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三天前的月圓之夜，我原本真的是在看月亮，可看著看著，我居然失去了自我控制的能力，先是做出了一些匪夷所思的舉動，然後就失去了知覺，再後面的事，你也知道，我就不多說了。”

“總而言之，這兩件事都很蹊蹺，如果不是有外地來的陰險狐妖從中作梗，就是我出了問題。”

“可我真的不知道自己有什麼問題，我只知道……”吾突然想起了一件很重要的事，原本的思緒中道而止。

看著嘴脣沒有半點血色的小白，吾的心底涌現出了濃濃的愧疚。

“對不起，小白，我把你送的道袍和鞋子都弄丟了。”吾苦笑著喃喃自語：“我記得你說過你的道袍都是你師父親自設計定做的，它們對你來說一定都意義非凡吧。”

“如果我有中間失去知覺時的記憶就好了，那樣的話，就算我真的控制不了自己的身體，也能知道自己那時候到底做了什麼，不至於連彌補過失都做不到。”

吾越說越覺得喪氣，頭不知不覺便垂了下去，開始盯著自己的手發呆。

不知過了多久，吾纔回過神來。

再一看小白，他依舊沒醒，只是嘴脣好像更白了。

仔細一看，原來是小白的嘴脣起了白皮，吾恍然大悟，連忙取下他腰上掛著的葫蘆晃了晃。

吾沒有聽到水聲，便道：“小白，你的葫蘆裡沒水了，我去找點水來給你喝，順便看看有沒有吃的，你等著我，我很快就回來。”

……

尋著流水聲，吾找到了就在破廟不遠處的護城河支流。

吾挑了個水比較清澈的地方，裝了滿滿一葫蘆的水。

擡頭一看，發現河邊有幾棵枝葉繁茂的桑樹，樹梢還點綴著數不清的深紫色桑葚，吾不由一喜。

“桑樹妹妹們好，請問你們可以借一點果實給我嗎？”吾快步走上前，言辭懇切地問道。

半晌，它們均無迴應。

“你們不說話的話，我就當你們默認了哦。”吾知道它們應該是尚未開啓靈智，回答不了吾的問題，便選擇了“自欺欺樹”。

吾很快就摘了幾大捧桑葚，全用裙襬兜著。

“這麼多應該夠了，先帶回去，不夠再來摘。”吾心滿意足地離開了河邊，不緊不慢地往回走。

“小靈！小靈！”

快要抵達破廟時，吾隱約聽到了小白的呼喊。

他醒了！終於醒了！

吾精神一振，立即加快了腳步。

穿過一片小樹林之後，吾看到了小白。

他正站在破廟門外，面朝著另一邊，自言自語道：“小靈，你不是說會留下來照顧我嗎？”

小白的聲音不大，但吾能聽得一清二楚。

“騙人的，都是騙人的，我再也不要相信妖怪的話了！嗚嗚嗚……”他忽然跪了下去，低聲啜泣。

“小白！”

吾連忙大喊了一聲，一路小跑著奔向他。

“我回來了，我剛剛……”

吾站在他身後，想要告訴他吾方纔只是去找水和食物了，萬萬沒想到小白竟然轉身撲了過來，緊緊地抱住了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