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跑好啊,就是個不諳世事的大少爺,一廂情願的玩著老好人過家家的遊戲。現在遊戲被打破了,他就會哭著鼻子去找人幫忙了。自己反正已經被討厭了,也不在乎更多的厭惡了吧。
但是他卻只是用身子堵住了門口,聲音隱然帶著哭腔卻又很快的剋制住了:“沒事的李叔,不用進來。”
他愣住了,李叔明顯覺得奇怪,又詢問了幾句,得到了肯定的答覆之後終於沒有進來。他鬆了一口氣了,轉頭就看向了自己:“我沒有假惺惺的對你好,我也沒有出讓什麼。”
他的眼眸認真的看著自己,就好像他穿過那些人的時候,也曾這樣認真的看著他們說,這是我哥哥,他說,你們不能欺負我哥哥。
他的心中所有的堅持和強撐的盔甲在這一刻功虧於潰,他像是一個完全被暴露在殘酷世界的嬰兒忍不住嚎啕大哭。
無論怎樣殘忍的話語,無論怎樣的咒罵和傷害,對古源來說都是沒有用的吧。他有他自己的堅持,他不會因爲挫折和別人的話語就改變自己的看法。他看起來明明很弱小,但是實際上他有堅定的信念,比自己更加的威武和強大。
古源看到他忽然哭了嚇了一跳,連忙伸手去抱他,小小的胳膊拍帶著他的後背:“你別哭啊,我說的都是實話啊。”
古源越是如此直白的反應,他的內心越是迫切的想要得到宣泄。他一個人逞強撐得太久了,他再也之沉不住了。而古源就是這樣,讓人會毫不防備的卸下心防,忍不住想要將一切發泄出來,忍不住想要把他擁進懷裡狠狠的哭泣。
後來知道了古源的一切之後,他才明白自己當初想要染黑他的想法是多麼的無恥和卑鄙。但是同時,他的內心又是那麼堅定而明亮,即便是想要染黑,也不見得會成功吧。反而是自己在他那邊得到了救贖,開始了不一樣的新的人生。
他記得曾經過問過古源他最想要的是什麼。古源當時想都不想的看著他說希望所有人都生活安定滿足。他當時是不高興的,因爲他的心裡裝的是所有人,自己在他的心裡也不過是跟所有人一樣吧。
所以他想要不斷的靠近他,粘著他,讓他依賴自己,他要把世間所有美好的東西全部都給他,讓自己變成他無法一視同仁的人,變成讓他感覺不一樣的人。
可是古源的人生不是自己的,在他不知道的那個諦門裡面,古源有自己的社交和世界,自己被阻隔在外。或者說,整個仲氏都被阻隔在外。
他不知道是從什麼時候開始,他開始躲著自己了呢?明明小時候會親切的抱著自己睡覺,會人前人後的粘著自己,整個仲家人裡面最喜歡的就是自己,可是一切的一切爲什麼就開始變的而不一樣了。
想到這裡,他不由的扶額低頭,是自己逼的太緊了嗎?
李叔說要最自己剋制一下,拿出商場上的那種冷靜和氣魄。但是古源不是生意也不是什麼利益,他就是他心上最在意的那一個,
無論什麼時候都想要捧在手心的,一看到他就忍不住想要靠近,忍不住心生歡喜,怎麼剋制的下來呢?
想到這裡,他搖了搖頭,臉上露出了片刻懊惱的神情,但是很快的他又勾起了嘴角,這次的事情看起來倒是一個接觸乃至於融入他另一個世界的契機啊。思及此,他沮喪的神情立刻就變得神采奕奕了起來。
我們和古源剛走到諦門門口,古源沒由來的一個哆嗦,莊子虛掃了他一眼:“怎麼了?”
“沒什麼。”古源連忙搖頭。
我想了想看著他:“天氣開始冷了,你最近又忙,要注意身體啊。”
古源笑了笑:“我知道了,羅姑娘不用擔心。”
我衝他笑了笑,隨即走進了諦門。剛一進諦門,兜兜和葉劍臨就走了出來,看到古源,兜兜立刻伸手就抱住了古源:“古源哥哥,我好想你啊。”
古源看到兜兜立刻伸手就把兜兜抱了起來:“我們早上不是剛見過面嗎?”
“我想跟你一起出去玩嘛。”兜兜撅起了小嘴。
葉劍臨聽到他這麼說立刻就笑了起來:“你就想跟著你的古源哥哥出去玩,哪我還是自己出去好了。”
他這麼一說,兜兜眼睛一轉,立刻就從古源的懷裡跳了下來,伸手就拉住了葉劍臨的手:“劍臨哥哥也很好的。”
葉劍臨的眼中一亮,笑著伸手揉了揉兜兜的腦袋:“鬼靈精。”
我笑著看向了葉劍臨:“你們著是要去哪裡啊?”
“我要回酒店一趟,畢竟還有一部分人在那邊,回去看一看。”劍臨是跟我說的同時也是告訴古源的。
古源聽到他的話笑著點了點頭,衝著他就行了一禮:“這幾天真是麻煩你了。”
葉劍臨眨了眨眼睛就笑了起來,他伸手就把古源行禮的手扯了下去:“都是自己兄弟,老是搞這麼生分做什麼。我有困難的時候,你不是衝的比誰都猛嗎?”
古源一愣,隨即似乎想到了什麼,不由的就笑了起來:“都多久的事情了,你怎麼還記著呢。”
“當然要記得啊,咱可是過命的交情。”葉劍臨說著象徵性的一拳就落在了古源的胸口,古源笑了起來,隨即又衝他揮了揮手:“成了,我們先走了。”說著拉著兜兜就走。
兜兜衝著我們擺了擺手,我纔想起來本來好像要跟兜兜談一談呢,看來只能等到他們回來了。
回到諦門之後,古源又去忙了,而莊子虛倒是正經了起來說是要研究點東西,從房間順走了兜兜的IPAD就回屋了。
難得他不膩味了我心裡還有點小失落,不過諦門現在這麼忙也容不得我失落,轉身就去幫忙了。到了晚上,兜兜沒有回來,葉劍臨打電話回來說兜兜沒有住過酒店,打算今晚帶他住酒店,我也是無語。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去找莊子虛了,就見莊子虛明顯又是一晚上沒有睡覺,冰藍色的目光對著IPAD一眨不眨的。
“看什麼呢?”我走過去就發現他竟然在做企劃案,只是眼睛盯著屏幕,手上用筆在記錄著什麼。
看到我過去,莊子虛扔下了IPAD和筆,伸手拉我了我的手,整個腦袋都靠在了的胳膊上,顯然是有些疲憊的,但是聲音卻非常的沉穩:“在網上搜了一下企劃案的寫法,先把想法整理出來,回頭等到他們開會的時候也好說一說。”
我不由的瞪大了眼睛:“你還真是孜孜不倦啊,企劃案都要學著寫。”
“旅遊這個事情諦門第一反應肯定是不會同意的,不拿出一份有理有據的企劃書,怎麼來堵那些老頑固的嘴?”莊子虛微微的閉了閉眼睛嘴角卻勾起了一抹笑意。
我伸手輕輕的撫過他的後背,這傢伙啊,嘴上總是說的那麼強硬,臉上也沒有絲毫的表示,但是對諦門就是這麼上心啊。
就在這個時候一陣敲門的聲音響了起來,我立刻轉頭要去開門,莊子虛卻伸手一把就抱住了我的腰:“不用去管,過兩分鐘一準就踹開了。”
我一愣,還沒反應過來他說的什麼鬼呢,就聽到砰的一聲,門一下子就被踹開了,我愕然的瞪大了眼睛轉頭,就看到景則陽的臉色並不怎麼美麗的出現在了門口。
我反應過來莊子虛還抱著我呢,連忙伸手就把他推了開來。莊子虛怏怏的靠在椅子上,懶洋洋的斜了景則陽一樣:“大清早的,火氣這麼大啊。”
“你讓我來的,結果自己又關門不開的,怪我咯?”景則陽看冷笑了一聲,大步走了過來,一把就把莊子虛推了開來,自己拎著莊子虛之前坐的那把椅子坐到了一邊。
莊子虛見他如此,不由的撇了撇嘴:“瞅瞅你那點出息,芝麻大點的小事就生氣。”
“就準你重色輕友,還不準我生氣了,這是什麼道理?”景則陽針鋒相對,半點沒有退讓的意思。
我不由的笑了起來,習慣了這兩個人的相處模式之後,覺得也是蠻好玩的。伸手就撞了撞莊子虛:“你找景先生是來說投資的事情的吧。”
既然熬夜做了企劃案,肯定是要跟景則陽這個投資方商量商量的。
莊子虛點了點頭,一道冰藍色的光芒閃過,桌上那些紙嘩的一下全部都飄到了景則陽的面前。
景則陽冷哼了一聲這才伸手接過了那些紙,莊子虛笑了笑就開了口:“也就是我的一些簡單設想,你們家世代都是做生意的,應該有很多的改良方案。”
景則陽飛快的看完了之後,忽然一甩手,橘紅色的光芒突兀的冒了出來,裹狹著那些紙直衝向了莊子虛的面門:“你這字寫的跟狗爬一樣,一看就是不認真,重寫。”
“重寫個P啊,你都看完了,還要我重寫,你在搞笑啊!”莊子虛一揚手,冰藍色的光芒一下子就冒了出來,直接將那些紙裹著又放回了桌子上。
景則陽的目光鋒利的掃過莊子虛,莊子虛的目光一動:“有問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