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傑瑞？是的，我是丹尼爾，手機出了點問題。安迪？安迪在和商家接洽活動，對，還好把dd的電話給了你。你有什麼事？嗯哼，嗯哼，你是說在聖佩德羅麼？那裡合適麼？你打算去看看，我？我可能沒有時間，讓弗格森陪你去可以麼？但是，真的不能和墨西哥再溝通一下，《怒海爭鋒》拍攝計劃已經提交過去了？好吧，好吧，那辛苦你了傑瑞，弗格森那邊我讓他聯繫你，如果聖佩德羅不合適，舊金山灣區那邊應該有些合適的地方，我的印象裡是這樣的，迪士尼或者別的製片廠應該有類似的經驗，可以讓保羅去了解一下。好的，那等你消息。”
庫薩正坐在他對面，他剛打算開口，就被電話打斷了。
“難以置信，墨西哥下加利福尼亞那個大水槽，就是拍攝《泰坦尼克號》的地方，還有《珍珠港》，居然被《怒海爭鋒》先佔了，彼得.威爾可真是個老奸巨猾的人，我得給克勞打個電話，好好抱怨一下。順便說一句，《珍珠港》模仿《泰坦尼克號》可真廢了心思，不過到底也沒什麼用處，這話可不能被傑瑞聽到。呼，好吧，你說吧，是——噢，對不起，這次是誰？”
“嗨，是的是的是的，手機壞了。戴維，你不是去米高梅了麼？《盧旺達飯店》著火了麼？什麼？愛德華想把我的戲剪掉一些？ok，我沒有意見。只要電影夠好，我沒打算靠它拿奧斯卡，隨他吧。只要被剪丹澤爾的就行了，那可是奧斯卡影帝的戲。嗯哼，是的，是我說的，你跟他說吧。工作愉快。”
“真抱歉，庫薩，電話總是不停。我懷疑等一下我的手機重新開機，可能會爆掉。現在你可以說了，應該不會有人打斷我們了。”
庫薩挪了挪自己略微僵硬的屁股。“我和環——”
電話聲不合時宜地再次響了起來。
丹尼爾張了張嘴，隨即放棄似的拍了一下手，“別管它，你說吧。”
“別這樣。丹尼爾。你接吧，沒事，我今天的主要任務就是和你溝通這個事情。”
掙扎了一會兒，丹尼爾還是說了句“抱歉”，接起了一直再響的電話。
“噢，蘭德利小姐，不好意思，真是很抱歉。剛纔我在剪輯室裡，沒聽見電話。請問你有什麼指教麼？《冒牌天神》的合約？哦。我還沒有看到，”丹尼爾猶疑地看著庫薩，庫薩晃了晃手裡的文件，臉上露出無奈的表情，“我看見了，在我桌子上。我今天太忙了，還沒有來得及過目，不過庫薩完全可以代表我，他的決定就是我的決定。是的，還有一個什麼問題？導演拒絕了？我的上帝，如果我沒有記錯的，是下個月就要開拍對麼？湯姆想要幹什麼？因爲金.凱瑞不演，所以他也不願意執導這部片子？好吧，唐娜，如果我是你的話，我會讓他有多遠滾多遠去，好萊塢三條腿的男人多，兩條腿的男導演可也不少，有什麼建議？唐娜你是在說真的麼？嗯~~，我想一想，稍後我給你回電話行麼？嗯哼，不客氣，應該的，我會盡快看的，再見，親愛的。”
“簡直太有意思了，下個月就要開拍了，現在男主角也就是我的合約還沒簽定，現在跟我說導演跳票了。湯姆，湯姆.沙迪亞克，你聽說過麼？哦，你真的聽說過？”
“那曾經導過《神探飛機頭》和《王牌大騙子》，都是喜劇。”
“如果我沒有搞錯的話，這兩部都是金凱瑞的片子？所以他們是一對好基友？難怪走了一個另一個就跟著走了，金.凱瑞的喜好可真夠特別的，他不是和芮妮.茨威格搞在一起了麼？難道是玩三人行？玩喜劇都這麼開放麼？”
庫薩看著眼裡閃爍火光的丹尼爾，對他的刻薄言辭明智地保持沉默。
深深吸進了兩口氣，“對不起，庫薩，我有點——”
“我明白。”
“好吧，那麼你說一下《冒牌天神》的合同，唐娜——呃嗯……我真的，想要把它砸了。”
是的，電話又響起來了。
“您好，這裡是丹尼爾.桑德勒，雷蒙德？親愛的，你有什麼事麼？微軟的股票有些不對？嗯哼，雷蒙德，你是我的投資經理，我授權你對我的資金進行投資，而我已經忙得腳不沾地，這個時候你問我微軟的股票是不是真的要跌，我真的回答不了你。我跟比爾.蓋茨的的女兒沒有一腿，她還太小了，知道麼？珍妮弗只有6歲，你知道麼？哦，這只是順帶問問，好吧，那你主要想要問什麼？哈維爾說mb的資金量存在不足的危險？你們估計的缺口有多大？到明年中旬的時候差四千萬，好，融資？爲什麼？不需要！明年我會給他錢的，你讓他記得提醒埃文準備好資金，另外把報告發給我，我需要看看他把錢都花在哪兒了。所以，你這是真正想要了解的事情是麼？或者也只是順帶？ok，行，再見，祝你好運，不要把我的錢賠光。”
“都是一羣好樣的、認真工作的小可愛們。”
“庫薩，現在輪到你來支配我的時間了，快說我吧，不然我不保證等會兒布什會給我來通電話。”
庫薩擔憂地看了一眼他，“丹尼，你的狀態不太好，你是不是需要——”
“休息是麼？也許吧，地球少了誰都會轉，但我的事業，少了我就不知道了。……瞧瞧，這是第幾個了？幾乎每天都是如此。”
“這回這個號碼我知道，弗雷德。弗雷德？《諜影重重》的映後報告出來了？好的，辛苦了，你可以讓安迪明天帶給我。我會好好看，謝謝你，拜。”
長長從胸肺裡吐出了一口氣，似乎要把所有的怒火、鬱悶、焦躁就一股腦排掉，加起來他確實有五十年的靈魂年齡，但這些事情對他來說也是頭一遭，儘管應付起來沒有那麼困難，但依舊是過於艱鉅的挑戰了。
“庫薩，我們回家談，我在車上看合同，你給他們打電話，安迪、梅麗莎、特里弗，還有弗格森，他如果沒有被傑瑞叫過去的話，弗雷德就算了。”
庫薩沒有多問什麼，顯然在暴躁裡重新平靜下來的丹尼爾決定拉起自己的團隊，來幫自己分擔壓力了。
在車上大略地看了一眼環球方面給出的《冒牌天神》合同，這份合同簡直難產。《諜影重重》的巨型打包合同就落地了，唐娜還在跟庫薩糾纏，兩個人幾乎交鋒了十多次，才確定下眼前這個版本。
主要的條件當然是片酬，基礎片酬1200萬，但同樣有十個點的環球票房分成。
“唐娜對環球能拿到一個億都缺乏信心麼？”
如果按照環球能在票房中分得一個億的話，丹尼爾就能拿走一千萬，加上基礎片酬，就是兩千二百萬，這個數字已經略低於丹尼爾叫價的一千八百萬+5個點，也就是兩千三百萬。如果環球所得更低的話，現有方案當然就對環球更有利。
“從一部電影裡分一億票房，這不是特別容易的事情。到目前爲止，你的電影裡，除了《護戒使者》，只有《諜影重重》暫時有這個潛力，《律政俏佳人》，米高梅分到的差不多是這個數，這已經是他們近幾年最賺錢的電影裡。唐娜是個精明的女人。”
丹尼爾點點頭，基本上，片方能從北美票房裡分得55%到60%左右，全球票房則要低至35%到45%之間，所以基本上想要有一億分成，基本上需要是年度北美票房前十的片子。這可算起來，唐娜確實做了筆不賠本的生意。
“一年內或者協議電影上映前，乙方不允許接拍喜劇電影？庫薩，我有喜劇計劃麼？”
“目前沒有，這個限制也只是到明年暑期檔而已，而你在這之前沒什麼時間接拍新電影，除非你打算忙死。”
“我已經快忙死了。”
把合同放在一邊，丹尼爾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感覺這兩塊原本該凹下去的地方現在都凸了出來。閉著眼睛想了想自己太陽穴上長出兩塊肉來的樣子，丹尼爾不禁渾身顫抖了一下。
庫薩和丹尼爾抵達丹尼爾家的時候，安迪和梅麗莎已經到了。
“我的手機還能用麼？”
“可以，只是拆下來擦拭了一下，用電吹風吹了吹，就可以開機了。”
今天早上洗澡的時候，丹尼爾接了個電話，結果把手機掉進水裡了，馬上就開不了機。所以他不得不讓安迪去幫他修手機——這時候必須有人死死盯住這些修手機的，必然手機裡的東西恐怕都保不住了。不論是中國還是好萊塢，這樣的教訓都不是一起兩起。
“好吧，給我倒點水好麼？親愛的，我有點頭疼。”
梅麗莎起身給他倒了杯白開水，“你最近確實太忙了，事情也太多。”
“是的，我今天也意識到了，雖然我想要拍漫威的電影，但我不是漫威宇宙裡那些神奇的超能人物，我得適當裡減少一些我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