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敵將安敢猖狂。”甘寧身側一員舊部踏步上前,手上短刀朝前一揮,卻見徐晃冷笑一聲,長斧順勢直劈。
“嘩啦”斧刃擋開他長刀之際,更是將其開膛破肚。
鮮血流了一地,甘寧身側衆(zhòng)多部屬,紛紛爲之驚懼。
“賊將可敢通明?”甘寧腋下,還擒著一名虎衛(wèi)營的軍士,此刻,回身看向徐晃,眼中多出幾分慎重。
“吾乃江東徐公明。”
“汝,可爲吾甘興霸敵手。”甘寧渾身升騰起隆隆戰(zhàn)意,他已有多時,未曾逢過如此勁敵了。
“鐺”短刀和長斧撞擊一處,甘寧手臂傳來一震發(fā)麻,但很快便消散,他感受著這股蠻力,“汝可與吾戰(zhàn)至二十合。”
“廢話少說,十合之內,必取汝項上首級。”徐晃一臉惱羞成怒。
徐晃將斧刃橫拉,刃口的寒光,幾乎貼著甘寧的鼻尖劃過。
甘寧擡腳逼退徐晃,短刀逼近徐晃近前,連續(xù)三次,同時斬落在斧柄之上,徐晃感受著手上傳來的力道,雙手一舞,斧面橫掃,徑直撞在甘寧長刀上,將其抽退一步,“滾開。”
“鐺”,一聲巨顫,兩人交戰(zhàn)的戰(zhàn)團,刀光斧影,幾乎沒人敢靠近三五丈之內。
三十合,兩人鬥了個旗鼓相當。
“徐晃,百合之內,吾必殺汝。”
“匹夫猖狂,八十合,汝若必死於某斧下。”
一百二十合過後,兩人已氣喘吁吁,隔著一丈,相視一眼,甘寧已經(jīng)感到有些乏力,他每一招一式,都是全力以赴。
反觀徐晃,則是雙臂揮動長斧,硬扛了他一百二十合。
在城頭這麼狹窄的區(qū)域,他每一次揮動數(shù)十斤重的長斧,消耗都會比他大不少。
但他渾身上下,似乎有著使不完的勁兒。
甘寧與徐晃,幾乎同歲,俱是初入壯年之齡。
“再來”,甘寧爆喝一聲,環(huán)視一眼身後,己方登城的軍士雖然源源不斷趕來,但其舊部錦衣衆(zhòng),已經(jīng)傷亡過半。
“怕汝不成?”徐晃再次擡斧,手臂已經(jīng)有些輕微顫抖,他在不久之前廝殺了一陣,率軍擊潰黃射所部,對身體的負擔也很大,此刻與眼前此將廝殺,他心知,戰(zhàn)久必失。
甘寧也心知此點,今日登城,他雙戟未在,否則,必可百合之內勝過此人。
也就在兩人再次廝殺到一處後,城外,擡頭看了一眼炎炎烈日的黃射,雙眼一瞇,“戰(zhàn)了多久?”
“回稟少將軍,午時將過。”親衛(wèi)長立即踏步上前答道。
“鳴金收兵,守軍死戰(zhàn)不退,守將亦調度有方,此戰(zhàn),非吾等無能之過也。”黃射嘆了口氣道。
“少將軍萬萬不可。”話音剛落,立於旁側的一衆(zhòng)將校便紛紛跪倒在黃射身前。
“怎麼?爾等以爲,那水賊出身的甘興霸,必能奪城?區(qū)區(qū)一無名之輩,亦能與其力鬥百餘合,此等無用之輩,吾父斷不會重用之。”黃射冷哼一聲,“傳令,吾部兵馬繞至西門,趁勢攻城。”
他環(huán)視一眼跪倒在身前的一衆(zhòng)部將,“這先登之功,可不能讓賊廝得了。”
“喏。”
原地兵馬調度,黃射身側,只剩千餘兵將,眼前前方戰(zhàn)事緊急,便是蘇飛所統(tǒng)帥的中軍都已全部壓上。
約莫半個時辰之後,城頭上,雙方軍士仍舊廝殺在一起,徐晃已經(jīng)敗退,遁入軍中,依靠軍陣阻擋甘寧。
但城牆各處,被敵軍撕破的口子已經(jīng)越來越多,他只能將城中預備的兵卒全部調上來,一時間,城牆上混亂成一鍋粥,一眼望去,數(shù)十步內,密密麻麻,倒是都是人影。
“鐺鐺鐺……”也就在這時,城外突然傳來了鳴金之聲。
甘寧面色大變,“此刻鳴金,這是爲何?”
“將軍,快撤吧。”跟在他身邊的小校趁勢說道。
“不撤,吾軍再有半個時辰,便可奪城,此刻撤軍,豈不是功虧一簣,吾麾下的兒郎,豈不白白送命。”
“將軍且看……”他的親衛(wèi)拉著他的胳膊,指了指身後,聽到鳴金之聲,原本已經(jīng)衝殺到城頭上的將士,如同下餃子一般,強行掙脫纏鬥,紛紛順著雲(yún)梯跳了下去。
“混賬。”甘寧雙目瞪圓,殺氣騰騰地回身看了一眼中軍頂篷所在,“撤。”
他一人勇武,但麾下兒郎卻在鏖戰(zhàn)中折損大半,他若不撤,幾年前,縱橫大江南北的八百舊部都會損失殆盡。
他只能咬牙後撤。
“甘興霸,汝甘願做那縮頭烏龜不成?”眼見著甘寧如同猿猴一般勾著城牆垛口,翻身落到雲(yún)梯之上,徐晃立於城頭放聲大笑。
“徐晃匹夫,且留汝項上首級,改日某再來斬汝。”甘寧心中惱怒,面上更是一陣火辣辣的羞紅,只是,他現(xiàn)在也只能是在嘴皮子上逞威。
待到甘寧跳下雲(yún)梯,帶著所部兒郎撤回軍陣,足足退到一百五十步開外,方纔止住。
他渾身看了一眼如今已是被鮮血染紅的城頭,城上城下,屍體堆積如山,短短一兩個時辰的鏖戰(zhàn),己方先鋒三千兵卒,戰(zhàn)死八九成,中軍派出的五千勁卒,也人人帶傷。
“可恨吶。”他避開上前噓寒問暖的鄧龍,大步朝著中軍走去。
“爲何鳴金?”他一手提刀,一邊振臂高呼。
“爲何鳴金?”跟在他身後的舊部紛紛振臂,隨他同行。
“興霸,莫要魯莽。”蘇飛翻身下馬,上前伸手攔住甘寧。
“公權,吾已率衆(zhòng)登城,吾昔日錦衣袍澤,折損大半,城牆已被吾軍攻佔近半,再有半個時辰,便可奪取南門,爲何撤軍?”
“此乃懈戰(zhàn)矣。”甘寧面上痛不欲生,心中惱怒異常。
“甘興霸,汝未奪城,按例當斬,卻還敢在此這般放肆狂言,本將軍以免吾軍死傷慘重,已命人取了西門,汝這匹夫,勇武尚不能奪城,只會胡吹大氣,莫非以爲,某黃射跨間長劍不利乎?”正在此時,一人大步走來,人羣散開,露出一臉得意的黃射。
“豎子不與爲謀。”甘寧猛地將手上短刀置於地上,扭頭看向城牆所在,氣得脖子都染得通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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