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意外總是會發生的,界限也是一定會被打破的。
桑默因爲很認真的在做著自己分內的事,絲毫沒有發現手下的肌膚越來越緊繃。因爲看見後頸上有源源不斷的滴珠緩落。
所以,桑默沒有多想,很直接的將手移到了男人的後勁處來回的搓著,又沿著後頸一路滑向了肩骨,然後是側頸,再來是鎖骨,桑默依次循環的搓洗著。
所以,意外就這樣發生了。
只聽見‘嘩啦’一聲,桑默還沒來得及發生什麼事,原本背向自己的男人,此刻卻是已經面向了自己,而且原本在搓背的小手,已經被一隻有力的大手牢牢的抓住高舉著。
甚至,桑默還沒來得及明白這人爲什麼突然站起轉身抓著她的手不放時,暮然一股熱氣已經迎面壓向了自己,隨後,桑默感覺到自己的脣上貼著一片熱燙的柔軟。
只是在感受到這片熱燙的柔軟越壓越重越來越急切時,桑默才終於看清近在咫尺的紅眸裡在冒著火苗,隨後是幾乎貼面的極美面孔泛著紅潮。桑默瞬間明白了自己遭遇了什麼事。
郡王爺從沒有想過,一個人的嘴脣竟然可以這般的甘甜柔膩,就像一股沁人脾胃的甘泉,讓人沉醉其中不願清醒。突然,郡王爺想要得到更多更,他想要知道這嘴脣裡的味道又是怎樣的一番滋味。
所以,覆在女人脣上的熱燙更加的加重了力道,想要迫使這甘甜柔膩能爲自己開啓最夢寐的期待。
然而,就在郡王爺想要更進一步的加重脣上的掠奪時,忽然一股蠻力硬是將他推開了,雖然只有一隻手臂的距離,但這突來的結束,顯然沒法結束兩人急促的呼吸聲,兩個人一時間都沒法平衡掉眼裡的不敢置信。
“啪!”
直到最先回過神的桑默,甩手而出過來的一記耳光,甩偏了郡王爺極美的面孔,也打散了兩人之間不該存在的急促,更恢復了一室的寂靜。
“……”郡王爺不敢置信的偏回頭,看著桑默平靜的銀眸沒有一絲的情緒波動,霎時間,如血的紅眸微瞇起來,裡面的暴風雪急遽,是要將眼前的人挫骨揚灰般的危險。
“聞人魄,你這是神經病發作嗎?要是還沒清醒,我再幫你清醒清醒。”桑默難得的微皺起英眉,一手將手裡的布巾甩在一旁,一手來回的擦拭了兩下嘴脣,最後,頭一偏,吐掉嘴裡的唾沫,回視著聞人魄能冰凍三尺的如血紅眸,銀眸裡的譏諷滿滿刺向面前的男人,聲音裡的平靜卻靜的嚇人。
這可惡的男人居然敢這麼堂而皇之的吻她,把她當什麼了?想吻就吻?桑默忍著想要回去漱口的衝動,硬是站在這裡,她要這男人明白,她打心裡鄙視這個男人的幼稚行爲。
“你滾!”看著桑默那明晃晃的鄙視,聞人魄忍住要殺人的慾望,壓下心裡莫名的怒火,如冰似刃的冰音可以穿破一切。
這個女人居然這般的瞧不起他!罷了,他也只不過是被慾望掌控了理智而已,以後他與她也只是主與僕而已,他再也不會這般的將自己置於她眼前丟臉了,絕不。
“小的告退。”聽見郡王爺的命令,桑默甚至沒有多一刻的遲疑,很直接的聽命,然後轉身退出屏風後面,這期間,桑默甚至都沒有看過站在浴桶裡的男人一眼,決然的讓人瞠目。
看著這樣毫不猶豫分毫的女人,郡王爺面上也是無一絲情緒,只有那垂在兩旁的雙拳上的股股青筋,似乎能說明什麼。
離開郡王爺的院落,桑默並沒有馬上就回自己屋裡休息,而是走到一處無人的迴廊邊,擡頭望著天上的明月,臉上的神情有一剎那的迷茫,隨即恢復成平靜,再到滿面的思念。思念著遠在律音殿的那個人,此時此刻在做什麼,是否同她在仰望著同一輪明月,然後思念著彼此呢。
突然,想起剛剛遭人吻過的嘴脣,桑默一時有些不平,因爲在接受萬俟珩的那刻起,桑默就決定自己一切情人間的親密接觸都應該是屬於他的,因爲,自己或許沒辦法陪他一生一世,但至少,她想在這裡的時間,將自己全部的親密留給他,就算是作爲補償也可以。
可是,今天卻被一變態給沾了一分去,桑默覺得自己對萬俟珩的愧疚就多了一分。爲此,桑默心裡十分的後悔著自己幾度救了這變態,果然好心真的是沒有好報的。
時間,一天一天過去,桑默沒有搬到郡王爺的屋裡去,也依舊在駙馬府侍奉著郡王爺。一切,看上都沒什麼變化。至少在小信看來,真是什麼也沒有。每天都同著桑大哥有序不亂的完成著一天的安排事項,大家都有說有笑。
但是,只要人用心觀察,就會發現,其實,一切都在變化著。
桑默每天都在認真的做著自己的分內工作,只是從來都不會將視線放在自己侍奉的主子身上一秒鐘,完全的無視之。
郡王爺每天都在循環著自己的生活,只是,不知什麼時候開始,他漸漸的忙碌起來,甚至有時候消失一整天,然後翌日就會出現,只是臉上的疲憊,顯而易見。但是,只要桑默一出現在他的視線,他就會目不斜視同樣選擇無視她的存在,有任何事也只會喚小信,絕不會交代給桑默。
兩個人就這樣,彼此的無視著對方的存在,像是什麼也沒發生過的平靜相處著。
這天,桑默和小信跟著又消失一天,早上纔出現的郡王爺去駙馬府的正院給嫦親公主請安。
正待郡王爺同嫦親公主閒聊著對弈的時候,門外的門守進來稟告說,有宮裡來的急詔。等到從宮裡來的奴才將急詔喧讀完後,不止是嫦親公主要暈過去,就連桑默也忍不住的顫抖起來。
急詔上說,十九皇子昨日被刺客重傷,生命垂危,特喧嫦親公主即可進宮。
看著倒在兒子懷裡臉色蒼白的嫦親公主,然後,看著郡王爺一臉平靜的安撫著自己的孃親,桑默的銀眸裡的憤怒終於是盡顯了。但是,桑默並沒有馬上就爆發,起碼她知道現在不能。
“虹兒,快,快到孃親的屋裡去將那延續丹拿來,就在放著皇兄給我的那個嫁妝盒裡,用青瓶裝的。我們馬上進宮,我要馬上去見暖兒。”嫦親公主待暈厥感過去後,立馬抓著自己的兒子,臉上一片死灰的蒼白,急切的說道。
“好,孃親,您先別急,等我一會兒,我這就去拿。”郡王爺清音迴旋的安撫著自己孃親的焦急,臉上沒有一絲的神情變化,只是微微的皺了一眉頭,隨後轉身離開了。
桑默一臉的隱忍著,特別是在看見郡王爺那輕皺一下的眉頭,更是讓桑默有些忍不可以忍卻必須忍著,所以,臉色看起來就有些低沉。
跟著郡王爺走到嫦親公主住的屋子,桑默和小信並沒有留在門外,而門守也並沒有阻攔,因爲他們兩個是郡王爺的隨身小廝,郡王爺到哪,他們就跟到哪,除非郡王爺自己開口要他們止步,他們纔會停下。
走到嫦親公主的梳妝奩旁,郡王爺停下腳步,打開了放在梳妝奩裡的一個很華麗的金雕首飾盒。
桑默看見,那裡面只有兩件物品,一件是一個小青瓶,一件是一塊如墨般的黑塊狀物件。霎時,桑默感覺到到自己的心跳一滯,而後狂烈的跳動起來,感覺有一股力量在呼喚著自己,但是在下一刻,被阻絕了。
因爲,郡王爺已經拿了要帶小青瓶,隨後就將金雕首飾盒合上了。所以,桑默還沒來得及看清楚那黑塊物件的樣子,就被小信推了一下,回過神,跟著離開了嫦親公主的屋子。
但是,桑默狂跳的心裡已經是一片激動,她可以肯定那就是自己要找的五訣玉之一了,那種感覺錯不了,就像是等待已久的靈魂,在召喚著自己的歸依。
一直找不到更好的時機打聽五訣玉的下落,沒想到這次居然就在這樣毫無準備的情況下見到了,這真的是桑默沒有想到的,以爲還要過好長一段時間才能找到呢,真的是太意外了。現在只要想方法找時機潛入嫦親公主的屋裡,悄悄地將那塊訣玉帶走就可以,然後就可以馬上離開這裡了。
但是,在回到大廳裡看見等候的嫦親公主時,桑默心下激動的心情立馬消失不見了。在解決那件事之前,桑默覺得自己現在在乎的是眼前關於十九的事,這件事也同樣的很重要,因爲她不想十九死掉。
桑默和小信兩人坐在一輛豪華的馬車外面,車伕不停的揮著馬鞭,馬也跑得很快,大概半小時的時間,馬車停在了凌星國皇宮的南大門前。
桑默和小信候在一旁,等著嫦親公主和郡王爺下車。桑默不知道郡王爺會不會讓她跟著一塊進皇宮,桑默也說不清自己到底要不要進宮去。
進去的話,如果見著十九,那就一定會被認出來,然後肯定會很麻煩。不進去吧,桑默知道自己真的是很擔心十九,想要第一時間知道十九的傷勢情況,所以她不想等待,那樣實在是很折磨人。
“你們在這裡等著,不必進去。”就在桑默低著頭在自我掙扎的時候,頭頂突然傳來郡王爺依舊不改的清音。
“是。”桑默和小信聽令等待。
桑默說不清自己心裡又是鬆一口氣又是微微緊張的情緒是怎樣,但是,她選擇聽命於天意,這樣就不用繼續和自己鬥爭了。
只是,有些事,等到了晚上,她勢必要找人算賬了,因爲沒道理什麼事都這麼巧,都趕在昨天發生了,她等著那人給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