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老頭兒爲何笑了又笑還要笑,難道是個傻子,但看他的樣貌不像啊!”張志新心中猜測,隨後從牀上蹦了起來。這下可有好戲看了,這張志新昨天夜間從那青城派的山崖上摔了下來,全身上下傷了不少地方,最後掉進了那高山腳下的深湖之中。幾番‘折騰’之後的張志新被悠然道長從湖中救起,這湖水乃是峰入雲端的青城山至寒的山泉水,奇寒不比,此時的張志新已是五勞七傷,性命垂危。
最後雖然得悠然道長全力施救,使其性命無大礙,但身上脛骨的損傷,至少也得好好的養上一個月。而這突然的一躍,本想一個漂亮的落牀,那知道雙腿不聽使喚,一個踉蹌,一個前翻,張志新牀腳在牀上,迎面向著地面吻去。
最後來了一個‘五體投地’,深深向門口的悠然道長行了一個大禮。悠然道長這會兒的表現就像是看到自己的親兒子摔倒一般,關切了衝上前去,然後扶起了他。
張志新本想說聲謝謝的,卻發現悠然道長一股腦兒的看著自己的胯下,並且那炙熱的眼神就像是一個吸水煙上癮的人三天不沾煙氣之後看別人抽菸一般。這老頭兒難道是一個變態?這是張志新心中第一個閃過的念頭。也是第二個念頭,因爲這期間張志新看見悠然道長喉結滾動,明顯就是一副餓了三天看見別人大口吃肉的場景。
這男人遇上變態男人,那是相當的反感的,張志新被扶起後,順勢推開了悠然道長,說道:“別過來,你這個老怪物。”
聽著這老怪物的稱呼,悠然道長抿嘴一笑,置之不理的繼續關心著張志新。在悠然道長的社交圈子裡,衆多人都是對他畢恭畢敬,不敢有半點得罪和不謙之意。而他從武修道多年,對這世俗禮儀早已不厭其煩,如今到了這‘禪修’之年,聽著有人突然叫他老怪物,他心中沒有不喜,反而還有一絲的認同感。
張志新被逼的退到了牆角,這時悠然道長才發現自己的行爲給他人造成了誤會。收起失態,露出一副很慈祥的面孔,道:“小夥子,莫害怕,你昨夜從山上跌進了這深谷,是老道好心救了你。”
“那我身上的衣服呢?”張志新有點後怕的道,他怕早在昨天晚上這老頭兒就對他做了什麼?
悠然道長看著張志新那臉上一閃而過的恐懼,笑呵呵的道:“你在這奇寒的未名湖中泡了一宿,不脫掉你周身衣物,你遲早是要被凍死的。我這正要給你送衣物披上,你便醒了,也省的我老人家動手了。”
聽了這話,再看看眼前這老頭兒一本正經的樣子,張志新開始了半信半疑。就在張志新愣神的一剎間,悠然道長不知從那裡拿出了一套乾爽的青色衣物,道:“小夥子,來把衣服穿上吧!”
接過衣服,一看,是件道袍,正合張志新心意,立刻就往身上套了上去。在他穿衣服的同時,悠然道長也開始了問長問短。
比如說你是怎麼掉下山崖的?你是作什麼的?你家住何方?叫什麼名字?今年幾歲?上這青城山幹什麼?
張志新感激這老頭兒的救命之恩,一一誠實的回答了。可令他沒有想到的是,當他說起他是上青城派入門拜師的時候,遭到了那老頭兒的一陣詆譭,說什麼青城派如今那帶新人的全是一羣混小子,沒有一個是真正的高手,只能教一些粗淺的入門之法。
聽完眼前這老頭兒的一席話,張志新算是聽出了一個名堂:在這老頭兒的眼裡,現在青城派的年輕人完全是垮掉的一代,只有幾個老古董是懂道之人,但那幾個老古董修爲也不怎麼樣!
這在你面前貶低你心中的偶像,你多少會反駁幾句,張志新也不列外。而在這老頭兒說完那一句“像你一個沒關係的小夥子是進不了青城派的,即使進了,也只能跟著幾個年輕人修爲,也入不了那幾個老古董的門下,你還不如拜我爲師算了。”之後,張志新完全的開始鄙視他了。
張志新心中暗道:“你這老頭兒,原來是有目的性的,想讓我拜你爲師,門都沒有,你也不想想我是誰,我可是澤東錢莊大少主,我若想入一些普通高手的門下,那還不是一籮筐一籮筐的給我選!”
張志新想著,嘴角露出一絲不以爲意。這幾年之後當他知道眼前這老頭兒就是青城派的悠然道長之後,那是心中感受只能用‘相當的慚愧’來比喻!
張志新在嘴角露出一絲不以爲意之後不自禁的“哼!”了一聲。
悠然道長早瞧出了他那些小心思,笑道:“怎麼的,小夥子,還不願意,是瞧老頭子我不夠資格爲你師?”
張志新從小深的博學大師的教導,加上在他父親身邊多年,對這爲人處事還是極爲有城府的。出於對這老頭兒的第一印象,加上其對自己心中偶像青城派的詆譭,纔有了這輕視之意。但就在自己不經意間發出那‘哼’的一聲的時候,也霎那間明白了自己不謹慎和無禮俗。首先,自己不瞭解這老頭兒的底細,萬一他是修道一方的極道高手呢?太魯莽!再次,這人對自己有救命之恩,並且是一個老人家,不尊重!
張志新本想順口掩飾而過自己的失敬之‘哼’的,但被悠然道長搶先一步,點穿了之前心中‘狗眼看人低’般的想法。於是只有硬著頭皮,恭敬的道:“老先生,我不是那個意思。老先生對我有救命之恩,就算是讓我做牛做馬來報答,我也絕無二話。又怎敢再勞煩老先生,拜您爲師呢......”
悠然道長之前看張志新那小瞧自己的樣子,本想就自己的真實身份告訴於他的,但突然聽著張志新話鋒語氣一轉,心中暗暗的對他又增了幾分欣賞之色,也起了幾分玩味和考驗之心。連忙插話道:“小夥子你剛纔說你叫張志新吧!”
張志新點了點頭,不爽老頭兒打斷他的話,但出於禮貌,不再繼續作聲。
悠然道長笑了笑,也點了點頭,然後掐指一算,道:“張志新,這個名字好啊,完全就是一個修行大師的名字。”
張志新聽著,心中鄙夷之心加劇,暗道:“你這老頭兒,還真會瞎掰,你這一招,父親在自己十歲的時候就用過了,那時候父親說自己這名字取的好,完全就是一代絕世大富商的命!哄的自己是屁顛屁顛的跟著他四海縱商。”
“而且我看你骨骼奇異,本就是一塊修行的好料子,入我門下,跟著我修行,就算你成不了陽神,那定也是一代宗師級別的人物”悠然道長繼續說道。
張志新本想轉移話題的,但聽著有人第一次說他骨骼奇異,是塊修行的好料子,心中高興,道:“老先生,再次謝謝您的救命之恩,也謝謝您的美意,更謝謝您的擡舉,但我現在還是不麻煩老先生您了,我才疏學淺且不懂修道之入門,得去青城派從頭學起,等那天我夠得成爲您老人家徒弟的實力的時候,我再來這湖邊找您!”
“誒!不懂修道入門之法那還不容易,我從頭教起就可以了,老頭子我在這未名湖邊呆著也是呆著,再說你哪是才疏學淺,簡直就是學富五車的油嘴滑舌,正合我意,教徒弟的同時還能給我解解悶呢?”悠然道長再次把‘皮球’推給了張志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