暑假很快過完,白曼筠進了一家全日制中學讀中五,這是所很嚴格的貴族學校,只有有錢人的子女或成績特別優異的普通平民才能就讀。
一般的新移民因爲在大陸接受英語教育遲,學校教育水平又低,對比香港的英語從娃娃抓起落後了一大截,因此到港後只能降級上學。白曼筠也是新移民,但她聰明,在外語方面特別有天份,在新生考試入學時,她不僅沒降級,還升了一級呢。
譽誠學校位於九龍城,學校環境優美,師資力量雄厚,升學率是百分之%,是每位家長和學生眼中的重重重點學校,每個人都想盡辦法擠進這家學校,因爲這間學校教出來的學生都能上香港大學,大學畢業後都有不錯的發展和無限的前途。
新移民剛到港適應能力低,也很自卑,往往交不到多少個朋友,但白曼筠不同,她第一天上學便交了不少朋友,眼高於頂的貴族子女都樂意跟她做朋友,連老師都對她特別照顧,可以說,白曼筠用她甜美的笑容征服了每一個人。
“明晚蕭橋在紅諶體育館舉行‘浪漫之夜’演唱會,我爸託朋友弄到了三張頭等座位票,預了你們的份哦。”
林婉嫺,邱妙琳是白曼筠新交的好朋友,三人同是蕭橋的鐵桿粉絲。聽說蕭橋要開演唱會,林婉嫺早央求她那個開廣告公司的老爸找朋友幫忙弄演唱會門票。
林婉嫺和邱妙琳從讀中一開始便迷上了蕭橋,天天放學後就去追星,還想加入蕭橋的歌迷會,無奈她們的父母怕她們走火入魔無心學習,故不準她們入會。兩人平白失去許多與偶像親近的機會,只好趁放學後去參加偶像的一些活動。
三個女孩都是蕭橋迷,下課了總是在比較和討論偶像的一舉一動,倒也快樂。
“我早就親手縫製了個心形娃娃抱枕準備送給他,不知道他會不會天天睡覺抱著?”邱妙琳幻想蕭橋抱著她的抱枕而睡的樣子,陶醉的暈乎乎。
“他纔不要你的抱枕,我親手串了串水晶手鍊給他,他帶上我的手鍊一定會願望成真。”林婉嫺單想象便可興奮一整天。
“不切實際,蕭橋收的禮物都交由他的保姆處理,還不知道他會不會帶回家呢。”
白曼筠在這點上就很理智,蕭橋一年四季收得禮物會少嗎?都不知給他怎麼打發掉,他還不知是誰送的呢,怎麼花心思也是枉然。
來港幾個月,她雖然跟著林婉嫺和邱妙琳追過幾次星,但都不能靠近偶像,跟偶像一起照相,擁有兩個人的獨立相片可是她最大的心願。明晚的演唱會,她有機會實現嗎?
“曼筠,我真懷疑你秀逗了,又說蕭橋是你的白馬王子,你卻從不主動爭取。”
“爭取什麼?圍在他身邊的保安個個神勇,我們只能靠邊站。不過,明年放暑假時我就滿十六歲,可以打暑期工。”
“這又有什麼關連?”邱妙琳一向迷糊,聽不懂白曼筠在說什麼。
“我哥在雜誌社當編輯,我可以去做臨時記者。”白曼筠想得倒美。
“對呀,記者可以採訪明星,那你不是可以採訪蕭撟咯。”邱妙琳恍然大悟。
“曼筠真厲害,早想好了,到時可別忘了幫我們要親筆簽名照。”林婉嫺最迷蕭橋了。
“唔,不給你。”白曼筠故意戲弄她。
“不給拉倒,明晚演唱會我請李黛咪去。”
“啊,不。”
“咦!”
林婉嫺向白曼筠做了個鬼臉跑走,白曼筠不依地在後面追,邱妙琳則跟在後面笑鬧著。追到樓梯轉角,林婉嫺一拐彎便不見了,白曼筠一個箭步衝上去。
“哎呀――”
“怦――”
啊,小屁屁好痛喲,是誰?是誰在那擋著,像堵牆似的,害她整個人撞了上去,鼻子撞扁了不說,還被反彈跌坐在地上,屁股摔成兩半。
“張、張、子、子、鍵!”
隨後跟上的邱妙琳看到面前站著的六個人,嚇得縮成一團,牙關打顫。
張子鍵?
白曼筠驀地擡起頭看著眼前正皺著眉看著自己的帥哥。微卷的頭髮,帥氣的混血兒臉孔,微微勾鼻,還擁有迷惑不少女孩的心的藍眼珠,真是張子鍵。
張子鍵的父親是香港首富,世界富豪榜排名四十九,張家的生意遍佈全世界,在深圳也有不少投資。張子鍵是獨生子,在他十二歲那年曾被黑社會綁架,奇蹟地他竟說服綁匪放他回來,這幫綁匪還說服其他團體,從此沒有其他黑社會人敢動他。別人都說這可能與他的哥們之一曾梓澤是黑社會老大私生子有關。
張子鍵有五個拜把哥們,家境非凡,張子鍵依仗自己父親是學校的董事之一,行事作風完全不依校規,總是我行我素。
學校的老師怕他,同學避開他,不是張子鍵有多壞,而是大家都怕一旦不小心惹惱了他,會無端招來厄運。以前有個男孩子上體育課無意中踩了張子鍵一腳,第二天便遭到被罰洗全校的廁所不說,還莫名其妙被暴打了一頓,嚇得他馬上轉學,從此,學校的人都把張子鍵視爲瘟神,能避則避。
惹上這個小霸王,這次死定了。
“起來。”
咦,誰伸出了援手?白曼筠從那隻修長的手看向它的主人,眼中有著疑惑和不信。張子鍵的手伸出懸著,臉上亳無表情,讓人猜不透他想幹什麼。
“還不起來。”旁邊的男孩在催促。
死就死吧,不管了。白曼筠把手交給張子鍵,讓他拉起自己。
“新同學嗎?叫什麼名字?”語氣平談,完全猜不出他的用意。
“撞到你很對不起,我叫白曼筠。”
白曼筠定了定神,不再慌張,並試圖道歉,希望他不記仇。
“不錯的名字。”
張子鍵點了點頭,領著五個‘死黨’從白曼筠身邊直直走了過去,邱妙琳愣愣地目送六人走遠了,還未從驚嚇中恢復過來。
看了看自己的手,白曼筠拼命往衛生間衝,她要趕緊冼乾淨手,生怕剛纔被張子鍵一拉,便沾上了黴氣,神呀,瘟神千萬別降臨在她身上,白曼筠邊用力搓洗著手邊拜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