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怪異的帶魚實在有夠兇殘,一口鋒利的牙齒配合扁長型的身體,猶如電鑽般在血肉中來回穿梭。
我摸著腰包中的東西,除了法器和符之外就是一些簡單的消毒藥水和繃帶,實在對付不了這東西。
只是一會兒,除了跟沈思冷逃走的那些人外,留在拱橋上的人已經差不多全部嚥氣,原本灰褐色的橋面,此時此刻紅豔豔一片,只有那些帶魚不斷在地上翻騰著的身體發出噼裡啪啦的聲音。
場面真的無法直視,就連學醫出身的白菲也忍不住伸手捂著嘴巴,女孩子們一個個臉色蒼白的嚇人,我自己也好受不到哪裡去。
四人沒勇氣去從拱橋回去,只好往裡面伸出走去。
剛纔沈思冷一行人三四十個左右,而從拱橋上逃下來的人也有二十多個。這時候已經完全沒蹤影,也不知道躲哪裡去。
直走的對面是一個大殿模樣的建築,很像少林寺的大雄寶殿,但可惜只有薄薄的一層,中間的大門直接從建築中央穿過去。
這時一個人渾身血淋淋的躲在裡面被我們發現,這是一個身材瘦小的男生,他蹲在牆角的地方瑟瑟發抖。
我這才注意到,他雖然渾身血淋淋的,但卻沒有哪裡有受傷的痕跡,現在想起來應該是剛纔拱橋上掏出來的學生之一,血跡應該是其他不幸者留下的。
他的神智有些不清,好像被嚇瘋了,一個人蹲著無論我們怎麼說話,他都是喃喃自語。仔細一聽,居然在背以前高中的各種化學公式……
就在這時,大門對面的深處中傳來一聲女孩的尖叫。
我們對視了一眼,只能留下這個有些瘋癲的男生,拔腿就往尖叫的來源跑去。這聲音十分的淒厲,令人毛骨悚然,可能是誰遇到危險了。
聲音在內城中央最大的建築中,這個建築嚴格的說起來更像是一座豪華的宮殿,可在灰暗的天空下顯得無比陰森。
雯雯緊緊拉著我的胳膊,很緊張。司馬紫凝和白菲也是面色蒼白,兩手相牽。
通往宮殿的石梯很長,每一節都很寬,讓我有種錯覺,似乎這路壓根就不是給我們這種體型的人走的,最起碼是給那種身高七八米的巨人走的。
累死累活爬到頂端,是宮殿的入口,依然是巨大的門,並且不止一扇,不過還好所有的門都是通往裡面的,無論開哪一扇都不要緊。
我們直接往已經開了一些口子的門鑽進去,裡面沒有想象中的那樣金碧輝煌,相反的說還很樸素,這是一個十分寬敞的大廳,大廳的盡頭有一張巨大的椅子,上面依然雕刻著和大木門上柳樹一樣的巨樹圖案。
我吃過虧,不敢盯著這些圖案看,只是豎著耳朵傾聽之前尖叫聲的來源在哪裡。聲音在我們剛從石梯上來的時候還有微弱的響著,到現在直接陷入了一片寂靜。
這裡面的沒有火把,沒有手電筒,但我們卻依然能模糊的看清周圍的一切,等眼睛適應之後,看的更清晰不少。
這時,有聲音從旁邊傳來……十分的微弱,白菲的耳朵比較靈,她說是剛纔聽到那個女孩發出來的聲音。
這裡不知道藏著什麼東西,我們不敢用跑的,只能貼著牆壁一步一步悄悄的走著,生怕踩著什麼機關先進。
我最怕的也就是這些玩意,自己**凡胎絕對扛不住,更別提三個小姑娘了。
我們走了很久,這個地方實在太大了,繞來繞去,好幾次繞錯了方向,直到前面有淡淡的光出現。我從腰包中拿出隱身符,一人交給一張,它能將我們身上的氣息掩蓋,包括氣味,以及起到一定程度的障眼法。
白菲對我的符十分不解,看我的眼神完全是在看大騙子的模樣,不過司馬紫凝和雯雯毫不猶豫的貼身放在身上。
即使她再怎麼不解,也不好在這黑漆漆的地方問些什麼,生怕引來什麼東西。我帶頭走在前面,一拐角,心臟差點漏跳了兩下。
急忙退回來,忙阻擋著雯雯她們跟上來。
雯雯問:“怎麼了,肖明哥?”
我說:“裡面很慘,你們不會想看的。”
司馬紫凝說道:“比剛纔拱橋上還慘嗎?”
我點點頭道:“有點……不過更噁心……”
就在這時,又一聲淒厲的尖叫聲傳出來,如在耳旁。白菲忍不住,趴在拐角處將頭悄悄探了出去,不到兩秒蒼白的轉過來,臉上十分理解我剛纔爲什麼阻止她們去看。
拐角處,是一間大房間,到處堆著雜物。在入口處不遠,一個女孩躺在地上,一臉絕望的瞪著雙眼。而在她身上,有一隻橢圓形的棕紅色的巨大生物趴著,頭上兩根鋼鞭似的觸鬚不斷的左右擺動,腦袋在她的腹部位置快速的蹭著。
說是蹭著,還不如說是在啃噬!
女孩不知爲什麼一動不動,只剩下聲音能不斷的尖叫,眼眶中擠滿了淚眼。白菲和司馬紫凝也趴上去看,兩人都是猛地渾身一震。
雯雯有些不太確定的問我,那個橢圓形跟人一樣大的生物……是不是……蟑螂!
我嘴角抽著,自己剛纔也在猜測這玩意會不會是什麼遠古時代留下來的生物,但完全沒有想到是蟑螂啊,雯雯這麼一說,還真像,真特麼像……
有人說過,如果螞蟻被放大到和人一樣大,那麼人同樣也會認不出它本來的面目,因爲那實在太猙獰了。
我仔細打量著這巨型蟑螂,不是隻有女孩噁心蟑螂,我自己也噁心蟑螂……小時候只要房間裡有蟑螂經過的痕跡,就一定非要把它找出來殺死爲止。
因爲我的想象力比較豐富,總會幻想晚上的時候蟑螂會爬進我的耳朵裡面,啃破我的耳膜鑽進腦子裡,不斷的繁衍出小蟑螂。
然後我的整個腦袋都會成爲蟑螂窩,自己也會因此而死掉。
女孩的慘叫聲還在繼續,我看到她的旁邊還躺著一個人,這個人太慘了,幾乎只剩下一副血淋淋的骨架,從破爛的衣服上來看,應該也是個女的,很有可能是先前我們進來時在慘叫的那個女孩。
這時,背後突然傳來沙沙的響聲,我一回頭,頓時感覺三觀盡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