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身爲妖侍，卻敢違背主人的命令，該罰！”

“不敬主人，該罰！”

“知錯不改，該罰！”

小白一字一頓，字字鏗鏘。

“罰就罰……”吾故作自暴自棄狀，如那不怕開水燙的死豬般伸直了脖子，輕笑道：“說吧，你想要我怎樣？”

“三罪並罰，後果可是很嚴重的，你確定不要試試先向主人我認錯求饒嗎？”小白立即撐著站了起來，居高臨下地道。

“我本就沒錯，爲什麼要認錯呢？”

吾亦隨之站了起來，光憑吾的身高，便能在氣勢上壓他一頭。

“小靈，你這是故意要跟我對對著幹嗎？”小白眉頭一皺，怒氣衝衝地道：“別以爲我看不到你，就完全不知道你在做什麼，我的耳力可是很強的，聽聲音就可以辨別出來你到底是站著、坐著還是躺著的，而且也大概知道你在哪個方位。”

“雖然我的劍傷不了你，在靈力沒有恢復的情況下，也不能用法術來懲罰你，但你應該時刻記著你與我已經締結了主僕契約，只要我發動契約裡的‘懲戒’，就可以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而且‘懲戒’是對妖侍最嚴厲的懲罰，是直接作用於靈魂上的，一般只會用於那些難以馴服的兇惡的妖侍，而你……”

他忽然又坐了下來，垂頭喃喃道：“小靈，以後聽話一點好嗎？別再激怒我了，否則，我真的有可能會對你使用懲戒。”

“我知道你的本性是善良的，有些話也是爲了我好，但你的不順從會讓我感到有威脅，令我難以控制住自己的情緒。”

“在毛山的日子裡，我一直習慣有師父的陪伴，可現在他老人家不在了，我又沒有真正學成……”

“一個人在外闖蕩，其實我也會害怕，心裡也會感到恐慌，甚至會草木皆兵，時時刻刻都在提心吊膽。”

“你以爲我之前想要收那隻虎精當坐騎真的只是任性妄爲或者懶於用自己的雙腳長途跋涉嗎？”小白說著說著，眼角漸漸溢出了淚水。

“不是的，我其實是因爲知道自己不夠強大，又沒有師父的庇護，在森林裡很容易遇上危險，想著老虎是百獸之王，對很多較爲危險的動物會有一定的震懾作用，而且它還是一隻虎精，不是一般的老虎，如果我能收服它，便基本上不用擔心走出毛山之前會遇到什麼危險了。”

“可我沒想到……”他吸了吸鼻子，“真的沒想到原來自己有這麼弱，竟然連一隻虎精都收服不了，要是沒有碰上你，我很可能已經到了幽冥地府，與師父團聚去了。”

“小靈，我對你是有感激之情的，但我沒有辦法完全信任你，因爲你太強了，強大到讓我難以置信，甚至自行慚穢、無地自容。”

“像你這樣強大的妖怪，無緣無故的，爲什麼要主動求我收做妖侍呢？像這樣弱小的我，又憑什麼當你的主人呢？”

語畢，小白擡頭愣愣地望向我，兩頰的淚水還在往下淌，顯得格外“楚楚可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