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吧?幸村”真田的聲音傳入耳邊, 幸村猛然回過神,表情漠然的看了看掉在地上的球拍,然後伸手觸碰著剛剛出現明顯麻痹疼痛感的地方, 這已經是第四次了, 似乎更加嚴重了, 也許該去醫院看看了, 雖然有些在意, 但他並沒讓真田看出什麼,只是微微笑了笑,輕輕說了聲:“沒關係”同時搖了搖頭, 然後彎下腰,將掉在地上的球拍撿了起來。
真田沒有多說什麼, 只是臉色更加的冷然, 剛剛那一球以他的水平絕對不會可能會出現球拍被打掉的情況, 是有什麼事情讓他的注意力分散的如此厲害?今年的比賽還有一個多月就要舉行了,希望他不會忘記所有人的這麼努力訓練的原因。
“吶, 真田,明天的訓練幫我請一下假吧”幸村拿著球拍,輕輕揮動了一下,然後一臉平靜的對在在自己一旁一直板著臉的同伴說道。
“請假?”真田的聲音透露著些許意外。
“嗯”幸村並未作出任何解釋,畢竟只是去看看, 萬一什麼事都沒有, 那他去醫院的情況就會影響到部員的訓練, 這是他不願意看到的。
真田的臉再次黑了一分, 帶著一絲怒火及有些難以理解的神情看著幸村。
“行了, 接著去訓練吧”幸村的語氣帶著一絲命令。
拿著化驗單,面對醫生脫口而出的一大堆醫療專用詞, 幸村的眉頭忍不住的緊緊皺在一塊,他不是很明白醫生的意思。
“對不起,您能用簡潔明瞭的語句直接告訴我,我到底得了什麼病嗎?”忍無可忍,幸村終於開口打斷面前這位醫生的侃侃而談,他不是個失禮的人,只是,畢竟,醫療方面的事情自己並不擅長,只能聽懂一部分,可是,關鍵的病因及病名什麼的,反而有些一頭霧水的感覺。
醫生有些不滿自己的講述被打斷,但還是按照他的要求,用簡明扼要的語句重新說了一次:“簡單的說,你被懷疑患有神經系統方面的疾病,只是,現在沒辦法確診,無法瞭解病情的程度及所產生的後果,需要住院觀察。”
“住院?”他驚訝的重複了一句。
醫生很肯定的點了點頭。
“很抱歉,我沒那麼多時間住院,我們的比賽要開始了”幸村站起來,很乾脆的轉身,準備離開。
“是比賽重要還是命重要?”醫生淡淡的一句話,讓他停下了腳步。
“有那麼嚴重嗎?”他一臉懷疑的看著眼前的這位醫生,明明剛剛還說無法確診,這會就變成了有生命危險,這人真的不是庸醫嗎?
“是的,這是住院申請,去辦理手續吧”醫生沒再解釋,只是交給他一張紙,示意他去辦理住院手續。
幸村默默的接過這張擡頭爲‘住院申請’的紙張,然後又看了一眼位醫生,不再多說什麼,轉身離開了診療室。
一出來,他隨意的將申請單疊了兩下,塞到口袋,然後乾脆的離開了醫院,開玩笑吧,自己可沒那麼多時間浪費在這沒有確診的病上。
“這是什麼?” 部室內,丸井很好奇的將掉在地上的紙片撿了起來。
切原也將頭伸了過來。
“部長的住院申請單?”丸井驚呼一聲,惹得部室內的另外幾個人也湊了過來。
“真的呢”桑原驚訝的看著寫著幸村名字的紙片,確認似的也喊了一聲。
“給我看看”柳生朝丸井伸出手,表情有些嚴肅。
丸井連忙將手上的紙張遞了過去。
柳生接了過來,默默的看著上面的文字,表面越來越來緊蹙。
“怎麼樣?”仁王除去玩世不恭的神態,很難得認真的問道。
“看來是神經方面的疾病,不過,沒確診,所以,醫生纔開了這張住院申請,希望他留院觀察,不過,幸村沒去辦理住院手續”柳生的神情已經恢復,聲音沉著的解釋道。
終究還是住院了,幸村透過病房的窗口看著外面的綠葉,有些無奈的暗想道,那天,部活結束後,自己被攔了下來,然後,柳生將那張申請單遞到了他面前,並告訴他,大家已經知道這個消息,並希望自己能去接受檢查,同時也承諾,絕對不會因爲自己的住院而讓部員的訓練受到影響,說實話,自己也一直在考慮要不要再去仔細檢查,可是,又擔心他不在,部員的訓練會受到影響,現在,既然有大家的承諾,那就去好好檢查一下吧,所以,當天下午就回到了醫院,辦理了住院手續,而今天已經是第三天了,抽了幾次血,做了兩次共磁檢查,可依舊沒能查處病變的地方,雖然這幾天,那種麻痹的感覺沒再發作,可是這樣遲遲查不出病因,讓他很不安。
“比呂士,這幾天你好象天天都來醫院啊”看著站在自己面前的部員,幸村微笑的調侃了一句,然後低下頭和柳生身邊的另一個小孩子打了聲招呼:“蘭櫻,你怎麼也來了呢?”
“哥哥說是看一位姐姐的”蘭櫻靠在幸村腿邊,奶聲奶氣的說道。
幸村擡起頭看了看柳生,“家裡什麼人住院了嗎?”
“一位出了車禍的表妹”柳生簡潔的回答了一句。
“是嗎?那一起去看看吧”幸村牽著蘭櫻的手,微笑的提議道。
柳生微微一愣,卻沒提出反對意見,走到蘭櫻的另一邊,牽住了她的一隻手手,蘭櫻則笑容甜甜的左看看友看看,一臉毫不掩飾的開心。
醫院的草坪中,一棵不大的樹下,一個身穿病服的女孩子正用手上的筆認真的描述著遠處的情景,這是幸村順著柳生視線是看到的情形。
很漂亮的女孩子,不過,有些過於安靜,這是那個女孩給自己的第一印象。
蘭櫻掙脫兩人的手,悄悄的走到那女孩的身邊,打斷了她的筆畫,換來的是她淡淡的微笑,如輕風拂面,沒有太多溫暖,卻依舊不失柔和舒適。
話語是恰到好處的疏離,嘴角那春風般的微笑一直未散去,只是,當她的視線轉向自己的時候,那一閃而過的驚訝的自嘲讓幸村覺得有些意外和不解,意外的是,最該看到的情緒竟然沒有出現在她的眼中,比如驚豔,不解的是,爲什麼看到自己她會有自嘲這種情緒。
不過,幸村並未將這些疑問放在心上,反正是陌生人,不是嗎?
簡潔卻不失禮貌的自我介紹,尤其是說到因車禍失憶住院時的語氣,更是淡泊,彷彿,這樣的事情根本就不是發生在她身上一樣,這樣的神態讓幸村不得不認真的打量她一番,同時找著些無關緊要的話題和她聊著,比如素描,她的素描確實很不錯,應該是長時間練習留下來的功底,失憶了也能畫的這麼好,倒是有些意外。
隨意聊天的過程中,她的表情卻突然變得有些悲傷,甚至夾雜著些許同情與敬佩,這樣豐富的情緒再次引得幸村的注目,爲什麼呢?他不解的想著。
畫畫的話題因爲蘭櫻的打斷而結束,她很抱歉的朝我和比呂士看了一眼,然後蹲下身子,手把手的教著蘭櫻畫畫,那種認真的神情,讓人不由自主的側目。
不得不說,蘭櫻確實有繪畫的才能,她才教了一遍,蘭櫻就能大概畫了出來,幸村看著嘴角掛著淺淡微笑的女孩子,突然生出了一種想要擁她入懷的感覺,不過,一直理性的他很輕易的將這種莫名的想法壓制了下去,不過,卻換成另外一種方式發泄了出來。
“夏夜桑,出院之後還是準備在立海大附屬上學嗎?”幸村脫口而出的問出了這句話,說完後,立刻將視線轉向遠處,不想讓人發覺自己內心那微微的不安。
在聽到她肯定的回答,幸村感覺自己鬆了口氣,繼而,在內心嘲笑著自己:“你是笨蛋嗎?幸村精市,幹嘛這麼在意一個陌生人?”
因爲檢查時間到了,幸村不得不走到她面前告別,同時想要看看她的反應,會不會和自己一樣,有著那種莫名的不安,可惜,幸村失望的發現,她的態度依舊如幾十分鐘前一樣,疏離,淡漠。
下一刻,幸村再次恢復成了那位一直帶著淡淡習慣性微笑的部長大人,而那種揣揣不安的心情也因爲面前女孩的疏離,悄然消逝,只留下幾乎淡無痕跡的漣漪,卻無法再對他產生任何影響。
回病房的路上,柳生問起了他的病情,幸村自信而堅毅的態度回答了他:“不用擔心,我會很快回到球場的?!?
說到這裡,他又再次想起了剛剛那個女孩複雜的情緒,到底是因爲什麼,才能讓一個人的神情那麼的變化多端呢?
下意識的,他再次問起了那個女孩的情況,卻得知,失憶之前的她,竟然患有輕微的自閉癥,平時都是獨自一人,就連比呂士都差不多忘記,還有一個這樣的表妹和自己是同校生,只是,剛剛那十多分鐘的相處,卻無論如何也看不出她患有自閉癥,雖然,比較安靜,但是,和人相處根本沒有任何問題,也許,是失憶的原因吧,這樣也好,不是嗎,什麼都忘記了,一切重新來過。
比呂士說他不知道,因爲他不是她,確實,每個人都是一個獨立的個體,根本無從比較,只是,正是因爲這樣,那個疑問好象越來越深,完全失憶,換句話說,除了日常的生活習性以外,其餘什麼也不記得了,那麼,她會有那樣莫名的神情,確實很耐人尋味呢。
雖然住在同一家醫院,但幸村除了那次和柳生一起去看過她以外,後面的時間卻沒再特意的去找過她,而她似乎也很少從病房中出來,所以,兩人也沒有出現過那種意外相遇,再加上一個是外科,一個是內科,就更加沒有相見的可能,儘管如此,幸村腦海中她的身影偶爾會莫名顯現,當然,這對幸村並沒太大影響,他認爲,自己之所以會想到她,完全是因爲她那未知卻複雜的表情給自己留下了些許的印象。
半個月過去了,經過各項檢查,幸村的並卻依舊未能確診,而這期間,那種麻痹意現象同樣也沒再發生,所以,醫生只能同意他出院,而柳生的到來,也讓他知道,那個女孩也和他同一天出院。
顯然,自己的出現給那個沒有任何準備的女孩帶來不小的意外,同時,還有些許的疑惑,似乎,自己不該這麼早出院一般。
不過,很快那些情緒就消逝不見,取而代之的是和熙的微笑以及讓幸村覺得意外的邀請,她竟然會做料理?這一點,連比呂士都露出了驚訝的表情。
在超市,她輕車熟路的買了各式菜餚和不少調料,讓原本還抱有一絲懷疑態度的幸村,不得不相信,她確實會做飯。
在柳生的帶領下,四人一起來到了一座兩層的房屋前,庭院中種了不少的花草,還有一顆滿是花苞的櫻花樹,都被打理的很不錯,幸村下意識的側頭看了看她,她的眼神果然沒有懷念,只有陌生和淡然,這是失憶的必然結果吧。
打開房門,日式風格中夾帶著純現代的風味,不得不說,她父母的品位確實不錯,而她似乎也很滿意這樣的風格。
她提出想要先看看環境,讓自己和柳生將料理要用的東西放到廚房就好。
她並沒離開多久,大概五分鐘左右就下來了,神情有些低落,有些悲傷,幸村關切的看了她一眼,換來的是她淡淡的微笑:“我沒事,只是還是想不起什麼來!”
說完後,就帶著蘭櫻進入了廚房,幸村和比呂士下意識的跟了過去,看到他們的出現,她臉上出現了玩味的笑意:“怎麼,兩位會下廚?”
“只是想看看有沒有什麼可以幫的上忙的!”幸村開口道,不想,一旁的柳生也說了同樣的話,這讓她再次笑了笑。
“嗯,暫時沒有呢,你們先在外面等一下吧,很快就好了。”邊說著,邊將兩人推出了廚房,而且乾脆的關上的廚房的門。
被排除在外的幸村和柳生相視了一眼,各自微微一笑。
幸村坐到了沙發上,隨手拿起一本雜誌翻了翻,發現是一本醫療方面的雜誌,裡面一大堆自己看不明白的專業詞彙,只好再次放下,視線轉到了緊閉的廚房門,神情若有所思。
她失憶了,卻還記得畫畫,還記得料理,而最讓幸村在意的是,在看到自己的時候,雖然出現了那種複雜的情緒,但是,唯獨沒有最該有的神情出現,那就是‘陌生’,是的,從頭到尾,對自己她一點也沒有表現出很陌生,反而,讓幸村有種感覺,她很瞭解自己,可是,她失憶了,那麼,這種感覺不就太奇怪了嗎?
也許,是自己想太多了吧,幸村如是想著。
推開廚房的門,幸村看著她熟練做料理情形,突然覺得,這些都是理所當然的,也許這纔是真實她,大概,自己的目光太過直白,讓她有些無所適從,所以,幸村再次被趕出了廚房。
再次坐回到沙發上,幸村的腦海中不斷閃現著她剛剛羞澀的模樣,這樣的表情可比她一直的淡漠有趣得多呢,幸村暗想著,嘴角無意識的朝上形成一個完美的幅度。
飯桌上,豐盛的料理,將幸村和柳生最後一絲的懷疑完全打破,兩人不再客氣,各自朝著自己喜歡的料理進發。
蘭櫻不停的講述著剛剛做料理的過程,比呂士寵溺的看著自己的妹妹,這樣的場景讓幸村也想起了自己的家人,微笑也呈現到了他的臉上,一側頭,卻發現身旁的女孩,帶著一絲羨慕,一絲悲哀的表情看著比呂士和蘭櫻,而後,小幅度的搖了搖頭。
幸村眉頭微蹙,一臉擔心的看著她:“夏夜桑不舒服嗎?要不要休息一下,接下來的事情交給我和柳生吧!”
羨慕和悲哀的神情消失的無影無蹤,臉上再次掛起了微笑:“我沒事,只是在考慮這些吃不完的蛋糕要怎麼處理而已,我雖然不討厭甜食,但也不喜歡吃太多,會胖的”
幸村沒想到她會說這些,不過,在聽到她擔心自己的會胖的時候,不由得莞爾一笑,就算她再胖點也絕對不會有任何影響的。
沒想到,自己和柳生的笑容讓她的表情變得生動起來,語氣也嬌嗔不少,幸村感覺自己內心似乎被什麼輕輕敲打了一下,震得有些酥酥麻麻。
幸村最後提議蛋糕由他帶回去,交給部裡那幾個甜食控搞定。
她淡淡一笑,甚至都沒問,自己說的甜食控是誰,就乾脆的點頭同意了,這樣的神情讓人覺得,她好象很清楚自己到底說的誰,這是不是又是一個疑問呢?
果然是個奇怪的女孩子。
回家了,提上那個並未動過多少的蛋糕,幸村和柳生還有蘭櫻一塊從她家出來,緩步朝家裡的方向走去,在一個十字路口,幸村和柳生分別。
幸村的歸來,毫無意外的讓網球部甚至整個立海大的氣氛變得活躍了起來。
網球部在真田和柳的管理下,各項訓練一直是井然有序,沒有任何偏差,至於學生會,就更加不用說了,那些傢伙,哪一個又是省油的燈呢?
蛋糕,很理所當然的被網球部那幾個愛好甜食的部員給瓜分了,爭奪談笑間,切原和丸井竟戲言,要娶這個做蛋糕的人,惹的部內成員一陣鬨笑,幸村也笑著,但是,內心卻隱隱有些難以言喻的悶氣,不過,很快,這種莫名的情緒就沉澱在各式的訓練之下。
又是一週,櫻花逐漸開放,雖然氣溫依舊不高,但是,春天確實已經到了,還有那個讓網球部全員都非常頭痛的節日也近在眼前,希望今年的女生不會那麼瘋狂纔好。
幸村和真田從學生會裡出來,朝自己教室方向走去,一路上,所有學生都很恭敬的對兩人打著招呼,而他們兩人也都很有禮貌的迴應,直到……
“嘭”的一聲,同時響起的還有真田的一聲悶哼,最後,“啪”的一聲,一本厚厚的律法書落到了地上。
周圍的學生一陣驚呼,真田的臉色瞬間沉黑,周圍直徑一米的範圍,除了幸村以外,再無任何人敢靠近。
幸村無聲輕笑,彎腰從地上將那本書撿了起來,看了看名字,然後笑瞇瞇的遞到怒火旺盛的真田手上。
夏夜螢!她回來上課了?有趣。
真田雙脣泯的緊緊的,將被書本砸歪的帽子擺正後,毫不客氣的查看著書本主人的名字和班級,很幸運,他要查看的所有信息,書本上都寫的清清楚楚。
二年D班,夏夜螢。
才一進到這個班級,就發現,幾個面目兇狠的女孩子將一個表情淡然的女孩子圍在了中間,這樣的情形讓本就已經很生氣的真田,更加火大,竟然有人敢在學校公然圍攻學生?看來,最近,學生會的處理問題的方法太過溫和了,以至於這些學生開始有恃無恐了。
禮貌這種東西,在極致憤怒的情況下,根本就沒可能保持,真田也不例外。
幸村微笑的看著那個貌似被欺負的女孩子,你要怎麼辦呢,夏夜桑?
不得不佩服那些女孩子編故事的能力,雖然漏洞不少,但是,糊弄一個普通的學生絕對沒問題,更加不要說,是和網球部的成員有關事情,就算是假的,大部分人也會選擇相信。
她沒有多說什麼,只是,嘴角淡淡的冷諷長久不曾消散,似乎嘲笑真田和她們是一丘之貉,幸村明顯能感到真田進一步加深的憤怒。
就在氣氛僵持不下的時候,桑原的出現,終於讓事情真相大白,他乾脆的指出了真正肇事者,甚至,連那個女孩子威脅夏夜的話都聽得一清二楚。
你這個自閉癥女人,給我記清楚一點,網球部的任何一個人都不是你能高攀的上的?看來,真的該讓這些學生長長記性了。
幸村臉上的微笑不知道什麼時候散去了,面無表情的他,走到那幾個女孩子面前,一言不發的看著她們,直到她們巍顫顫的交出了自己的學生證。
幸村以爲她會爲那些女孩子求情,畢竟,她並沒受到什麼實質性的傷害,但是,他發現,她只是冷眼旁觀,一點也沒有想要給她們求情的打算,幸村欣賞的看了她一眼,不想,兩人的視線無意中的交織在了一塊,她大方的朝他微笑著點了點頭,然後拿上自己的書,回到座位。
直到第二天早訓,幸村才知道,重新第一天來上學的她,似乎經歷了非常熱鬧的一天,至少,網球部正選成員,她在昨天一天就全部見到了,而且,還讓網球部內幾個脾氣還不錯的人,爲她發了次火。
幸村微笑著講述和柳聊著前一天發生的事情,心裡卻暗暗有些驚訝,因爲幸村發現,通過他們的講述,她似乎真的很瞭解網球部的正選成員,不管見到正選中的誰,都並沒有那種真正陌生的感覺,可是,失憶……該怎麼解釋?
情人節,浪漫而甜蜜的節日,每年,網球部所有成員都會收到一大堆的巧克力,如果不是有那幾個愛好甜食的部員,幸村懷疑,那些巧克力放到發黴也不會有人理會。
今年也一樣,校園內比較熱門的那些人,無一不是被一大堆巧克力給淹沒,網球部的所有成員幾乎是一下課就躲到了室內訓練場。
很意外,她的出現,更加意外,自己會收到她的巧克力,一盒看上去與衆不同的巧克力,幸村的心在那一瞬滑過一絲期盼。
“難道,丫頭,你一直喜歡幸村部長”仁王直白的問題,更是讓本就有些期盼的幸村,直直的豎起了耳朵。
她的回答讓幸村有些失望,還是義理巧克力嗎?不過,她的話也讓幸村很是不解,“只是習慣罷了,不過,她已經收不到了,所以,沒關係”這是什麼意思?她?女孩子,會是誰呢?而,爲什麼失憶的她會記得那個‘她’呢?幸村突然覺得,她身上真的太多迷霧了,而且讓人忍不住想要深入的探究。
網球部經理,這是立海大百分之九十八的女生所期盼的職位,不知道她能不能勝任,希望她不會讓自己失望纔好,幸村暗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