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子虛聽到我的話冷哼了一聲:“那必須的,我的地盤我做主。”
“你是不是動感地帶的廣告看多了?”我斜了他一眼,“講真的,你還真是小氣呢,好兄弟借你地盤告?zhèn)€白麼,幹嘛毀了人家第一次的表白呢,都不怕給他留下心裡陰影啊。”光看景則陽就當日的神情,看來這心理陰影多少都已經(jīng)留下來了。
莊子虛聽到我的話顯然沒有任何反省的意思,只是伸手將我抱的更緊了:“我發(fā)現(xiàn)這個地方的時候當時就想了,如果遇到喜歡的女孩子,一定會帶她來這裡……”
他這麼一說,我不由的一愣,擡頭看著他:“難道你上次帶我來就是要告白的?”
莊子虛低頭在我的額頭落下了一吻:“可惜你跑的太快了。”
我一下子就想起了那天夢幻般的場景,在那樣的環(huán)境下被告白真的是非常幸福的一件事情啊。不過那個時候更多的是心慌吧,沒有處理好自己的情緒,即便是告白了,恐怕也是驚嚇大過於驚喜吧。
想到這裡我不由的笑了起來,搖了搖頭看向了他:“我覺得現(xiàn)在也很好啊。浪漫的形式固然重要,但是最重要的是我們兩情相悅吧。”
莊子虛冰藍色的眼眸微微一動,嘴角勾起了一抹笑意,伸手撫過散落在我額前的長髮,輕輕的別在了我的耳後:“你總能說出讓我意外的話。”
我笑了起來:“都被你猜中了,人生還有什麼意思?”
他冰藍色的眼眸一閃,隨即點了點頭:“確實。”隨即將下巴擱在了我的頭頂,就這麼相擁無言,卻似乎有溫柔無聲流轉。
我微微的閉著眼睛享受著連日來少見的寧靜,伸手想要將莊子虛的手抱的更緊一些,這一擡手,卻碰到了口袋,隨即反應了過來,連忙從口袋裡面拿出了古源之前給的那張紙。
“這是什麼?”莊子虛眼中的溫柔不及散去,就那麼看著我。
我將紙攤了開來遞給他:“是諦門暗部這麼多年來找尋你行蹤的記錄。”
莊子虛的眼眸一閃,隨即卻是飛快的閃過了頭,嘴角勾起了一抹冷笑:“找與不找都沒有什麼意義。”
一看到他這個樣子我就知道他心底肯定還是在意的,只是心中那個坎兒橫在哪裡,讓他無法直視這件事情罷了。
想到這裡我伸手就將他的手拉了過來,直接將那紙放在了他的掌心:“你說你好歹也活了這麼多年了,怎麼還跟小孩子一樣喜歡逃避呢?”
莊子虛斜了我一眼:“誰之前還在逃避我的感情來著。”
他這話說的真的有點幼稚了,不過能看到平日裡吊炸天的他這麼幼稚的一面我心裡還是非常愉悅的,只因爲他是對我徹底的信任的,所以纔會這樣毫無防備的將所有的情緒展露出來。
“是,我之前是有寫鴕鳥了,但是我現(xiàn)在不是面對了嗎?”我眨巴著眼睛狡黠的看著他,隨即將他拿著紙的手擡了起來,“所以你也快點坦然面對嘛。”
他看著我手中的紙冰藍色的眉眼微微的轉了轉,我伸手又推了推他,他斜了我一眼這纔將那紙拿了過去,隨即攤了開來。
我看著他攤開紙的瞬間目光就變的認真了起來,仔細的看著紙上面的字,眼眸隱約有暗光流動。
雖然只是普通的事件記錄,但是對他來說應該是一種安撫般吧。
不管他是因爲什麼誤會被逐出了諦門,但是那一定是非常難過的事情。而且他在自我封印之前並不知道諦門已經(jīng)後悔了,所以在這漫長的沉睡的時間裡,他依舊以爲自己是被諦門拋棄的棄徒,心中一定是疼的深沉吧。
不管諦門怎樣光明正大的解釋當年的誤會,對他來說,這麼多年的痛苦卻是真切的感受著的,心中的隱傷也不是那麼快就能安撫的。
如今這一個個記錄的時間卻是對應著他的心傷,讓他知道在他痛苦的時候,諦門的人也未曾安心過。
他們彷彿贖罪一般年年歲歲的記掛著他的事情,四處搜尋著他的線索,同時還要提防著墮神會。而這個尋找,不因諦門日趨減少的弟子和消散的勢力還有任何的改變。
他拿著紙的手微微的顫了顫,我伸手握住了他的手,能感覺到他冰冰涼的手心也微微的在顫抖著。
我沒有說話,這個時候他最需要的是自我內心的救贖吧。只是這一刻,在他心中翻涌的這一刻,我就是想要這樣安然的陪在他的身邊,讓他覺得不那麼孤單。
他的手反握住了我的手,過了許久,他輕嘆了一聲,微微的閉了閉眼睛,抽回了握著我的手,將那張紙撕碎了。
我愕然的看著他,卻見他的臉上隱約有些解脫的感覺,然而解脫之後,卻彷彿經(jīng)歷了巨大的消耗,整個人的精神都有些疲憊的樣子。
我伸手抱住了他:“還是很難過嗎?”
莊子虛笑了笑,繾綣了疲憊的笑容看的人莫名的有些心疼,但是他明顯是在自我調節(jié),很快的情緒好了一些,衝我再次笑了笑:“並沒有什麼好難過的。”
到了這個時候還是在逞強吧。
我心中搖頭,雖然很想知道當年到底發(fā)生了什麼,但是剛剛經(jīng)歷過水家的事情我比誰都明白,記憶所能帶來的殺傷力。
這秘密基地對他來說應該相當於美好的記憶吧,如果是這樣,那就希望他能記得的只有這些美好,而那些陰霾就如同那些碎片一般四散而去的。
沉默了許久,他伸手輕輕的撫過我的肩膀:“是古源讓你拿來的嗎?”
他這麼一說我點了點頭:“你也知道他對你有多崇拜,他心中自然希望你和諦門能夠冰釋前嫌。”
“發(fā)生了的就已經(jīng)發(fā)生了,從當初的那一刻起,我已經(jīng)不是諦門的人了,即便到了如今,物是人非,再要回來也沒有任何的意義。”他的聲音低沉,顯然是經(jīng)過深思熟慮的。
傷過的心終究是傷過了,所以再難補全了吧。而且他有情義的是當年諦門的人,是他的師父
,如今的諦門早就不是他曾經(jīng)呆過的諦門了,即便是景物依舊,人終究是變了,他回不回來也不過是個虛名罷了,然而莊子虛顯然是不需要這樣的虛名的。
想到這裡我笑了笑看著他:“我想古源雖然想要你回來,但是更多的其實是想要你放下心結,原諒諦門吧。”
古源自來崇敬莊子虛,自然知道莊子虛的行事風格,多少應該也能猜出來莊子虛已經(jīng)不想要回諦門了。所以他在跟我說的時候,著重說的是莊子虛的心結的問題。
莊子虛的嘴角勾起了一抹笑意,斜了我一眼:“你倒是挺了解古源的想法的啊。”
“好歹也是接觸了一段時間了,不瞭解他,多少也得了解了解你吧。”我笑著抱住了他的胳膊。
他的臉上露出了一抹愉悅的笑意,隨即轉頭四顧了一下週圍的環(huán)境,最終淡淡的開口
“一切都已經(jīng)過去了,不管我在意不在意的都不會有任何的停留。但是說不介意自然也是不可能的,只是諦門如今的作爲和遭遇確實讓我唏噓的同時,也是真正的放下了。”
看他彷彿鬆了一口氣的神情,我不由的也跟著笑了起來。他能放下我是真的爲他高興。隨即眨巴著眼睛看向了他:“我們的問題都解決了,是不是應該研究研究諦門的事情了?”
先是我關於水家記憶的事情耽擱了幾天,如今又是莊子虛的心結,但是當務之急還是諦門。這次的諦門損失慘重,想要迅速回血是不可能了,但是必須要儘快的整理出一個有效的章程。
莊子虛聽到我這麼說,眉角不由的揚了揚,戲謔的看著我:“這個問題你不應該去跟古源商量嗎?”
他這麼一說我不由的揚起了嘴角:“跟古源自然是要商量的,但是在跟他商量之前自己也得有點想法吧,而且,你現(xiàn)在是想耍無賴嗎?”我說著伸手就在他的腰上掐了一把。
當時是他把我逼上梁山的,我也就是臨危受命,人人都知道我背後的是他,現(xiàn)在有問題了,當然要來找他了。
莊子虛輕笑了一聲,伸手就拉住了我的手放進了自己的懷裡:“看你那麼聰明,以爲你已經(jīng)有想法了。”
我看著他眼眸一轉,嘴角勾起了笑意:“想法我倒還真是有一個。”
“說來聽聽。”莊子虛頗有興趣的樣子看著我。
“我們要幫忙呢只是因爲古源還不夠強大,如果古源能獨當一面了,也就沒有我們什麼事情了吧。”我笑著看向了莊子虛。
莊子虛的嘴角立刻勾了起來,洞悉般掃了我一眼:“你這麼快就想要撂挑子不幹了啊?”
我往他身邊靠了靠:“也不是啦,感覺我們該想的辦法也是要想的,但是古源這個問題也是要考慮的,如果能同時進行的話當然更方便一些。”
莊子虛點了點頭:“確實是這麼個道理,古源的能力要是上去了,諦門的日子也會好過些。我們這個時候做的太多了,反而對他以後的接管不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