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船上,真的如羽墨說的那般,只用了兩天的時間就到了天日城的水岸碼頭。在下船之後,桑默與喬陌也只是彼此的告別了一聲,然後就各自分開走了。
至於,羽墨,其實桑默也不想去注意的,只是,那人想不引起人的注意似乎很難。因爲,那人到下船的時候,就不見了蹤影。
所以,桑默便是多付了他的一份船費,雖然數(shù)目對桑默來說真的不是很大,但是這樣沒品的事情攤在她的身上,自然是狠狠地記住了那可恥的人了。
桑默從碼頭出來就一直在找人打聽天日城裡的朱戟樓、狂煞門、以及天下第一閣這三處的分院在哪裡。
只是,讓桑默沒想到的是,她問了都快打半個晚上了,卻什麼也沒打聽到。這真的是很奇怪的事情了,這樣一國都城裡竟然沒有那樣出名的三大分院的蹤跡。
看看時間,已經(jīng)都快到午夜了,傍晚的時候到的碼頭,那會兒桑默連休息都沒有就開始找的了,現(xiàn)在都已經(jīng)找了幾個時辰了,都一無所獲,桑默打算先找個客棧住下再說吧。
不過,這宗時候,桑默知道,既然找不懂他們,那麼就讓他們來找她吧。所以,桑默住進了整個天日城最豪華的客棧。
這樣一來,就不怕他們找不到她的下落了。
晚上,躺在牀上,窗戶開著,桑默看著窗外的天空依舊是黑烏烏的一片,什麼也看不見,似乎近來這段時間裡,大多都是這樣的。
不知道爲什麼,桑默覺的這樣的夜晚很不好,不是對她很不好,而是對萬俟珩來說一定是很不好的。因爲,沒有星星的夜空,他便無法知道她是否安好,這樣萬俟珩大概每夜每夜的守著天空的。
一想到這,桑默突地從牀上坐了起來,下牀走到了窗戶邊,仰頭望著漆黑一片的天空,心裡隱隱的犯疼,祈禱等待在天空另一端的那些她在乎的人,都安好。
就這樣,桑默不知道自己站在窗戶邊有多久,只知道,等她再次回到牀上的時候,窗外的天空已經(jīng)慢慢泛白。
然而,在牀上沒有躺多久,桑默就起來了。然後就下樓去吃早餐,順便打聽她想要打聽的事情。
只是,似乎,這整個天日城裡真的沒有任何朱戟樓、狂煞門和天下第一閣的任何分院。無論桑默怎樣打聽,都是搖頭的。這讓桑默很納悶,有種想要撓牆的衝動。
所以,桑默決定,既然這樣光明正大的地方?jīng)]有人知道,那麼她就去那種人蛇混雜的地方去打聽了。
不過,這一次,桑默倒是很順利的就打聽到了天日城最爲人蛇混雜的地方在哪兒。所以,便馬不停的的就奔出客棧按著打聽來的路線找去了。
只是,讓桑默沒想到的是,這天日城所謂的最混雜的地方真的是讓她大吃一驚。因爲,她才踏進那屬於混雜區(qū)域的範圍,最讓平民百姓退避三舍的束龍街,立馬的,桑默就感覺的有不少眼光盯在了她的身上,讓她很不爽。
桑默一邊小心的觀察著四周,一邊尋找著一個她認爲還算安全的地方打聽打聽消息。可是,眼光所及之處,似乎都隱藏著不安分的氣息。
看著這束龍街上不論是站著還是走著還是坐著的人,他們雖然穿著和平常人沒有什麼兩樣,但是他們身上卻時時都在散發(fā)讓人小心提防的警訊。
三教九流之地,是什麼都有可能發(fā)生的地方,而且這樣的地方是不受管束的,因此也沒人會無故招惹這些人。桑默知道這點,現(xiàn)在的她,只有自己一個人,所以她必須小心謹慎的保護好自己。
可無奈,桑默自己是小心謹慎了,但是別人卻是故意的肆意妄爲。
比如向現(xiàn)在,桑默明明是自己一個人走著,卻是有人硬要撞到她身上來,然後還大聲大氣的喊著:
“他孃的,你眼瞎了嗎?走路不長眼嗎?”
“是你撞的我,不是我撞的你。”
對於這樣沒事故意找茬的人,桑默卻是不想放在眼裡的,更何況她現(xiàn)在還有這重要的事情要辦,那麼眼前這一看就知道是裝大的小癟三,桑默只平淡的陳述事實。
對付這種人,只能用你橫我更橫的方法最有效。
“什麼?你小子有種把剛纔的話再說一遍!”
面對桑默的平靜,故意撞過來的莽漢根本就沒把她放在眼裡,所以,對於桑默剛纔的話,他想再仔細的聽一遍。
“我說,是你撞我,不是我撞你。”
桑默很快的就滿足了莽漢的要求,語氣依然是平淡如風(fēng),她桑默從來都不是被嚇大的,所以,也不是什麼樣的人都能在她面前耍橫就能鎮(zhèn)到她的。
而眼前這人,一看就知道是沒怎麼讀書的,想來最會的一定是揮拳頭了。這樣的人,對她桑默來說不是威脅。
“噗嗤……”
“哈哈哈……”
“呵呵呵……”
“有人自討沒趣了……”
桑默的話才說完,還沒等到莽漢的回答,卻第一時間聽見了周圍四處傳來的不同的嗤笑聲和嘲笑聲。而也在這時候,桑默才注意到有人早就在圍觀他們了。
“臭小子,不找死!”
被周圍的恥笑和嘲笑淹沒,莽漢自是受不了這樣的刺激,而且在這裡混的人,基本上都是彼此認識的,不是仇人但也絕不是盟友,所以,惱羞成怒是可以想象得到的。
話才喊完,人已經(jīng)朝著桑默握拳衝過去,然後揮拳一掃接著便是發(fā)掌。
所幸,桑默是早有準備的。所以在莽漢衝過來就揮出的一拳,她只是輕輕地一個側(cè)身便閃開了,而對於莽漢發(fā)出的那一掌,因著就近的原因,桑默一個側(cè)向轉(zhuǎn)身躲開然後瞬間抓住了莽漢還來不及收回的手臂一拽,身體又是一個側(cè)轉(zhuǎn),腳下一個前傾,手上緊抓著手臂不放往肩上一擱,藉著腿上使勁的彎,在後背藉著手臂上的拖力,原本比桑默高出許多的莽漢就這麼被桑默給摔了個四腳朝天在地。
這是桑默空手道的修成,所以,被她抓住了就很少有人能躲得開,因爲她的力氣似乎比常人都要大一點,而對方也只有被拽被摔的份,這便是不靠內(nèi)力也能打敗高手的原因。
“那小子剛纔使的是什麼招數(shù)?竟然就這樣將大光鬼給摔了出去,喂,你們有沒有看清楚?”
“哇哦,這小子很不錯嘛,膽識過人呢。”
“呵呵呵,好難得啊,今兒個又見著死狗當?shù)赖膽虼a了……”
“……是誒,是誒,真是有趣呢……”
桑默眼睛是看著被自己摔在地上似乎痛得一時半會兒也爬不起來的莽漢,耳朵也聽著周圍各色各樣傳出的驚訝和嘲笑,心裡卻是謹慎的,因爲不知道什麼時候還會有人站出來。
一個兩個的,她倒是能應(yīng)付得來,多了的話,那就是個吃力也會吃虧的活兒,所以,桑默不得不小心了。她可不想在什麼也沒打聽到的情況下,就要被迫離開這地方,她從來都不喜歡半途而廢的事。
“閃開,閃開,都給老子閃開,否則後果自負……”
就在一堆人圍觀桑默猛摔莽漢的時候,突然不知道從哪裡傳來了一道爆吼的叫喊,還附帶著刀劍相撞馬匹奔馳的聲音。
衆(zhòng)圍觀者聽見這樣的聲音,像是有規(guī)律一般立馬全都散開了,讓出了路。
而桑默因爲一時間沒弄清楚狀況,所以,只站在原地沒動,當然,也並不是她一個人站在路中間,還有那被她摔在地上剛爬起來還沒回過神的莽漢一起。
“前面的,給老子讓開……”
隨著聲音的漸近,那爆吼聲也越來越近,而且也似乎注意到了站在路中間還有兩個人杵著,於是更加的聲吼著,聲音裡還透露著一種急促。
“喂,你們不想死的趕緊讓開啊,發(fā)什麼呆……”
這時候,周圍似乎也有好心人提醒著杵在路中間的兩人,讓他們趕緊的讓道。
“喂,你……”
“走!”
桑默很快的明白了過來,原來剛纔在應(yīng)付這莽漢的時候,他們不知不覺的已經(jīng)來到了路道的中央。
只是,這次回神有點晚,眼看著突然衝出來的馬匹似乎已經(jīng)沒了控制,狂奔著就要到眼前了,而桑默什麼也沒來得及反應(yīng),根本沒時間聽莽漢即將要出口的話,就將剛站起來的莽漢順勢一推,將他推到了路邊去。
桑默自己,卻來不及躲開即在眼前的危險了。但是她卻並不放棄,而是儘可能的後仰身體,企圖側(cè)開馬匹而來的順勢。
“……啊!該死!……”
然而,狂策馬笨而來的人在看見躲不開的人之後,一聲怒吼咒罵,然後突然的側(cè)下身,伏在馬腹邊,在馬即將撞上那多不得人之前,硬是拼盡力氣揮出手中的鐵鏈。
然後,鐵鏈像是長了眼睛一般,倏地卷在了對方的腰上,然後馬背上的人一個手勁兒收力,硬是將人給摔在了自己馬背上橫掛著。
一場驚心的風(fēng)波,就這樣被馬背上的人給化解了,但是馬匹沒有絲毫停步,繼續(xù)狂奔而去,留下一道捲起的飛塵。
“……剛纔那人,是髯大爺嗎!”
“……好像是的,如果剛纔我沒有眼花看錯的話。”
“……什麼?髯大爺什麼時候回都城的!”
“哈哈哈……原來是髯大爺回來了……”
剛纔圍觀的人,在親眼見著那馬匹狂奔而過之後,纔想起剛纔那馬背上的人是誰,於是,整個束龍街剛纔都在的人,瞬間譁然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