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顏這才發(fā)現(xiàn),小端庚的牙齒居然隱隱有些古怪,竟然是要往妖魔發(fā)展的趨勢,這個發(fā)現(xiàn)讓花顏頓時冷下了臉,難怪它們失去了仙根後,還能有自保能力,原來是因爲抽出它們仙根的人是傲世嵐,所以多少沾染了些許魔氣。
這對花顏來說,絕對不是好事情,所幸的是,發(fā)現(xiàn)的及時,還能早點調(diào)整過來。
今天之前,她必須帶走這些寵物,而且,在沒有徹底成型之前,要注意,不要讓它們同傲世嵐和鬼蛹多做接觸,要不然,等它們魔化了,有她哭的時候。
誰能想到,一個修士的後面,跟著幾隻妖魔的寵物,那樣的話豈不是非常的離經(jīng)叛道?唔,咳咳……等一下,她好像已經(jīng)離經(jīng)叛道了。
她現(xiàn)在的情況,好像就是帶著魔尊到處溜達……。
這麼一想,花顏頓時覺得面上訕訕得,她現(xiàn)在是不是該慶幸,幸好,現(xiàn)在的傲世嵐被封鎖著魔氣呢?……。
她好像離自己本來下定的,要當一個正道人士的距離越來越遠了。
至少,在她脫困後,並沒有第一時間想到回門派,反而是同差點滅了正派人士的鬼蛹結(jié)伴同行,而且還帶著未來的大反派……這樣的她,似乎比前世,更加的肆無忌憚。
肆意妄爲的活著。
這樣的想法,讓花顏心底豁然開朗,是了,今生玄機門沒有被滅,她也沒有被左隱指揮著去上天下海的找東西,並且掏心掏肺的爲他提升修爲,所以她纔會覺得毫無壓力。
因爲師門的態(tài)度,她才摘掉了來自師門的枷鎖。
哪怕,那只是從前世門派被滅後跟著來的枷鎖。
閉上雙目,輕輕彎起脣角,花顏覺得,自己似乎此時,才真正的佔據(jù)了重生的便利。
她還有更多的選擇,可以選擇自己怎麼活下去,也許她可能一輩子都湊不齊玉髓丹的材料來修復自己的變異冰靈根,也許她可能無法再煉製出法寶、法器。
但她得到了傀儡術(shù),也沒有失去玉牌空間,她比其他都,都清楚未來的走向,知道什麼人可以交友,什麼人必須小心防備。
這樣的她,完全可以避開不必要的麻煩。
傀儡術(shù)的威力,就算她現(xiàn)在只是製造了土系傀儡,也能明顯的感覺到其的潛力。
最重要的是,她現(xiàn)在擁有的九蓮靈火,讓她看到了煉器的希望,她現(xiàn)在只需要一個好的機會,和材料,以及一個嘗試。
在通天塔上的那個傳說中的鼎,正是她眼下的目標。
就在鬼蛹還在和那老夫人磨蹭的時候,花顏暗自把寵物們瞬間收入空間。
衆(zhòng)人一愣,剛要說什麼,卻被她一個障眼法騙過,那鎖在籠子內(nèi),被綁著的,全部換成了虛影。
鬼蛹和傲世嵐不明白花顏這個舉動的意思,但在花顏祭出疏影蓮座後,便反應(yīng)了過來,丟下一句,好自爲之。
便跳上疏影蓮座,三人身形一閃,消失了,留下愣楞的一羣人,當他們看到那綁著的和鎖著的寵物們,一個個蔫搭搭的,不一會兒,竟然吐血身亡了,便忙招呼人去找宰相去了……。
而宰相那邊,也是一陣雞飛狗跳,只見一道黑霧出現(xiàn),宴會上得到的玉石珠寶連同他家裡藏著的玉石,都被席捲一空。
老夫人那邊傳來的消息,更是雪上加霜。
總之老夫人這個壽宴過的,那叫一個精彩。
出了宰相府邸後,傲世嵐則一閃身,丟下一句,馬上回來,就離開了。待他回來,也不過是一會兒的空擋,花顏已經(jīng)帶著鬼蛹,飛到了城邊了。
等傲世嵐追了上來後,花顏簡單的解釋了一下自己的行爲。
“與其跟他們耽誤時間,還不如這麼簡單省事。”
“……你這樣,倒也不是不行,只是這宰相與那帝王接觸甚多,在國家氣數(shù)未盡之前,這個帝王,我們最好是少碰爲妙。”鬼蛹想了一下,藉著說道:“或許應(yīng)該說,這就是你們修士所謂的天道規(guī)則吧。”
“規(guī)則這種東西,本身就是強者約束弱者成長的手段。”花顏盤腿坐著,單手託著下巴,無所謂的說道:“再者說,修行一事,本就是逆天而爲。”
“這倒也是……我們接下來去哪?”鬼蛹點點頭,然後詢問道。此時的鬼蛹,根本沒有發(fā)覺,他隱隱的已經(jīng)以花顏的話爲主了。
“通天塔。”花顏回答完後,鬼蛹就點了點頭,傲世嵐雖然沒有點頭,但只要是花顏的決定,他從來沒有反對過,基本上來說,花顏的決定,就是他的決定了。
確定好了接下來的事情,花顏就準備把神識探入空間內(nèi)看看,卻被傲世嵐遞到了眼前的空間袋給打斷了一下。:“這是什麼?”
“我前幾日找人要的空間袋。”傲世嵐簡單的回答道。
“我知道是空間袋,我是問裡面是什麼。”花顏忍不住伸手接過袋子,在手上掂量了一下。又想了一下說道:“你說找人要的?”
“恩。”
“不會是搶的吧!”
“……,弱肉強食。”
“額,好吧,那這裡面是什麼?”
“是玉石。”傲世嵐簡單的解釋道。
“哦,那謝了。”花顏笑了笑,然後把東西收入自己的空間內(nèi),給兩人打個招呼,說要休息一下,就託著下巴,把神識進入了空間內(nèi),進去之後,頓時頭疼起來。
入目的便是一隻趴在養(yǎng)神芝幼苗前口水直流的驢子,若不是放著防禦陣法,只怕那幼苗是保不住了。
在驢子的頭頂,是一隻多嘴多舌的烏鴉正拍著翅膀。
緊接著是一條試圖吞沒土系傀儡的小奶蛇,正因爲吞不了龐大的土系傀儡而急的原地轉(zhuǎn)悠,發(fā)狠的咬著自己的尾巴。
再往旁邊看,是一條渾身都是沼澤裡紅色泥土,跟豬差不多的狗,嘴巴里叼著一個黑色的卵,被一羣白蟲子緊追不放。
一隻貍貓則因爲身材靈巧,跳到了土系傀儡的頭頂,不斷的抓著飛在半空中的赤色傀儡。
而赤色傀儡則逗弄一般,把貍貓氣的鬍子一翹一翹的,反觀在不遠處半空浮著的橙色傀儡,則一臉冷傲的仰著小下巴,不過這種冷傲很快就被打斷了。
不斷飛奔的小狗兒一個狗爬式,把身上的泥土都甩了起來,把橙色傀儡的衣服給甩的髒兮兮的,而後,橙色傀儡手中紅纓銀槍一甩,冰針直衝著小狗兒飛去。
不知道是不是練習過的原因,這冰針直接紮在了不遠處不願意摻和進來的八足蟲羣內(nèi)的,一隻剛出生沒多久的小八足蟲的頭頂,小八足蟲抖動了幾下,然後粘嗒嗒的趴伏了下去,水汪汪的大眼睛此時幾乎滴出水來。
頓時,幾隻八足蟲通通支起蛛網(wǎng),追捕橙色傀儡。
花顏嘆了口氣,安慰自己,至少,還有竹蟲子,是在安眠,沒有摻和進來。
似乎是感覺到了主人,也就是花顏的氣息,幾隻寵物都紛紛往她跑來,身後幾乎都跟著,來勢洶洶的蟲子們。
花顏伸手把小土狗(端庚)的嘴巴里的蟲卵給掏了出來,手一揚,丟給守候在一旁的白蟲子羣們。
它們對它們的族蟲,可以說是百般維護,這會兒被端庚給叼著走,這樣的反應(yīng)也不難理解。
其實在這個空間內(nèi),根本就是蟲子的領(lǐng)地,尤其是白蟲子擅長鑽地,如果不是因爲不想傷害小端庚,它們還用傻乎乎的跟在端庚後面?
白蟲子最擅長的就是蟲海戰(zhàn)術(shù)和圍追堵截了。
緊接著,花顏又摸了摸貍貓(綣親),因爲她並沒有實體進來,所以抱不起它,雖然綣親覺得很不滿,卻也只是喵喵的叫了幾句,就蜷縮著尾巴了。
赤色傀儡圍著花顏來回的轉(zhuǎn)悠,而橙色傀儡則伸手乾脆抱住了花顏的手指。
小奶蛇(嘉庚)一扭一扭的往這般趕,花顏約莫的估算了一下,發(fā)現(xiàn)這小東西,這麼久居然還是沒有張大一點,似乎,從她見到它的時候,就是這麼一副小奶蛇的樣子。
看上去人畜無害。
小毛驢(泰健)雖然揹著小烏鴉(佛戾)磨磨蹭蹭的到了花顏身前,還不時的回頭看那片養(yǎng)神芝的幼苗苗圃。
佛戾則精神奕奕的啪嗒這翅膀,可惜了,它現(xiàn)在羽毛還爲長回來,不然哪裡輪得到赤色傀儡到處亂飛。
八足蟲跟著來,見到花顏之後,猶豫了一下,就明哲收兵了,不過臨走的時候,還是示威的發(fā)出了低聲的鳴叫,惹得橙色傀儡的下巴揚得更高了。
看著失而復得的小寵物們,花顏心中有些感慨,但是也下定決心。
爲了讓小寵物們和蟲子,以及傀儡們順利相處,這劃分區(qū)域生存是必須的。
畢竟這小寵物和蟲子們,以及她的本命傀儡,與土系傀儡有很大的區(qū)別,土系傀儡畢竟是傀儡,基本上是一個命令一個動作,而剩下的,卻都是有自己的意識的,尤其是,這兩個小本命傀儡。
慢慢的走到土系傀儡身邊,伸手摸著土系傀儡堅硬的外殼,感受著從手掌下面?zhèn)鱽淼耐料奠`氣,花顏突然非常想知道,其他系的傀儡,是不是也有這種感覺。
關(guān)於傀儡師的傳說很多,但是因爲鳳血靈石和五行精石並不好區(qū)分,也沒有誰去刻意區(qū)分它們,畢竟這兩種石頭,只有傀儡師才能用。
她相信,當日傀儡師再現(xiàn)的消息,會從仙歸派傳出,到時候自然會有人留意起傀儡術(shù)所需要的東西,從而想由此順藤摸瓜,找到傀儡師。
也就是她。
可惜他們並不知道,她的傀儡術(shù)與傳聞中的傀儡術(shù)的區(qū)別還是很大的。
至少,她不用辛辛苦苦的收集了材料,然後再苦苦的尋找精石。
精石這種東西,能夠輕易區(qū)分來的,怕是隻有身爲傀儡師的人了吧。
畢竟只有傀儡師,能從上面感受到直擊靈魂的靈氣。
這樣一來,她完全脫離了那些人的算計和掌控。
“花顏!醒醒。”
就在花顏陷入沉思的時候,就聽到傲世嵐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這纔想起來,自己已經(jīng)在空間裡很久了,忙把神識從空間內(nèi)退了出來。
“怎麼了?”花顏回過神來。
“疏影蓮座停了。”鬼蛹用手指敲了敲身下的疏影蓮座說道。
“這是?”花顏的視線往前看去,卻見綠色的霧,茫茫一片,幾乎看不清前路,只有一片茫茫的霧氣從地面升起,花顏的疏影蓮座停下不前,並且支起了防護。
“前方應(yīng)該是毒王谷地界。”鬼蛹簡單的闡述了一下藥王谷的事情:“十五年之前毒王谷的毒人縱橫的時候,所帶來的恐懼,幾乎成老一輩人心中難以磨滅的傷痛,十年前縱橫與世間的毒人突然消失在世間,全部聚集在毒王谷內(nèi),十年都不曾出現(xiàn)過,幾乎讓人們忘記了毒人曾經(jīng)帶來的恐懼……。”
“毒人是毒王谷造出來的?”花顏有些疑惑,所謂的毒王谷,她並未聽過,至少在她的印象中,毒人和毒屍,雖然也聽小師叔提及過,卻並未成災啊,而且也沒有聽說是什麼毒人谷製造出來的。
“是毒王谷谷主,閻不收所製造的。他是一個瘋子。”鬼蛹也學著花顏,託著下巴說道。
“瘋子?”花顏慢慢的指揮著疏影蓮座往下,慢慢的停靠。
“當然是瘋子,而且是一個無藥可救的瘋子,他毒王谷煉製的毒人的原因,居然是爲了給一個孩子找一個不會嫌棄他的玩伴。”鬼蛹在疏影蓮座停靠之後,跳了下來,踩著烏黑的土地接著說道:“具體的事情,我不太清楚,因爲這個地方,別說是人,就是鬼,都可能會被抓去煉製成毒魂。”
“這麼誇張?”
“這不是誇張,聽聞那閻不收自幼穎悟過人,擅長控盅、控蟲之術(shù),通過對盅和蟲的神秘運用,以各樣奇詭之勢滅敵,雖然如此,但他不會無故傷人。後來不知道怎麼了,突然就說要給一個孩子製造玩伴,而煉製毒人、毒屍,爲禍人間。”鬼蛹比較在意的是那控蟲之術(shù)。
所以,這幾個字咬的尤其清楚。
“擅長控盅、控蟲之術(shù)……。”花顏擡手撫摸抽痛的額角,腦袋裡似乎有東西不斷涌現(xiàn)。
【他能死在心愛之人手中,也該心滿意足了吧!】
【尹九姑,你身後的這個孩子是誰?】
【掌門你想要的,是玄機門這千秋基業(yè),道玄卻只求藥宗這一方天地,自然是與掌門沒得比。】
【掌門真說笑了,道玄不過是掛著宗主名號,玄機門能否再次榮華極盛,與道玄有何干系?怕是在玄機門衆(zhòng)人眼中所見所聞的,不過是道玄的丹藥之術(shù),道玄是什麼人,什麼身份,根本就不重要,既是如此,上天入地,掌門何愁找不到可以替代道玄之人?】
【你叫做花顏,是嗎?】
【爲什麼自己一個人坐在這裡?】
……。
“花顏?你還發(fā)什麼呆?”鬼蛹想要戳一戳花顏的手臂,卻被傲世嵐一把攔住。
“我沒事,只是突然適應(yīng)不了這裡的感覺。”花顏輕輕搖頭,她這麼說,其實也不假,這裡的氣息,對於傲世嵐可以說是如魚得水,對於鬼蛹,也是利大於弊,反而她這麼一個正統(tǒng)的修士,在這裡,幾乎就跟讓人勒住脖子一樣。
“差點忘記了,這裡是毒王谷,你會難以適應(yīng)也是難免的,依我看,你不如就待在疏影蓮座上,別下來了,我用魔巨人載著咱們,速度點穿過去試試,若是不行,我們就繞路去通天塔吧,反正也不是隻有這邊能過。”
“也好。”對於鬼蛹的好意,花顏沒有拒絕,事實上,如果她的空間可以隨著幾人的腳程移動的話,她恨不得現(xiàn)在就鑽到空間內(nèi)呼吸一口新鮮空氣去。
“這毒人的弱點,你們知道嗎?”
“這藥王谷大概有兩種,一個是毒人,一個是毒屍,那毒屍類似於殭屍吧。殺死的方式應(yīng)該也差不多。”鬼蛹想了一下,從兜裡掏出一本小冊子,丟給花顏:“這是之前在棺材店,買東西的時候,夥計送的贈品,你拿去看看,當做打發(fā)時間了。”
“額,乾坤……什麼道術(shù)……。”花顏接過書冊,辨認了一下上面的字體。
“額?”鬼蛹探頭一看,上書茅山乾坤道術(shù)大全。想著花顏剛剛的樣子,不由翹起嘴角:“怎麼,你不認識字?”
“很少接觸。”花顏沒覺得自己怎麼丟人了,她本來就很少接觸,:“而且,他們換字的寫法太快了,幾乎每次改朝換代,都會面臨這種字體的改革,我哪裡學的過來?”
“哈哈,你聽聽你這口氣,就好像是你經(jīng)歷過好幾代的改朝換代一樣,你不是才活了十幾年嗎?你……我X,傲世嵐,你次次都搞偷襲!”鬼蛹聽了花顏的解釋,忍不住一樂,話未說完,就被傲世嵐一腳給踢下了魔巨人。
“放心,我也看不懂,上面的字,我一個都不認識。”傲世嵐把鬼蛹解決掉之後,往花顏身邊靠近了些,淡淡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