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瞭解了她之後,你就能接受了?”那個冥冥中馮二春命運的主宰,居然真的迴應他了!
“最起碼,讓我她到底是誰,都經歷過什麼,什麼性情,什麼脾氣,都認識些什麼人,是否有過恩怨情仇之類的,我纔好考慮是否接受她這個身份和身體,重生在她身上吧!”馮二春提出了最起碼的要求。
“也好,念在上幾次穿越你一個條件都沒提出過,這次準許你的請求,我讓她將她以及她家人的身世講給你聽,聽完了她的故事,你再考慮是否穿越重生成她,假如覺得不妥,那就再給你換一個……”
“好吧,那我洗耳恭聽……”馮二春一聽,居然給了自己這個機會,很是欣慰!
“請吧……”
這個時候,馮二春忽悠一下子就到了遼南的某個地方,大片的果園正值蘋果等水果碩果累累的收穫季節,就在果園裡,我看見了那個即將要穿越重生成她的那個女人……
不是那種“大美人型”的女人,比如范冰冰啊,高圓圓呀,李冰冰呀之類的,也不是那種“小美人型”的女人,比如周迅呀,蔡卓妍呀,楊紫呀之類的,而是那種第一眼看上去沒什麼驚豔之處,但第二眼看上去就有某種特殊氣質的女人,換句話說,就是那種自我感覺良好,且有故事的女人……
單憑印象,馮二春就對冥冥之中掌控他命運的那個主宰更加不可思議——爲什麼讓我一個大男人,穿越重生到這樣一個女人的身上呢?她身上到底有過什麼樣的故事,曾經都經歷過什麼坎坷磨難,非選中我穿越重生成她呢?
還是靜下來,聽完她的故事再說吧……
於是,在那大片的果園裡,馮二春以一個看不見的聽者的身份,專注地聽了這個女人娓娓道來的,關於她和她的兩個姐妹的故事……
她像是自言自語,有像是真的感知到了馮二春的存在,開口便這樣說道:我說我是吃蘋果長大的你一定不會相信吧,其實我真是吃蘋果長大的。
我家在遼南盛產蘋果的熊嶽,即便是在果樹還沒分到各家各戶的人民公社生產隊的時代,蘋果對於生長在那裡的人們來說,也都像吃草根野菜一樣方便。
甚至當人吃不了的時候,還要用蘋果餵豬,因爲蘋果一旦落了地,不吃也就爛在地裡了。
而樹上的蘋果,除了被風颳下來,被雨衝下來,被孩子們打下來,還要被技術員人爲地給稀釋下來,因爲果實坐得太多,到了成熟的時候,果樹就會不堪重負,一旦被壓折了枝幹,那
棵果樹就傷了元氣,就等於殘廢了。
果樹一般要五六年纔開始結果,而在它年富力強的時候被自己枝頭的果實給壓折了筋骨,那可真是損失慘重,悔之晚矣。
所以,每到果樹果實累累的時候,技術員就會毫不吝惜地將他們不順眼的蘋果從枝頭給挑剔下來,似乎留下來的是少數,而被淘汰的是多數,就如同給秋白柴間苗一樣,一把苗兒薅來薅去就剩下一兩棵幸運的了。
所以那些早早就被趕下枝頭的還沒有成熟的青蘋果,就只有在重重地摔在地上後,或是被人給撿吃了,或是被豬給嚼吃了,或是沒人理睬,自己悄無聲息地委身泥土,腐爛成果樹新的營養,重新尋找成爲果實的夢想去了。
而在枝頭上留下來的蘋果也並不都是幸運的。特別是在它們即將成熟的季節裡,饞嘴的孩子們會無視大人們的恫嚇,忽略農藥可能帶來的致命危險,用竿子或石子來打樹上的蘋果,打掉的,就成了他們的美餐,打不掉的就將傷口結成一個醜陋的疤痕,等待將來被淘汰出局的命運。
即便沒被打下,也沒被打傷,也還會有悲慘的命運。而且越是大的、紅的,甜的,就越是會那些壞種一樣的蟲子給叮上,並且一直蛀到蘋果的心裡吃在那裡,住在那裡,滿足它們的希望,完成它們的成長,有的竟因樂不思蜀,在被採摘後還沉湎於蘋果的溫柔鄉里……
直到被一些細碎的牙齒咬開甜絲絲的果肉,直到將一個孩子嚇得毛骨悚然,屁滾尿流……
我說我是吃蘋果長的,更多的是想說在盛產蘋果的地方。
女人也如同蘋果的命運一樣,鮮美的顏色只能吸引試圖佔有它們的石頭和棍棒,甜蜜的汁液只能勾起那些一口就想吞下它們的希望。
似乎女人從她看上去像個女人的那天起,她就如同一枝樹上的蘋果一樣,註定要經歷風吹雨打,經歷天災人禍,經歷無休止的騷擾、侵害、甚至踐踏和糟蹋。
當然蘋果也有自己的幸福,是一種說不出的,只流淌於它們的汁液或血脈之中的天生感覺,不爲人知,與生俱來……
我所生長的家庭與衆不同。
我一共姐妹三個。
我一說我們的年齡你就會覺得非同一般了:
我姐姐1960年前後出生,我1970年左右出生,我妹妹1980年上下出生,姐妹三個整整相差20歲!
而且我們都是一個媽親生的!
我母親生我妹妹的時候35歲,生我的時候25歲,而生我姐姐的時候,只有15歲!
我母親叫常豐豔,1945年日本投降那年的9月出生的。
到1956年11歲的時候纔有條件到公社的小學去上學。
到1959年她14剛剛成人,剛剛現出少女美麗形態的時候,就趕上了全國捱餓日子。
常豐豔一家十口人當然也是缺衣少食,先還能勉強餬口,漸漸的就到了有了上頓沒下頓的程度。
家裡的孩子整天出去也不是去上學了,誰能找到吃的填飽肚子就是好傢伙。
常豐豔身上有兩個哥哥三個姐姐,下面有兩個妹妹一個弟弟,她在家裡的地位幾乎被忽略,不能說可有可無,但幾乎就是處於自生自滅的狀態。
家裡一旦有了什麼可以吃的東西,肯定要先緊她身上出去勞動的哥哥和姐姐們吃,再有餘份,也要給下面年幼的弟弟妹妹們,似乎一到吃飯的時候她就成了個多餘的人,誰都不用問她,甚至不用想起她。
常豐豔自己也自覺,或是自卑,知道自己在家裡的身份和地位,也就不爭不要,寧可忍著餓著也不開口主動去跟父母或是哥哥姐姐們要,去跟弟弟妹妹們爭。
特別是因爲飢餓、勞作和因此罹患胃腸疾病,她的一個哥哥和兩個姐姐相繼病死之後,她就更是對在家裡獲得食物失去了信心和希望,她不是眼睛望著昏黃的天空和寂寥的大地靠吞嚥自己的唾液來抵擋一陣陣的飢餓襲來,就是一個人跑到荒郊野外去在那些暫時還沒被別人給發掘的山野間找到可以吃的樹皮或草根。
後來當野外也找不到任何可以果腹的食物的時候,常豐豔就乾脆跑到偏僻的東大橋下,鋪了一個草墊子,蜷縮在裡邊,就想在那裡等死了。
可是昏睡到第二天早上,她竟被一道刺眼的亮點兒給照醒了。
她瞇著惺忪的眼睛試探著望去,不是太陽,也不是玻璃反光,竟是一隻通紅漂亮的大蘋果!
在陽光的照耀下,正用迷人的光芒來晃她的眼睛呢!
常豐豔認識那種大名叫紅元帥,小名叫大紅袍的蘋果!
那可是公社果園裡最金貴的蘋果,那可是專門用來獻給北京,運進中南海,給中央領導或是接待外賓用的蘋果呀!
常豐豔立刻拖著已經前胸貼後背有氣無力的身體直奔那隻救命的蘋果而去。
經過她連滾帶爬的努力,終於一把抓住了那隻漂亮得如同塑料標本的蘋果。
她的臉上終於露出了飢餓已久的乾澀笑容,她的心裡再次燃起了生的希望之火。
她立刻捧起那隻蘋果拼命地嚼吃起它的果肉,貪婪地品嚐起它的果汁來。
她陶醉了,她忘我了,她如入無人之境了,她忽略一切了……
以至於有人從她的身後壓住她,扯下她的褲子,生硬地戳破她的童貞,侵入入她的身體的時候,她都沒放棄對那隻陰謀的蘋果的吞噬。
直到身後的男人宣泄完了離開了她的身體,她還在努力地從僅剩的蘋果核上裹咂最後可能榨取出來的果汁……
過了很久她才覺得下邊疼痛,這時她才發現自己是光著下邊,才發現了自己下邊流出的鮮血……
可是她卻沒有絲毫的後悔,那個不只姓字名誰的男人注入她身體裡的毒液與她同時獲得的蘋果的營養比起來,她似乎完全可以忽略前者!
因爲毒液只會讓她疼、讓她流血,而營養卻能讓她活、讓她生存……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