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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間裡面瀰漫著酒味甚濃,他的氣息就在耳側,溫熱。
莫昕菱皺著眉閉著眼,小手緊握成拳,咬緊了牙,努力的讓自己睡覺,可是這忽淺忽重的呼吸到底什麼時候纔是個頭啊。
“我的臉都被你吹熱了!”好不容易從他懷裡將手給抽出來,將臉上的汗水擦去之後,感覺整個人都不好了,這樣抱著她是不是有些過分了?。?
“唔……”他輕輕的吸氣,聞著她身上除了藥水味還有獨特的體香,嘴角輕輕勾起,頭也減少一些疼痛,聽見她滿懷抱怨的聲音,直覺的將她往懷裡摟緊一些。
下巴抵著她的頭髮,細軟的頭髮蹭著舒服的像是棉花,他瞇著眼睛感覺這個夜晚真是美好。
“喂!”她皺著眉,不爽的提高音調,到底是怎麼回事啊,有沒有聽見她說話啊,隔著狹小的縫隙,即使是開著空調也要悶死了好不好。
莫昕菱皺眉單手抵在他胸口,努力的往後仰,該死的那隻放在她腰間的手能不能鬆鬆,她是病人,能不能尊重她一下?!
看他並不想理會自己的樣子,皺眉想了很久,覺得這樣和他硬碰硬可能不行,斟酌下語言,商量著開口,“喏,你下去把空調關了,把窗戶打開好不好?”
他回來的時候都淋溼了,那外面的溫度肯定不會高。
秦逸沉默,似乎是在思考要不要下去開窗戶,直到胸前一陣刺痛,他輕叫一聲,沉著嗓音斥她,“你幹嘛啊。”
她兩指並在一起擰他胸前的紅點,輕輕的擰了一圈,卻沒想到將平時冷暴力的某人給惹毛了?嘖嘖,難道就真這麼疼嗎?
“嘶!”他痛的倒吸一口冷氣,罪魁禍首訕笑兩聲,給他揉揉,然後鬆手,輕聲和他商量,“你去把窗戶打開好不好,這樣好悶?!?
秦逸其實也悶,不喜歡穿著衣服就睡覺,更何況身體內本來就一陣燥熱,靠近她整個人都霧濛濛的,現在倒好,好不容易醞釀出來的睡意全部給她給攪亂了。
“我不去?!彼芙^。
“哦?”她說話的時候喜歡輕輕的咬一下音,那個字慢慢的從嘴巴里面說出來,韻味無奇,小手也不知什麼時候偷偷的摸上了他的胸膛,黑暗中她的眼中閃過一絲狡黠。
“我去?!迸c聲音齊齊表現出來的是他的動作,秦逸動作麻利的翻身下牀,左手輕輕擡起捂著剛剛被某人捏痛的地方,一臉的憋屈。
他關了空調,打開窗戶,把窗簾拉開,外面的風吹進來,揚起他額前的碎髮,背後傳來一聲嘆息,某人感慨的開口,“真好聞?!?
秦逸沒聽清楚,回頭問她,“什麼?”
她睜開眼睛看著佇立在窗戶前的男人,昏黃的燈光從他頭頂照下來。他穿著一身不協調的病服,卻依舊英俊瀟灑。最迷人恐怕就是他那雙深邃的眼眸,微微瞇起的時候,時而沉默時哀愁,時而暴怒時怒火噴張。
莫昕菱看呆了神,直到被對方的聲音喚醒,再看他時,他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往後面退了半步,手肘搭在窗戶上面,背靠著窗,那樣看著她。
“你這樣都能發呆?”秦逸皺眉,實在想不通,這個女人什麼時候這麼愛發呆,難道自己的存在感就這麼低,讓她看都看不見嗎?
興許是他的聲音將對方喚醒,可是誰能解釋一下你剛剛那一臉的詫異是爲什麼?
“不是啊。
”她訕訕的笑,擺擺手,撥了撥頭髮,別到耳後,緩聲道,“秦逸,你真的聞不到下過雨的空氣中瀰漫著一股泥土夾雜著青草的香氣嗎?”
她臉上揚起笑容,星亮的雙眸在黑暗中閃爍,縱使他真的沒有聞到她所說的什麼泥土、青草的氣息,但是從她的神情也能感受幾分。
秦逸點點頭,“外面不下雨了、”
雨停了,外面的路燈下面地面還是潮溼,空氣倒是清新許多。
果然不悶了。
莫昕菱開心起來,拍拍牀鋪,叫他,“過來睡覺吧?!?
那一臉的正義凜然,要不是他心思純正一些,恐怕都要想歪了,再看她臉上的笑意,純真、無邪。
秦逸也笑起來,被風一吹,酒意散了一半,想起傍晚的時候來到醫院門口卻還是沒有選擇進去,他需要想清楚一些事情。
老爺子今天來不過是想要架空他的地位,可是憑藉他的實力,老爺子想要架空哪是那麼容易?可既然這件事被他提出來,那便這樣吧,正好利用這段時間,他需要調查一些事情。
只是,當時他想的是,如果莫昕菱知道自己一分錢沒有,再不是‘信佑’的總裁,再沒有擁有這半個城市的勢力,她還會這樣陪在他身邊嗎?
當初簽署那個協議的時候已經說得清清楚楚,他每月給她生活費,要的就是她乖乖的在身邊待著,不要亂跑,可,沒有感情啊。
即使這段時間兩個人確實也發生過關係,可是用手指頭都數的清楚,他沒有把握,就如三年前一樣,不能把握這個女人會不會再一次選擇離開。
“你就不好奇我爲什麼去喝酒?”
聞著空氣中的氣味,她的心情就能變好很多,肉體上面的疼痛也緩輕不少,但是他說的話是什麼意思?
莫昕菱莫名其妙的看著他,見他默不作聲的看著自己,笑都不笑,心裡沒底,結結巴巴的,“我問了啊,但你不說我就不想知道了。”
他詫異,挑眉笑了一下,也不兜圈子,“你這樣懂事我都有些不習慣了?!?
“我什麼時候不懂事了?”她吃驚。
“平時的時候也不知道是誰那麼無理取鬧,而且還喜歡亂吃醋。”
說中她的痛楚,氣呼呼的反駁,“喂!你說話要有憑有據啊,不要瞎說!”
“我怎麼瞎說了?之前的蘇婧,和現在的章辛冉,難道你敢說你心裡沒有一絲的吃醋?”
“如果有男的在我身邊環繞,和我曖昧不清,難道你就不會吃醋?”她反問。
秦逸沉下臉,理虧,卻不願意妥協,聲音僵硬,警告她,“你不要瞎比喻,我說的這些事情你聽著便是,以後不要亂吃醋?!?
她不服,撅嘴嗆回去,“我也請你檢點一些,既然和我簽署了協議,我雖然不介意你有私生活,但是也請時不時的考慮一下我的感受,不要什麼事情都以自己爲中心,還誤以爲別人是吃你醋,你也不照照鏡子,你看看你那張怨婦臉。”
“你!”
秦逸語塞。
莫昕菱也沉默下來,看著對方舉起來的手指慢慢的放下去,凝神想了想,自己剛剛說的話是不是有些偏激了,畢竟……自己和他不過是合約夫妻啊。
秦逸並沒有生氣,而是憤怒!但是憤怒過後他也想到一個問題,兩個月過去了,他和這個女人的事情
也是時候定下來了。
“我準備把婚期提前,等你屁股上面的傷好了,我們就把婚禮給辦了?!?
“爲什麼這麼突然?”她莫名其妙的看了他一眼,咬咬脣,知道是假的,可還是抑制不住的激動,她……就要和這個男人結婚了?
這一切來的太突然,太突然。
“怎麼,你不願意?”他冷聲看她。
本來莫昕菱還想著默認就好了,也不用提出異議,反正秦逸決定的事情哪次是真的聽過她的意見了?反正在一起是他說了算,結婚不也是他說了算。
“我不願意又能怎樣?!彼藗€白眼。
“那就算了。”
???
她傻眼了,不知道到底該怎麼說,這個男人怎麼變臉比翻書還快啊,不是說好的要和她舉辦婚禮?!怎麼幾秒鐘之後就反悔了!
“你玩我啊!”她怒。
秦逸煩躁的扒扒頭髮,不想和她繼續說這件事情,既然不同意就不同意吧,“不要說了,你不願意這件事就先不說了吧?!?
她向來不聽話,但是也只敢在心裡面反駁一下,憑藉她的小膽子也不敢和他抗衡,只是這次她卻不樂意了,沉下心來,想了想各種緣由,最後心平氣和的告訴他,“
我喜歡成熟穩重的男人,你這樣的男人雖然表面看上去讓人心安,可是我爲什麼總是覺得你無比幼稚呢?還有就是,麻煩你每次做決定能不能給個準信,出爾反爾難道是你的特權嗎?”
秦逸石化,不敢相信,他竟然被這個小傢伙給,嫌棄了?!
“是你自己說不願意的,關我什麼事……”他愣住,半天才反應過來,不敢置信的看著她小巧白皙的臉,雖然面無表情,卻依舊可愛如初,他試探,“那你的意思是不是同意我將婚禮提前?”
莫昕菱笑起來,嘖嘖嘴巴,眼珠子滴溜溜的轉,而後又傻兮兮的笑起來,撓撓頭髮,將頭髮捋順往後面挪,這樣動作持續了好幾秒。
氣氛好到不行,他看著這丫頭傻笑,覺得這事有戲,心情竟然好起來了。
過了好一會兒,她才冷靜下來,看著他滿懷期待的眼神,她一字一頓的說,“我、不、願、意、”
我、不、願、意。
這四個大字就跟利刃一樣狠狠的刺進他的心臟,秦逸臉上就要揚起的笑容慢慢的、慢慢的消失不見,他陰沉下臉來,默不作聲的看著地面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莫昕菱看他不說話,自己也很憋屈,這個男人也不知道是在想些什麼,總之,就是很奇怪,再說了,就算他們兩個人是合約結婚的,但也要有一個形式吧,大哥你這麼有錢,難道買一個戒指,不,就算買戒指麻煩,那買一捧鮮花過來也是好的吧?
結果你倒好,閒閒的靠在窗戶口,懶洋洋的說了句,我們將婚期提前,還問我同意不同意。
你腦子被屎堵住了??!
本來是一件很好的事情,他也想過對方可能會不同意,又或者不說話默認同意他的決定,可是,她竟然開口拒絕,他是沒有想到的。
後背陰涼的風吹得他發冷,沉默半晌,秦逸擡起眼簾,看著她,幽幽的來了句,“你好好休息吧?!?
“你去哪裡啊?”
她好奇。
秦逸皺皺眉,腳步不停,冷聲道,“這不需要你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