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燁軒有些苦惱地說:“老爺子,短時間我上哪找這樣的人啊?”
沈國興猜到了沈燁軒接下來要說什麼:“原來你小子在這等著我那。”沈國興拿起電話來撥了一個號碼。
“喂,老陳,你到新加坡了吧?哦,都到三天了啊。你看我這不是忙嘛,也沒時間給你打電話。對,上次你們分公司搬走你不是跟我說有個能力很強的助理因爲離家遠不願意和你去新加坡嗎?不是我缺人,是我兒子,新搞起來個攤子。對,自己搞的。這不是缺人麼。那好,一會你把她電話給我發過來。誒,好。”
撂下電話隔了一會深國興就接到了一條短信他把手機遞給沈燁軒:“自己去聯繫吧,你還有什麼事麼?”
“沒有了。”
“那我可去睡覺了。”
看著沈國興走進臥室的背影沈燁軒說:“老爸,謝謝你。”
深國興笑了一下說“謝我?你呀,別太早把我拍在沙灘上就行了。唉——”
長舒了一口氣,沈國興走進了臥室。
早上7點30分的時候陸家驥再一次做好了早餐叫醒了還在牀上矇頭大睡的陸家騏,等陸家騏洗漱完畢陸家驥已經吃完了飯開始收拾兩個人的東西。
7點50的時候兩個人出來家門乘地鐵去往郊區的鞋廠。
經歷的昨晚的事情後齊天一夜都沒有睡好,他起牀打開電腦新建了一個word文檔,用標題一格式寫了兩個字——微茫。
謹以此文獻給我那些正在追逐夢想的朋友,以及我心中微茫卻從未熄滅的夢想。
寫完這句話後他撥通了陸家騏的電話:“那個,昨天晚上的事,對不起。”
羅素蘭找到了孫浩所在的工地,此時兩個人正在離工地不遠的茶餐廳裡。
“這個人人也不喜歡拐彎抹角。就直接跟你說了吧,你和一一的事我不同意,你們倆個不合適。”
孫浩怎麼也沒想到,這電視劇劇裡的劇情就這麼在自己身上上演了。他幻想了無數種可能劇情比如他態度堅決,絕不分手然後好好表現漸漸地感化丈母孃。又或者是帶上穆一遠走天涯等到生米煮成稀飯孩子都有了再回來,到時已成定局誰也無法改變。
可是這是現實生活,一時間孫浩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伯母,有些事情我也明白,可是我會努力的。”
羅素蘭擺了擺手:“我知道你是個好孩子,做了這麼多年的大學老師我還是有識人的水準的。但是你和穆一不合適,她今年23歲了差不多要談婚論嫁了。你現在這種情況要她等你多久才能結婚?你一個男孩子30歲結婚不算晚,可是一一呢?我和一一的爸爸都是知識分子嫌貧愛富的事我們做不來,但我們也是一一的父母,總要爲她的未來想想。”
羅素蘭喝了一口茶水帶眼圈有些紅紅的:“小夥子,就算阿姨求你了,離開她吧……”
出了餐廳後精神恍惚的孫浩看著車來車往的大街淚流滿面。他甚至不知道該如何對穆一說這件事。他的腦海裡反反覆覆都是羅素蘭紅著眼睛對他說的那句話——小夥子,就算阿姨求你了,離開她吧……
茫然地走在大街上不知何去何從的他突然看見了一幅標語——熱烈歡迎適齡青年到社區踴躍報名參軍……
他走了過去,看了一眼關於參軍的相關政策。他流著眼淚就這樣默默地看著,心裡爭扎著要如何選擇。
齊天回到家裡時已經是下午了,打開電腦準備把這個月的稿寫完。然後他看見桌面上有一個便籤。
“齊天,我走了,這些天多謝你們這些朋友了。如果不是遇到你們,我可能現在還找不到我自己的路,其實這個心願早已被我埋藏了很久了,這次也許真的是一個契機,是命運讓我遇到你們,也是他讓你們引領者我重拾夢想,再一次謝謝你們,我去參軍了。以後有緣再見。還有你左邊抽屜裡的信幫我交給穆一,替我跟她說,對不起!”
齊天慌忙給穆一打電話,接著打電話給陸家騏沈燁軒他們。
幾個人來到市武裝部的時候新兵已經走了。撲了個空的他們坐在馬路邊低著頭不說話。
穆一的淚水一滴滴的滑落在地上:“他爲什麼把我扔下去當兵了?爲什麼?”
齊天想起了點什麼把口袋裡的信遞給穆一:“這是孫浩留給你的信。”
穆一打開信封從裡面抽出一張微微發皺的信紙。可以看出來上面是被淚水浸溼過的。
“對不起,我知道道歉對你來說根本無法彌補我對你造成的傷害,但是我除了對不起以外竟然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今天你媽媽來找過我了,她說的有道理,現在的我根本沒有辦法給你什麼,我不知道這樣做是對是錯,但是我覺得你的媽媽總是爲你好的,她說的應該沒錯。我們之間可能真的是有緣無份。原諒我吧。
其實我從很小就想當兵了,這次也算是一個契機。看著齊天,沈燁軒,陸家騏,陸家驥他們每一個人都在爲自己的夢想而努力,我的心被深深的觸動了。
原諒我吧,我去追逐我的夢想了。我知道這麼做很混蛋,但是……
還是那句話,原諒我吧我真的是做了很痛苦的掙扎以後才選擇了這條路的。我真的怕你會恨我!
最後,在說一次,對不起。還有,我愛你。還有,忘了我吧。”
穆一留著淚看完之後衝著路口大喊:“孫浩——你個混蛋!”
夕陽的金黃染透了天邊的薄雲,孫浩坐在解放卡車裡靜靜地看著周圍陌生的面孔和一棵接著一棵劃過面前的樹木,他知道自己已經離L市,越來越遠。
穆一擦乾臉上的淚水對旁邊不斷安慰他的沈燁軒說:“走吧,我沒事了。沈燁軒站起來對齊天他們說:“你們去beforedawn等我。我先把穆一送回去。”
出租車裡三個人一直議論著孫浩爲什麼會去當兵。齊天說:“根據他給我留在電腦桌面上的便籤來看,當兵應該是他很久以前的夢想。”
“那他就這麼把穆一拋下了?”
“不知道,可能他是有什麼難言的苦衷吧。”
“但是他爲什麼決定的這麼突然?”
齊天搖搖頭,嘆了口氣:“以孫浩的爲人他是不會就這麼拋棄穆一的,肯定是發生什麼事情了。”
沈燁軒在送穆一回家的路上一直想說些什麼,卻一直無法開口。他看了看坐在副駕駛席上仍然在掉眼淚的穆一心裡竟然有一種隱隱作痛的感覺:“別難過了,我相信孫浩一定有什麼不得已的苦衷才……。”
“我知道他有什麼苦衷,他沒錢,沒車,沒房子,還沒有像樣的工作。我媽去找他讓他離開我,他居然真的就離開我了。我又沒有問他要這些,他憑什麼自己做決定說離開就離開。”
說完穆一哭得更厲害了。
沈燁軒的汽車緩緩地停在了領航國際公寓的門口。
羅素蘭下午上完課就到穆一的公寓來找她,發現她沒在家打電話也沒有人接於是就站在公寓的大門口等穆一。
見到穆一從沈燁軒的車上下來羅素蘭迎上去笑著說:“一一呀,你怎麼纔回來我都等你兩個多小時了……”
穆一如同沒有看見她一般繞了過去走進了公寓大樓。
“誒?這孩子,怎麼不理我?”羅素蘭看了看西裝革履的沈燁軒:“您是?”
“哦,阿姨我叫沈燁軒,是穆一的朋友。”
“哦,是朋友。你做什麼工作的?”
“我剛從國外留學回來,現在自己弄了個鞋廠。”
羅素蘭看著一表人才的沈燁軒,在聽說他是留學回來還有個鞋廠心裡頓時就開花了:“走吧走吧,我們上去說。”
到了穆一的公寓羅素蘭就亮著嗓子喊穆一:“一一,你怎麼還回屋了?趕緊給小沈倒杯水啊?”
看到穆一在臥室裡沒有迴應沈燁軒對羅素蘭說:“阿姨不麻煩了,她心情不好就讓她自己待會吧,沒有什麼事我就先走了。”
“再坐一會吧,你看你剛進屋。”
“不了不了,我那邊還有朋友在等著我呢。”
“那好,我就不留你了,你路上開車小心點啊。”
“放心吧阿姨,沒事的。”
“誒,有空常來坐啊。”
“嗯,阿姨再見。”
沈燁軒離開了,羅素蘭滿意的嘟囔著:“多好的小夥子啊,長的也好,還有禮貌,比那個孫浩強多了。”
“你出來啊!”
“媽,我困了要睡覺了。你要是沒有事就先回去吧。”
“有事,怎麼沒事。你快點出來。”
穆一極不情願的開門來到了客廳。
看著穆一臉上的淚痕羅素蘭有些心疼的說:“呦,這是怎麼了?怎麼哭成這樣?”
“您不是明知故問麼?”
聽穆一的語氣有些不好羅素蘭有些生氣:“什麼叫我明知故問?我知道什麼?”
穆一聽這話更加生氣了,眼淚再一次不受控制的流了下來她哽咽著說:“別裝了好麼?今天你是不是去找孫浩了?”
羅素蘭一聽這話頓時明白了:“他跟你說了?他找你吵架了?他這孩子怎麼說話不算數啊。”
穆一瞇起眼睛看著羅素蘭:“他能跟我說什麼?我連他的面都沒見到。你知道麼?現在他已經離開L市了,他去當兵了!”
羅素蘭心裡有些竊喜但是沒有表露出來:“離開就離開了唄,離開了咱們再找好的。我看剛纔那個小沈就不錯……”
“夠了!”穆一打斷了羅素蘭的話:“我告訴你,我以後再也不準備找男朋友了!我以後把我的終身大事身家性命全部都託付給你,你隨便想給我找一個少年富二代,中年富一代都可以,再不然你也可以明碼標價的把我賣出去。但是現在請你回家去讓我自己一個人在這裡靜一靜。”
穆一說完進了臥室砰的一聲摔上了門。
羅素蘭被氣得臉是紅一陣白一陣的:“你喊什麼?”龍素蘭尖銳的聲音穿透門板刺進穆一的骨膜“養你這麼大就是聽你這樣教訓我的?”穆一蒙上厚厚的被子蜷縮起來捂住耳朵。
整個世界終於清靜了。她閉著眼睛,心裡說不出的難過。微微顫抖著,顫抖著。
L市Beforedawn酒吧。
駐唱已經換了新的,此時坐在高臺上的四個男人一邊喝著酒一邊聊著關於孫浩離開的事情。
“孫浩就這麼走了那以後穆一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