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燁軒他們當然不知道最近齊天怎麼樣了,爲了支持莫小冉比賽,這個人幾乎變成了全職煮夫,原來陸家騏給他打電話時,他不是在碼字,就是在睡覺,或者就是在煮方便麪,再者就是泡方便麪。
而這次面對陸家騏你在哪?在幹嘛?的提問齊天的回答是:“我在家啊,在廚房做飯呢?”
陸家騏說:“對不起我打錯了。”然後就掛了電話。在看他剛纔撥出去的電話,沒錯啊……
沈燁軒問陸家騏:“怎麼了?打錯電話了?”
“沒有啊。”陸家騏疑惑地說:“但是他說他在廚房做飯呢,開什麼玩笑?”
“做飯很奇怪麼?”沈燁軒有點不解。
“你不瞭解,在這之前我認識他的3年裡,他自己做的東西就只有方便麪,有的時候泡方便麪沒有開水他都懶得燒。現(xiàn)在他居然在做飯!今天是愚人節(jié)麼?”
“愚人節(jié)到不是。”沈燁軒看了一眼手錶:“但今天是光棍節(jié)。”
“嗬!”;陸家騏瞬間就被沈燁軒的手錶瞬間就吸引了:“歐米茄!新買的?”
“哦,不是,我爸送我的。”
陸家騏用羨慕嫉妒恨地表情看了一眼。
“嘖——別用那種眼神看著我。”沈燁軒皺了一下眉:“繼續(xù)說關(guān)於齊天的事兒。”
陸家騏剛想張嘴說話齊天的電話就打回來了:“陸家騏你有病吧,掛什麼電話啊?大中午的找我什麼事?”
“啊,沒什麼,沈燁軒想讓大家晚上到他那去聚聚。那個,齊天你剛纔是說你在做飯是吧。”
“我知道你接下來想說什麼,爲了避免你用各種語言來侮辱我做的東西,我現(xiàn)在鄭重的通知你!我做的東西,人已經(jīng)能吃下去了!”然後齊天就掛了電話。
看著被掛斷了電話,陸家騏只說了一句話:“愛情的力量真?zhèn)ゴ螅 ?
淡淡的鉛筆線條在紙上勾畫出了整個冬季,積雪,枯枝,灰濛濛地天空,還有那些聳立在城市裡的巨大建築。鉛筆尖在紙上摩擦出的沙沙聲與陸家驥那個在時間流逝中會發(fā)出很大聲響的時鐘的聲音匯聚在一起,聽的他心裡很寧靜。
陸家騏推門走進來時並沒有引起他的注意,他仍舊歪著頭在紙上勾勒出不同地線條,然後讓這些線條組成一個略顯蒼白的世界。
陸家騏在他的面前坐下來,然後就沉默著看他。
陸家驥擡起頭來被下了一跳:“你怎麼像個鬼一樣?”
“你也有點太聚精會神了。”陸家騏伸著腦袋看了一眼陸家驥正在畫的東西。他正在那雪景裡一點點地畫出一個孤寂背影。
“你這麼看著我?guī)质颤N?”見陸家騏一直盯著自己看,陸家驥覺得有點不自在:“你有什麼事兒麼?”
“沒什麼事兒,沈燁軒說晚上讓大家去他那聚聚,我就是過來告訴你一聲。”
“哦,我知道了,你走吧。”陸家驥低頭繼續(xù)畫他的畫。
“幹嘛趕我走?”
“你不工作麼?”陸家驥擡起頭,眸子裡透著疑問和無辜。
陸家騏起身離開了陸家驥的辦公室。
經(jīng)過走廊的時候陸家騏看見那個36C的大胸妹進了沈燁軒的辦公室。於是陸家騏也跟了進去。
沈燁軒翻看著大胸妹送來的文件,上面是樑曉天和李羣收集的關(guān)於其他鞋廠仿製天國之翼的資料。
見陸家騏走了進來,沈燁軒把這個文件夾遞給了陸家騏:“你看看吧。”
陸家騏仔仔細細地看了一遍上面的內(nèi)容:“有多大把握能告贏?”
沈燁軒挑了一下眉笑著說:“百分之百會贏。”
當橘黃色的太陽逐漸西沉的時候,L市年輕的白領(lǐng)們結(jié)束了一天的工作,他們從高低不通的大廈裡魚貫而出,走上不同地交通工具,回到不同的地方。他們做的事情看似雷同,結(jié)果卻各不相同,御宅族會在這個時候踏上回家的公交,像昨天晚上和前天晚上一樣回到家裡,拉上窗簾打開電腦。而夜店狂則和自己的朋友三三兩兩地一起打車去最近的夜店狂歡。
最先到達沈燁軒家的是齊天和莫曉冉,按了幾下門鈴發(fā)現(xiàn)沒有人,齊天看了一眼手錶:“別按了,肯定沒下班呢。等一會兒吧”
“他們不是說好了5點麼?”莫小冉覺得有點冷,“我們還是去車裡呆著吧,一會兒凍死了。”
兩個人剛要走進車裡,沈燁軒就載著褚晨曦和穆一到了富麗花園。齊天往後看了看問:“陸家那兩隻驢呢?”
“哦,他們?nèi)ヌ彳嚵耍 ?
“提車?”齊天噗地一下笑了:“他們不會拉回來吧。”
沈燁軒沒搭理齊天,開門進屋了。
進屋以後沈燁軒就脫掉了外套趴在了沙發(fā)上。穆一皺著一張臉說:“你叫我們過來不會就是爲了讓我們看你像哈巴狗一樣趴在沙發(fā)上睡覺的吧。”
深夜軒把頭埋在沙發(fā)裡悶聲悶氣的說:“你先讓我歇一會。一會沈茜就帶家宴廚師過來了。你們先隨便玩兒。”
褚晨曦脫了自己腳下的高跟鞋,換上了一雙拖鞋,然後坐在沙發(fā)上打開沈燁軒家巨大的電視機,然後準確地把電視鎖定在財經(jīng)頻道,那上面的主持人用和她一樣的冰塊臉,機械地講著一些聽上去特別複雜的理論。而褚晨曦越來越認真的表情把她的臉弄得越來越像一個雕刻品。坐在她旁邊的穆一甚至看不到她眨眼。
齊天打開了沈燁軒家的冰箱,發(fā)現(xiàn)裡面水果零食什麼都有。於是就把裡面能吃的東西都抱出來出來仍在莫曉冉面前的茶幾上開始吃,但是光吃似乎還滿足不了齊天,他還需要一些娛樂,於是他開口對褚晨曦那張寒風(fēng)蕭瑟的臉說:“我說褚晨曦,你怎麼還是這身裝扮?我覺得你對黑色的偏愛已經(jīng)達到了變態(tài)的地步。”
褚晨曦緩緩地轉(zhuǎn)頭看了齊天一眼,她的眼神充滿了悲憫的蔑視,那種感覺就如同看見了一隻被人打死的過街老鼠。然後她就用這種眼神把齊天從頭到腳地掃了一眼。然後搖了搖頭繼續(xù)看自己的財經(jīng)節(jié)目。
齊天被這樣眼神刺痛了內(nèi)心,他原來認爲陸家騏的語言可以殺人,沒想到褚晨曦的眼神一樣可以做到。
但是他沒有認輸繼續(xù)對褚晨曦說:“其實你可以嘗試一下粉紅色,或者是奶白色,這樣纔會讓你看上去像一個懷春的少女,要知道,現(xiàn)在你這種裝扮就算你長得再美也會就人叫你大姐的!”
褚晨曦再一次看了齊天一眼,眼睛裡是同樣的悲憫。她拿起了茶幾上齊天剛放在那得香蕉遞給離她不遠的莫小冉:“快多喂喂他吧,我怎麼覺得他都皮包骨頭了,這樣下去他能滿足你麼?”
褚晨曦一句話兩個人中箭,於是莫小冉憤怒地把沒扒皮的香蕉塞在了齊天的嘴裡。趴在沙發(fā)上的沈燁軒把臉漏出來看見齊天這麼叼著香蕉鄙夷地說:“齊天你真噁心!”
陸家騏和陸家驥來的時候齊天已經(jīng)和沈燁軒打鬧了起來。身材瘦弱的齊天被沈燁軒壓在沙發(fā)上起不來,掙扎中齊天弄壞了沈燁軒家的抱枕。
齊天看了一下那個黑白格子上帶著“H”字母的抱枕。鑑於他家的東西都很貴,於是齊天問:“這個抱枕貴麼?”
沈燁軒放開了齊天看了一眼說:“hermes新款,老爺子的下屬從美國帶回來的。價格大概是你現(xiàn)在用的那臺比286還像計算器的電腦的價格。”
齊天有些憤怒但是他始終沒有勇氣說出那句:“我賠給你。”
進門的陸家驥看沙發(fā)上已經(jīng)坐滿了,於是就把牆角的藤椅搬了過來坐在那裡搖,陸家騏則神神秘秘地對齊天說:“你猜我倆買的什麼車?”
齊天看了一眼跟買了新玩具的小孩子一樣的陸家騏說:“什麼車我不知道,但肯定不超過10萬。”
陸家騏鄙視他一眼說:“你這不是廢話麼?沈燁軒這種有錢富二代都沒開超過10萬的車,我?guī)致锍浯蟀晁猓俊?
“注意你的措辭。”沈燁軒插話說:“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富一代了!”
“對。”陸家騏特別抱歉的看著沈燁軒:“我忘了沈董,您現(xiàn)在也是有上百萬身家的人了,但是你打算什麼時候把你那一百五十萬的欠款還清呢?”
看著他們刷貧嘴沒有意思,陸家驥一邊使勁地搖著藤椅一遍拿手機玩《神廟逃亡》他看著屏幕上的主人公永遠在逃,無止境地逃,前有障礙後又追兵的。一不小心就死了。可能是搖得太劇烈,他覺得自己有點暈眩。陸家驥從藤椅上站起來,還沒等站穩(wěn)就摔倒了。
陸家驥這一摔倒嚇了陸家騏一大跳,他趕忙扶起陸家驥說:“沒事吧,你是不是又犯病了?”
陸家驥擺擺手說:“沒有,剛纔在藤椅上晃得,有點迷糊。”
褚晨曦剛想放下遙控器過來看看,聽見陸家驥這麼說,她又回到了原來額位置繼續(xù)聽那個冰塊臉的主持人說著一些別人聽不懂地經(jīng)濟名詞。
這個時候門鈴就響了,沈燁軒去給開了門,一會兒的功夫,沈茜就帶著個廚師進來了。大家不約而同地擡頭看了一眼這個膀大腰圓的廚師,不是道爲什麼,每一個人看到他的形象就特別的有食慾。
跟著沈茜一起進來的還有一個女人,她畫了一個很精緻的妝,精緻到根本看不出她本來的面目,用褚晨曦後來的評價就是:“如果沒有眼眶擋著她的眼線就會畫到眉毛上。”
這個妝容精緻的女人伸出帶著prada長款兔絨手套的右手衝著沈燁軒擺了擺,用一種穆一誤以爲她是三歲孩子的嬌嗲音調(diào)說:“燁軒哥哥,好久不見啊。”
沈茜給大家介紹說:“這是艾米麗,是我的從小到大的閨蜜。”陸家騏聽沈茜這麼說於是朝她伸出手說:“我叫陸家騏……”後面的“是沈茜的男朋友還沒有說出口。”就被艾米麗嬌滴滴地音調(diào)打斷了。
那個艾米麗用一種輕蔑而不削地聲音說了一句:“呦——他怎麼穿得這麼寒酸啊。”
陸家騏伸出去的手就這樣僵死在了空氣裡,那些手指如同在空氣裡被曬乾的墨魚爪,一動不動。
沈茜瞬間意識到艾米麗有些過分。
其實這也不能怪艾米麗,如果說沈茜是溫室裡的花朵。那麼艾米麗絕對是那種泡在營養(yǎng)液里長大的人。在她的世界觀裡,只有兩種人,一種是有錢人,而另一種是乞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