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德才聽了就說,是個孩子就有理由把我老婆給上了呀——全他媽的膽大包天!全他媽的活得不耐煩了!心腹聽了,撲通跪地求饒說,因爲幾個人當中有我的叔輩外甥,我本來不想對您說出此事,但我又覺得對不起您這麼多年的提攜和栽培,爲了向您表達我的一片忠心,我才毫無保留地將實情都告訴了您,您一定要念在我對您忠心耿耿這麼多年的分上,放了我叔輩外甥一馬,回頭我願意爲您一輩子當牛做馬來效忠於您……
見郎德才只是冷冷地微笑,心腹就趕緊又說,而且據我的審問和觀察,由於我的叔輩外甥單眼皮的年齡太小,始終都沒真正進入過您愛人的…………就念他是個狗屁不懂的混蛋小子,饒他不死,放他一命吧……郎德才聽到這裡,纔將心腹攙扶起來。對他說,起來吧,我會有分寸、留餘地的。不過,處理這事的時候,你必須全力以赴,在所不辭。
心腹聽了恨不能磕頭感謝,趕緊說,爲了您,我刀山敢上,火海敢闖……
郎德才在1971年的初秋回到了家鄉,回來的目的,就是要處理蘭兒的事情。
爲了證明心腹說的事是真的,他竟親自到了現場,真就親眼目睹了幾個不知死活的紅衛兵小將輪番跟蘭兒過招。看得郎德才熱血沸騰,怒火中燒,本來對蘭兒已經不感興趣了的他,重新燃起了對蘭兒的強烈慾望。
於是他就讓心腹通過單眼皮向同夥報信,說這幾天先別來約會了,可能會被蘭兒的家人給抓住。於是,郎德才就趁幾個紅衛兵小將缺席空擋的幾天,自己也扮演起了手持野花,來跟蘭兒約會的木頭哥哥。當他被蘭兒接受後,趴到蘭兒身上……的時候,蘭兒突然說,你怎麼變得這麼老了。
郎德才一時不知道怎麼回答,支吾了一會,終於靈機一動說,這些天,天天跟你約會,天天跟你過夫妻生活,把我都給累老了……蘭兒就心疼地摸著郎德才的臉,溫柔地說,我可是天天勸你少來兩回,可是你就是不聽,總是逞能,天天都要連續許多回,就是鐵打的漢子也禁不住呀。這回好了,你知道自己變老了,也就該知道心疼自己,保養自己了……
說著,蘭兒又無限嫵媚溫情地將郎德才攬在懷裡,簡直就像在抱一個心愛的孩子一樣……從郎德才見到蘭兒的第一眼,到跟他結婚的這十多年,郎德才就從來沒有得到過蘭兒對他的如此溫情,伏在蘭兒懷裡的郎德才一時百感交集,竟然哭出聲來。
他似乎也需要人類最真摯的愛情,他似乎也夢想得到蘭兒對他的真心愛情,可是他用盡了權力……,想絕了陰謀詭計都沒能得到蘭兒一絲一豪的真情。現在他得到了,但卻是在蘭兒失憶的情況下,是在把他當成了木頭哥哥的情況下才得到的……
郎德才的淚水裡有說不出的愧疚、懊惱和震怒。他的眼前
不但出現了木頭的形象,同時還出現了那幾個冒充木頭來上蘭兒身的紅衛兵小將的身影。他的神經受到了極大的……。他發現他在蘭兒面前是最大的失敗者,是最大的窩囊廢,是最大的無能之輩!他竟控制不住自己的淚水洶涌流淌……而蘭兒更加溫情地給他擦拭滾滾的熱淚就更讓他情不自禁,以至於竟哭出聲來……
那大概是他們結婚以來唯一的一次真正和諧美滿的夫妻生活;那大概是郎德才一生都渴求、但一生都註定得不到的夫妻恩愛……漸漸的,郎德才的激動轉變成難以控制的……。他的淚水也化做了瘋狂……的汗水,在他身下愉快承歡的蘭兒大概也是頭一次真正意義上地跟他一同進入了……那種只有夫妻心靈……纔會孕育爆發的熱情在那一刻以一種錯位的方式實現了,完成了……
這一定是郎德才終生難忘的一次……,這一定是郎德才渴望了大半生的夫妻感情……倆人都在愉悅中達到了熱情的頂點,倆人都在幸福中疲憊地仰面朝天,去看那1971年的天高雲淡,還有展翅翱翔的南飛雁……
郎德才並沒有輕易饒恕那幾位冒充木頭跟蘭兒約會的紅衛兵小將。他又是通過心腹讓單眼皮跟同夥說沒事了,恢復約會吧,把幾個不只死活的紅衛兵小將,騙進了他的圈套。
幾個……的小傢伙還和往常一樣,挨著個地在郎德才的暗中監視下,輪番地上了蘭兒。只有單眼皮還是由於年齡太小,只是比量而難成好事……就在他們要來第二輪的時候,郎德才帶著幾個心腹突然出現了。
蘭兒見突然來了許多人,就……上衣服,縮在一邊,打起了哆嗦。
郎德才就對幾個還沒來得及提上褲子的紅衛兵小將說,你們一定知道我是誰,也一定知道你們輪J是人是誰,所以你們也就知道自己犯了多大的罪過——想活命的,就自己把幹壞事的……割下來;不想活的,就自己挖個坑,跳進去,然後用鐵鍬打碎自己的天靈蓋,我的兄弟會負責把你們埋上的——你們自己選吧。
幾個剛纔還在蘭兒身上龍騰虎躍、上躥下跳的紅衛兵小將,一下子都跪倒在地,邊給郎德才磕頭邊求饒命。郎德才聽了就說,我也沒說不饒你們的命啊,還是那句話,想活命的就自己把……割下來,不想活的就自己挖坑,我負責活埋!
幾個紅衛兵小將都在艱難的選擇中嚇破了膽,全都號啕大哭起來。郎德才就說,怎麼,把你們的好受都忘啦!現在知道哭啦!晚了!趕緊選吧,是割……還是活埋!幾個紅衛兵小將就哭成一團。這時候那個給郎德才通風報信的心腹上前一步,拉出他的叔輩外甥單眼皮大聲說,不割……就先埋了你!說話間就朝單眼皮使眼色,單眼皮似乎明白了什麼,就大聲說,我寧可活埋也不割……!
通風報信的心腹也大聲地說,那好,我
這就帶你去挖坑!說著就把單眼皮拉開了大家的視線……五個紅衛兵小將,只有單眼皮不但保全了性命還保全了性別。其他幾個,沒有人敢面對活埋,所以在極其痛苦的情況下,都把褲子脫了下來,含著眼淚咬著牙,用郎德才提供的刀,割下自己年輕的傢伙。有的割完就因疼痛昏厥過去,有的還沒等割就嚇得昏死過去,郎德才當然不會放過,就逼他們的同伴來割……
那件血腥的事件在當地轟動了很久。那幾個孩子,除了單眼皮,其他幾個,有的當場就因失血過多沒能及時搶救而死亡,有的即便活了下來,也因受不了流言蜚語,在無地自容中,或服毒,或上吊,或投河自殺了……事情鬧得太大了,梅兒在其母親芳兒的建議下,決定將全家都到郎德才在省城的小洋樓去,離開這個把瞎話或事實混在一起傳得令人窒息的是非之地……
其中包括梅兒跟馮二春1957年生的後來一條腿殘疾的兒子石紅旗,包括郎德才跟前妻1956年生的兒子郎進進,包括蘭兒跟木頭1960年生的女兒石玉竹,加上梅兒、蘭兒,一家五口就跟著郎德才來到了省城,過上了新生活,也發生了新故事……
到1972年,郎德才42歲了。人到中年,事業也如日中天。他託病休息了兩三個月,看看林副統帥的事件也沒影響到他的靠山,就又抖擻精神,再度出山。那個年代不講民主,只講革命,誰的權力大,誰的革命力度也就越大——頤指氣使、生殺予奪,驕橫跋扈,不可一世。郎德才的權力竟然在很短的時間裡就達到了僅次於他的靠山——省裡的那個大人物的地步。
而且由於郎德才心狠手辣又道貌岸然,心腹衆多又招降納叛,很快就在省裡形成了自己的強大勢力,加上他的靠山還掌控軍界要權,一句話就給郎德才的人馬配備了全副武裝,這就更讓郎德才如虎添翼,勢不可當,沒費多大力氣和工夫就建立了自己的行政王國。
他當然自立爲王,大權在握;他的心腹也都雞犬升天,加官進爵。在當時的省城,除了他的靠山,大概沒有人再能跟他抗衡,再也沒有人能管束和制約他了。
而且他的靠山還向他透露,如果本省的革命形勢大好,得到中央的認同和讚許,你郎德才還有可能到中央去某個一官半職;到那時,說不定林彪空下來的位置就由你來頂替呢!郎德才聽到這裡心頭一顫,那種危險和……並存的暢想讓他渾身打了一個不爲人知的激靈——那是一條通往帝王寶座的捷徑啊,那是一條不成功便成仁的絕路啊!
那是多少人夢寐以求但又求之不得、連想都不敢想的最高政治境界呀!郎德才一半興奮一半懼怕地做了好多天那個無限美好的白日夢。他回想起自己從一個木器總廠的主任,幾年的工夫就成了省城數一數二的要人,簡直就像做夢一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