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我的話並沒有人能聽到,聽起來就好像我在哼哼一樣。
景則陽看著我:“喝了可能會想吐,但是忍一忍就好。”他說著將瓶子遞給了言淑婉。
言淑婉看著我眼神有些猶豫,我衝她點了點頭,她咬牙一口氣給我灌了下來。那種噁心的感覺簡直比泔水還要噁心,一下子吞下去之後我胃裡一陣翻滾,想吐的感覺那麼明顯。
言淑婉立刻給我拿來了臉盆,好在那股翻滾的感覺只是一瞬間的事情,乾嘔了兩下之後我的嗓子裡面開始好像針扎一樣的癢。
雖然恨不得伸手去撓,但是我大概也清楚這是一種修復的作用,一時間也不敢有所動作。沒過多久清涼的感覺就從心間劃過,嗓子瞬間好像得到了治癒一樣,我立刻看向了景則陽他們:“可以說話了嗎?”
我的聲音一下子冒了出來,雖然還些沙啞但是比剛纔實在是天差地別。
兜兜臉上露出了欣喜的笑容,衆(zhòng)人一陣歡呼,我們隨意的扯了幾句之後,我轉頭就看向了景則陽:“我姐姐消化了屍羅童子的一些記憶並且留給了我。”
“水亦舒把記憶留給了你?”景則陽皺眉。
古源他們面面相覷:“等於你現(xiàn)在知道屍羅童子的一些事情?”
我點了點頭:“墮神會的真正當家人是莫城規(guī),墮神會是他一手建立的,屍羅童子當年就是他召喚上來爲自己服務的,只不過屍羅童子是心甘情願被利用,而那些引鬼陣也是莫城規(guī)用了很多年的時間搞出來的。
他想要莊子虛的身體是因爲他原本的身體已經(jīng)腐朽,他雖然不是鬼但是利用轉移的術法一直可以佔用別人的身體,而屍羅童子佔用我姐姐的身體也是他幫的忙。”
“屍羅童子一直是墮神會的會長,這個莫城規(guī)纔剛知道他,卻沒有想到這一切竟然都是他建立的。”古源是知道莫城規(guī)的,但是沒想到莫城規(guī)有這樣大的勢力一時間也有寫唏噓。
“法政也是莫城規(guī)的一個寄宿體,只是寄宿的力量不多,所以看起來並不是那麼強大。”我想到莫城規(guī)房間裡法政的身體,不由的嘆了口氣。
法羣和古源點了點頭:“師父之前跟我們已經(jīng)講了,法政在我們這裡這麼多年,誰也沒有發(fā)覺實在是可怕啊。”
我點了點頭,景則陽皺起了眉頭:“這個莫城規(guī)到底是什麼來頭,竟然能搞出這麼大的陣仗。”
我搖了搖頭:“屍羅童子的記憶本來就是不全的,我姐姐能留下的也不多,但是在屍羅童子的記憶中,非常明確的是這陰陽樓的陰樓是在C省一個偏遠小鎮(zhèn)上,是因爲莫城規(guī)使用了陣法和強大的術法硬生生的將它跟紡織廠鏈接,紡織廠那邊就相當於一個便捷出入口一樣。”
“那我們如果要再進去的話還是應該從紡織廠入手了?”古源思索著。
景則陽搖了搖頭:“紡織廠地處鬧市,又是三班倒,黑天白夜的都有人,這次如果進攻人手必然衆(zhòng)多,這樣的情況下肯定引
起一般人的注意,所以不能從這裡下手。”
我點了點頭:“屍羅童子他們就是看準了這點,纔會如此忌憚。”
“C省比較遠,我們來回有些不方便,但是不多派人手,按照你們形容的陰樓裡面的情況,我們又必須拍更多的人手,大家舟車勞頓過去知道會出問題。”法羣眼中露出了擔憂的神色。
衆(zhòng)人臉色有一下子都愁苦了起來,我看著他們:“我的話還沒說完。”
他們立刻擡頭看向了我,我繼續(xù)開口:屍羅童子的記憶裡面有一條關於引鬼陣的消息。”
“引鬼陣!”我?guī)煾傅哪抗獬亮讼聛怼?
我點了點頭:“莫城規(guī)是利用引鬼陣搞大了墮神會,只要能反向運作這個引鬼陣,讓這個引鬼陣將它召喚出來的惡鬼再召回去就可以了,所以還是要找到那個主陣。屍羅童子的記憶中,那個引鬼陣就在紡織廠的下面。”
“就在紡織廠的下面?”言淑婉一下子瞪大了眼睛:“你們不是說紡織廠還是正常上班的嗎,如果引鬼陣在紡織廠的下面,當年水家的事情爆發(fā)的時候,這引鬼陣的主陣肯定也得出事的吧,但是沒有任何新聞和靈異事件發(fā)生啊。”
兜兜眨巴著眼睛看著我:“對啊,之前就聽景叔叔說那個紡織廠裡面只是偶爾鬧鬼而已,好像沒有什麼問題的。”
我看向了景則陽,景則陽點了點頭:“我們之前都去那紡織廠轉過的,除了那陰陽樓,並無異樣。”
“那是因爲這個主陣隱藏了很久,而且主陣一般不會輕易運作的,因爲連通的是地獄惡鬼這樣的地方,它的外面反而顯得非常的正常.而且主陣上面都是正常的工人,巨大的陽氣對著主陣法也是一種很好的掩蓋,很容易混淆我們的視聽。”
景則陽聽到我這麼說眉頭又皺了起來:“你已經(jīng)知道位置了?”
“就是我們之前呆過的那個保全室。”我一字一頓的看著景則陽。
景則陽的臉上閃過一抹愕然:“怎麼會是那裡?”
“我也想不到會是那裡,但是你看羅全力和小王遇鬼都是在那裡,他們那邊也流傳著看見就當做沒看見的說法,恐怕是被召喚上來的鬼只要正常人不招惹,他們就不會對紡織廠的那些人動手,除非是有些不長眼睛的就另當別論了。”
我剛知道這個消息的時候也嚇了有一跳,但是想到這種種的關係,竟然也都釋然了。
古源臉色也有些震驚:“竟然是這樣的關係嗎,這墮神會當真是可怕,要不是他們想要引莊師祖過去故意露出了馬腳,這樣隱蔽的地方和手段,我們只怕怎麼都想不到吧。”
景則陽也點了點頭:“還有其他的提示嗎?”
“就是剛纔說的只要反向逆轉引鬼陣將那些惡鬼拉扯回去,到時候莫城規(guī)那邊必然受到重創(chuàng),我們在逆轉的過程中營救莊子虛這個時候最爲合適。”我看著景則陽。
景則陽皺了皺眉頭:“既然如此的話,不如我們
還是從紡織廠下手好了,去C省實在是太過折騰了。”
“可是紡織廠那邊有很多的工人,這要是被普通人發(fā)現(xiàn)了恐怕……”我?guī)煾覆挥傻某雎暋?
景則陽眉頭皺了起來:“如今這是最快速的辦法,因爲如果要解決引鬼陣就必須停工。既然都是停工,我們又何必要千里迢迢去C省呢?”
“可是您剛纔……”古源皺眉,剛纔可是景則陽自己說不能從陰陽樓攻入的吧。
景則陽看著他:“剛纔是因爲不知道引鬼陣的主陣在這裡,如今既然在這裡了想法自然要做改變,而且正是因爲他的主陣在那裡,對我們留在這裡更有幫助。”
“什麼意思?”我皺眉。
“天地之間行事自然有一個平衡的規(guī)律在裡面,這引鬼陣等於是揹著的這種默認的秩序將惡鬼偷渡上來的,少了自然沒有人知道,多了卻也會引起注意,更何況他們是建立在普通人的生活之上。只要搞起來,規(guī)則和平衡都會對我們有利。”景則陽看著我們。
我們恍然明白了過來,但是兜兜小臉皺了起來:“你們說了那麼多,怎麼都沒有說到那個莫城規(guī)爲什麼不能出來陰樓那裡啊?”
他這麼一問衆(zhòng)人齊刷刷的看向了我,我皺眉:“好像說是因爲某種制約,又好像是因爲莫城規(guī)的大部分力量都耗費在穩(wěn)固引鬼陣和陰樓那邊了,所以他本身是不能隨意走動的。但是隻要換上了莊子虛的身體,他應該就可以打破某種桎梏,真正的走出陰樓。”
“他還被禁錮著墮神會就有這樣的力量,一旦他解放出來,那豈不是比旱魃還要人間災難?”古源不由的失聲。
我?guī)煾傅哪樕碴幊亮讼聛?“知不知道他被什麼東西制約了。”
我搖了搖頭:“屍羅童子本來就是他的手下,這些事情自然不會知道,雖然從制約他的東西下手能更好的救出莊子虛,但是現(xiàn)在我們時間不多了。莊子虛就算能硬抗,拼著兩敗俱傷消磨彼此的力量只怕也撐不太久。”
我說道最後心中一陣惶恐,莊子虛慘白的面容不斷的在我面前晃悠,想到他那一聲嘶吼我整個人都好像被肆意戳刺一般,只覺得陣陣生疼。
“那如今就是先要找到讓引鬼陣住陣法逆向旋轉的方法了?”我?guī)煾赋聊似涕_口。
我點了點頭,他看向了景則陽:“景先生,你有什麼高見?”
“我對陣法向來不喜歡,只能說現(xiàn)在讓下面去找找了。”景則陽的臉色再次陰沉了下來,“但是紡織廠那邊讓他們一個車間停工倒是可以辦到。”
說到這裡他忽然看向了古源:“你們最好準備一個隱藏陣法,這隱藏的路徑最好是從車間直通辦公樓的。”
古源點了點頭:“我們先去佈置,回頭也讓弟子們找找逆向引鬼陣的方法,大家分頭行動,務必在兩天內找到。”
我們點了點頭,我剛想要說跟他們一起找,卻忽然一陣頭暈,兩眼一黑,再次沉入了黑暗之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