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幸村從沉浸的回過神來, 幾乎是立刻拉開了雙方的距離,然後一同轉(zhuǎn)過頭去,看向聲音的源頭, 然後, 兩人一同露出愕然的神情。
五個眼熟而小小的身影出現(xiàn)在我們的視線之內(nèi), 有兩個在一旁站著, 睜著大大的眼睛好奇的看著我和幸村, 另外三個趴在了地上,最上面的一個小男孩和一個小女孩尷尬的看著我們,而被壓在最底下的那個小男孩則一副淚眼欲滴的模樣, 看來,顯然無法承受身後另外兩個人的重量, 我和幸村回過神來, 連忙走了過去, 將他身後的那兩個孩子抱了起來,最後, 將他扶了起來。
做完這些後,我和幸村幾乎是同一時刻故意板起了臉,表情有些冷峻一聲不吭的看著這幾個小傢伙,這樣的行爲可不是好習(xí)慣,絕對不能慣著。
“精市哥哥”上次那個吵著要嫁給幸村的小女孩扯了扯幸村的衣角, 輕聲呼喚道。
“螢姐姐”而上次說要娶我的小男孩則一臉委屈的仰頭看著我。
至於另外那三個, 滿臉羞紅的低著頭, 侷促不安的站在了一旁, 不敢看著我們兩, 也不敢我們打招呼。
“對不起,精市哥哥, 螢姐姐”那個原本被壓在最底下的小男孩最先道歉,雖然聲音如同蚊吶。
我的表情因爲他的主動道歉而有些緩和,但幸村卻依舊沒有多大變化,只是由原本的站著改爲了坐到了牀沿邊,左手搭在了右手的手臂上。
一直沒出聲的另外那個男孩和女孩在看到幸村坐下後,慢慢的朝他走來,然後在他面前站定,幸村依舊面無表情的看著這兩個小孩子。
“對不起,精市哥哥,螢姐姐,我們錯了”他們一同小聲說道。
幸村的臉色終於有了回暖的跡象,而我的心情也瞬間輕鬆了下來,說實話,幸村面無表情的時候,真的讓人覺得壓力非常大,不要說這些小孩子,我都有些難以承受,不過,我也終於明白了,爲什麼幸村能夠穩(wěn)坐立海大這座歷史悠久學(xué)校的學(xué)生會長和網(wǎng)球部部長的位置,以及,爲什麼他會被稱爲神之子,這一切不止是因爲他的球技高超,能力出衆(zhòng),責任感強,還有就是,他非常清楚,自己什麼時候該溫文爾雅,什麼時候該悠閒腹黑,最重要的是,什麼時候該嚴肅認真,這些情緒,他幾乎都能在適當?shù)臅r機適當?shù)谋憩F(xiàn)出來,而在這一鬆一緊的過程中,身邊的人不由得對他產(chǎn)生一種膜拜,以至於都下意識的想要追隨於他。
我好像真到找到一個寶藏了呢,嘴角笑意微呈,神情帶著不經(jīng)掩飾的欣喜看著坐在牀邊的人。
幸村感受到了身邊女孩那毫不掩飾的視線,下意識的側(cè)過頭去,看向她,卻見她用那帶著濃濃情意的視線目不轉(zhuǎn)睛的看著自己,一陣心悸的感覺在他胸內(nèi)涌起,原本的不滿一瞬間消失盡宜,甚至有種‘守得雲(yún)開見月明’的心情,一直以來,雖然自己一直努力的想要將她綁在身邊,而她也非常配合自己,並沒有排斥過自己的任何動作,可是,卻依舊有種無法確定的感覺,因爲她的眼神從來都沒有像現(xiàn)在這般的溢滿毫不掩飾的愛意,讓自己明確知道她的眼中只有他,而現(xiàn)在,她的眼神中就閃耀著這種自己期盼已久的流光。
房間內(nèi),五個孩子幾乎是屏住呼吸的看著已經(jīng)完全陷入在了自己的世界,而將他們遺忘的兩人,不明白這兩人就這麼一直看著對方有什麼好玩的,可是,又不敢主動開口讓這兩個忘乎所以的傢伙回過神來。
直到……
“部長,我們來看你了”一聲輕快的招呼聲終於讓幸村和他身邊的人回過神來,看到這幾個有些不安的身影,他們這才記起來,病房內(nèi)還有問題沒有解決。
文太率先進入病房,緊接著,其餘的人也進入了病房,走在最後的竟是旎影,但是卻沒有發(fā)現(xiàn)真田的身影,大概,是在和越前比賽吧。
看到這麼多人進來,小傢伙終於放鬆了下來,幾乎都是一臉心有餘悸的表情,誇張一點的,其中一個都讓人感覺他是劫後重生了。
旎影移到了我身邊,小聲而不解的問道:“發(fā)生什麼事情了,這些小傢伙怎麼一個個哭喪著臉啊?”
“告訴哥哥,你們怎麼了?”柳乾脆蹲了下來,直接想要從這些孩子嘴裡得到有用的情報。
“哥哥,你閉著眼睛走路不會撞倒電線桿嗎?”沒有回答他的問題,這小男孩天真的看著柳,好奇的問道。
“噗哩,哈哈,終於有人問出來了?小傢伙,這個獎勵你的”仁王拍了拍那個小傢伙的腦袋,從口袋裡掏出了一顆糖果遞到他面前。
“啊!”一聲急切的驚呼從文太口中傳出,“仁王,你這傢伙,什麼時候從我口袋裡拿走的?”文太眼尖的看到仁王拿出的那顆糖果是自己今天才買的,沒想到竟然讓仁王不知不覺給順走了,太過分了。
氣氛一下子就緩和了起來,我和幸村相視一眼,無奈的笑了笑。
“謝謝你,哥哥” 生怕文太再搶回去似的,小男孩眼疾手快的從仁王手上將糖果拽到了自己的手中,甜甜的到了聲謝。
“小傢伙,糖果也拿了,是不是可以告訴哥哥剛剛到底怎麼了?”柳依舊不放棄的問道。
“可是,糖果是這個白髮哥哥給的啊,我爲什麼要告訴你呢?”小傢伙歪著頭再次一臉天真的說道。
“ばか…ばか…”一隻具現(xiàn)化的烏鴉從病房上方飛過,緊接著,這個還算寬敞的病房內(nèi)爆發(fā)出一陣無法抑制的笑聲:“哈哈……”
柳生平第一次對自己的能力產(chǎn)生了一絲懷疑,不過,爲了自己的數(shù)據(jù),他決定繼續(xù)努力。
“那你告訴哥哥剛剛到底發(fā)生什麼了什麼事情後,哥哥也給你一顆糖果,好嗎?”硬的不行,就來軟的,絕對不能讓自己的數(shù)據(jù)有一絲的紕漏。
“那哥哥先給我,我再告訴你”他將自己小小的手伸到了柳的眼前。
柳愣愣的看著他的小手,一時無法反應(yīng)過來,這小傢伙,太精明瞭吧。
“不行呢,你必須先告訴哥哥,哥哥才能給你糖果”柳繼續(xù)努力著,其實,自己身上本來就沒有糖果,所以,只能將先套話,然後再想辦法。
“萬一哥哥騙我怎麼辦?”小男孩使勁搖了搖腦袋,表示不同意。
“那,哥哥如果騙你,就罰哥哥變成小狗怎麼樣?”柳繼續(xù)騙著小孩子。
“不要呢,世界上的小狗太多了,到時候我又不知道哪隻纔是哥哥變啊!”小傢伙義正嚴詞的拒絕道。
“噗……哈哈哈哈”原本還只是帶著笑意的幾個人,在聽到這句話之後,再也無法忍住了,全部沒有任何形象的捂著肚子大笑起來,就連幸村都倒在了牀上,趴在枕頭上笑的喘不過氣了,甚至於後來,文太有模有樣的將這段對話學(xué)給真田聽的時候,連一向黑著臉的真田都忍不住笑出了聲,而後,很長一段時間裡,柳更是成爲了網(wǎng)球部其他成員每天調(diào)侃的對象。
原本的只是懷疑直接能力的柳一下升級到了挫敗感,太大意了,自己竟然在不知不覺中被一個才六七歲的小孩給嘲笑了,這是完全無法想象的事情,他終於睜開自己的雙眼,盯著眼前的小孩子。
身前的小孩子因爲柳的突然睜眼反而被嚇了一跳,下意識的朝後退了一步,不想,一個沒站穩(wěn),啪的一下,一屁股做到了地上,大概他的小PP被摔痛了,再加上又被嚇了一跳,淚水沒有任何徵兆的就從他的眼中流了出來,“哇啊……”他坐在地上委屈的放聲大哭起來。
柳手忙腳亂的將他抱了起來,可是,他卻一直掙扎著不讓柳抱他,同時斷斷續(xù)續(xù)的控訴道:“你…是壞…人,我…不要你…抱”然後轉(zhuǎn)過頭來委屈看向我:“螢姐姐”
病房的笑聲因爲小傢伙的那句‘你是壞人’ 再一次增大。
我費盡力氣想要壓制住自己的笑容,結(jié)果卻換來了嘴角嚴重的抽搐及腮部的疼痛,儘管如此,我還是從柳的手上將他接了過來,然後順勢將頭埋在了這小傢伙的懷裡,肆意悶笑起來。
遭受連續(xù)打擊的柳已經(jīng)完全放棄了想要從女孩懷中那個小傢伙的口中得到任何有用信息的打算,他破天荒的露出了絲絲自嘲的笑容,自己軍師的名聲算是毀在這個小鬼頭手上了,連帶著也打擊到了自己一貫的自信和驕傲,完全沒有想到,小孩子的童言無忌竟然能造成如此大的破壞力,看來,自己數(shù)據(jù)還存在著巨大的漏洞啊。
表情夾雜的失力感,柳挫敗的心情只差沒蹲到牆角去畫圈圈了,當然了,我想就算挫敗的更厲害,他也絕對不會去做這種丟臉的行爲,不過,軍師不愧軍師,縱使遭受到了這樣一連串嚴重的打擊,他還是很快恢復(fù)過來,淡淡的看了衆(zhòng)人一眼,然後默默無語的走出了病房,如果將背景換到傍晚,夕陽西下的那一刻,那樣,也許他背影看上可能會有些許的寂寞與滄桑,可惜,今天下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