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勞大少夫人。”
桑默客氣的回禮,有禮的等著亓官典兒率先領(lǐng)路。
萬俟珩和聞人魄兩人是緊緊的跟在桑默的身後的,雖然,他們有著很多的擔(dān)心。但是,既然是桑默做的決定,那麼,他們能做的,就只有爲(wèi)拼盡一切爲(wèi)她擋去所有危險。
桑默的擔(dān)心其實(shí)是有一點(diǎn)的,而那一點(diǎn)是完全關(guān)係到小正太的。因爲(wèi),她不知道小正太是不是真的做好了足夠的準(zhǔn)備去接受那些,儘管那些是他自找的,或許說是自作主張。但是,她依舊覺著他還是個小孩子,所以,她還是不願意去責(zé)怪他的不是。
來到亓官府的議事廳時,桑默倒是一點(diǎn)也不緊張,畢竟比這更大的場面,她也見過好幾次了,所以,只是區(qū)區(qū)一屆族長議選而已,而且還是與她無關(guān)的。
所以,桑默覺著,若真說起來,她其實(shí)是帶著純圍觀的心情來的。
“桑默見過亓官大夫人。”
亓官典兒將桑默等三人帶到議事廳後,便閃到了亓官大夫人的身後站著了。桑默停在議事廳的中央例行公事般的擡手抱拳問候,萬俟珩與聞人魄二人停在她的身後一步之遙的距離,也都隨著桑默的動作簡單的抱了抱拳,算是打招呼。
亓官府的議事廳很大,也很正規(guī),入門兩邊都早已各坐了一排人。不過,桑默隨意的掃了一眼回來,發(fā)現(xiàn)居然有一半是上了年紀(jì)的,有一半是年輕人,只是都是男人。大家也都因爲(wèi)她的出現(xiàn),都靜默了下來,都看著她,讓桑默一時覺得有一股肅靜的感覺在衍生。
而議事廳的主位上,坐著三個人,亓官大夫人母子,以及亓官夙。亓官大夫人坐在正中間,兩個小輩各坐在兩邊。
“桑公子總算是來了。來,過來坐。本只是個小議事,桑公子不必感到拘謹(jǐn)。”
亓官發(fā)夫人溫容有態(tài)的對著眼前的桑默點(diǎn)頭禮貌一笑,然後很氣質(zhì)的讓桑默入座,並解釋了一下眼前的局勢,似乎眼前真的就只是一個小議事而已。
“那桑默就恭敬不如從命了,也謝過大夫人給了桑默一個這樣可以親臨亓官家族換屆族長這般大事蹟。”
桑默也不推搪,很隨意的接受了亓官大夫人的盛情。恭維的話也隨口而出,隨即走到了亓官夙旁邊擺好的三張椅子入座,萬俟珩和聞人魄也隨著桑默依次入坐。
“各位亓官家族的元老和年輕掌事們,這位就是夙兒的好友桑公子,其他兩位是桑公子的好友萬俟公子和聞人公子。他們是受夙兒的邀約來府上游玩的。”
亓官大夫人溫和的話語,不失一絲儀態(tài),矜貴的面容也是一派合和,很仔細(xì)的向在場的各位重要人員介紹著桑默等人的來歷。
在場的人也因爲(wèi)亓官大夫人的解說,紛紛的將視線投定在桑默這一方向,都在來回的打量著三人的儀態(tài)神情。桑默只是一介平民裝束,相貌也是斯文新面孔,大家在她身上的視線並沒有太久。而萬俟珩又是戴著斗笠面紗,讓大家心裡有奇心卻又無奈觀不到面容,只得上下觀測他的素白著裝。
但是,大家在聞人魄身上的注視就多了很多時間。甚至,有好幾位年輕男子像是認(rèn)出了聞人魄的身份,都不可置信或輕或重的吸了一口,以表示他們的驚詫度,隨即又表情故作鎮(zhèn)定的移開視線。
畢竟,向來是很少露面的堂堂天下第一殺手兼門主,竟然這般直晃晃的出現(xiàn)在眼前。他們大概首先會想到的是不是有殺手令出現(xiàn)在了他們亓官府,不然又怎麼會大白天的看見這樣重量級的人物無故出現(xiàn)呢。
桑默當(dāng)然也看見了這樣的現(xiàn)象,也側(cè)首看了看一旁的聞人魄,卻見他面無表情的冰著一張酷臉,目空一切的樣子,只凜然的直坐在哪裡。只是,像是感應(yīng)到了桑默的注視,便才動了動如血紅眸,迎上桑默的視線,裡面什麼也沒有,只是單純的與桑默對視著。
桑默無語,知道這人最大的本事就是用眼神冷凍一切事物,所以,她只得將視線移開。隨即,一臉平靜的簡單自我介紹道:
“大家好,敝姓桑,單名一個默字。”
桑默現(xiàn)在學(xué)會了仔細(xì)介紹自己名字的巧法,只要沒人認(rèn)真問起,她就一律這樣簡單的報個名字就是了,也不去硬要說自己名字裡的桑是哪個桑,默是哪個默了。反正也不用寫給大家看,所就省下這一步了,到要寫的時候就再說。
還有一事,剛纔聽到亓官大夫人介紹她時,用到了‘這就是’三個字,可見這在場人,怕是在就對她有耳聞了,只是沒有見到真人而已。而那個,讓他們有耳聞的人,就不知道是誰了。
但是,也無怪,這亓官府上下這麼多人,知道她的人,多了去了,所以,也不是什麼新鮮事兒。
桑默在介紹過自己等待片刻後,居然沒有人爲(wèi)她的出現(xiàn)提出異議,反而如若她沒出現(xiàn)一般,再一次的開始議論起來。桑默也沒再開口,也就這麼聽著看著,在場的人討論。只是,總感覺有一道視線一直在盯著自己,所以,她來回的巡視,才發(fā)現(xiàn),那道視線居然是亓官夙射過來的。
兩人視線一對,桑默發(fā)現(xiàn)亓官夙看她的目光裡,居然全是怒火。桑默不由自主的挑了挑眉,算是在回視。只是卻不想,他居然隨即又將視線給移開了。
“桑公子覺得瑀兒跟夙兒,兩人說更適合做族長人選呢?”
在桑默倍感無聊的時候,耳邊突然地傳來了亓官大夫人的詢問,聲音雖然不是很大聲,但是去足以讓在場的所有人都能聽見,所以,桑默就是想要當(dāng)做沒聽見都很難。
所以,避無可避,只得開口了。
“桑默跟兩位亓官公子相處並不久,所以,瞭解未深,所以,大夫人這問題委實(shí)難道桑默了。”
桑默簡單的一句‘交識尚淺’就將氣球給推回去給亓官大夫人,隨便也表現(xiàn)出一副很真實(shí)的的爲(wèi)難樣子來,表示自己並不是在說謊,而是在說真話。
“桑公子,又謙虛了,你與夙兒既是之交好友,又怎會了解未深呢。罷了罷了,也不爲(wèi)難這身爲(wèi)好友的尷尬身份了,你就當(dāng)我沒有說過吧。”
亓官大夫人的話前後之間,透露著很大的信息,有心的人一聽便能聽出個所以然來,但是,亓官大夫人卻就此打住,沒在說下去,這又讓人有些摸不著頭腦來。所以,一時間,議事廳又靜默了起來。
“大夫人如若不信,便可問問古木老神醫(yī),我與亓官夙相識也不過是兩個月的時日,期間,我又都是在忙自己的事,也不存與亓官夙多加接觸,所以,若說是之交好友,卻是真的有些過了。”
桑默當(dāng)然是聽出來亓官大夫人的話中話,衆(zhòng)人周知,亓官夙狂妄不羈,不喜與人結(jié)交,更不會與人深交,她無非是想要借她的身份來向在場的人告示,她的身份對於亓官夙來說是很重要的。更準(zhǔn)確的來說,或許是有利用的價值。
只是,桑默又怎麼會這般的讓人如意呢,雖說自己的話說的有些過分,但是,桑默卻覺得自己的必須這樣做,不然,某個小正太怕是要沉不住氣了,因爲(wèi),他最不想的就是講她扯進(jìn)現(xiàn)在的局面。
倒也不是說,桑默這般的作爲(wèi),亓官夙就不會被激到,但是在桑默看來,與其被敵人抓住弱點(diǎn),還不如自己來無視那個弱點(diǎn),進(jìn)而讓別人產(chǎn)生混亂,這樣就分不出真假了。
所以,桑默在說完話後,不留痕跡的瞥了亓官夙一眼,發(fā)現(xiàn)他同樣的也在看著她,雖然只是一秒鐘的對視,但是桑默卻將自己要傳達(dá)的東西,傳送了出去,至於,亓官夙有沒有接收到,桑默只需靜等著便知曉了。
“大娘,我與桑默的關(guān)係若真的如您說的那般,您想我還會送上門來嗎?”
亓官夙臉上的表情依舊是狂妄得目中無人,對著身邊的長輩,說出來的話,依舊還是那麼的不給人臉面。只是,話雖說在嘴上,但是沒人知道,他此刻掩在長袖下的雙拳,捏得有緊,幾乎要捏碎自己的手指骨。
桑默給的亓官夙的信心,在聽到亓官夙開口說話的時候,桑默驗(yàn)收到了結(jié)果。雖然不盡完美,但是卻也有著一定的效果,所以,桑默還算滿意小正太的智商。
“夙兒,你這又是何苦呢?”
亓官大夫人的話,讓人不明深意,面上的神情也是一派的祥和,只有眼眸裡的堅(jiān)定,像是在說著什麼只有亓官夙一個人知道的事實(shí)。
桑默也不知道亓官大夫人這話時什麼意思,也看不明白她眼裡的信息,雖然她也是正對著大夫人回視過來的視線,但是,卻真的看不懂那裡面的平靜。
忽然的,桑默覺得,事情好像有些不一樣,就像是,她此刻的感覺,好像他們的思想路線在背道而馳,但是最終目的卻或許是一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