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的認真,我不由的看向言淑婉,就見言淑婉笑著伸手就將兜兜直接抱了起來,看向了我:“是啊,兜兜可厲害了,我以爲我要掛了,但是兜兜直接就衝過來救了我呢,他會用綠光?!?
“綠光?”我一愣,轉頭看向了莊子虛,莊子虛的眉眼一閃,隨即落在了兜兜的身上仔細的看了幾眼,這才點了點頭:“他似乎開啓了一些鬼嬰的力量?!?
我心中一鬆,不由的笑了起來:“那就好?!辈恢竿刀的鼙Wo我,他只要有保護自己的能力,我就高興了。
想到這裡,我轉頭擔憂的看向了莊子虛:“你說雲能法師他……”
“水亦舒當時抓住的是他的心肺位置,恐怕當時他就不行了,只是一直在靠著毅力強撐。”莊子虛說道這裡臉上露出了一抹陰鬱。
我心頭一緊,想到雲能法師剛纔的樣子,一種悲涼的情緒瀰漫在心頭:“雲能法師那麼好的一個人,怎麼就……”這麼一說,我眼中忽然就冒出了水亦舒當時那猙獰的面容,只覺得心間更加帶著一股莫名的窩火。
莊子虛看到我這樣,伸出了手顯然是要來拍我的肩膀,然而就在這個時候,一陣敲門聲響了起來。
我一愣,言淑婉已經伸手打開了門,門一開我就看到了景則陽走了進來。
看到景則陽莊子虛的眼睛一下子就瞪了起來:“你還有臉來?”
景則陽看到他這樣,冰冷的面容之上勾起了一抹冷笑:“我站理我有什麼不敢來的?”
他們兩個一來就針鋒相對,我們都有些懵了,兜兜看著他黑漆漆的眼眸一閃,忽然就從言淑婉的身上跳了下來,大睜這眼睛看著景則陽:“你不是人?”
景則陽聽到兜兜的話臉色微微有些變,鋒利的目光豁然就看向了兜兜,他這目光之中帶著凜然的威壓。
兜兜直接一個哆嗦,連忙就跑到了莊子虛的身邊,伸手就扒住了莊子虛的大腿,一雙黑漆漆的大眼睛滿是水珠,可憐兮兮的看著莊子虛:“巴巴,他嚇唬我。”
“爸爸?”景則陽眉頭皺起,目光立刻就落在了我的身上。
我下意識的擺手:“不是你想的那樣?!本皠t陽明顯是以爲我和莊子虛生下了兜兜嘛。
“是嗎?”景則陽嘴角勾起了一抹冷笑,扭頭看向了莊子虛。
莊子虛不高興的看著景則陽:“怎麼著,你唬人還唬上癮了?”
“有嗎?”景則陽目光一轉,一幅非常正常的樣子看著莊子虛。
“當然有,我感覺你現在太囂張了。”莊子虛伸手拍了拍兜兜的肩膀,斜了景則陽一眼。
“不是我太囂張了,是現在的你太弱了?!本皠t陽冷笑了一聲。
“所以你就要落井下石嗎?”莊子虛抱起了胳膊冷著一張臉看著景則陽。
景則陽淡定的看著他:“不然呢?你當年欺負我的時候,不也是這種態度嗎?”
“等等等等,你們認識多久了?”我終於回過了神看著莊子虛和景則陽,之前的事
情太多了沒怎麼注意,如今纔有機會問問他們兩個到底是怎麼回事。
莊子虛斜了景則陽一眼,看向了我:“從小的孽緣?!?
“這話應該是我說纔對吧?!本皠t陽滿頭黑線的看著莊子虛。
莊子虛掃了他一眼,剛想要說話就聽到外面的一陣敲門的聲音傳了出來。
我們互相對視了一眼,言淑婉拉開了門,就看到法羣正站在門外,看到我們他立刻衝著我們行了一禮:“打擾諸位了,莊師祖,掌門懇請您過去一趟。”
他這麼一說我們立刻都看向了莊子虛,莊子虛的眉頭微微的皺緊了起來,我下意識的走到了他的身邊,詢問般的看著他。
他的臉上露出了一絲遲疑,隨即衝著我搖了搖頭,起身就跟著法羣去了。
他一走,我們立刻就看向了景則陽,景則陽眉頭也是皺了一下,但是很快就恢復了平日的冷漠,他邁著大長腿,隨意的找了個地方就坐了下去。
他板正的面容和挺拔的身姿,再配上他那一身西服,即便是坐在這樣簡陋的地方依舊是妥妥的霸道總裁範,渾身上下那股氣場讓人不能小視。
兜兜見莊子虛走了,邁著小短腿立刻就跑到了我的身後,好奇的看著景則陽。我想到了他之前說景則陽不是人的那句話,試探性的看向了景則陽。
景則陽敏銳的捕捉到了我的目光,就跟之前找他檢測符籙一樣。我咳嗽了一聲,看著他:“景先生,之前我拿符籙過去的時候,你是不是就已經知道那是莊子虛畫的了?”
景則陽漆黑的目光微微一閃,點了點頭,然後就沒有說話的意思了。
這氣氛就有點尷尬了,我剛想要找點什麼來說說,誰知道他的目光刷的一下就落在了我的身上:“你不是他的夫人?!?
他這話來的突然我愣了兩秒連忙點頭:“對對,那就是個誤會,我們就是朋友,對,朋友?!?
景則陽點了點頭,一幅我早就猜到了的樣子,我頓時就有些納悶了:“那您在檢測符籙的時候,給我看的那個彈弓啊什麼的是什麼意思啊?”
景則陽淡淡的斜了我一眼:“那是他以前的東西。”
“莊子虛以前的東西!”我一下子就瞪大了眼睛,怎麼都沒有想到莊子虛竟然還會用彈弓這樣的玩意。
景則陽看出了我的疑惑,依舊是淡淡的開口:“他小時候的東西?!?
“你們小時候就認識了?”言淑婉聽到這裡眼中立刻就露出了吃驚的神情。
我也是愣了,莊子虛本身因爲是魂體所以活了成百上千年我們根本就不知道具體時間,但是他和莊子虛既然從小就認識的話,豈不是他和莊子虛同歲了?
我心裡一緊,下意識的握緊了兜兜的手,兜兜卻眨巴著大眼睛看著景則陽:“你身上爲什麼有巴巴的氣息?!?
他這麼一說景則陽的眼眸之中閃過探究的神色,他看著兜兜:“你能感應出來?”
兜兜揚起了下巴看著他:“我可是很厲害的。”
我連忙拉了他一把,這傻孩子當著景則陽這種人的面竟然說自己厲害,這不是找削呢嘛。
誰知道景則陽竟然點了點頭:“你這樣的資質和能力,在現在確實算得上厲害角色?!?
我一愣,沒有想到景則陽竟然給出了這麼高的評價。兜兜衝著我揚起了頭,臉上露出了得意的神情,他剛想要說什麼,忽然我就聽到一陣鐘聲響了起來。
這鐘聲低沉綿長,彷彿帶著無盡的悲傷一樣,我的心一下子就提了起來,言淑婉也是一愣,但是她立刻就拉開了門走了出去,我們連忙跟了出去,就看到在聽到鐘聲的瞬間,諦門每個人的臉上都佈滿了深沉的悲傷。
“雲能法師他……”我艱難的張了張嘴,看著雲能法師房間的方向。
“他去了。”景則陽的聲音之中帶著一絲敬意低沉的響了起來。
“雲能法師他那麼好的人,怎麼就……”言淑婉嘩的一下眼淚就落了下來,我的眼眶瞬間也有些模糊了,只覺得心中一陣陣的泛酸。
雲能法師我也是最近才見到,但是他的爲人他的行事風格,當真是磊落坦蕩,這樣的人怎麼就沒有好報呢?
想到這裡我腦海中忽然就浮現了他被水亦舒抓住胸膛的畫面,那一下應該是滲入骨髓般的疼痛吧,正如莊子虛之前猜測的,他當時就不行了,只是爲了諦門在大衆面前強撐罷了。
“過去看看有什麼能幫忙的吧。”景則陽的聲音忽然響了起來,我們立刻就走了過去。
一過去就看到葉劍臨和沈沁柔也在,看到我們,他們立刻就走了過來,大家沒有說話,但是眼中的悲傷卻是不盡相同。
緊閉的門吱呀一聲開了,我們連忙看過去,就見法羣和古源等人滿臉悲痛的走了出來,同時一陣陣低沉渾厚的超度的聲音從裡面響了起來,這麼遠的距離,那莊嚴的聲音和氣場感覺依舊如此鮮明。
我一愣,就見兜兜拉了拉我的手:“是巴巴?!?
他這麼一說我才反應過來,確實,這聲音是莊子虛的聲音,只是這語氣太過莊嚴,一時讓人反應不過來。
景則陽聽到超度的聲音,不由的搖了搖頭:“這樣渾厚的力量,看來一刻都沒有忘記過。”
“忘記過什麼?”我皺眉擡頭看向了景則陽。
景則陽搖了搖頭:“沒什麼?!彪S即目光看向了法羣古源他們。
我心中疑惑但是此刻也不是說這些的時候,扭頭看向他們,就見古源的眼中滿是淚水,但是一直強忍著不讓眼淚落下來,而法羣的臉上滿是悲痛,強自剋制著衝我們行了一禮:“掌門他,去了……”
“掌門……”
“掌門……”諦門弟子確認這個噩耗之後嘩的一下全部跪倒在地,眼中滿是沉痛,好些弟子本身已經被諦門這次的劫難打擊的心頭難捱,如今又聽到如此噩耗,再也忍不住失聲痛哭。
“麻麻。”兜兜伸手抱住了我的腿,眼眶中淚光閃爍。我伸手將他抱進了懷裡,久久的不能說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