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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家的身體近幾年越來越差,再加上高血壓,這次更是被秦逸給刺激的進了醫(yī)院,醫(yī)生進行了幾個小時的搶救纔將其給救了回來。
莫昕菱心中愧疚,一直守護在旁,看著病牀上躺著的老爺子,臉色蒼白,呼吸幾不可聞,莫名的鼻頭一酸,她連忙轉(zhuǎn)身。
這個時候正好有人開門進來,姜皓然端了兩杯熱茶進來,恰巧碰到了這樣的場面,他若無其事的走到她身邊,將其中一個杯子遞給她,並且囑咐道,“有些燙。”
她握在手心,渾然不覺,腦海中仍舊是昏昏沉沉,還總是時不時的記起老爺子昏倒的時候面色蒼白,整個人失去了生命的氣息,就好像,要……她搖頭,咬著脣更是愧疚,不敢想,不能想。
“怎麼,發(fā)呆幹嘛啊?”姜皓然看了一眼還在昏睡的老爺子,轉(zhuǎn)身走到窗前,將杯子放在窗臺上,搓搓手,回頭的時候見她的眼眶又紅了幾分,這會兒再也無法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了。
“沒,沒有。”她移開目光,抱著杯子抿了一口,卻被燙的眉頭直皺,嘖嘴,“好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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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笑,低聲道,“剛剛就和你說燙了,你怎麼這麼不長心啊?”
莫昕菱埋怨看他一眼,“我又沒有聽見。”
“也不知道你在想些什麼,肯定是沒有聽見了。”
臨近聖誕節(jié),即便是在醫(yī)院,也能隨處可見的松樹被重新修剪過,陽光甚好,康復的病人在下面來來回回的出現(xiàn),旁邊多數(shù)都有家人陪同,只是這個高級病房,佈置的如同家一樣溫馨,卻是冷清的讓人直哆嗦。
他摸摸手臂,看向打開的空調(diào),“這空調(diào)是不是調(diào)的有點低啊,我都凍死了。”
莫昕菱走近他,眼睛一直盯著外面看,突然想到一件事,“宋甯浩呢?”
“他啊,回去找秦逸了唄。”
她點頭,是應該去找,從老爺子做手術到現(xiàn)在他連面都不肯露,恐怕是真的生氣了,可是這一家人哪有生這麼大氣的,若說外人,她纔算是名副其實的外人罷了。
一想到這裡,她的心便又重新吊起來,也不知道老爺子醒來的時候看見守在身邊的她,會不會又氣暈過去,這個念頭剛剛在心底冒起,她就已經(jīng)嚇得一身冷汗。
旁邊的姜皓然嚇了一跳,“你怎麼回事,臉怎麼一下子這麼白?”
她沒說話,自然也不敢說是因爲自己把自己給嚇著了。
“對了,你這次回來打算待多久?”她略微有些試探。
姜皓然沒有直接回答,卻是低聲笑了一下,饒有趣味的盯著她仔細的瞧,看的莫昕菱後背直髮麻,他才緩緩開口,“你其實是想要問婚前協(xié)議的事情吧?”
她沒有直接回答,手卻不自覺一下一下的摳著杯子,這個舉動自然而然的被看在眼裡,不過好在對方?jīng)]有揭穿她,莫昕菱想了很久,決定還是實話實說。
“你覺得我該籤嗎?”
姜皓然笑了下,沉聲道,“你愛秦逸嗎?”
她擡頭看了他一眼,良久,緩緩點頭,她很清楚自己此時此刻的心境。
“即使他之前做過一些對你不好的事情,你也愛他?”他繼續(xù)問。
莫昕菱蹙著眉,“我不喜歡這種不確定的假設。”
他聳肩,無所謂的道
,“其實你也不用這麼在意這份婚前協(xié)議,老爺子的做法沒有什麼錯,‘信佑’是他辛辛苦苦一輩子打下來的江山,他自然是不希望到頭來被外姓人給佔了便宜,你和秦逸本來就是兩個不同世界的人,價值觀不同,家庭不同,甚至身邊的機遇也是不同的。”他頓頓,想了想,又說,“其實你自己也清楚這份協(xié)議籤與不籤都很難,你簽了的話,就真的除了秦逸什麼都沒有,這對你不公平,夫妻在一起最重要的就是公平。可是,如果你不籤的話,那你連秦家的大門都進不了。”
姜皓然說的句句都是實話,連她自己都不知道該怎麼反駁。
“就算是不籤,她也同樣是我秦逸的妻子。”
不知何時,秦逸已經(jīng)出現(xiàn)在病房裡面,她詫異,回頭看著他冷漠的看著自己這個方向,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看著他只是穿了一件淡薄的西裝,眉毛一擰,走過去,摸著他的手臂,嗔怒,“你怎麼就穿了這麼一點?”
他斂去臉上的冰冷,低頭看著她擔憂的神色,溫聲解釋,“來的急,就忘了。”
她哼一聲,“你少給我瞎說,你要是真的來得急,哪裡還要等到現(xiàn)在還來啊。”
被看穿的秦逸忍不住笑起來,伸手一把捏住她的臉頰,只一下,就被她給掙脫,指腹間卻都是她的溫度,他挑眉,愷覷著她,“你冷嗎?”
“不冷。”她說。
秦逸搖搖頭,伸手將她擁在懷中,旁若無人的低語,“我冷。”
“別鬧,這裡有人。”真是不害臊,這麼大的人了,竟然還這樣撒嬌,莫昕菱被他這句話給弄得面紅耳赤,卻是礙著有外人在場實在不敢張揚,只能輕輕的捶著他的胸膛。
好在秦逸也就只是嚇嚇她,自然是知道這裡還有別人的。
遠處傳來低低的笑聲,略帶笑意的姜皓然的聲音傳來,“在我眼裡,一直以爲秦總是一個沉默內(nèi)斂的男人,卻沒想到今天有幸可以看到這麼溫暖的一幕,真是萬幸啊。”
秦逸鬆開手,將她的手握在手心,小步走過去,與他對視,互不相讓,“我記得你挺忙的,怎麼還有時間回來。”
他聳聳肩,無可奈何的模樣,“我也是沒有法子,老爺子親自找了我,我自然不能拂了他的面子不是,再說了,我回來恰好也能看見你們結(jié)婚,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最好是這樣。”秦逸冷笑一聲。
“你別鬧了,你來的時候問過醫(yī)生沒有?”
他點點頭,視線移到病牀上,眼眸中閃現(xiàn)老爺子昏睡的模樣,心中一軟,“我來的時候去了院長室,院長說沒有什麼大礙,多靜養(yǎng)幾天就好了。”
莫昕菱點點頭,若有所思的道,“那醫(yī)生有沒有說讓你不要刺激他啊?”
他詫異的挑眉,“有嗎?我怎麼沒有聽說啊。”
她白了他一眼,無語,“我就知道你這人避重就輕的,醫(yī)生都已經(jīng)告訴我的了,老爺子這心臟啊就是給你氣得,你就不能乖一點,不要再惹他生氣嗎?”
秦逸懶得聽,“怪我做什麼?如果不是他三番四次的沒事找事,也不至於到現(xiàn)在這個模樣。”
“你閉嘴。”莫昕菱低吼一聲,聲音不大,卻是讓在場的兩個大男人生生怔住了,她怒不可遏,卻礙於這裡還有昏睡的老爺子,只好壓低嗓音警告他
,“秦逸我告訴你,從今天開始,如果你再惹老爺子生氣,或者直接將他給氣到醫(yī)院來的話,那我就不理你了,而且我還會將念念帶走,讓你永遠見不到她。”
“嘿!你還知道威脅我了是吧?”他咬牙切齒,就差沒有上前來掐著她的脖子質(zhì)問了。
不過聰明如她,早就在他動手之前,直接跨步離開,與姜皓然站成並列,說,“我已經(jīng)決定後了,婚前協(xié)議我會籤的,你的東西我不要,不過你要硬是想要給我的話,我自然也不會拒絕的,不過假如有一天我們兩個人離婚了,你放心,你的家業(yè)我也不會要的。”
“你給我過來。”秦逸臉都黑了。
“我不要,你不答應我,我就是不過去。”
“你到底過不過來?”從牙縫中擠出幾個字。
身邊的女人壓根沒有害怕,不過倒是讓見多識廣的姜皓然給嚇著了,趕緊往旁邊挪了幾步,“你們要是想要吵架的話就出去,老爺子剛剛從手術室裡面出來,你們兩個就在這裡打情罵俏的不太好吧?”
秦逸想想也是,直接大步上前,不待反應過來,提著她就往門外走。
“喂……”
“別吵著爺爺休息。”他警告,小傢伙直接閉嘴。
“秦逸,你弄疼我了啊。”到了門外,她可就沒有道理可言了,恨不得將對方給碎屍萬段。
“疼嗎?”秦逸平時也不知道怎麼掌握自己的力道,自然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將她給弄疼了,不過看她眉宇之間滿是不爽,自然也是不敢招惹她,直接伸手撫著剛剛被自己攥過的地方。
莫昕菱怒的一拍他的手,往後退了兩步,坐在旁邊的凳子上,發(fā)脾氣,不理他。
她不理人,秦逸便湊過去,挨著她的肩膀在身邊坐下來,聲音低低的,“怎麼了?還疼啊?”
“不疼了。”
“胡說,你這樣子明明就是不打算理我了,要不然我讓你打回來,你不要這樣好不好?”
難道不理人就一定是因爲自己被弄疼了,秦逸的思維簡直和一般人不一樣啊,正當她想要發(fā)火的時候,這時候正巧從前面走來一個小護士,手上端著托盤從他們身邊經(jīng)過,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總感覺那個女的目光總是若有若無的在身邊的這個男人身上飄蕩。
她心裡五味陳雜,嘟噥一聲,“禍害。”
“什麼?”聲音太小,他沒有聽得太清楚。
“哎呀,沒什麼,對了,宋甯浩不是回去找你了嗎?怎麼就你一個人來了醫(yī)院嗎?”
秦逸想了想,“他家裡有事,所以就回去了。”
“有事?”
“唔,是啊。”他點點頭,並沒有深入的去講。
莫昕菱抱怨,“真是的,以前也沒有聽說他家裡事情這麼多,對了,你有沒有幫我問他丫丫去哪裡了啊,我今天問他,他都含糊其辭的,是不是他和丫丫之間出了什麼事情?”
秦逸眼中帶笑,卻裝作什麼都不知道,“應該沒什麼大事吧,你啊,還是將自己給管好就行了,哪裡有那麼多閒工夫去管別人啊?”
她側(cè)臉瞪他,怒聲警告,“我自然是會將這破事給處理好的,不夠秦總,你現(xiàn)在是不是應該進去好好陪陪老爺子,而不是在這裡和我耍嘴皮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