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通!”就在我受到一記重擊的時候,彭婉玉也被衝上來的鏢師打倒在了地上。
“真是太囂張了。”見到我們都受到了衝擊,黃大仙叫道,“你們當本大仙真收拾不了你們幾個小鬼麼?”
說話間,小丫頭片子右手一擡,一枚信號彈已衝上了雲霄。
“不好,她在搬救兵。”見到小丫頭片子放出信號彈,花臉不由得叫道,“快抓住他們。”
“還魂夜的,給我住手!”就在這個時候,從不遠處傳來了徐姑的聲音。
“徐姑!”見到失蹤了多日的徐姑突然出現,還魂夜衆人中,除了花臉外,俱是齊齊停下來手。
而我們,也趁機從還魂夜的那個口子衝了出去,衝到了外圍。
“不要停,拿下黃小仙!”花臉叫道。
徐姑讓還魂夜住手,花臉卻鼓動還魂夜動手。我心裡頭不由得一動。莫非,還魂夜也……
“大花臉,你好大的膽子,竟敢算計我。”徐姑喝道,而後,道,“把大花臉給我抓起來。”
徐姑在還魂夜中威望非常高,此刻聽她說大花臉算計了她,其餘還魂夜弟子俱是動了起來,迅速將大花臉抓了起來。
“拿來吧!”徐姑出手,身子迴旋,宛若花旦在戲臺上走步一般,瞬間已出現在了一名鏢師身邊,順手一帶,已將紙塔託在了手中。
“徐姑,你幹什麼!”徐姑的突然出手,打亂了武老鏢頭等人的計劃。見到紙塔突然被奪,任總鏢頭等人俱是暫時顧不得我們,向著徐姑衝去,要重新奪回紙塔。
趁此機會,我們趕忙聚在一處,相互查探了一下傷情。
“胖子,到我這裡來。我倒是要看看,哪個不開眼的,敢動我徐家的人。”徐姑向著胖頭道。
“不用了,我的事不用你管。”胖頭扭過頭去。
“你傻啊,大樹底下好乘涼,有人可以提供庇護幹嘛不利用。”黃大仙道。
“那個,徐姐姐,他們太壞了。你可要好好教訓教訓他們啊。”黃大仙一點都不見外,一口一個徐姐姐。好像完全忘了之前在花家大院,我們曾生死對立這件事了。
徐姑看了她一眼,沒有再說什麼。但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小丫頭片子和這個女魔頭之間,似乎達成了什麼默契,讓徐姑默認庇護她。
“徐姑,我們鬥鏢大會還沒有結束,請把紙塔交給我。等鬥鏢大會結束,我願將紙塔雙手奉上。”任總鏢頭道。
“哈哈,哈哈哈……”聽到任總鏢頭這麼說,徐姑發出了一連串笑,道,“任老八,你要我把紙塔交給你?我們之間的老賬還沒有算呢!”
說話間,徐姑的目光從任總鏢頭移到了武老鏢頭身上,而後才落到胖頭身上,道:“沒出息的東西,還不過來。”
“我說過,我和你沒關係。”胖頭道。
“快過去吧,你姑姑其實很關心你。”黃大仙這次很認真的勸胖頭道,“沒有你姑姑的話,這一路上,你都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
“你說什麼?”聽到黃大仙這麼說,胖頭不由得一驚。
“你還記得那一直想假冒你的人嗎?”黃大仙問道。
“當然記得。”胖頭道。不單是胖頭,就是我們也是印象深刻,我們曾經兩次遇到那神出鬼沒的人。他兩次想殺死胖頭,取而代之,但最終都失敗了。
“那是鬼僕。”黃大仙道。
“鬼僕?”聽到黃大仙這麼說,我們不由得大吃了一驚。當初鬼臉人吳江入獄之前,曾說過他有鬼僕要找我們復仇。我們一開始非常小心戒備,但後來一直沒等到鬼僕出現,也就把這事漸漸拋到腦後了,沒想到,鬼僕竟然一路跟來,跟在了路上,並且兩次對胖頭下手,想要假冒他。
“她救我?她有這麼好心嗎?”胖頭看著徐姑道。
“她畢竟是你姑姑。”黃大仙道。
“唉,我說你到底那邊的。你忘了嗎?她的手上,沾滿了無辜百姓的鮮血,她是惡魔。”胖頭道。
“是,她是做過很多惡事,但是一碼歸一碼啊。”黃大仙道。
“徐姑,我宗家鏢局與你無冤無仇,不如你先把紙塔給我如何?”見到紅日西墜,馬上就要天黑了,天門鏢局的朱總鏢頭向著徐姑道,“等鬥鏢大會一結束,我立馬將孕婦亡靈交給你,倒是,我也可以助你一臂之力,防止有人破壞輪迴。”
“好。就這麼定了。”徐姑沉吟了一會兒,道,“紙塔可以給你。”
“多謝徐姑了。”朱總鏢頭聽到他這麼說,立時綻開了笑意,向著徐姑走去。
“紙塔給你。”徐姑將紙塔遞給了朱總鏢頭。
“刷!”就在朱總鏢頭接過紙塔之際,從徐姑的右手袖口中,猛地寒光一閃,一柄匕首已如毒蛇之牙一般,筆直地刺入了朱總鏢頭的胸膛。
徐姑的速度非常快,更加上朱總鏢頭一門心思顧著紙塔,哪裡顧得上徐姑會來這一招,已蹬蹬蹬退了幾步。
徐姑右手一帶,抽出了匕首,同時左手一託,輕輕巧巧將紙塔託在了手中,退回了原來的位置。
“總鏢頭!”見到徐姑暴起傷人,天門鏢局的三個鏢師都是衝了上來,但還魂夜弟子已經守在了徐姑身前,他們三個鏢師,又哪裡能翻得起什麼風浪?
“爲……爲什麼?”朱總鏢頭躺在地上,胸口不斷涌出鮮血來,看起來,是無法活命了。
“你說爲什麼?”徐姑呵呵冷笑道,“鬼僕是你指引的,沒錯吧?”
“我……明白了。”朱總鏢頭含含糊糊地說了一聲,身子不斷抽搐著,不一會兒,已死透了。
“你造的孽還不多嗎?”胖頭看見徐姑談笑間,又殺了一人,道,“你什麼時候才願意歇手?”
聽到胖頭的質問,這一次,徐姑卻沒有多說什麼,目光一一掃過衆人,最後道:“還有誰想要這紙塔的嗎?”
“我。”宗鏢頭上前一步,道,“徐姑,我自問與你無冤無仇,紙塔暫借我一用如何?等一下,我宗家鏢局,與你還魂夜共同進退,如何?”
“好,拿去吧。”這一次,徐姑非常爽快,直接將紙塔丟到了宗鏢頭手裡。
宗鏢頭順手一抄,將紙塔接在了手中,同時身子急退,迅速到了自己的鏢局弟子中間。
“紙塔在我手中,這一屆鏢王,是我宗家鏢局。”站穩了跟腳後,宗鏢頭高高舉起紙塔大吼道。
此時,日頭只有半個露在天邊了。如果等日頭全部落下,紙塔還在宗鏢頭手中,那麼,這次鬥鏢大會,鏢王就是宗家鏢局了。
宗鏢頭舉著紙塔,如一尊鐵塔一般站立著。
所有人都看著那紙塔,非常不甘心。但是,已經沒有時間了。因爲,最多隻需要一分鐘時間,太陽就會整個落下去。
這時候,即便有鏢局拼了老命衝向宗鏢頭,也無濟於事了。一分鐘的時間裡,沒有人能從宗鏢頭的手裡奪走紙塔。
“就這樣了嗎?”
“不……不可能的……怎麼可能被他拿走鏢王……”
“沒想到,我們白忙活了一場……”
一衆鏢師發出了不甘的感嘆。聽著大家不甘的感嘆聲,宗鏢頭的臉上,露出了笑意。
穩操勝券,這是一種勝利者的笑,一衆揚眉吐氣的笑。
“啊……啊……啊……”就在這個時候,場中,忽然想起了嬰兒的啼哭聲。隨著小孩啼哭聲想起,原本一直被宗鏢頭穩穩託在手中的紙塔,猛地劇烈晃動起來,似乎要飛走一般。
“鬼門鏢局,鬼門鏢局果然有後手!”異變陡生,有鏢師驚呼,向著我看來。因爲那嬰兒的啼哭聲正來自我身上。
“可憐的孩子,讓你的媽媽來抱你吧。”我伸出右手,在包裡抽出了兩張早已準備好的紙符,呼的一聲點了起來,喝道:“那婦人!你幼兒在我身上,還不過來,更待何時!”
這話一出,那紙塔立時便如同有靈一般,衝了起來,向著我的方向飛來。
“截住它,截住紙塔!”宗家鏢局失去了對紙塔的控制,這是各家鏢局截取紙塔最有利的時機,他們又怎麼會放過?口中哇哇叫著,已向著那紙塔撲去。
“我的,我的,紙塔是我們的!”任志龍怪吼,右腳在地上一頓,整個人已拔地而起,身在空中,左腿如棍,狠狠砸在了一名鏢師臉上,同時,右手一推,讓那紙塔速度加快了許多,向著我懷中落來。
我雙手一抱,滴溜溜轉了幾個圈,已穩穩將那紙塔接在了懷裡。
幾乎是在此同時,天色明顯的暗了下去。太陽徹底落山了。
“鏢王!是我們的!”我高高舉起紙塔,大聲喝道。
“來來來,把金邊大鏢旗拿出來!”幽冥鏢局總鏢頭遊麗海見木已成舟,知道再怎麼著,也是無用,當即道,“這一屆鏢王,是鬼門鏢局了。”
“鏢王亮旗——”遊麗海拉長了聲音,充當了鬥鏢大會的主持。這是獻金邊大鏢旗前的一個環節,取得鏢王稱號的鏢局,要先將自己的鏢旗展示出來,號稱“亮旗”,就是亮一亮招牌的意思。
聽到遊麗海這麼說,胖頭迅速取出了我們包裡一直帶著的鬼字鏢旗,安在了一根長長的木棍上,用力插在了地上。
晚風中,只見一桿鬼字鏢旗獵獵飛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