屍羅童子操控著水亦舒的身體伸手就衝著他的腦袋拍了下來,他能感覺到自己的力量正在一點一點被屍羅童子吸收,他的身體徹底死去,他的魂魄離體。
屍羅童子眼見如此,伸手再次抓住了他的魂體竟然想要生吞。
歐陽遠不知道從哪裡衝了出來:“你答應過我放他一條生路的。”
金寒雲幾乎是在瞬間反應了過來歐陽遠和屍羅童子的關係,想到了近日來歐陽遠的一系列變化,想到了眼前這看到的所有悲劇,可能都是來自於他最信任的人的手筆。
屍羅童子抓著他的鬆懈了一分,但是目光猙獰的看著歐陽遠:“如果我說不呢?”
歐陽遠臉色大變:“我說過我做這一切都是因爲他,你答應過可以放過他的。”
“以前以前,現在是現在,跟我們打交道,你就沒有做好被欺騙的準備嗎?”屍羅童子嘲諷的大笑了起來。
歐陽遠氣急了,直衝向了屍羅童子,但是他根本就不是屍羅童子的對手,幾招下來直接就被屍羅童子摁倒在地。
而這個時候,金家近乎全部滅門,濃重的血腥氣息充斥著整個金家,血水彷彿流水一般將整個大地渲染。
屍羅童子一把就抓住了被他打倒在地的歐陽遠:“如果你願意做我的傀儡,我倒是可以留他一抹殘魂。”
“不能答應他。”金寒雲的魂體近乎本能的叫了起來。
歐陽遠的目光看向了他:“寒雲對不起。”
金寒雲一愣,就見歐陽遠轉頭看向了屍羅童子:“我怎麼才能相信你?”
有了之前的背信棄義他已經無法再相信屍羅童子他們了。
屍羅童子的臉上露出了一絲詭譎的笑意,他一伸手,從那黑色的不斷旋轉著的黑洞裡面冒出來了一盞古舊的油燈,油燈一出現,他手中的紅色光芒閃過,還在不斷掙扎的金寒雲的魂體一下子就被收了進去。
同時,屍羅童子還在金寒雲的身上抽取了幾絲魂魄強行的附著在金寒雲已經死去的身體中,製造出了他重傷但是還活著的假象。
屍羅童子甩手就將那油燈扔在了歐陽遠的面前:“我們依舊會幫助你坐上聚鈴堂堂主的位置,你要是乖乖聽話,日後我們墮神會成功之日自然少不了你的好處。”
歐陽遠一把就抓過了那盞油燈抱進了懷裡,他半跪著地下了頭,身在油燈中的金寒雲清晰的感覺到他內心的痛苦以及哀痛,但是他已經走上了這條路,他別無選擇。
屍羅童子看不到他這個樣子冷笑了一聲,然後衝著外面吹了一聲口哨,沒過多久他們就看到小小的蔣小玉走了過來。
金寒雲清楚的看到蔣小玉的眼中紅色的光芒閃爍著,小小的身形走路都非常的僵硬一看就是被控制了。但是不知道什麼原因除了眼睛,其他的地方似乎操控的並不完整,所以她的行動看起來跌跌撞撞的有些不協調。
“怎麼連個小孩都
附身成這樣。”屍羅童子的臉上露出了嫌棄的表情。
“這孩子的身體比較好用,但是意識太過頑抗,剛纔她爹媽爲了保她用了什麼術法,我現在出不去也不能進行更深層次的操控,只能這個樣子了。”屬於惡鬼的聲音從蔣小玉的身體裡面發了出來。
屍羅童子的臉上露出了一絲嫌棄,但是他很快的轉頭看向了歐陽遠:“這小姑娘就留在你身邊給你當幫手吧,我們的人也是很有力量的,保護你不成問題,有什麼事情也好方便聯繫。”
屍羅童子說的直接沒有絲毫反駁的空間,金寒雲和歐陽遠都明白,說好聽點是保護歐陽遠,實際上根本就是監視!
我聽到這裡立刻看向了蔣小玉,蔣小玉的臉色煞白,她整個人無力的癱倒在椅子上失魂落魄。
“難怪派我去監視羅小隱,口口聲聲說是信任,實際上就是將我打發出去,好少個人監視他。我一直以來把他當做恩人親人,但是他竟然纔是殺害我家人的幫兇,是他引來了這一切的禍端!”
羅小隱說道最後整個人忽然就歇斯底里了起來,她眼中那一抹紅色的光芒再次冒了出來。
這次不等到金寒雲出手,莊子虛手中的光芒已經飛快的衝了過來,一下子將羅小隱眼中的光芒強壓了下去,羅小隱頹然無力的跌倒在椅子上。
金寒雲看著她的目光充滿了悲憫:“我知道這一切很殘酷,但是有些事情你只有攤開了纔能有一個新的開始。”
“新的開始?”羅曉雲的嘴角微微的揚起,眼中卻充滿了悲哀,“如何重新開始,我認爲是敵人的是受害者,我認爲是親人的人是罪魁禍首,我所有的信念崩塌,我拿什麼去重新開始?”
我心中滿是疼惜,我懂她這種感受,就好像我剛知道姐姐的事情的時候也是這樣的彷徨迷茫。
想到這裡我不由的走了過去,拉住了她的手:“一切都會好起來的。”雖然她曾經欺騙了我,但是她何嘗又不是一個被欺騙的受害者呢?
蔣小玉一把甩開了我的手,她的眼中滿是執拗和崩潰:“我不需要你的同情。”
“我不是同情。”我認真的看著她,“只是感同身受。”
她抗拒的目光微微的緩和了幾分,但是微微的低下了頭。聚鈴堂的人不由的唏噓了起來,他們再次看向了金寒雲:“所以當年我們都是被欺騙的,一切罪惡的根源其實就是歐陽遠和墮神會。”
金寒雲點了點頭:“說到底,歐陽遠也是被騙的。”金寒雲的眼中再次露出了追憶的光芒。
等到墮神會的人離去,歐陽遠看著已經是殘魂的金寒雲滿眼悲痛:“我不知道最終是這樣的結局。”
金寒雲是憤怒的,即便淡定如他遭遇到這樣的變故已經幾近瘋魔,他衝著歐陽遠大聲斥責,斥責他的狼子野心,斥責他的與虎謀皮。
歐陽遠聽到他的謾罵顯的痛苦的不能自已,但是很快的他就擡起了頭
看著金寒雲:“我做這一切都是爲你,是你說討厭禁錮,是你說這一切太過浮華,我只想你甩脫這些責任人,我跟他們說好了只要我當上了聚鈴堂的堂主,我就可以給你自由。”
金寒雲愣住了,所有的話語梗在喉間卻是一個字都說不出來,歐陽遠豁然起身,目光幾近瘋狂的直視著金寒雲:“我沒有做錯,如果一切順利,金家只是會損傷大半的勢力,包括其他家族,可是他們背信棄義,他們背信棄義。”
歐陽遠說道最後伸手就來抓金寒雲的魂體:“你會原諒我的是不是,寒雲,你會原諒我的是不是?”
金寒雲沒有說話,這一切來的太過突然,他根本就沒有反應的餘地更不要說什麼原諒。
歐陽遠抓過來的手停頓了一分,忽然他的面容變得猙獰了起來:“你不原諒我?連你也不肯原諒我?我做這一切都是爲了你,你爲什麼不原諒我。你跟他們一樣,你也跟他們一樣瞧不起我是不是!”
歐陽遠歇斯底里的大叫了起來,停頓的手猛然穿透了金寒雲的魂體。
金寒雲震驚的看著歐陽遠,緊接著就感覺到一陣頭暈,等到他清醒的時候,歐陽遠已經打點好了一切,他順利的成爲了聚鈴堂的新主人,而金寒雲則被永遠的近似囚禁一般的關在了房間裡面。
我轉頭看向了身邊的莊子虛,莊子虛的目光一閃,而法羣已經開口:“歐陽遠之所以禁止任何人進去他的房間就是擔心有人發現了你?”
我也跟著點頭附和:“歐陽遠的房間裡面沒有什麼東西,你那盞油燈確實顯眼。”
金寒雲苦澀的牽動了嘴角:“他一直認爲我不會原諒他,認爲我是想要逃走的,與其說是防範別人進來,他更多的防範的其實是我吧。他害怕我逃走,害怕我真正的扔下他。”
“你已經是殘魂了,就算想要逃也不容易吧。”我皺眉,但是想想他如今依附在蔣小玉的身上出來本來也算是一種逃亡吧。
金寒雲點了點頭:“我很長一段時間都是一種茫然的狀態,簡單點就跟失憶的白癡一樣,可能是因爲魂魄不全,也可能是因爲刺激太大。歐陽遠一直認爲我這種狀態是裝出來的,他不相信,所以反而更加戒備。”
“這又是何苦呢。”古源聽到這裡不由的搖了搖頭。
金寒雲微微垂眸,莊子虛看向了他:“按照歐陽遠設在門上的那個陣法看來確實是有雙面防範的效應。你的魂體已經是殘魂,即便是藉著油燈依附應該也是在不斷的消亡的,你怎麼能逃出來?”
我也反應了過來,如果歐陽遠一開始就這樣的防範金寒雲的話,按照他行事的風格不可能讓金寒雲有可乘之機的。
“因爲我闖進去了?”一直沉浸在崩潰中的蔣小玉忽然開口,衆人立刻看向了她。
金寒雲點了點頭,古源忍不住開口:“那個陣法莊師祖解除都需要很大的功夫,蔣姑娘是怎麼破解進入的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