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賽沒有結束,我卻無心再看下去,收拾好畫本,背上揹包,悄然無聲的離開了賽場,除了鳳長太郎注意到了以外,其餘人都認真的看著場內的比賽。
來到冰帝校內的自動售貨機面前,投入一個硬幣,“哐啷”一聲,一支礦泉水掉了下來,我擰開蓋子,狠狠的灌了幾口,然後漫步在這華麗的冰帝校園。
除去網球部那邊比較熱鬧以外,其餘的地方在此刻顯得那麼幽靜,微撫的輕風,帶動著飄落的櫻花,旋轉了幾圈後,悄然落地,空氣中,薔薇的香氣在這幽靜的地方顯得那麼濃烈。
踏上臺階,進入教學樓內,安靜的教學樓此刻那麼的空曠,我路過一間間窗明幾淨的屋子,雖然所有的教室都被鎖住,但是,從這透明的窗戶中我還是可以看到,投影儀,媒體播放器,大屏幕電視顯示器,不愧是貴族學校,設備真的很齊全呢。
已經到了走廊盡頭,就在我準備離開的時候,卻發現,這間屋子,沒有鎖,我升起一絲好奇心,輕輕一推,門,果然開了。
“這是什麼地方?”我打量著四周,臺階形座位,圓形的舞臺,一臺黑色的鋼琴擺放在中間,背對著門口。
“看來是音樂室”我慢慢走到鋼琴面前,琴蓋已經被掀了起來,應該是誰演奏完之後忘記合上的,伸手,輕輕按了一個低音,清脆的琴音在空曠的教室內迴響。
鋼琴嗎?我揚起嘴角笑了笑,它讓我又想道了林娟,被爸爸逼著學習鋼琴,卻在每次上課的時候都要拉上我,出於無聊,我也跟著她一塊學了起來,沒想到,後來我的琴技竟然慢慢的趕上了她這個已經學了兩年的學生,甚至於鋼琴老師有時候花在我身上的時間都要比她多,不過,這小笨蛋卻那麼不在乎,簡單的一句話讓我差點感動到流淚:“只要有你在身邊,我纔不在乎那麼多”她的很多行爲一致讓我以爲,她對我的感情已經超過了友誼,有些趨於那種同性戀愛,可是,她卻在某一天義正嚴詞的跟我說:“璃,你也該找個男朋友了,我可不能一輩子跟在你身邊”聽到這句話,我哭笑不得,但同時也放下心來,原來,我們兩的感情並沒變質,就是這樣一個矛盾而脆弱的小女孩,整整陪在我身邊四年,我們第一次相遇兩人都只是學生而已,我十九,她十六。
輕輕的在琴凳上做了下來,腦海裡呈現的是李斯特的鐘,這是一首炫技曲,我練習了很久,可是,不知道爲什麼,我卻總也彈不好這首曲子,相反,林娟雖然平時有些馬馬虎虎,可是,這首曲子,她練習了兩天之後,就完全沒有任何錯誤的彈奏了出來,氣的我咬牙切齒,記得當時我好像決定要加緊練習的,可是,沒過兩天,法院那邊卻派了一單案件下來,要我和司徒法官一起跟進,所以,練習的節奏就停了下來,直到出車禍,我也都沒正經的練習過幾次。
將揹包拿下來,扔在腳邊,閉上眼睛,回憶著鐘的曲調,琴聲由緩變驟,激昂而火熱,很好,剛開始這部分似乎還沒記錯。
賽場上,比賽已經結束,這次冰帝終於掰回一局,日吉以七比六險勝切原,雙反隊員握手致敬,至此,立海大以五比一贏得了這次的練習賽,而切原,因爲輸掉了比賽,立海大所有隊員一致覺定,以後他的訓練菜單再提高兩倍。
雖然最後出現了一些意外,但是,整體來說,這次的練習賽雙方都非常滿意。
“那個,小螢呢?”柳生四處看了看,並沒發現那熟悉的身影。
“啊嘞,那個丫頭,剛纔不是還在這嗎?”仁王也疑惑的朝四周看了看,畢竟他是離她最近的一個人。
“怎麼?”幸村微笑的走了過來問道。
“小螢好像先離開了,不知道去哪了?”柳生解釋道。
幸村的微笑停頓了一下,然後也四處看了起來。
“怎麼了,幸村?”這次是跡部。
“不好意思,跡部,我們網球部經理好像不見人影了”幸村再次恢復那淡然的微笑。(某雨:話說,幸村部長,某螢好像還沒答應成爲你們網球部經理吧?某妖孽<微微一笑>是嗎?某雨急速遁走!)
“真是個不華麗的女人”跡部的氣還有些沒消。
“好像有琴聲”柳突然出聲道。
周圍安靜了下來,“嗯,李斯特的鐘”鳳點點頭。
“啪”一個響指,“音樂教室”跡部帶頭走去。
琴聲越來越清楚,果然是李斯特的鐘,可是,“一處……兩次……三處”鳳慢慢數著。
“你在念叨著什麼呢?”宍戶亮一臉莫名其妙的看著身邊的鳳長太郎。
“呵呵,沒什麼,是這首曲子的錯誤之處,僅僅兩小結就錯了三個地方”鳳笑笑說道,“不知道是誰在演奏呢?”
“說不定就是立海大那個網球部經理” 宍戶亮一臉不屑。
Bingo!!
走在最前面的跡部早就緊皺著眉頭,竟然在冰帝聽到這麼不華麗的演奏,真是太不華麗了,如果讓我知道是誰,週一一定要他先去練習一個星期在來上學。
終於到了音樂教室門口,門並沒關,所以,裡面的情況這羣人一目瞭然。
“果然是這個丫頭”仁王再次揚起那抹戲謔的笑容。
“啊,又錯了”我輕聲驚呼,果然太久沒彈奏了,前面還好,後面這部分,手的動作已經完全跟不上了,就這麼一小會,我就已經彈錯了五個音符。
因爲太過認真,完全沒發現門口已經站了一羣人,什麼表情的都有,鄙夷,不屑,驚訝,佩服,可惜這一切坐在鋼琴前的那一個女生全然沒有發覺。
“怎麼老是這裡不行呢?”我有些無奈的看著舞動的雙手,原來練習的時候也是這個音階經常出錯,現在還是沒法改過來嗎?
小娟,你果然比我厲害呢。
身後的人安靜了下來,沒錯,這首曲子彈的真的很差勁,短短的幾個小結大大小小的錯誤至少已經出現十處了,這是鳳說的,可是,明明是一首激昂華麗的炫技曲,卻不知道爲什麼會讓人產生一股油然的懷念之情?以至於讓人覺得,這些錯誤的地方也是充滿了濃濃的思念。
就在大家以爲這首曲子就要照這樣的錯誤繼續下去的時候,琴聲卻嘎然而止,只看見彈奏的人撓了撓頭,看似有些疑惑的說了一句:“那個,後面的曲調是怎樣來著?”
哈?“嘭”重物落地的聲音,門口倒下一羣。
我轉過頭,看了一眼被壓在最底下的切原,扔給他一個‘你真可憐’的眼神,然後轉移視線,看著還筆直站在門口的幾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