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從高臺那裡傳來砸碎玻璃杯的聲音。
“媽的老子給你臉你不要是吧,兄弟們,把這小妞給我拉走。”
齊天循聲望去,看見高臺那邊大概八九個人圍著一個身著淡紫色連衣裙的女孩。
“放開她!”齊天見到剛纔在高臺那邊坐在自己身邊的那個男人站了起來,手裡還拎著冰銳的玻璃瓶。
“呦——還真他媽有見義勇爲的那!怎麼著?英雄救美呀?”穿著黑皮衣服貌似帶頭的人對著手裡還拿著玻璃瓶的人輕蔑的笑著:“哥幾個,上吧,給他打成狗熊。”
齊天見狀起身就往高臺這邊走,陸家驥拉了齊天一下示意他別管。齊天沒有理會徑直往高臺那裡去了。
陸家騏和沈燁軒也同時站了起來,陸家騏臨過去的時候對陸家驥說:“我認爲這事該管,你有心臟病,就別過去了。”
緊接著那邊的人已經打了起來,陸家驥往前走了兩步看見那個一開始拿著玻璃瓶的人竟然一拳打到一個然後徑直就拿著玻璃瓶衝那個領頭的人就去了。
那個領頭的也衝上來揮起拳頭照著臉就砸了下來。這時只見那個拿著玻璃瓶的人向後一閃躲過襲來的拳頭後掄圓了胳膊照著那個領頭的就是一酒瓶子。
清脆的碎裂聲帶來的一陣寂靜,那個領頭的只覺得自己眼前一陣昏暗,然後就是撕裂頭皮般的劇痛,他哀嚎了一聲暴怒的嚷道:“給我上,殺了他。”
шшш⊕tt kan⊕¢ 〇
八九個人一擁而上,這時陸家騏和齊天還有沈燁軒也加入了戰局。陸家驥覺得四對八的局面對陸家騏他們十分不利,於是他準備從後面迂迴偷襲其中一個但是卻被莫小冉拽住了。
“你身體不好就不要過去了,我們的保安馬上就過來了。這幾個是附近迪吧賣*的小混混,本來我們酒吧是不讓他們進來的。”
混戰之中沈燁軒和陸家騏還有齊天都不同程度的掛了彩,再看那個一開始英雄救美的人已放到了兩個。這時十幾個保安跑了進來將扭打在一起的人分開。
其中一個保安說:“我們已經報警了,等警察來吧。”
那幾個人一聽這話就想要跑但是馬上就被保安控制住了。
那個說話的保安繼續對著齊天等人說:“他們幾個是常在對面‘178一起吧’買*的小混混,上次進來鬧事經理已經禁止他們到我們酒吧來了,這次是我們管理上的失誤才讓他們闖了進來,一會你們可能還要被警察帶回去做筆錄。”
齊天笑著說:“沒事。”
“你是沒事了,可是我有事啊。”聽見說話衆人才去看還坐在地上的陸家騏。
“我說你怎麼還坐地上呢?咱們這是打架,又不是撒潑放賴。”
“滾。”陸家騏見齊天還說風涼話氣不打一處來:“我剛纔和那小子打架的時候不小心踩酒瓶子上把腳扭了。”
聽陸家騏這麼說剛纔那個特別能打架的人蹲下來就要脫陸家騏的鞋子。
“誒——你幹什麼?”
“幫你看看。”
那個人脫下了陸家騏的鞋然後用手指順著陸家騏的腳踝捏了一遍。
“嘶——輕點,疼!”
“行了,腳沒事,回去擦點紅花油冷敷一下就行。”
“不是,這不是得去醫院麼?”
“這麼點小傷還去醫院?”那個人一副鄙夷的表情。
一直站在旁邊的那個淡紫色連衣裙的女孩開口說話了:“對不起啊,他們是衝我來的,給大家添麻煩了。”
“哦,沒事。”陸家騏坐在地上一邊揉著腳一邊轉過來問站在身邊的那個男人:“我剛纔看你打人那姿勢簡直帥慘了,你是有練過吧。”
“哦,我從初中開始就練以色列格鬥術,到現在差不多有八年了。”
“我就說嘛——兄弟,要不這樣,咱們交個朋友,以後你也教我幾招。對了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呢。”
那個人看著湊上來摟著自己肩膀的齊天笑著說:“我叫孫浩你可以叫我浩子。不過就你們這種身手還敢出來見義勇爲真是挺不易的,說實話我還真願意交你們這樣的朋友。”
說笑間穿著淡紫色連衣裙女孩也介紹了自己,據女孩說她叫穆一,就在附近的幼兒園工作,上個月幾個姐妹出來玩的時候在“178一起吧”認識了劉奇龍也就是剛纔那個帶頭的混混,後來大家一起喝了點酒劉奇龍就和穆一表白說希望穆一做他女朋友,但是被穆一拒絕了。誰知道劉奇龍不由分說上來就要強吻穆一,穆一打了他一個耳光趁他還沒回過神來就跑出迪吧打車離開了。
後來她才知道,原來自己一個姐妹經常在“一起吧”玩,後來認識劉奇龍沾上了毒品。劉奇龍在穆一姐妹的手機裡看見她倆的合影覺得穆一長得很可愛於是用毒品作爲交換要求她的姐妹把她帶到“一起吧”介紹給劉奇龍認識。
今天她剛到beforedown沒有多久他們就進來了,那個劉奇龍非要請穆一吃飯,穆一不答應,就發生了剛纔的事。
高臺邊上被保安控制住的小混混還在一邊喊放開我,一邊罵著一些髒話。
直到酒吧的門被推開進來幾個穿著制服的警察,那幾個小混混立馬就蔫兒了下去。
從派出所出來已經是晚上11點了,幾個人研究著要怎麼回去。
沈燁軒對齊天說:“我的車大概能坐下5個人莫曉冉還有穆一也都住在領航國際公寓正好我順路就把他們捎回去了,你們倆個怎麼走?”
齊天攬著孫浩的肩膀說:“我剛纔問浩子了,他住的地方離我那不遠。我們倆打車回去。”
決定好了衆人相互告別後就回家了。
把陸家騏和穆一他們送回家後沈燁軒就驅車趕回家裡。打開家門走進客廳沈燁軒打開燈就聽到了一個奇怪的聲音,但是馬上就消失了。等到聲音再度出現的時候沈燁軒才聽清楚那聲音來自沈國興的主臥——那是一個女人的呻吟聲。
沈燁軒想了想轉過頭就出了家門。
“嘭——”防盜門發出了一聲沉悶的聲響緊接著就是門被鎖死的聲音,咔嗒一聲如同一聲輕嘆彌散在空曠的走道里。
“誒,好像是門響啊,是不是你兒子回來了。”
“不會吧,一般他過了11點不回家的話就不會再回來了。”雖然這樣說沈國興還是披上了睡袍來到了客廳。
沈燁軒的屋裡沒有亮燈,沈國興把客廳的燈關上輕輕的嘆了一口氣對著主臥大聲說:“放心吧,他沒回來。”
富麗花園裡最便宜的SUV的尾燈逐漸消失在夜色裡。沈燁軒一邊開車一邊給陸家騏打電話:“喂?陸家騏,我是沈燁軒。我剛纔發現我忘帶鑰匙了,家裡沒有人我能去你那跟你擠一宿麼?”
放下電話陸家騏對著陸家驥臥室的方向喊:“陸家驥,把你牀上多餘的那套被子拿來,沈燁軒進不去家了,要來我們這擠一宿。”
門鈴叮咚的響了起來,陸家騏放下手裡的圖紙去開門。
“我說這麼晚了你倆怎麼還都在客廳裡?都沒睡?”
“我們這不是等你呢麼。”
陸家驥指著茶幾上的牛奶說:“這個是給你們熱的,睡前喝有助睡眠的,我先去睡了。”
陸家驥說完就回了自己的臥室。
“你弟弟還挺會愛護身體。”沈燁軒一邊喝一邊和陸家騏閒聊起來:“一會我睡這個沙發?”
“睡沙發幹什麼?我那屋雙人牀又不是放不下你。”
“咱們兩個大男人睡在一起不太好吧?”
“你的意思是,我們中間有一個人是女人這事就好了?”陸家騏特意在‘好了’兩個字上加了極重的音。
“不是,你理解錯了。我是說……”
“好了你不用說了。”陸家騏對著沈燁軒做了個停止的手勢:“我用我的性別取向擔保,我肯定不會對你怎麼樣的,OK?”
陸家騏轉過身一瘸一拐地向自己的臥室走去,剛要進臥室的門似乎想到什麼似的突然轉過頭來問:“難道說你是——”
“絕對不是。”
夜已經很深了。遙遠的夜空中一輪滿月在羣星中散發著晶瑩而柔和的光芒,它透過陸家騏牀邊的玻璃窗灑滿牀單。
沈燁軒躺在陸家騏的身邊看著這樣的月光沒有絲毫睡意:“誒,你有理想麼?”
陸家騏似乎也沒有什麼睡意:“怎麼突然問這個。”
沈燁軒望著窗外皎潔月光,似乎這樣的月光給他帶來了很多的回憶:“我上小學的時候老師曾在一堂課上問過我們的理想,當時班上的同學五花八門說什麼的都有。而當時因爲我的理想比較特殊所以特別被老師關注。”
“哦?什麼理想?”
沈燁軒笑了一下,似乎是被自己兒時的天真打動:“我說我想要做比我爸爸還好的爸爸。”
陸家騏也笑了,但是不同的是陸家騏的笑聲裡似乎包含了太多的內容:“看來你爸在你小的時候給你樹立了很偉大的形象啊。”
“也許是吧,那個時候他在我的心裡幾乎是無所不能。而且他很愛我,一直都是。後來到了初中我媽在一場車禍中去世。我爸在媽媽出殯後的那天晚上跟我談了好久,我一直都記得他最後和我說的那句話。他說,你媽媽去世了,從今天開始你就要提早成爲一個男人了,雖然你還小,但是我還是希望你可以儘快堅強起來。幾乎是從那個時候開始我就一直以父親爲目標努力的想要超越他,而且我一直認爲這就是我的理想。”
沈燁軒停了很久都沒有說話。陸家騏一度以爲沈燁軒已經睡著了。
“可是我現在突然發現,原來我爸並不是我想象中那麼完美。甚至他有了我現在原則上不能容忍的缺點。”
“於是你覺得你失去了你爸爸這個完美的目標?”
沈燁軒沒有回答。
“你所謂不能容忍的缺點是他和劉彤之間的事?”
沈燁軒依舊沉默。
“但是你心中不是有那個完美爸爸的標準麼?”
陸家騏似乎有些困了,他用略帶睡意的聲音說:“所以理想還在呀。”翻過身陸家騏面對著牆側躺著蜷起來沉沉睡去,書上說用這種睡姿的人內心缺乏安全感。沈燁軒也在陸家騏越來越沉重的呼吸聲中漸漸睡去。
天邊漸漸泛起了魚肚白。整個世界正在漸漸的甦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