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就陷入骨肉的鎖鏈,因爲(wèi)收縮給傲世嵐帶來了痛苦,把手中的瓶子都捏碎在了掌心,瓶子的碎片刺入掌心。
花顏忙上前,拉扯住那收緊的鎖鏈,這些天的相處,花顏竟然幾乎忘記了傲世嵐魔族的身份。
修真者的靈藥,對於魔族,很可能是毒藥。
她不相信傲世嵐不懂,他必定是知道的,爲(wèi)什麼還是給喝了下去?
被火燒內(nèi)臟的感覺折磨的傲世嵐在視線撞上花顏擔(dān)憂的雙眸時,總算找回一些神智,猛然起身修長的身影來到花顏身前,身法迅速,鬼蛹阻擋不及之下,花顏的臉已被那雙蒼白的大掌擡了起來。花顏只覺得臉上面紗被人猛地拉扯掉,雙手手臂被猛地反鉗制在身後,一雙腥紅的雙眸灼灼的看著她,一字一頓:“你逃不掉的,清瑤!”
硃紅色的脣突然欺近,突然覆了上來……。
瞳孔猛的收縮,花顏終於反應(yīng)過來,掙扎了起來,剛開始掙扎,那鉗著她手臂的手就猛地一收縮,花顏覺得手腕一陣發(fā)麻,疼痛難忍。
同時,那膩滑的溼舌也伸入了她的口腔中,帶著一股熟悉的氣味……。
鬼蛹只覺得此時的傲世嵐有些反常,平日裡這個人很擅長裝忠犬,不會做出這般事情,可現(xiàn)在……。
“喂!”鬼蛹上前去分開兩人,被傲世嵐用猩紅的眸子狠狠的瞪了一眼。
也正是傲世嵐這麼一分心,花顏?zhàn)プC(jī)會,掙扎開來,而傲世嵐不知道究竟怎麼了,居然發(fā)狠的咬住了她的舌頭,讓她痛鼻子發(fā)酸。
鬼蛹見出事了,一拳揍在了傲世嵐的腹部,迫使他鬆開了嘴巴,花顏得到自由後,慌忙祭出攝魂書,把傲世嵐禁錮起來。
傲世嵐被束縛後,悶哼一聲,一絲殷紅的血絲從他嘴脣邊溢出,轉(zhuǎn)瞬間又被他伸出舌頭,舔舐了回去,動作多少帶著些許曖昧。
花顏覺得舌頭痛的厲害外,還多了分羞憤,還未來得及出言說上一句什麼,就見傲世嵐露出一抹燦爛明亮的笑容……愉快的望著她,然後身子一軟,暈了過去。
鬼蛹還不待鬆口氣,就發(fā)現(xiàn)花顏面色有異樣,那左臉上的青色胎記居然隱隱消失被一株古怪的蓮花紋身所取代,看上去豔麗至極,正如他所猜想的一樣,花顏除去胎記後,美麗的不可方物。
花顏擡起雙手,放在傲世嵐的胸前,低聲呢喃著什麼,而傲世嵐身上的鎖鏈,也慢慢的鬆開,恢復(fù)了不會主動傷害他的樣子。
“花顏……。”鬼蛹看著這些,不由的在心底起了些許疑惑。
待傲世嵐的臉色不再罩著一層灰暗的蠟黃,眉宇間纏繞著的那一股解不開的憂鬱,也慢慢散去,花顏卻慢慢的往身旁倒去,被鬼蛹一把扶住,發(fā)現(xiàn)她居然昏了過去,臉上的蓮花印記慢慢消失,被青色胎記取代……。
就在他疑惑的時候,卻見花顏慢慢的睜開眼睛,從他懷裡坐起身來,一臉疑惑的擡手摸著自己的左臉,過了一下,纔想起自己沒有帶面紗,再看鬼蛹,竟然一直在看自己,忙不自在的戴上了面紗。
鬼蛹收回視線後,手中的扇子,一下一下的扇著,他覺得,花顏身上,有太多秘密了。
兩人各懷心事,一路沉默直到傲世嵐清醒了過來,纔打斷這段沉悶。
“我沒事,想來是我體質(zhì)問題。”傲世嵐輕輕拍了拍花顏的手臂安慰道。
“這是怎麼回事?”傲世嵐猛地伸手抓住花顏的下巴,掀開了她的面紗,看到紅腫的脣瓣後,頓時黑了臉,那態(tài)度與抓姦無疑。
花顏被這一抓,只覺得下巴火辣辣的疼,伸手就要拍掉他的手。
傲世嵐反應(yīng)更快,先花顏一步鬆開了手,手指一動,居然是一道魔焰攻擊向了鬼蛹。
鬼蛹覺得自己很不爽,花顏被當(dāng)著他的面親了,他心裡正膈應(yīng)呢,這親人的人就發(fā)瘋攻擊他,真當(dāng)他鬼蛹好欺負(fù)啊。
躲過幾次攻擊後,鬼蛹徹底的火了。
“媽的,早憋著一肚子火呢,有本事比體力,來啊,打不死你!”鬼蛹扇子一手,袖子一卷,就要去揪著傲世嵐的領(lǐng)口,那姿勢居然是標(biāo)準(zhǔn)的市井打假方式。“今天鬼爺我要打的你滿地開花!”
“哼”傲世嵐一看鬼蛹這架勢,乾脆也捲了袖子要揍了上去。
“行了,你們還小嗎?”花顏上去拉住兩人的手臂,卻差點(diǎn)被帶倒,乾脆手上用了靈力,暫時制住了兩個沒準(zhǔn)備用靈氣開打的兩人:“傲世嵐,我的嘴巴是打鬥的時候躲避危險(xiǎn),不小心咬傷的,你別多想……鬼蛹,我們還有多久能出這裡?”
傲世嵐不甘心的退了一步,而鬼蛹則輕哼了一聲,然後看向花顏。
“再往前行半日,我們就到了人界邊界小城,以防萬一,我們步行一段,租上一輛馬車吧!”鬼蛹觀望了一下回頭說道。“邊境有官兵把手,我們沒有通行文書,不如直接飛過去省事。”
聽到鬼蛹的話,兩人的精神抖擻一振,畢竟在經(jīng)歷了大雨和大雪天氣後,他們已經(jīng)在這種焦土一般的地面坐在魔巨人身上行了幾日,早就看膩了四周的荒涼風(fēng)景。
“另外,既然我們要入這裡,自然不能同現(xiàn)在的穿著打扮,傲世你要用這個髮簪。”鬼蛹說著從自己的腰包裡取出一個用盈白溫潤的整塊打造的冠,一眼便可看出並非凡品。
傲世嵐看了發(fā)冠良久,神色間陰晴不定,最終問道:“我習(xí)慣散發(fā)。”
花顏也忙舉手說道:“我也習(xí)慣散發(fā)。”
她習(xí)慣把一半的臉藏在髮絲下面。
“不成,散發(fā)的話被當(dāng)失心瘋看待,讓我想想,女子的話,現(xiàn)在似乎是凌虛髻,花顏你就用凌虛髻吧。”
“……。”一臉無辜。
“怎麼了?”
花顏搖搖頭,她就只是小時候讓人幫忙扎過雙角鬢罷了。
“不會也沒關(guān)係,你反正有法術(shù)直接……你不會不知道是什麼樣的吧?”鬼蛹話說到一半,突然想到這個可能。
“我見男子戴過冠,女子,門內(nèi)女子本就少,我聽說,她們是飛天鬢。”花顏實(shí)在想不出,那髮型叫飛天鬢的原因,但她見過的,大多都喜歡那般打扮。“我可以幫傲世嵐戴上冠。”
花顏說著就把那玉冠拿到手裡,:“這樣戴著出去,未免張揚(yáng)了些。”
簡單的施展一個小幻術(shù),手中的白玉冠變成了一頂白銀髮冠。
精銅底座白銀骨架,蒙了上好的藍(lán)紗,握在手裡依舊是玉質(zhì)的溫潤。
花顏反覆看了看那冠,又看看面前的傲世嵐,只覺得此發(fā)冠,同他實(shí)在是相配得很,讓他看上去倒像幾分修道之人。
想到這裡,免不了又是哧地一笑。
“來吧,讓我來爲(wèi)你束髮。”花顏笑臉盈盈,並未察覺,她在說這話之時,傲世嵐猛地僵硬的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