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她,舒悅凝很開心,招招手道:“你聞聞我香不香?”
梓鳶鼻子有些發(fā)癢,味道如此重,真不知道她用了多少脂粉……
舒悅凝笑瞇瞇的繼續(xù)道:“我昨夜將花容膏抹了一身,今早起來又抹了一次,讓這香味從裡到外的浸透和散發(fā)。是不是聞起來就好像我的體香一般濃郁而自然?”
梓鳶的眉毛抽了抽,香,香得刺鼻!也不知道除了花容膏而外,她又用了多少胭脂水粉,讓人只覺得厭煩!
一時間,梓鳶找不到合適的讚美之詞來形容舒悅凝的壯舉。
舒悅凝似乎沒有察覺梓鳶的不自然,站起來,湊到她面前,指了指自己的臉蛋:“你看,我這妝如何?是否豔麗動人?配上這身紫色的長裙,能給王爺長臉吧?”
梓鳶看向她的臉,似乎沒有用脂粉,又似乎用了,肌膚光滑而細(xì)膩,白皙中透著嫵媚的紅潤。眉毛是標(biāo)準(zhǔn)的柳葉眉,嘴脣豔得嬌嫩。
雖然不屑於她的一些舉動,可梓鳶必須承認(rèn),這妝……確實化得很不錯!這衣服穿她身上也實在是好看,原本不覺得她有多美麗,經(jīng)過這一打扮,倒有些迷人了!
梓鳶想起自家主子的囑咐,現(xiàn)下這情景,不用自己動手,舒悅凝已經(jīng)全部完成了!
梓鳶笑了笑:“王妃既然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了,奴婢就傳膳了!王爺已經(jīng)吩咐下來,用過早膳就出發(fā),不能耽誤!”
舒悅凝搖頭拒絕,她隱約猜到那花容膏有問題,可也不敢肯定,就像不敢肯定這早膳是否有問題一樣。慕容子墨那樣的人,怎麼會主動帶她出去參加官員的舉辦的宴會呢?
她是個小心謹(jǐn)慎的人,既然有所懷疑,自然不會去沾。
見狀,梓鳶道:“喬大人的府上只準(zhǔn)備了午膳和晚膳,這早膳……”
不等梓鳶說完,舒悅凝便解釋道:“我這妝化得不容易,一吃飯怕是要把它毀了!再說,我已經(jīng)習(xí)慣一天吃兩頓!這早膳,可吃可不吃!”
她這麼一說,梓鳶纔想到她在做王妃之前是個任由人販子賣來賣去的女奴,哪裡會像千金小姐那般一日多餐,餐餐精緻?
梓鳶不再勸:“那請王妃隨奴婢去馬車裡等候王爺吧!”
進(jìn)到馬車裡,大約過了一盞茶的
功夫,馬車簾子被掀開,慕容子墨坐了進(jìn)來。
撲鼻就是一股濃郁的胭脂水粉的味道,慕容子墨眉頭微微蹙了一下,視線不經(jīng)意的掃向端坐在馬車一角的舒悅凝,原本只是這麼一瞥,卻小小驚豔了一把,出現(xiàn)了短暫的失神,視線久久落在她身上。
平時的她,要麼穿得過於暴露要麼穿得過於簡單,他便一直以爲(wèi)她是個俗不可耐的人兒,可今天穿了華服,他方知道其實她也能表現(xiàn)得華麗富貴。
察覺到他的目光,舒悅凝暗暗嘲笑,真是人靠衣裳馬靠鞍,穿上華服她也能將一貫瞧不起她的慕容子墨給吸引住。
慕容子墨的視線一一從她身上掃過,最後定格在她的頭髮上,她的頭髮較之現(xiàn)下的女子來說實在是太短,只是過肩而已,無法盤出高雅而複雜的髮髻,她只是斜斜盤了髮髻,用金步搖固定住,可一旁的頭髮卻還是凌亂的垂下,破壞了華服所給予的端莊感。
慕容子墨不滿的指了指垂在她耳旁的頭髮:“爲(wèi)何不讓梓鳶幫你盤發(fā)?”
舒悅凝不在意的撫了撫垂髮,道:“你不覺得……這樣有種凌亂美嗎?”
說著,她還特意向慕容子墨拋了個媚眼,慕容子墨欣賞不來她所謂的凌亂美,下/腹卻因爲(wèi)她這輕佻的動作一緊,一股熱氣在他體內(nèi)涌現(xiàn)。
她剛纔那個媚眼,配上紅豔豔的脣,還有好似被人蹂躪過的亂髮,讓他……想真的蹂躪她一把!
這樣一想,他看著她的目光變得如狼似虎。
舒悅凝本無心挑逗他,眼見著他的變化,忙道:“王爺不是說要帶著側(cè)妃一起去喬大人的府上嗎?側(cè)妃人呢?”
被他這一問,慕容子墨立刻清醒不少,他懊惱於自己的再次失控。
“她在後面的那架馬車裡!”話一出口,慕容子墨驚訝無比,他的聲音竟然如此黯啞……
舒悅凝呵呵笑,得意道:“就知道王爺其實心裡是有我的,雖然帶了側(cè)妃一起出門,卻與我同坐一輛馬車!”
她的表情和話語皆不真誠,就連得意也是因爲(wèi)虛榮心作祟,並非是真的在乎慕容子墨!慕容子墨察覺到了這一點,立刻生出一絲厭惡:“馬車是下人安排的,他們只想到你是正妃該與本王同乘,卻沒想到你這王妃不過是有名無實而已!”說著,慕容子墨微微一笑,報復(fù)般的大聲道:“停車,將王妃請下去,將側(cè)妃請上來!”
馬車立刻停下,跟在車邊的侍衛(wèi)立刻掀起車簾子,對著舒悅凝做了一個請的姿勢。
舒悅凝一
愣,咬了咬牙齒,坐在馬車裡不動。
站在馬車邊的侍衛(wèi)也不敢真的出手拉她,畢竟她是名義上的王妃,而她又不肯自己走,難免陷入僵持中。
很快,向若君從後面的馬車裡趕了過來,無視癩皮狗一般的舒悅凝,她優(yōu)雅的拉住長長的裙襬,跨上了馬車,靜靜的坐到慕容子墨旁邊,與慕容子墨一起盯著舒悅凝。
舒悅凝自問心理素質(zhì)一級好,別說被一對俊男美女盯著瞧,就是被一堆怪物盯著瞧,她也能穩(wěn)如泰山的坐下去。
她不走,慕容子墨只當(dāng)她是爲(wèi)了爭寵,向若君亦然。
其實,他們哪裡知道,舒悅凝不走是怕露餡。她懷疑花容膏有問題,所以故意刺激向若君將它奪走,這樣若真有問題,倒黴的自然是向若君。當(dāng)然,向若君如果是個光明磊落的人,不將花容膏奪走,她舒悅凝也是不會用的。
現(xiàn)下的問題是向若君將花容膏奪走了,而且,聞上去,向若君已經(jīng)用了。
向若君用了花容膏,如果這花容膏真的有問題,舒悅凝一走,就怕被慕容子墨聞出向若君的身上有花容膏。
爲(wèi)了不讓慕容子墨察覺,舒悅凝不但不走,反倒是一屁股坐到了慕容子墨與向若君的中間,擠得向若君差點沒有摔下去。
“你……”向若君憤怒,卻自持身份,在侍衛(wèi)與慕容子墨的面前,她無法與舒悅凝爭吵,氣憤的坐到一邊,怒視舒悅凝。
舒悅凝笑笑,接話道:“我是正妃,自然要與王爺坐!”
這個理由,確實是個理由!
向若君怒不可遏,卻無法反駁,只能將視線投向慕容子墨。
慕容子墨張嘴,剛想說什麼,舒悅凝卻一把挽住了他的胳膊,腦袋還枕了上去:“我要坐這裡!”
慕容子墨忽然愣了愣,喝斥的話終究沒有說出來。一會,他無奈的擺了擺手,示意侍衛(wèi)繼續(xù)前進(jìn)。
侍衛(wèi)會意,放下車簾子,吩咐車伕趕路。
車軲轆再次轉(zhuǎn)動起來,舒悅凝鬆了一口氣,依然像是沒有骨頭的人般靠著慕容子墨,慕容子墨蹙著眉頭,沒有推開她,卻也沒有搭理她,索性閉目養(yǎng)神。
唯有向若君一人糾結(jié)無比,她糾結(jié)於慕容子墨與舒悅凝現(xiàn)下不雅的姿勢,糾結(jié)於她只是側(cè)妃的事實,更糾結(jié)於花容膏的事情。
方纔慕容子墨讓人去請她,她以爲(wèi)是舒悅凝說了花容膏走失一事,豈料,舒悅凝不提花容膏,慕容子墨也沒有問,這讓早已經(jīng)想好陷害策略的向若君憋悶無比。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