曬乾了衣服,舒悅凝又給慕容子墨按摩了一次腿,正忙得臉紅氣喘,她的肚子忽然傳出咕嚕嚕叫聲,打破了山洞裡的寧靜。她有些窘迫,沒想到,不到半刻鐘,慕容子墨肚子也叫了起來。
他們這才意識到一個很重要的問題,那就是她們要靠什麼充飢!
她能走,卻沒有本事離開山洞,慕容子墨有本事離開山洞,卻不能走。
當(dāng)她將提出這個問題後,慕容子墨十分淡定:“你不是說過兩天我的腿就好了嗎?等我腿好了就帶你出去,餓個一兩天,餓不死!”
聽他這麼說,舒悅凝稍微輕鬆下來,他果然有能力離開這裡。
但她也不是全然放心,說他休息幾天就能好,不過是安慰他安慰自己而已。
若他的腿一直好不了,他們豈不是要餓死在山洞裡?
想到這裡,她開始四處查看,竟然真給她找到了食物!
在山洞的最裡面,地勢比山洞口低很多,積了很多水在那裡,水裡遊著幾條巴掌大的魚,這些魚應(yīng)該是漲潮時被河水衝進(jìn)來,退潮時卻來不及跟著河水回去。
舒悅凝算了算,她和慕容子墨如果靠這些魚充飢,能維持三天左右,且還不能吃飽。目前爲(wèi)止,想不到別的好辦法,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她沒有打火工具,山洞裡又連根乾柴都沒有,縱使想鑽木取火,也沒有辦法實現(xiàn)。魚,只能吃生的了!
當(dāng)她用慕容子墨的佩劍將魚宰了弄乾淨(jìng),片成片遞到慕容子墨面前時,慕容子墨一臉的嫌惡:“本王不是未開化的蠻人,吃不下生肉!”
“這是生魚片,我以前……見過很多人吃。雖然沒有蘸料,不過非常時期也講究不了那麼多,你就湊合著吃點(diǎn),保存點(diǎn)體力!”
慕容子墨扭開頭,冷冷兩個字:“不吃!”
舒悅凝蹙眉,想了想,乾脆不理他,自己抓起一塊魚片往嘴裡送。說實話,這種魚生了吃,還沒有蘸料,實在是有點(diǎn)……讓人想吐!
不過,她不能吐出來,現(xiàn)下的處境很危險,她必須吃下去,必須保持體力,不然,縱使慕容子墨好了,她也未必能離開。
她裝作嘴裡吃的是山珍海味,幾口嚥了吞下,又迫不及待的往嘴裡塞了一片。她的心得是:對於不好吃的東西,千萬不要慢慢吃,越吃得慢越難受,所以大口大口的吞嚥。
慕容子墨看呆了,有些懷疑的掃過那些魚片:“這東西……很和你的胃口?”
舒悅凝點(diǎn)頭,佯裝喜歡:“是呀,好吃的東西,總能對我的胃口!”說著,她抓了第三片魚片往嘴裡放。
慕容子墨顯然上當(dāng),有點(diǎn)想嘗試一下,雖然沒有垂涎欲滴,眼睛卻盯著她吃東西的嘴巴。
舒悅凝瞧出了他那點(diǎn)小心思,趁機(jī)遞了一塊生魚肉到他嘴邊:“嚐嚐?味道很好的哦!”
慕容子墨猶豫片刻,張了嘴,舒悅凝迅速的將魚肉塞到他嘴裡。
嚐到滿口的血腥味,慕容子墨神色大變,正欲將魚肉吐出,舒悅凝迅速的伸手捂住他的嘴巴,惡狠狠道:“吃下去!不能吐出來!”
慕容子墨怔住,不是因爲(wèi)她兇惡的表情,而是她柔軟的手,此刻正緊緊貼著他的嘴脣。
也不知道是她的手太柔軟,還是其他什麼原
因,他竟覺得她此刻的兇狠表情是那般的溫柔,讓人看得心都要化了……
鬼使神差的,他沒有將魚吐出來,而是咀嚼起來。
舒悅凝鬆了手,滿意看著他將魚肉吞下,又拿了一片,遞到他的嘴邊:“來,再來一塊,你需要保持體力,這樣,腿腳才容易好!”
這一次,他沒有猶豫,順從的將魚肉吞了下去。
舒悅凝咯咯笑了,將用手絹包住的生魚片交到他手裡:“來,多吃點(diǎn),多吃點(diǎn)好得快!”
慕容子墨一愣,看了看山洞深處的水潭,又看看她空蕩蕩的手:“你不吃了?”
“我其實跟你一樣不太愛吃這種東西……你吃吧!要全部吃光,可別浪費(fèi)了!”
慕容子墨複雜的看著她,明知道是因爲(wèi)山洞裡的魚不多,她有意讓給他吃,卻不能點(diǎn)破。他心裡酸酸澀澀的,。忽然很後悔,平時從未真心對她好過,若是平時對她好一點(diǎn),此刻他也能安下心享受她對他的付出。
舒悅凝拍拍手,開始四處找東西,準(zhǔn)備晚上睡覺所用。
慕容子墨漫不經(jīng)心的吃著生魚肉,眼睛目不轉(zhuǎn)睛的看著舒悅凝將山洞裡兩塊高大而沒有被水浸到表面的巖石擦乾淨(jìng),又看著她將被水浸溼的水草弄到山洞外面晾曬。
他將一包魚肉吃完,舒悅凝很自然的走過去接他手裡的手絹,他忽的抓住了她的手腕:“你……”
“王爺想說什麼?”
“本王……我是說,謝謝你!”
舒悅凝笑笑,知道他指的是她將魚肉讓給他的事情。其實這件事情,他還真是不用對她感激,就如同一道競猜題目般,當(dāng)盧浮宮起火,應(yīng)該搶救哪一幅畫?對於舒悅凝這樣的人來說,答案永遠(yuǎn)只有一個,也是最合理的那個——搶救離門口最近、最可能被搶救的那一幅畫。
同樣的,當(dāng)魚肉不夠填飽肚子,應(yīng)該怎麼辦?對舒悅凝來說,她沒有能力離開這個山洞,所以她的體力不重要,只要不被餓死就可以。而慕容子墨,是她唯一的希望,她自然將大部分的食物給他。
在太陽下山之前,草終於被曬乾,舒悅凝趕緊將它們鋪在她早已經(jīng)選好的兩塊巖石上面,這就是他們接下來幾天的牀了!
當(dāng)夜幕降臨,陽光不再,他們終於意識到這山洞裡有多麼的寒冷。
冷水呼呼的從洞口灌進(jìn)來,山洞本身又很潮溼,水汽夾雜著冷風(fēng),讓沒有被褥的他們異常難受,儘管現(xiàn)在是夏天,卻感受不到絲毫的溫暖。
夜越來越深,舒悅凝越來越冷,想要睡覺是不可能了,索性坐起來,盯著洞外的月光打冷戰(zhàn)。
慕容子墨比她好很多,儘管他現(xiàn)下腿腳不舒服,他畢竟是男人,加之又有內(nèi)功護(hù)體,所以雖然冷,卻能更忍受。
聽到她牙齒咯咯的響,他猶豫片刻,也坐了起來,輕聲道:“睡不著嗎?”
舒悅凝點(diǎn)點(diǎn)頭,冷得胸腔抽疼,她連話也不願意說。
“不如,採用你白天說的方法?”
“什、什麼?”舒悅凝一時沒有反應(yīng)過來,哆嗦著看向慕容子墨。
慕容子墨深邃的眼眸在黑暗的山洞裡璀璨如星,淡淡一笑:“抱在一起,互相取暖?”
舒悅凝心裡高呼萬歲,她剛纔就想提議,可是想到慕容子墨
平時對她的厭惡,她就算提了他也未必肯答應(yīng),如今他主動提出,她肯定是欣然接受!
她立刻從她所在的巖石上跳下,跑到慕容子墨睡的地方。
慕容子墨看著向小兔子般躥到自己身邊的舒悅凝,輕笑出聲,慢條斯理的將他的衣袍解開,兩手拉著衣襟的邊,大大敞開,道:“來,進(jìn)來!”
舒悅凝沒有猶豫,靠了過去,身體緊緊貼著他的胸膛。他立時用衣袍的邊角裹住她的後背,放軟了身體側(cè)躺下,舒悅凝立刻意識到他的意思,也跟著側(cè)躺下。
這個時代的衣袍真是寬大,穿在他身上,竟能遮住她的腰。
熱度,源源不斷的從他的身體上傳來,舒悅凝的手腳開始發(fā)熱,終於感覺到了溫暖。
說真的,即便溫暖,可這個山洞也不是能睡覺的地方,巖石太硬,即便鋪了草,躺在上面依舊不舒服。舒悅凝卻因爲(wèi)疲憊而很快睡著了。
她愛好運(yùn)動,參加過宿營,也曾因爲(wèi)天氣寒冷而和別的男生擠在一個睡袋裡面。其實這種事情,只要心裡沒有鬼,就無所謂。
可憐的慕容子墨卻沒有她這般坦蕩,柔軟的身體緊緊貼著他的胸膛,叫他怎麼睡得著?並且,這具身體,無數(shù)次進(jìn)到他的夢中,與他數(shù)度纏綿……
如今,她就在他的懷裡,他怎麼會沒有感覺呢?
這是第一次,慕容子墨正視他對舒悅凝的感覺,雖然很不想承認(rèn),卻不得不承認(rèn),她的身體,總是能輕易地喚起他的慾望!就像此刻!
明明地方不對,明明處境容不得他放肆,可他的小腹卻是越來越緊,越來越緊,緊得他某個地方發(fā)脹發(fā)疼。
睡夢中的舒悅凝還不老實,無意識的扭動著身體,激得他的身體越來越熱。
興許是巖石太硬,她睡不舒服,竟然擡起一隻腿,搭在了他的腿上。
慕容子墨愣住了,這樣一來,他硬挺的地方,竟然是直直的抵著她的腿間,雖然他們之間隔了數(shù)件衣服,他卻能感覺到她的柔軟和溫度。
他快要被她逼瘋了,伸手,將她的腿從他身上拿了下去。
誰知道,睡夢中的她竟然怒了,撅了撅嘴,猛地一翻身,索性整個人都壓在他身上。
“啊……”他低叫出聲,不是他太輕浮,是她無意識的在他身上磨蹭令他身體產(chǎn)生了陣陣的酥麻,這樣的情況,就是聖人也會受不了。
舒悅凝似乎聽到了他叫,迷迷糊糊的伸手,摸到他的臉頰,拍了拍,含糊道:“噓,別吵了,乖乖睡覺!”
說完,她立刻陷入睡夢中,徒留下慕容子墨睜著大大的眼睛,痛並快樂的忍受著她的觸碰。
有一團(tuán)火,在他身體裡燃燒,越燒越旺,他處於崩潰的邊緣。而那個緊的發(fā)疼的地方,時刻提醒著他現(xiàn)下的情況。
睡夢中的舒悅凝,時不時扭扭身體,抓抓脖頸,這樣的小動作,持續(xù)性的起著火上澆油的作用。
慕容子墨第一次意識到,原來自己也是個可以輕易被慾望控制的人!
若不是地方不對,他的腿腳又不方便,他真想將她弄醒,狠狠愛她一次!
眼看著自己的那個地方越來越硬,他無法,苦笑著伸手,點(diǎn)在自己的睡穴上,唯有老老實實的睡過去,才能免受這般的煎熬。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