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一個人有秘密不願意告訴別人的時候,那麼你就找一個樹洞,把你的秘密說給樹洞聽,然後再用泥巴把樹洞封起來?!痘幽耆A》
李書林以爲自己母胎solo別無他因:沒有合適人選。低血糖暈倒事件讓她認清了自己:性格太過擰巴,想要又不敢要,被動的等待。還有她心裡始終藏著一名少年,他眼睛如葡萄般明亮。
醫院回來,書林在她的小本子上寫寫畫畫,塗塗改改,今天在小本子寫:目前還有3萬塊,再三天房租到期,郊區房租350-500/月……
“嗯!就這麼決定了,去郊區找房找工作,一個月哪怕三千工資也可以維持生活。”書林充滿鬥志喊道。
託了託黑框眼鏡,把筆一丟,上網查找郊區合適的租房地段。
“喂,你好,我在L網看到你家有出租房,目前還有空餘的房子?”書林客客氣氣問道。
女房東回:“有的有的,你要什麼價位的?”
“我要求不高,有獨立衛生間就可以。”
“都有獨立衛生間,你可以說一下價位?!?
“三五百可以接受。”
“你什麼時候有空?”
“我現在有空。”
“那你過來吧,我在l街等你。”
“我現在在市區,坐高鐵要一小時。”
“沒事,我等你啦。”
“好。”
書林戴好口罩,過了安檢,上了高鐵。真不知道自己怎麼想的,把自己一關就關了半年,這不是浪費時間,透支生命?!過去的14年間,書林從來沒有如此這般覺得周遭景物美麗伊人。以前眼睛是瞎了嘛?如此可可愛愛、美美麗麗的風景不懂得欣賞。
哦!書林恍然大悟。以前的自己是個難纏的怨婦,在網上自導自演、堅持不懈的臭罵陳誠14年。
書林靠著車窗嘆了一口氣:就連自己創業失敗都怪他身上,唉。
執念讓書林喪失了快樂,今後不許如此了!
書林點開微b,來回觀看2006年的視頻。那時和陳誠還青梅竹馬,那時的自己活潑開朗,陳誠陽光帥氣。關係自然沒有後來的尷尬和決裂。
書林發了一篇微b:我想放過我自己,重新好好生活。想戀愛,想結婚生子。#今年爭取嫁出去
發出去不久,老粉統一評論:變天了!
書林笑了笑沒回。沒一會兒,手機“叮咚”響起,星辰大海評論:心急吃不了熱豆腐。
這人,書林有一點印象,是個學生,獨自來蘇州旅行,因爲找不到羊皮洞打算原路返回,好巧不巧碰到書林,書林帶他走了捷徑。時間過去了太久,書林已經記不清他長相。只記得註銷的微x號加過他,但兩人從來聊過天。
下了高鐵,書林看著前方挪動人流,發一會兒呆:每個人都有有目的向前奔跑,自己也該加油。原地踏步14年了,也該放下了。
“覺得這間怎麼樣?”女房東問道。
“我一個人住,不需要這麼大的。”
“這個房間850一個月,傢俱齊全,大點住著舒服啊。”
“阿姨,還有別的房間?”
“有,有?!?
連續看了幾間都超出預算,書林想找三百多的,沒傢俱都OK,自己在市區有傢俱,就跟女房東委婉表達:“沒傢俱,我都OK的?!?
女房東聽懂書林弦外之音拍手喊:“你怎麼不早說啦。我還以爲你都看不上,所以帶你看了一個比一個好的。走走,樓上六樓有一間,格局一樣的,就是沒有傢俱。”
女房東領著書林上了六樓說:“我們這小區雖然老舊一點,沒電梯,但房內的格局你也看了,裡面都是很不錯,很新的?!?
書林聽著女房東自賣自誇配合說:“是啊是啊,爬樓梯對減肥很有幫助。”
書林也疲憊了,在想這個再不行,要不明天再去看吧,天色也晚了,加上自己胖了,體力不支。
“你看怎樣,就是沒有傢俱,其實還是不錯的。這個投影儀是前租客留下來的,鏈接手機、電腦都可以用。”女房東看書林盯著投影儀看介紹道。
“樓上是?”
“樓上是天臺,可以曬衣服。你剛纔也看到了每個房間都有陽臺,所以也不會有人上樓曬衣服。我看你是喜歡清靜姑娘,這絕對安靜。”女房東可不想眼前租客跑了,賣力給書林介紹。
“就這吧。房租多少,怎麼付?”
“押一付三,要450一個月,年付就不用押金,350一個月。”
書林聽到這話,心裡很滿意,很可。
“年付吧,籤合同?”
“我們自家的房子,就不籤合同啦。你放心,都有轉賬記錄,不用怕?!迸繓|把鑰匙遞給書林。
“好吧。錢轉給你了?!睍窒氩换`合同也可以,畢竟價位很便宜了。
女房東忙著接其他客人看房子,也就不和書林嘮家常,匆匆打完招呼走了。
書林仔細觀察房間格局,一廳一衛一陽臺??蛷d夠大,放牀、沙發、桌子還有空餘。陽臺也挺寬敞,放幾盆綠植,案上茶幾,不成問題。陽臺還有洗水池,偶爾還可以做做飯。
書林上了高鐵,網上瀏覽了一圈窗簾。在思考買什麼顏色好,房間地板是原木色,就不要買太暗沉的,白色?書林想象一下安裝白色落地窗簾的畫面還挺日系風的,果斷下單一條3米長的白色防偷窺落地窗簾。
書林回到市區,已經八九點了。也就隨便吃完一碗麪,聯繫好明天搬家的公司。整理房內細節的東西,發現小學到大學的畢業照以及零零散散和同學和曾經是朋友的朋友的合照。
“這個是自己什麼時候在羊皮洞拍?”書林疑惑得數了數手上五張照片,照片上有日期水印:2014-12-12。
2014年?是自己畢業後一年多,由於失業宅在老家的半年。書林並不記得自己拍過照片,書林也不記得自己從什麼時候開始不愛拍照了。
我什麼時候跟這個陌生男生拍照,我笑得眼睛瞇成一條線?還很開心樣子!
書林仔細端詳戴墨鏡的男生,露一排大白牙,看不出名堂。哦,書林想起來是那個叫“星辰大?!本W友,書林隨意把照片收了起來。
書林拿起另一張照片發了很長時間的呆,想起陳年舊事。照片裡是青澀少男和兩少女的合照。哪怕過去了14年,這14年未成蒙面,依然想起,心口堵了慌,所以我是愛而不得成了怨婦?
照片裡:兩個女孩跟男孩親密的臉貼臉,三人天真無邪的笑容讓人看著實懷念青春的單純時光。
男孩眼睛如葡萄般明亮,卷卷的睫毛根根分明,他是陳誠,藏在書林心口尖的少年。左邊女孩曾是書林最要好的朋友,他倆因爲這個少年決裂,直到14年女孩出嫁,他們的關係緩和一點。她叫陳丹,她和陳誠同樣擁有健康、漂亮小麥色的皮膚,她的臉蛋比書林要精緻小巧,很有新疆人韻味。右邊女孩是書林,白淨皮膚,江南水鄉女孩典型樣子,兩顆尖尖的虎牙,眼睛開心瞇成月牙。
書林以爲他們三個人會一直這麼要好,以爲會一起讀完初中,讀完高中,考上同一所大學。上大學以後自己就可以和陳誠談戀愛,之後就可以順理成章結婚生子,陳丹理所當然成爲自己的伴娘。但!書林低估了陳丹,沒有察覺她也迷戀如長兄的陳誠。
書林的美夢都毀在16歲燥熱的午後。
那天書林咬著狗尾巴草,去找陳誠去羊皮洞游泳。經過一片竹林,書林聽到少兒不宜的聲響,想繞道走,聽到……停住了腳步。
“你和書林……如我們這般過?”陳丹斷斷續續說道。
“這個時候不要提她。”陳誠不悅皺眉。
“要你在我和書林之間選擇一個,你會選誰?”陳丹可憐巴巴看著陳誠。
“你以後別問這個問題好?是你自己願意和我做\愛,我也沒有強迫你。是你非纏著我……你不是說我偶爾陪伴你,你就心滿意足不是?”陳誠無奈道。
“可是你明明迷戀我,難道不是愛我?書林那麼古板,她絕對不會和做這種事,所以她根本不喜歡你。”陳丹說著她的愛情觀。
“你和她,我都喜歡,我誰都不想傷害,我想對你們好,不想你們爲我傷心。”
“可是結婚只能一夫一妻,難道你想同時擁有我和書林?我答應,書林也不答應。”
“我不知道。”
兩人快速穿好了褲子。
“你們什麼時候揹著我在一起的?!”書林站在一旁,質問他們。
陳丹嚇得躲在陳誠後面,陳誠心慌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因爲此刻的書林梨花帶水,人見人憐。
陳誠想上去給書林擦眼淚,書林大吼:“你別碰我!我嫌髒!”陳誠縮回了手,呆滯站在一旁。
“我問你,你們什麼時候揹著做這種事?”書林繼續吼道。
“半年了?!标惖ば÷暤卣f。
書林憤怒地問:“你喜歡陳誠爲什麼不告訴我,當初我問你,你說沒有。”
“是半年前發現自己喜歡陳誠,我和陳誠都很享受親熱?!标惖げ桓铱磿帧?
“你才15歲就做這種事!還半年,你要臉?沒娘教的難怪怎麼賤?!”書林惡狠狠瞪著陳丹臭罵道。
“你!嗚嗚嗚……你才賤?!?
啞巴不知道怎麼從哪冒出來,擋著書林,嗚啊給陳丹擦眼淚。
“一個沒娘,一個孤兒,真配!陳丹,你不會跟啞巴也……”書林牙齒就要咬到舌頭,後面話沒說出口。書林不知道自己是氣他們偷吃禁果,還是因爲氣陳丹身爲女生不自愛?
“你別污衊人!陳誠你說話!我跟你第一次做,很痛,留很多血,你知道的?!标惖ぐ褑“屯崎_,求救陳誠問道。
“書林,對不起,你別遷怒陳丹?!标愓\握緊拳頭,艱難地說。
“你對不起我什麼?對不起我喜歡你?陳誠你真厲害,把我和陳丹玩團團轉。”書林咬牙切齒道。
“對不起?!?
“你只會說這個?”
“對不起。”陳誠哭成淚人,抓住書林的手不停道歉。
“你讓我噁心!我以後都不想見到你!以後請你離我三米遠!還有你!陳丹!以後見到我,請繞遠路走!我要是你媽,會把你這張臉抽爛!不知廉恥東西!”書林甩開陳誠的手,怒火中燒惡狠狠瞪完兩人,昂揚挺胸走了。
陳誠哭喊:“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請你原諒我!”
他的聲音充斥無奈、懊悔和心痛。走在前面的書林,心如刀割般絞痛,一個夏天同時失去兩個朋友,一個親密無間的閨蜜,一個彼此暗許芳心的少年。
整個暑假,書林把自己關家裡。這件事她沒有跟任何說,也想當秘密放心裡,然而一個月後全村都知道。村民都不敢相信教書育人的陳家居然發生這種醜事。
一個月後的晚上村裡炸開了鍋,陳丹他爸叫罵聲響徹整個村。廣播裡的擴音喇叭循環重複一句話:我女兒陳丹被狗雜種陳誠搞大肚子!今晚不給個說法,明天就去公安告他強\奸!
全村看熱鬧不嫌事大,好不熱鬧圍堵陳誠家,書林也偷偷躲在人羣中。
陳誠被他爸抽的滿身是血痕,罰跪一晚上,因此生病躺在家個把月。
陳誠家用六萬六堵了陳丹爸的嘴,至於娶,陳家以年齡還小,等女滿二十,男滿二十二成婚爲託詞。
陳丹她爸非要陳丹把小孩生下來,說只要小孩在,不怕他們不來娶。
半個月後,陳家舉家搬遷到外地,說會回來娶陳丹,但一直沒有回來,陳丹傻傻等了很久,久到女兒八九歲,也不等了,於是嫁給啞巴。她因爲這事輟學,徹底留在大山裡。
陳誠離開前的一晚上來找書林:“你還生氣?”
“找我什麼事?”書林語氣臭臭說道。
“我們一起考w大吧?!?
“你現在有什麼資格跟我談曾經約定!從你背叛我那一刻,就已無效。你記得回來娶陳丹,不要辜負她一片丹心?!?
“你知道我心裡沒有她?!?
“沒有爲什麼可以做那種事?”
“不是故意的,我也不知道。”陳誠委屈得哭了起來。
書林看著他如葡萄般明亮的眼睛沒有往日的光彩,心裡也是心疼。但她倔強,嚥不了這口氣,僵硬站在離陳誠兩米遠地方,一動不動。
其實她很想輕輕的抱抱陳誠,但她內心做不到,起碼當下做不到這樣翻篇,書林一直以來的三觀:女生的第一次要給未來老公,而未來老公也要爲她守身如玉。所以固執認爲陳誠必須娶陳丹!
“請你一心一意對她好?三心二意真讓人噁心!沒有別的事,我走了。以後請不要找我?!睍钟质菬o奈又是厭惡說道。她說的每個字眼都在扎疼此刻脆弱的少年。
“w大見!請你在w大等我。我知道你現在恨我,不想看到我,所以我給你三年時間。三年後你依然恨我,就不要考w大。如果你在w大,我會義無反顧追求你。”陳誠哭著對著書林背影喊。
書林停留片刻,面部猙獰說道:“你放心!我絕對不會去w大的!你記得回來娶該娶的人!”
書林說的話太過滿,太自以爲是,陳誠一家搬走不到三個月,她就後悔了。她就很想他,每天跑他家老宅落淚。
從來以後,活潑開朗的書林換一個性格,鬱鬱寡歡、內向,越來越不愛說話。
書林對陳誠的思念無法自拔。她常常偷偷去看他們的女兒陳丹誠,給她帶好吃,送她漂亮裙子,小女孩如葡萄明亮的眼睛很像陳誠。
“阿姨,你爲什麼每次看到我笑瞇瞇的,可是看完我以後又流眼淚呢。”六歲陳丹懵懂問著書林。
“因爲丹誠小朋友太漂亮,漂亮讓阿姨哭了?!?
“這麼神奇?”
“對啊。跟阿姨說說你還喜歡什麼?”
“我喜歡爸爸?!?
“爸爸?”
“爸爸經常來看我。還經??窗⒁獭?
“看我?”書林以爲丹誠說的是啞巴,幾年前陳丹讓她喊啞巴爸爸,雖然他倆沒結婚,村裡人都心照不宣。
自從上次明面撕破臉厚,書林差點污衊陳丹和啞巴,讓啞巴記恨書林。每次路上打照面,他都不友好瞪著她。有趣的事還經常打探書林在哪,爲了討陳丹歡心,通風報信書林的行蹤。陳丹每次都想跟書林套近乎說說話,書林永遠一副生人勿近,拒人之外模樣。書林想啞巴看自己也不是稀奇的事。
“給?!睍职岩缓械萝角煽肆f給陳丹誠。
“以後阿姨不會回這了?!睍譁厝岬拿惖ふ\的頭。小孩子長得真快,一眨眼就八九歲了,長得越來越像陳誠。
“阿姨,爲什麼?”
“因爲這裡沒有阿姨可留念……”
“阿姨你想爸爸?”
“爸爸?哈哈哈。”書林覺得有趣,童言無忌。
“你媽媽在哪?”
“在田地裡?!?
“陳丹我有話跟你說?!睍置嫔亍?
“有話在這裡說吧?!卑司拍瓴桓约赫f話的書林突然找到自己,陳丹莫名拘束。
“啞巴挺好的,嫁了吧。別拖了。陳…那個懦夫,永遠不會回來了?!睍秩绱丝隙ㄕf是因爲她考上w大,並在w大等了他四年,他食言了,w大根本沒有他這個人。是他放下了我,唉,我真傻。
“你也別等了。我明年跟啞巴結婚,你來喝喜酒?”陳丹幸福得看著啞巴說道。啞巴抱著稻穀幸福的迴應,並對書林比劃好好生活。
看!當事人都幸??鞓?!陳丹有忠誠舔狗,自己什麼也沒有,不,自己有滿腔怨恨和執念,罵了陳誠14年。唉。
書林參加完陳丹婚禮永遠離開了蘇州老家,再也沒有回來……
如同她所想陳誠那樣,消失無影無蹤。
書林握著那張照片不知不覺睡著了。第二天醒來,她毫不猶豫得把照片放煤氣竈燒了,青春該埋葬了。
搬完家,書林請大叔們下館子吃飯,大叔們高興說:“小姑娘,下次搬家找我們,給你員工友情價?!?
“哈哈哈哈好啊。今天辛苦你們了。”
“不辛苦,應該的?!?
告別大叔們,書林騎著小電驢回到了新住處。
長長的白色落地窗隨風飄揚,看著輕盈舒適,傢俱擺放整齊,讓原本空蕩蕩的出租房顯得格外溫馨。
六樓只有書林一個住戶,她住在天臺下樓梯口旁。周阿姨沒有誇大事實,六樓確實如她所說的特別安靜。書林也沒覺得害怕,反而自由自在的高興。之前住在市區附近,就是太害怕一個人遇到不好事,如今書林覺得現在一切重新開始剛剛好:要享受生活中的美,等瘦下來細細品味美食,要穿各種漂亮的裙子,要擁有男人……
從出院到搬家這十來天時間,書林沒有像往常那樣死肥宅,雖然大多數時間都在出租屋,但她已經開始調整作息,飲食相當規律,告別吃了喝喝了睡的麻木不仁的生活。
書林每次進食完都要在天臺散步,回房內邊轉呼啦圈邊重溫老電影、老韓劇。
搬新家的第三個晚上,書林重溫《花樣年華》。讓書林意難平地方:男女主最終沒有突破內心的枷鎖,沒有皆大歡喜的走在一起。
講述男女主角因發現各自的配偶揹著他們出軌,好巧不巧,出軌了對象就是他們各自的妻子和丈夫。出於對對方的配偶好奇相互接近,商討對策,排解苦悶。
在別人的閒言碎語中他們發現了彼此的心意,但一直保持君子之交淡如水的距離。他們默契認爲如果在一起,這跟配偶出軌有什麼區別。於是刻意迴避不再來往,只好把刻骨的相思藏在心裡……
電影的結尾,男主的盤白:“當一個人有秘密不願意告訴別人的時候,那麼你就找一個樹洞,把你的秘密說給樹洞聽,然後再用泥巴把樹洞封起來?!?
書林關閉投影儀,癱在沙發上:“如果跟樹洞說秘密,內心就可以得以平靜。我想世上所有人都會去挖樹洞,然後樹一旦有樹洞就會立馬枯萎死。因爲它們聽了太多不該有的秘密,還被封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