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旁，樊冬臨聽得一臉恐懼。
吃飯？
誰特麼一餐飯能吃兩千多個人？關鍵他竟然還滿足地打了個飽嗝，你還是個人嗎？
荷葉枯萎過後，樊冬臨隨便統計了一下，便駭然發現剛剛那一輪猛烈的齊射，魔門魔甲軍起碼在這裡留下了兩千多具屍體。
或者說，兩千多個超凡。
“不用太驚訝。”青蓮無所謂笑道：“就像你們人類餓了會獵殺野獸充飢一樣，老夫只不過是把野獸換成了人類而已。”
一番的陳凡也搖了搖頭。
“老青，請你做個人吧。”
“可我是個妖啊。”青蓮一臉無辜，甚至還特意強調了一下：“一株蓮修成的妖！人除妖，妖吃人，很合理吧？”
“好吧。”
陳凡感到無言以對。
站在青蓮的立場上來說，他做的這些並沒有錯，但如果他以後被人當成惡妖給殺了，他也不能說什麼。
不過這傢伙畢竟跟了自己，他還是想說點什麼。
“以後只能吃該死之人，自在佛雖然行止由心，不過也應該有罪基本的善惡觀念，聽懂了沒？”
青蓮皺了皺眉。
他不解，但陳凡的話他又不能不聽。
看著青蓮的模樣，陳凡暗中嘆了口氣。
他也知道，青蓮幾世積累下來的觀念不是那麼容易能夠改變的，他也不會逼著青蓮去改變。
但他作爲聖山之人，自然需要對得起他的這個身份。
“是，佛祖。弟子此後定當銘記。”
沒再繼續這個話題，三人繼續妖蛾墳場深處走去。
剛剛臨近，樊冬臨就皺了皺眉。
“奇怪，這裡的鬼霧竟然比起之前更加濃郁了些。”他面色有些恍惚，顯然此時他都受到了一定的影響。”
“在體內運轉心法，超凡秘力能夠抵禦一部分致幻效果。”陳凡開口道。
魔門被殺了兩千多尊假超凡之上的存在，現在肯定有了防備。
樊冬臨照做。
又走了半個時辰後，樊冬臨皺眉。
“不對，有問題。”
“確實。”陳凡皺眉。
他們三人的速度其實並不算慢，按照之前的經驗，他們現在已經已經來到了此前和魔甲軍相遇的位置，可到現在他們卻始終沒有遇到之前戰鬥所造成的痕跡。
“是走偏了還是說我們其實已經陷入了幻境當中？”
“不是走偏！”樊冬臨肯定地搖頭。
和北地妖蛾一族換血過後，他現在能夠感知到妖蛾墳場的大致方向。
他一直都朝著感知當中的位置前行，應該不會出現這種問題纔對。
“那也就是說……”
兩人對視了一眼，都在對方臉上看到了一絲駭然。
如果他們真的是陷入了幻境當中，那這一切也太過自然太過平滑了，一直到現在，他們竟然絲毫沒有察覺到自己竟然已經中招。
“我試試。”
無相佛身出現，金色佛光將三人徹底籠罩。
陳凡細細感應著自己身上的情況，卻根本沒有任何發現。
眼前的景物沒有變化，他的神識也絲毫察覺不到自身有什麼問題。
陳凡心下微沉。
是無相佛身失去了堪破虛妄的作用還是說他們其實並沒有陷入幻境當中？
“著道了。”陳凡聲音漠然地說道。
這一次和魔門的短暫交鋒，林安等人肯定也知道他們不會善罷甘休，這裡面肯定是被動了什麼手腳。
樊冬臨冷哼了一聲，滿臉不爽地罵道：“這幫狡詐的魔門小人！”
“行了，省省力氣吧。”
陳凡在原地盤膝坐了下去，他現在需要好好理一理，這裡頭究竟出了什麼問題。
……
另一邊，一尊巨大無比的屍體旁，林安和嚴光草正死死盯著濃霧裡的三人。
“該死的東西，沒想到這傢伙竟然也跟進來了！也不知道這幻滅陣到底能撐到什麼時候。林安，魔主還有多久能到？”
嚴光草面色十分難看。
魔甲軍是魔門最核心的秘密之一，在不久後，這支超凡軍隊將會發揮大用。
可如今魔甲軍都還沒有徹底成型，現在就被滅去了兩千多，屍骨無存！
一旁的林安笑了笑，也絲毫不介意嚴光草直呼自己名字。
他看著陳凡幾人，目光陰翳地說道：
“放心吧，幻滅陣可是從妖蛾血脈中提取出來的，和這裡遍地都是的妖蛾鬼霧更是絕配，他們那種貨色怎麼可能破陣？父親對這裡很是重視，現在已經帶著大哥過來了，他們已經參透了北地妖蛾一族的血脈之秘，等父親一到，那老傢伙又能翻起什麼風浪？一個遠古遺留下來的遺毒罷了，擡手滅之！”
冷笑中，林安眼眸深處盡是狠厲。
……
濃濃鬼霧中，一些人在尋求鬼霧的破解之法，一些人在苦苦等待援兵。
而另外一邊，兩道身影隱沒於雲端之上，神情冷漠地看著下方的一切。
“不愧是上古遺留下來的存在，僅僅是散逸出去的超凡秘力，就讓整個大荒下了一冬的雪，若是能夠全部煉化，那將會是怎樣一股偉力？”
感受著周邊的超凡秘力，林修陽滿臉感嘆。
“這種心思最好不要有。”
一旁的林嘯天嚴肅道：“即便我魔門做事不折手段，可有些東西卻還是該保持最起碼的敬畏之心，這些上古留存下來的軀殼，我甚至不知道他們是不是還活著。”
說著，他的目光凝視在下方陳凡背上的石棺之上，臉上閃過一絲不自然的神色。
看到林嘯天臉上的神情，林修陽大概也能夠猜到他在想些什麼。
“孩兒知道了。”他老實認錯，又有些不解地說道：“那石棺原本是從魔泉裡出來的東西，我原以爲石棺裡的屍體除了練成血屍之外就沒有什麼別的作用了，可誰也沒想到，現在那石棺又重新恢復了一絲神韻。”
他並不知道這石棺究竟有什麼玄機，但看到這東西落到自己的死敵手中，他還是覺得有些不爽。
“呵……”
林嘯天冷笑了一聲，道：“真有什麼玄機纔好，如今我已經和這具妖蛾屍體取得一絲聯繫，能夠操控它的部分力量，到時候，這小子擡手可滅之。我甚至覺得，他們可能都走不出這幻滅陣。”
一旁的林修陽也面色愉悅地笑了起來。
自從屢屢敗於陳凡隻手後，陳凡已經成爲了他的一塊心病。
陳凡一日不死，他一日無法直面幾心。
陳凡，必須死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