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哥,外面到底是什麼東西啊,好可怕!”跑到我們房間後,彭婉玉定下來神來,開始問我。
“外面那林子,是我們鏢局前輩設置下的一個陣法。平時非常幽靜,一旦陣眼打開,被封鎮在竹林底下的惡鬼便會掙扎著出來,所以就會發生這樣的響動聲。”我道。
“厲害。”平靜下來後,黃大仙默默推算了一番,道,“這原來這地方原來竟是這樣一個恐怖陰森的鬼地。你們鏢局的前輩使用陣法,將這鬼地的陰氣全部鎮壓,成爲守護鏢局的一道屏障,當真了不起。”
黃大仙說得沒錯。據師父所說,我們鏢局所在的位置,原本是這小城的一角,歷史上鬧土匪的時候,死了人,就往這地方掩埋,一代代下來,這裡就成了著名的亂葬崗,地底下不知道埋葬了多少孤魂野鬼,在本地是一處出了名的兇地。
後來,我們鏢局的最早的那祖師來到這裡的時候,因爲沒錢買不起地,就在這亂葬崗上隨便搭了個草棚,一邊走亡靈鏢,一邊替人幹些搬屍體、撿人骨的活。後來,隨著一代代祖師不斷努力,這地方纔擴展爲我們鏢局的地盤,而這林子,也是其中的某幾代祖師不斷經營,建立起來的。
白天我讓任志龍他們行動,實際上是把林子裡的鎮壓兇靈的幾個陣眼打開了,因爲失去了鎮壓的力量,到了晚上,這底下的兇靈,自然就鬧騰起來了。
“啊——救命啊——”竹林鬧騰起沒多長時間,林子深處便傳來了嚎叫聲,聽起來恐怖而淒厲。
“是那傢伙?”林子軒他們齊齊站了起來,道,“快,我們一起去抓住他。”
“不用了。”我趕忙攔住了他們幾個,道,“我們就在這裡等著吧,用不了多久,那傢伙就會自己送上門來的,我們準備好繩索,將他綁了就是了。”
“好咧。”任志龍嘿嘿笑道,“我的乾坤袋很久沒有裝過人了,那傢伙一來,我非得把他裝起來,吊在房樑上打三天三夜不可。”
“少廢話,趕緊行動吧。”林子軒躍躍欲試,早就等不及了。
我搖了搖頭,只好由著他們去。
“打,打死他!”任志龍和林子軒走出去沒多久,我們便聽到了外面傳來非常暴力的聲音,除了任志龍和林子軒打人的聲音,還有人哀嚎的聲音,那聲音聽起來竟有些耳熟。
“這聲音聽起來耳熟啊,難道是什麼熟人嗎?”黃大仙也聽出來了,我們趕忙跑了出去,攔住了任志龍和林子軒。
只見一個麻袋不斷在地上滾來滾去,從麻袋裡,傳出了一陣陣怒罵聲和嚎叫聲。
“任志龍你個王八蛋,有種放老子出來,看老子不打爆你。”聲音非常耳熟,我很快就聽出來了,不是別人,正是任志龍的死對頭任曉攀。
“任曉攀,你還嘴硬,老子先打死你。”好不容易抓住了任曉攀,任志龍哪裡會客氣,招呼著林子軒對著那麻袋又是砰砰砰一頓狂踹。
“好了,把他放出來。問問他,爲什麼跟我們過不去?”我趕忙攔住了任志龍,免得他一不小心,真鬧出人命來。
“綁起來,麻痹的!”任志龍大聲吆喝著,和林子軒一道,將被打得鼻青臉腫的任曉攀綁在了大堂前的一根柱子上。
“有種放了老子,是好漢的放了老子,我們決一死戰。”任曉攀叫道。
“閉嘴吧你!”林子軒道,“再嚷嚷把你嘴巴堵起來。”
“你們使詐,有種放我出去……”被任志龍一麻袋裝過來,任曉攀非常不服氣,口中不斷嚷嚷著。
“少他媽廢話,等天亮了就送你去公安局。”我道。
“就是,你是還魂夜的人,這下我看你往哪跑。”任志龍也恐嚇道。
聽到我和任志龍這麼說,任曉攀這才閉嘴,道:“送我去公安局我也不怕,我又沒殺人放火。”
“還嘴硬。”任志龍道,“你跟著還魂夜,就已經是違法犯罪了。”
“那你有種送老子去公安局啊。”任曉攀非常嘴硬。
“看來,公安局是嚇不住你了。”我道,“那麼,林子軒、任志龍,你們兩個把他綁起來,扔到林子外面那個老墳裡去吧。”
“別別別。”這下,任曉攀才怕了,道,“我錯了,我錯了還不行嗎?別把我送出去。”
“哈哈哈,你也有害怕的時候。”見到任曉攀服軟,任志龍非常開心。
“那麼,說吧。你爲什麼要吃我們的鏢飯,還打我們的客人?”我問道。
“我選擇,我喜歡。”任曉攀道。
“很有個性,我很欣賞。”我道。
“走吧。到老墳你找鬼聊天去吧。”任志龍和林子軒知道我的意思,作勢要把他帶走。
“就是心裡不爽。”見到任志龍和林子軒要把他帶走,任曉攀趕忙道,“徐姑死了,還魂夜沒了,都是你們乾的,我氣不過,就找到了這裡,想報復你們。沒想到,今晚外面鬧鬼,我沒辦法,才往這裡來。該死的任志龍,你使詐,有本事放我出來,我們堂堂正正打一場。”
“有你打的時候。”任志龍道,“不過,如果你輸了怎麼辦?”
“我怎麼可能會輸?”任曉攀道,“你一直都是我的手下敗將。如果你敢跟我打,我一定打得你滿地找牙。”
“你就吹吧。”任志龍道,“沒個賭注,我不跟你打。”
“好好好,我輸了,隨你怎麼處置。我若贏了,你們放我走。”任曉攀道。
“哥,讓我收了這小子。”任志龍向我請戰。
聽到任志龍這麼說,我又仔細看了看任曉攀,沉吟了一會兒,才道:“任曉攀,你說的話算話嗎?”
“算,怎麼不算。”任曉攀道,“我任曉攀說話,一向算話。我就怕你們耍賴。”
“好。我就讓任志龍跟你一戰。”我道,“如果你贏了,我親自送你出這林子,對你吃我們鏢飯、打我客人的事,也一筆勾銷,絕不追究。如果你輸了,我要你加入我們鏢局。”
“我怎麼可能輸?”任曉攀哈哈笑道,“你等著送我出去吧。”
“給他鬆綁。”我道。
“來吧。”任曉攀脫困,向著任志龍挑釁。
“到練習場去吧。”我道。
我們鏢局後院,有個挺寬敞的練習場,是以前那些鏢師練武用的演武場,現在我們不怎麼習武,已經荒廢很久了。平日裡也只有任志龍會過去練練,這時候卻正好派上用場。
“走!”任志龍和任曉攀相互拉扯著,當先向著那練習場走去。我們跟在後面。林子軒打開了練習場場邊上的那盞路燈,練習場一下子就明亮了起來。
“我打!”進入練習場,任曉攀口中發喝著,當先發難。兩人你來我往,很快就戰在了一團。
“砰!”“砰!”任志龍和任曉攀分別捱了對方一拳,隨即分了開來。
“有點長進嘛!”任曉攀道。聽得出來,他對任志龍的進步感到有點吃驚。
“彼此,彼此。”任志龍道。
分開後,兩人都不再進攻,盯著對方,慢慢移動著位置,都在找對方的破綻。
“嚯!”突然,兩人齊喝了一聲,向著對方衝去。不過,雙方只相互點了一下,便迅速退開,再度開始慢慢地尋找破綻。
最近這段時間,任志龍一方面是學了很多我們鏢局祖師傳下來的打法,另一方面是在鬥鏢大會中經歷過不少惡戰,積累下了戰鬥經驗,實力大漲,與任曉攀已不分伯仲。
“退。”我做了一個手勢,示意林子軒他們隨我一道,往後退開,以免我們站得太近影響了兩人的發揮。
“來吧。”任志龍忽然一笑,開始在地上跳動了起來,道,“今天,就讓你心服口服。”
“殺!”感受到了任志龍氣勢漸漸壓倒自己,任曉攀知道,不能再拖下去了,當即口中大吼了一聲,身形暴起,如一道怒龍一般,向著任志龍衝了過去。
任志龍怪吼,不進反退,氣勢如虹,迎向了任曉攀。兩人的拳頭實打實撞在了一起,同時,任志龍右腿暴起,如蟒蛇出動一般,擊向了任曉攀。
見到任志龍右腿向著自己掃來,任曉攀右手猛地一掃,化拳爲掌,向著任志龍右腿切去。不過,任志龍似乎早有準備,見到任曉攀右手切來,猛地一個側身,左胳膊肘嘭的一聲砸在任曉攀的胸膛,隨即,右拳由下而上,擊在了任曉攀的下巴上。
“嘭!”收到任志龍巨力擊打,任曉攀整個人站立不住,摔倒在了地上。
任志龍退了兩步,伸出右手,向著地上的任曉攀招了招,道:“不服的話,來吧,今天打到你服爲止。”
“我去你的!”任曉攀一直以來都是壓著任志龍打,這一次卻被任志龍打翻在地,哪裡能夠按捺的住,口中嗷嗷狂叫著,猛地一個鯉魚打挺,向著任志龍飛撲了過來。
“啊多!”任志龍口中狂叫,身子躍了起來,右腿如長棍一般掃出,再度將任曉攀踹飛了出去。
“不服再戰!”兩度打翻任曉攀,任志龍士氣大漲,如一尊戰神一般站在場中,睥睨著死對頭任曉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