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子虛點了點頭,說話間,我們就來到了之前關押耿元聚的地方,不過這裡已經是一片廢墟了,乾草和塵土伴隨著那些斷裂的柵欄,橫七豎八的癱在那裡,看起來根本無從下手。
莊子虛看到這個樣子鬆開了我的手,在那一片廢墟上面走著,我也跟著在地上打量了起來,但是廢墟一片,什麼都看不出來,我皺眉擡頭就看向了那光禿禿的牆壁。
剛一看過去,心頭忽然涌動出一種怪異的感覺,不由的擡腳就朝著牆面靠了過去。
“怎麼了?”莊子虛和景則陽看到我的舉動一起擡頭問了出來。
“感覺這面牆有點怪怪的?!蔽野櫰鹆嗣碱^。
之前見到那個耿元聚的時候,他就是背對著我們,面向這面牆的,看起來好像面壁思過,誠心悔改一樣,但是現在仔細想想他可不是那樣的鬼啊。
我走到了牆面前伸手就要去敲敲看,不要問我爲什麼要這樣,完全是電視看多了的後遺癥。誰知道我手剛要敲過去,莊子虛伸手就拉住了我的手。
“怎麼了?”我皺眉看向他,他搖了搖頭,自己卻是伸手敲了過去。
他的手剛一落下去,一股紅色的光芒轟的一下就冒了出來,竟然帶著些微的兇戾之氣。
我一下子就瞪大了眼睛,愕然的看著莊子虛:“諦門的牆上怎麼會有兇戾之氣!”
“那得看這牆是不是諦門的牆了?!本皠t陽的聲音忽然響了起來,同時手中一陣橘紅色的光芒涌動而出,而他握住了拳頭一個重擊,狠狠的就砸在了那冒著紅色光芒的牆上。
轟的一聲響,那牆直接就被他這一拳砸出了一個大洞,洞砸出來的瞬間,沒有想象中的飛沙走石,反而一陣陣的血水汩汩的從大洞裡面冒了出來,就好像裂了的水管一樣,不斷的往下流著水。
我心中一緊,連忙走了過去看向了那大洞的內部,這一看我就愕然的發現牆面裡面竟然是空心的,而牆的中心塞滿了模糊的血肉,看起來就好像是把人用絞肉機絞成了碎末直接填充在了這些牆裡一樣。
陣陣濃重的腥臭襲來,我不由的胃裡一真的翻騰,轉身就後退了幾步,但是心中那股噁心的感覺卻越發的明顯了起來,讓我不由的乾嘔了兩聲。
“你沒事吧?”莊子虛連忙伸手扶住了我。
我衝他擺了擺手:“沒事,就是被這手段給驚著了?!?
“用人肉築牆,裡面暗藏著的都是巨大的血腥和怨氣,又在這樣關押惡鬼的地方,長時間下來就會形成一個血煞的方位,看來這耿元聚就是靠著這面牆所以纔沒有事情的。”景則陽的眉眼一寒看向了莊子虛。
莊子虛一邊安撫著我,一邊看著那面牆,隨即眉頭也跟著皺了起來:“這些血肉都是新鮮的?!?
“怎麼可能是新鮮的,這牆看起來也是有很長的時間了吧?!蔽覐娙套f心的感覺看向了莊子虛,這牆面看起來就跟著關押之地一樣非常的古樸老舊。
莊子虛笑了笑,還沒有說話呢,就聽到景則陽的聲音響了起來:“因爲這些血肉應該是填充進去的,並不是直接砌進去的?!?
他這麼一說我心中一驚,求證一般看向了莊子虛,莊子虛放開了我的走到了大洞的那個方位看了看,皺起了眉頭顯然是在思考。忽然他眼中一亮,轉身就朝著外面走了過去。
我連忙跟了過去,就看他轉身就走到了外面這個大洞相對應的位置仔細的看了起來。我和景則陽對視了一眼,景則陽直接抱起了胳膊,顯然不打算過去的樣子。
我皺眉:“不過去嗎?”景則陽剛纔一直都是非常主動的,這會兒怎麼就不靠過去了?
“他在找線索,現在過去只會打擾他?!本皠t陽淡定的開口。
我明白了過來,一時間駐足也是不敢再走過去看情況了。
莊子虛左右圍著那面牆的位置繞了兩圈之後,忽然衝著角落裡面伸手就摸了起來,沒一會兒的功夫,他的眼眸忽然一寒,猛然伸出雙手,抓著一塊牆角突兀的用力。
“他這是在抓牆?”我愕然的看著景則陽。
景則陽的眼眸一閃,飛快的走了過去,一把拍開了莊子虛,手中橘紅色的光芒閃爍著,兩手學著莊子虛剛纔的樣子和方位猛然一抓,瞬間,那牆角竟然整齊的被扯了出來。
這一扯出來我就發現了那扯出來的位置切口非常的平齊,就好像是機器切割一樣整齊。
這抓下來的牆裡面是實心的,但是他對應的牆的裡面卻都是空心,這些空心的裡面被一種鐵皮一樣的東西封住了,所以並沒有鮮血流出來。
我看面向了莊子虛:“這是什麼情況?”
“這鐵皮應該有機關可以打開,同時也有一定的工具,只要捅進去,應該可以的往這牆面裡面填充血肉?!鼻f子虛的眉眼一寒,“在諦門搞這樣的手段,還真是膽大包天了?!?
景則陽點了點頭,還閃爍著橘紅色光芒的手在那鐵皮上面劃了一圈,手指忽然就停在了鐵皮中央的位置,稍微的一用力,我就聽到咔嚓一聲響。
我們立刻看了過去,就見鐵皮竟然是雙層的,中間毫無徵兆的向著兩方閃開,一個圓形的血口立刻就冒了出來。
這血口一出來,那股腥臭的氣息立刻就冒了出來,但是不知道爲什麼卻沒有鮮血留下來。
看到這個情況,我心中一緊,而景則陽則是看了半天,隨即扭頭就看向了莊子虛:“是氣壓式的填充,這種填充必須藉助工具的,不會太小,應該就在這附近?!?
他這麼一說莊子虛眉眼一斂,扭頭就在四周找了起來,我跟他分頭行動。
因爲之前這裡出現過爭鬥,很多地方已經坍塌,但是諦門因爲年代久遠,多數還是樹木灌木叢居多,這樣的地方想要隱藏一臺小型的氣壓機還是非常容易的。
但是機器這種東西不像是鬼物可以靠羅盤或者術法定位,只能這麼一點一點的找。我扒拉了半天沒扒
拉出來機器,卻是扒拉出了不少的蟲子。
眼看著我這一片都要摸完了,也沒有看到機器,就在這個時候,莊子虛的聲音忽然響了起來:“在這裡。”
我連忙看了過去,就見他人已經退後了幾步,手中就一道道冰藍色的光芒冒了出來,一臺小型的機器就露了出來。
這機器看起來就好像是一個加大了一號的吸塵器,前段是一個圓形的大洞,看的起來好像跟鐵皮上面那個圓形的空洞差不多。
這東西一被扯出來,景則陽就邁著大長腿走了過去,伸手就揭開了蓋子,瞬間,血腥腐臭的氣息轟的一下就冒了出來。
我捏著鼻子走了過去,就看到那蓋子下面黑漆漆的一片全部都是已經乾涸了很久的黑色的凝固血液,而那邊上還粘連著一些殷紅的碎肉,看到了就忍不住犯惡心。
我伸手就抓住了莊子虛的手:“就是這臺機器了吧?”
莊子虛點了點頭,轉頭又看向了景則陽:“藉著氣壓將那些人肉沫全部打入牆內。”
景則陽點了點頭,眼中露出了一絲寒意:“這樣的手段都能想到,看來墮神會的手段可不是一點兩點了?!?
我不由的將莊子虛的攥的又緊了一分看著景則陽:“這牆是本來就是這樣嗎?”
景則陽搖了搖頭:“這牆應該是後續被人從中掏空的?!?
“被掏空?這樣掏牆應該是一項大工程吧,諦門這來來回回的也有不少人的,他們掏的時候就沒有人發現嗎?”我愕然的看著景則陽。這麼大的陣仗,諦門不可能什麼反應都沒有吧。
莊子虛聽到的話冷笑了一聲:“法政主管外圍法陣,而外圍之中也包括了這間看押室,他自己安排人值夜,就算有什麼發現的話他也肯定能掩蓋過去。
之前我們遇到的那個古隼,看起來就是一副沒有睡醒的樣子,讓這樣的人守夜恐怕也發現不了什麼的?!?
他這麼一說我心中一緊,對啊,法政的身份在那裡擺著,諦門衆人又不善於猜忌,施工起來雖然有些麻煩,但是應該也不是特別大的問題,顯然是因爲法政有問題,都給隱藏了罷了。
想到這些我不由的咋舌:“這墮神會簡直是喪心病狂啊。”
景則陽聽到我這麼說,嘴角勾起了一抹冷笑:“這對他們來說不過是家常便飯了。”
“這牆裡面也不知道埋葬了多少人的血肉?!蔽铱粗酋r血不斷暈染的牆面不由的咋舌。
莊子虛看向景則陽:“但是眼前這些並不能證明是法政乾的,因爲誰也沒有看見。如果找不出來個真正的證據的話,只怕諦門那些迂腐的人還是不會接受的,最可怕的是如果再出來淚水的事情,那得多心疼啊。”
他這麼一說我心中一動看向了他:“我們去問問古隼吧。”
“古隼?”莊子虛的眉眼微微上揚。
我點了點頭:“古隼之前不是在這裡守過崗的嗎,我們可以去問問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