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想著呢,他臉上的笑意越發的濃重了起來,伸手又把我圈在了懷裡,我看到不遠處好像有人流涌出,顯然是到了午飯時間了。
我連忙咳嗽了一聲看著他:“淡定點。”
他聽到我的話轉頭看了過去,眼中閃過一絲失望,隨即忽然就拉住了我的手:“走吧,可以叫古源回去了。”
我失笑搖頭,跟著也就走了回去。剛一出電梯,就看到秘書們已經不見了,我伸手就要敲門,誰知道莊子虛眼眸一閃,直接伸手就推開了門。
門剛一開,我就看到仲長黎正在給古源夾菜,屋子裡面滿是飯菜的香氣。古源的米飯上面已經小小的堆積了一層,看到我們他連忙就站了起來,直接就躲在了我們的身後,衝著仲長黎揮了揮手:“莊師祖他們回來了,我該走了。”
仲長黎還在夾菜的手瞬間就凝滯在了半空中,但是他到底是見過世面的,衝著我們笑了笑:“那我送你們下去吧。”
說著不容拒絕的徑自起身邁著大長腿就走了過來,跟著我們一起上了電梯。
電梯裡面古源直接就是貼牆站的,仲長黎見此直接靠了過去,古源衝他笑了笑,仲長黎的臉上立刻就露出了笑容,就那麼一句話不說的站在古源的身邊。
我斜眼看了一眼莊子虛:“這節奏一看就是真的很喜歡古源的,他們這個關係還真是有點詭異啊。”
電梯正好到了,我們終於告別了蜜汁尷尬走了出來,一出門仲長黎還要送,古源說了大半天這才把仲長黎攔了下來。
我心中的好奇越來越濃重了,但是這畢竟是別人家的私事,再怎麼鬧心撓肺的想知道也得憋著!
我在心裡一遍一遍的說服著自己,拉著莊子虛就往回走呢,一直沉默的古源忽然扭頭就看向了我們:“兩位是不是,是不是覺得我們有些奇怪?”
他這麼一問我立刻看向了莊子虛,莊子虛冰藍色的光芒一閃,隨即看向了古源:“爲什麼這麼說。”
古源頓時就抽搐了起來,他想了想看向了我們:“因爲我們相處的模式怎麼看怎麼不像是一般的兄弟吧。”
“你們本來就不是一般的兄弟。”莊子虛眼中光芒一閃,看著古源。
古源一愣,立刻看向了莊子虛:“莊師祖怎麼知道?”
“從你們的相處和一些細節多少能看出來。”莊子虛看著古源。
古源聽到他的話頓時像是鬆了一口氣,臉上立刻就露出了笑容,眼中崇拜的看著莊子虛:“莊師祖這都能看出來,好厲害。”
他忽然變身迷弟我和莊子虛都是一愣,正常人提到這種隱私的事情不都會比較陰霾麼,古源這怎麼看起來倒是沒什麼大事的樣子?
古源看到了我的疑惑,好像忽然反應過來一般,伸手拍了拍自己的頭看向了我們:“我父親跟我母親的婚姻是家族聯姻,但是他們本身都有彼此喜歡的愛人,只是因爲家裡的關係不得不在
一起。”
他這麼一說我愣了:“那仲長黎……”
“兄長是我父親跟他真愛生的,你也看到比我年紀是大一些。”古源說的一派輕鬆,我整個人都不好了。
這事情還真是說不清了啊,要說仲長黎的母親是小三麼,人家早在結婚之前就認識了。要說不是小三麼,古源的父親這後來確確實實又娶了,如今孩子也有了,這可怎麼說。難道他父親是個渣男?
我整個人都不好了,但是我光是這樣想想都覺得蛋疼,那古源的心情一定是很複雜的,我連忙擡頭看向了他想要安慰一下,誰知道他的神情如常,好像說的別人的事情一樣。
看到我這個樣子,他忽然反應了過來一樣,看著我們:“我沒事,我不難過的,他們離婚還是我提出來的。”
他說的坦然,我整個人確實跌破了眼睛,有些不相信的看向了莊子虛:“我是不是聽錯了什麼?”
看到我這樣,古源臉上的笑容越發的淡定起來:“真的沒有什麼的,他們與其在一起痛苦,不如分開好一點。而且本身都有自己喜歡的人,就是因爲家裡,因爲我在一直強撐著那麼一個有名無實的婚姻,其實只是互相消磨和痛苦。”
他這麼一說我心中卻是一陣心酸,別人的孩子都是帶著祝福出生的,但是古源似乎並沒不是這樣。
而且任何一個正常的孩子,怎麼可能會去勸自己的父母離婚,要不是逼到了沒有辦法,怎麼能說出這樣的話?
“羅姑娘真的沒什麼,父親和母親都是愛我的,但是他們也有自己的愛人。我本來就是要清修的,跟他們在一起的時間也不長,所以不如讓他們放手,過各自想要的生活,反正那個時候他們也不用事事都聽家裡了。”
我有些愕然的瞪大了眼睛看著古源:“那個時候你纔多大,怎麼就看的這麼透?”
莊子虛的眼中明顯也是有些驚愕的,我不由的握住了他的手看著古源。
古源看到我們的目光不由的撓了撓頭:“怎麼說呢,也就是七八歲的時候,但是我打小基本上算是在諦門長大的,所以聽師傅他們講道理聽的久了。而且我本身父母緣薄,所以也不能經常的陪在父母身邊,關係其實多少是有些疏離的。
他們倒是很在意我,覺得有了我不能離婚什麼的,爺爺奶奶他們也是希望有我做紐帶,在繼承家裡企業的同時,加深我父母之間的關係。
但是我覺得人如果有追尋自己本心喜樂的機會還是要追尋的,我不希望我的出生成爲他們的束縛。”
說到這裡他又擡頭看向了我:“我之前也跟羅姑娘說過,小孩子的心思最是敏感的,我小時候每年是三四個月在家,其他的時候都是回諦門的。
每次這三四個月回家我能明顯的感覺到他們之間的疏離。雖然父親母親在我的面前相敬如賓,平日裡談事情也是有商量的,但是有感情和沒感情真的差別很大,然後我聽到下人
們的議論就知道了。”
他這麼一說我心中一顫,那個時候他纔多大啊,那麼大點的小孩,回到並不算是太熟悉的家中,看到這樣的父母,聽到下人們用八卦的口氣說出殘酷的事實的時候,他的內心該是怎樣的崩潰和難過呢。
我不由的伸手拍了拍古源的肩膀:“那個時候你一定很辛苦。”
“也還好吧,說不難過也是假的,但是時間太久了感覺都忘了,而且那個時候也遇到了哥哥,他對我也很好,我覺得也沒有什麼好難過的,大家都過的很高興啊。”古源說道這裡笑容滿面的看向了我和莊子虛。
莊子虛的眉頭微微的皺了起來,他看著古源:“他們是都很快樂,因爲做出犧牲的只要你!”
古源笑容一僵,我的心狠狠的疼了起來,純粹是爲古源的犧牲感到心疼。知道諦門的人都是如此,但是他這麼實在的在那麼小的年紀就知道成全別人,這得多高的覺悟啊,這種事情一般只會出現在電視劇裡面吧。
古源僵硬的笑容很快的就舒展了開來,臉上眼中滿是追憶的神色:“從小師父就告訴我,成全也是可以得到幸福的,那個時候我看到他們都很高興,自己也就覺得很高興了。”
莊子虛卻搖了搖頭:“人都是自私的,有些時候你一味的善良並不能換來什麼,反而可能會被欺負。”
“我不需要換取什麼啊,我只要一個心安,看到他們能幸福微笑的心安,而且也沒有人欺負我,大家對我都很好。”古源非常自然的說著看著莊子虛。
莊子虛還要說什麼,我伸手拉住了他的手,衝他搖了搖頭,隨即笑著看向了古源:“你只要覺得高興就好了。”
“是的,我挺高興的。”古源笑了起來,跟著我們繼續往前走。只是走著走著,腳步卻慢了起來。
“怎麼了?”我看著他,他眉頭微微的皺了起來,“我其實也很喜歡哥哥的,但是,他對我太好了,我總覺得沒有辦法去報答,忍不住就想要躲一躲。”古源說道這裡,臉上露出了爲難的樣子。
我不由的一愣,知道他躲著仲長黎是因爲仲長黎老喜歡粘著他黏的太緊了,完全都沒有想到骨子裡竟然是因爲這個原因。
我深吸了一口氣看著他:“我想你應該已經給的夠多了,所以他纔會這樣對你。”
“什麼意思?”古源驀然瞪大了眼睛看著我。
我不由的有些扶額,古源平日裡看起來非常的聰明,怎麼到了自家的事情上就這麼馬虎呢?不過想想他一直長在諦門,跟家中關係並不親厚,可能對家裡這種事情不清楚也是正常的。
我想了想看向了他:“你家裡是有很大的產業的,你現在主張離婚又進入了諦門,但是理論上你應該還是仲氏唯一合法的繼承人。
但是現在繼承這些的是仲長黎,你連搶奪的心思都沒有。你無異於把整個仲氏都給了他,在一個正常人看來,著已經足夠多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