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扭頭又看向了那不斷爆炸的地方,裡面死傷最多的就是諦門弟子,這一次的大典,真是一波三折,準備了那麼久的時間,誰曾想會是這樣的一個局面?
其他人看著這滿目的瘡痍,臉上都露出了悲哀的神情,而這個時候沈沁柔卻站了起來,她拿出了之前的笛子,而其他的靜心庵的人看到她這樣的舉動,立刻也拿出了自己的樂器,沈沁柔領頭她們直接就吹奏了起來。
安然的樂律就好像一隻柔和的手,一遍一遍的撫慰過衆人的心頭,本來悲哀的氣氛漸漸的緩和了下來,衆人難過的心神也稍微的得到了緩解。
我以前只是聽說過靜心庵的能力,從沒想過她們在這樣巨大的悲哀之下,依舊能夠收拾好心情,安撫衆人的心靈。
本來有些嘈雜的大殿在這安神的樂律之中漸漸的平息了下來,有些受傷哀嚎的人也好像得到了撫慰一樣,不再呻吟。
雲能法師衝著還在吹奏的沈沁柔等人恭敬的行了一禮,衆人還禮,雲能法師要再行禮整個人身子卻是一個趔趄,險些摔倒在地。
古源不顧身上的傷口立刻就衝了過去,一把扶住了雲能法師:“師父,你沒有事情吧?”
雲能法師的臉色慘白,他伸手擦掉了嘴角還在不斷溢出的鮮血。
他這一個動作,衆人卻發現,他半邊一閃竟然已經滿是鮮血,顯然自從受傷之後,他的血就根本沒有聽過。
“師父!”古源一看到雲能法師這個情況,頓時瞪大了眼睛,臉上滿是悲痛的神情,簡直比自己受傷還要難過。
“我沒事。”雲能法師說著嘴角又溢出了絲絲鮮血。
衆人看到雲能法師這樣不由的紛紛的議論了起來。
“雲能法師這個樣子,只怕是不行了吧。”
“是啊,你看他現在明顯就是在強撐,流了那麼多的的血,怎麼可能沒有事情。”
“你看看諦門現在就剩下這麼點弟子了啊。”
“這一場大戰之中死的最多的就是諦門弟子了吧。”
“是啊,諦門弟子向來宅心仁厚,遇到事情都是第一個往上衝的,所以死傷也是最重啊。”
“你們以前有沒有聽說過啊,諦門的弟子逐年在減少呢。”
“這個我也有耳聞,好像是越來越少了。”
“如今這一戰,簡直就是大傷元氣了啊。”
“何止是大傷元氣,你看看諦門這個樣子,再看看這些弟子們,只怕諦門這次真的是劫數難逃了啊。”
“你這是什麼意思?”
“這不是明擺著諦門不行了嘛。”
“胡說,諦門乃是正道第一大派,怎麼可能說倒就倒呢!”
“話雖如此,但是你看看現在的情況,可不就是這個樣子嗎?”
“想不到那水亦舒說的話竟然是真的。”
“諦門即便是不滅門,失了勢頭,滅門也只是遲早的事情啊。”
“唉,你說好人怎麼就沒有好報呢……”
衆人說著我不由的皺起了眉頭,看著滿目的短橫殘垣,再看看
雲能法師和古源的面色不由的嘆了口氣,看向了莊子虛:“諦門這一次真的逃不過去了嗎?”
莊子虛的目光一沉:“別人不知道,你我卻都知道諦門雲遊在外的弟子大規模的失蹤乃至死亡。
諦門本來就後繼無力,如今這一場戰事明顯就是屍羅童子預謀已久的,一來爲了暮仙珠,二來恐怕就是爲了將諦門的弟子一網打盡。
眼下在諦門弟子死傷大半,身爲掌門的雲能法師又是身受重傷,諦門這一次即便是不倒,恐怕也這是強弩之末了。”
莊子虛說道這裡不由的搖了搖頭,我的心中一緊,目光悲慼的掃過諦門僅剩的弟子,本來還有上千人,如今算上那些沒有到場的弟子,恐怕五百都不足,這樣的情況怎是一個慘烈所能形容的。
如今這樣萎靡的局勢之下,雲能法師若真的傷情危險,諦門就必須選出一個有力的領導人,否則現在不滅門,持續低迷下去的話,不用墮神會再出手,早晚也得分崩離析,跟滅門有何區別?
“你們也不要這麼說諦門,給諦門一點信心啊。”有人開口。
“是啊,即便是雲能法師重傷需要休息,諦門還是有很多人可以帶領大家走出去的。”
“帶領?哪還有人?”
“法羣師父資質最長,又是長老,他自然就可以。”
“得了吧,法羣師父爲人有些古板,應對一些場面上的大事情都不夠圓滑。”
“是啊,我以前也跟法羣師父打過交道,他行事風格有些過於死板了,讓人覺得不太舒服。”
“如果他真的能勝任的話,在雲能法師之前他就是掌門了。”
“這麼一說好像是啊,那麼新近弟子之中有沒有合適的人選啊?”
“諦門掌門一職一般都是掌門親傳弟子纔有資格的,但是雲能法師收徒的目光甚高,這麼多年只收了古源一個弟子還是關門弟子。”
“你的意思是的古源本來是雲能法師選來當接替他位子的?’
“這也只是猜測,但是縱觀諦門這些年來的變化,不管是誰的弟子當掌門都是要在原掌門手下適應三年的,如今並沒有新的弟子過去,也只有古源一直跟著雲能法師。”
“古源不錯啊,機靈能幹也肯吃苦,這次大殿對外的很多事情都是古源在跑的,我覺得他不錯啊。”
“不錯是不錯,如果再給個三四年的時間確實能勝任掌門一職,但是現在還是太過年輕啊。”
衆人說著我不由的看向了莊子虛:“古源不行嗎?”
“古源肯幹是好事,但是諦門畢竟是大門,門中的事物非常的雜,古源目前恐怕還有很多事情沒有接觸過,所以這些人說的也沒錯。”莊子虛的眉頭皺了起來。
我嘆了口氣:“難道諦門這一次真的就撐不下去了嗎?”
莊子虛冷笑了一聲:“撐不撐的下去,那就看命數了。”
他這麼一說我忽然想了起來,他以前也是諦門的弟子啊,但是他們又說他是被逐出師門的,我不由的扭頭看向了雲能法師。
古源要扶雲能法
師坐下休息,但是雲能法師卻擺了擺手,一幅不願意坐下的樣子。
一旁看著他的景則陽眉頭微微的皺了起來,他伸手從口袋裡摸出了一張白色的符籙,嘴中唸唸有詞,伸手就貼在了雲能法師的胸口,雲能法師胸口的血終於止住了。
古源臉色一鬆,連忙衝著景則陽道謝,景則陽搖頭:“只是暫時的止血符,治不了他的傷,最好趕緊找人治療。”
“多謝景先生出手,如此已經很好了。”雲能法師衝著景則陽道謝。
景則陽搖了搖頭,誰知道雲能法師目光一轉,卻是忽然看向了跟我說話的莊子虛。
感覺到他的目光,我連忙看了過去,莊子虛也皺眉看了過去,我想到了之前他那一聲師祖,不由的看向了莊子虛。
莊子虛看到雲能法師的目光卻好像沒有看到一樣並沒有什麼反應,但是雲能法師卻是走了過來,他看著莊子虛沖著莊子虛就要行禮。
莊子虛卻飛快的閃了開來,但是雲能法師還是執拗的看著歸尚玄:“多謝師祖出手相助。”
他這一聲喚,剛剛安靜的衆人不由的愕然了起來:“莊子虛不是已經被趕出去了嗎?”
“雲能法師叫師祖的話,說明沒有趕出去吧。”
“這聽起來好像是不太對啊。”
“莊子虛到底有沒有被趕出去啊?”
“之前的難道是誤傳嗎?”
“很有可能啊。”
衆人議論著,我立刻看向了莊子虛,卻見莊子虛的嘴角勾起了一抹冷笑:“我不是你們諦門的人,可當不起這樣的稱呼。”
就在這個時候法羣帶著大量的弟子從偏門走了進來,他們這些人之前都是去看外圍陣法的,但是如今回來的卻也不剩多少人,而且看他們此刻的樣子,不比剛纔戰場上的人好多少,也是慘重。
他一進來,二話不說竟然直衝著莊子虛而來。一看到莊子虛噗通一聲就跪倒在地:“法羣有眼無珠,不知道老莊前輩就是庒師祖,請師祖見諒。”
他這麼一說,衆人全部都愣住了。
“果然諦門沒有趕走莊子虛吧。”
“可是莊子虛剛纔的意思明顯就是真的被逐出去了啊。”
“就是啊,法羣這個人向來將禮法看的很重,如果莊子虛真的被逐出師門了,他肯定不會行這麼大的禮啊!”
“就是,誰不知道法羣爲人特別的守舊啊。”
莊子虛看到他這樣立刻皺起了眉頭,而衆人則齊刷刷的看向了雲能法師。
雲能法師看到法羣如此並沒有阻攔,而是目光坦然的看著莊子虛:“當年的事情是個誤會。”
“誤會?”莊子虛彷彿聽到了天大的笑話,他的嘴角揚起一抹冰冷,冰藍色的目光直視著雲能法師,“我看不是誤會,是你們諦門此刻無人可用,想要找個人來臨危受命來幫你們收拾懶攤子!”
他這麼一說衆人恍然大悟立刻竊竊私語了起來:“可不是嗎,諦門現在無人可用了啊。”
PS.諦門真的是寫的我自己都敬重的不要不要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