼要說出我們的身世?還嫌咱們在這裡地位不夠低下嗎?如果被其他人知道你我有這樣的出身,今後咱們在這宮裡還能擡起頭來做人嗎?”
林鈴兒的眉頭一皺,原來映瑤的心裡是這樣想的,回想起來,怪不得今天都是映璐一個人在求情,映瑤卻是不聲不響。
緊接著就聽到映璐說:
“你以爲(wèi)我願意說出來嗎?若不是你昨晚貪心偷穿了主子的衣裳,咱們便不會落得如此下場,現(xiàn)在你倒說起我來了?!?
“哼,錢總管分明就是小題大做,不過就是穿了一下她的衣裳而已,她現(xiàn)在什麼名份也沒有,不過是個侍寢的女人,穿了她的衣裳又能算得了什麼?還讓咱們主子主子地叫著,她到底算哪門子主子?”
“噓!你小點(diǎn)聲,不要命啦?”
本來窗子是開著的,這時映璐快速跑過來關(guān)上了窗子,生怕妹妹的話被別人聽去。
可偏偏這麼巧,這個聽到的人不是別人,正是事件的主角。
林鈴兒的脣邊不禁溢出一抹淡淡的冷笑,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她如此爲(wèi)這兩姐妹,原來人家心裡是這麼想的,不僅不領(lǐng)她的情,還在背地裡嚼她的舌根。
好吧,反正閒著無聊,就當(dāng)找一樂子了。
這樣想著,她正想擡手敲門,只聽映瑤又說了句足以讓人震驚的話:
“不過,姐姐,我還真想看看她這位主子能當(dāng)多久?!?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昨天晚上我在熱水池邊,好像看到國主流淚了?!?
“你說什麼?”
映璐的聲音聽起來頗爲(wèi)驚訝,
“你是說在國主與主子那個……那個什麼的時候?”
“嗯,就是那個時候?!?
“怎麼可能?都說男人在那種時候都是快樂得要升了仙的感覺,國主怎麼可能流淚?是汗水還差不多,一定是你看錯了?!?
“我怎麼可能看錯?那分明就是從眼睛裡流出來的淚水,不是從額頭流下來的汗水,我看得清清楚楚,而且國主的眼睛紅紅的,好像非常難過……哼,所以我說啊,國主也不見得多喜歡這個主子……”
林鈴兒的手僵在了半空中,她只覺得心臟一陣陣緊縮著,不是因爲(wèi)映瑤偷看了他們在溫泉中的親密,而是她說國主流淚了!
他哭了?怎麼可能?有什麼事能讓他一個那麼剛強(qiáng)的漢子流淚?可是映瑤說得那麼篤定,難道真的有什麼她不知道的事?
能讓他流淚的事,會是什麼?
本來想找這兩姐妹,教教她們做衣裳,再告訴她們,她已經(jīng)幫她們的娘脫離了苦海,讓她們放心,可是現(xiàn)在卻沒了心情,她轉(zhuǎn)身離開這裡,往悅仙宮走去。
剛剛回到悅仙宮,就看到錢業(yè)帶了兩個嬤嬤等在門口,映璐和映瑤被罰,她的身邊總要有人伺候才行。
“張嬤嬤,李嬤嬤?”
走近一看,這兩個婦人正是之前在冥王府伺候過她的張嬤嬤和李嬤嬤。
兩位嬤嬤見她回來,忙不迭地下跪請安。
錢業(yè)笑道:
“奴才給主子請安。”
她看了看錢業(yè),又往悅仙宮敞開的大門裡面看了看,沒有看到霄,心情多少有些失落。
錢業(yè)好像看出了她的心思,連忙解釋道:
“主子,國主有要事要處理,如今人在麒麟殿,映璐和映瑤被罰,知道主子身邊沒個得力的人伺候著,這不國主早就命奴才派人去宮裡把兩位嬤嬤請了過來,專門來伺候主子的,請主子不要再爲(wèi)映璐和映瑤的事情煩惱,且寬寬心吧?!?
她勉強(qiáng)幹笑了兩聲,算是對這個貼心的舉動表示了態(tài)度。
“錢總管,我問你,最近國主有什麼事嗎?”
她心裡一直惦記著剛纔映瑤說過的話,不禁問道。
錢業(yè)一愣,這位主子不會是知道什麼了吧?
不可能啊,國主把消息封鎖得那麼嚴(yán)密,除了幾位近臣,其他人根本不知道。
疑惑在眼中一閃即逝,他欠了欠身,問道:
“主子,奴才不知您指的是什麼事?”
“什麼事?”
她怎麼會知道是什麼事,想了想道,
“嗯……傷心的事,難過的事,能讓人流淚的事?”
錢業(yè)又是一怔,但很快恢復(fù)了狀態(tài),這位主子是個心裡藏不住事的人,如果七七被南宮絕綁架的事讓她知道了,肯定不會是現(xiàn)在這副平靜的表情。
他笑道:
“主子您真會說笑,自從您回到國主身邊,國主每天都是高興的事,開心的事,就算能讓人流淚,也是國主爲(wèi)您太感動而落淚,您覺著呢?”
聽錢業(yè)這麼一說,林鈴兒倒是有些懷疑映瑤的話了,也許那映瑤就是瞎掰的?
可是她有必要跟自己的姐姐瞎掰嗎?
她甩甩頭:
“算了算了,沒事了,你退下吧?!?
她說罷便不再理會錢業(yè),拉著兩位嬤嬤進(jìn)了悅仙宮。
錢業(yè)望著她隱沒在悅仙宮裡的身影,長長地籲出一口氣,額頭上早已滲出一層細(xì)密的汗珠,不住地用衣袖去擦。
相對於映璐和映瑤,張嬤嬤和李嬤嬤則順心多了,尤其在得知映瑤的爲(wèi)人後,她忽然有一種心涼的感覺。
與張嬤嬤和李嬤嬤閒聊了幾句後,她便爬上了牀榻,安安靜靜地做了個美女子。
張嬤嬤和李嬤嬤看出她有心事,卻也不便多問,兩人商量後,張嬤嬤便悄悄跑去麒麟殿,將林鈴兒的狀態(tài)告訴了拓跋九霄。
他聽後沒說什麼,只是讓她們回去小心地伺候著。
林鈴兒躺在牀榻上,想著今天發(fā)生的種種,尤其是他的態(tài)度,越來越覺得哪裡不對勁,可是細(xì)究起來,又沒有什麼不妥。
就這樣思來想去,不知不覺地睡著了,直到晚飯時分才醒來。
誰料,晚飯她也是一個人吃的,錢業(yè)特意來稟報(bào)說國主國事繁忙,抽不開身,讓她先吃,她氣得把筷子一扔,索性也不吃了,負(fù)氣地又躺回了牀榻上。
無論兩位嬤嬤怎麼勸,她就是不吃,今天一天氣都?xì)怙柫?,還怎麼吃?
可能是白天睡多了,直到夜半時分,她仍是睡意全無,可就在這個時候,悅仙宮的大門卻被人推開了……r115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