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桑傾並不知道試管是裝的是什麼病毒。
但看到唯一行動健全的兩名忍者,火燒屁股的拔腿就跑。
她也知道,裝在這個試管裡的液體,必然不是什麼好東西。
然而,看到忍者連身都不隱就想逃,東陽西歸冷眸一厲,左右手同時出擊。
‘咻’一下,東陽西歸手中的兩把刺刀,便被他扔得同時往前刺去。
刺刀脫離了東陽西歸的手後,以穿牆而過的雷霆之勢,勢如破竹的飛向逃跑的兩名忍者。
洛寒舟默默看著刺刀宛如脫弓而出的利劍,刺刀閃現在黑暗中的寒芒,就跟奪命之光一樣冰冷。
在洛寒舟不知道該覺得意外,還是情理之中的眼神下。
兩把刺刀,先後插中兩名忍者的背部,快速奔跑的他們,腳步一偏就‘咚咚’兩聲,兩人一頭栽倒在 了地上。
東陽西歸一甩完刺刀,也不看解沒解決逃跑的兩名忍者,他就一個箭步衝向子桑傾。
一號忍者見一隊人馬在短短幾十秒後,就只剩下他一個人了。
內心有些悲涼又不敢置信的他,想著反正橫豎都逃不過這一劫了,垂直撐在地上的刺刀一起,便想刺 向離他最近的子桑傾。
“滾蛋!”洛寒舟也在子桑傾身後不遠,見一號忍者突然有所行動,他衝上前就是一腳。
一號忍者的左腳,本就基本報廢支撐不住身體,肩膀被洛寒舟重重一踢之下,半彎著腰的他,就控制 不住的往後倒。
‘砰——’
在一號忍者往後倒的同時,洛寒舟看著他還在猶豫。
但當一號忍者一屁股後倒在地時,洛寒舟不敢再猶豫了,直接一槍射擊在對方胸口。
“別……”子桑傾想讓洛寒舟留個活口的,但洛寒舟速度太快,她還沒來得及阻止,洛寒舟就開槍了 。
一號忍者應該是知道試管裡是什麼病毒的。
現在好了,倭寇一個不留的全死了,什麼也問不到了。
雖然就算給一號忍者留口氣,他也未必會說。
“沒事,資料上有記載這種病毒。”
東陽西歸知道子桑傾在擔心什麼,解釋了一句的同時,他更擔心子桑傾。
轉過子桑傾的手腕,東陽西歸一眼看到密封袋裡的試管,早碎成了好多片。
藍色液體流散在透明袋裡的同時,東陽西歸還看到子桑傾的手掌心裡,有一灘血跡,幾片玻璃碎片還 插在她掌心裡。
“來,把試管裝到這個袋裡!”
洛寒舟也看到子桑傾的手掌流血了,他連忙收槍,拿出一個新的密封袋。
子桑傾依舊抓著密封袋的手指一鬆,裝著破碎試管,以及一灘藍色液體的透明袋,便落進了洛寒舟承 接好的密封袋裡。
隨著透明袋的掉落,還有兩片玻璃碎片插在子桑傾手心裡。
子桑傾小心翼翼又快速拔下碎片,一同裝進洛寒舟那個袋子。
“他們說這個是什麼病毒?”
洛寒舟心有餘悸的裝好已然破碎不堪的試管,不知道該把它怎麼樣了。
裝進揹包裡,試管都碎了,顛簸中,玻璃碎片再次劃破密封袋就不好了。
不裝進包裡,就只能一直手拿著了。
重要的是,洛寒舟不知道試管裡裝的,到底是什麼病毒。
但不管是什麼,肯定不是好東西,連前一秒還誓死要搶走試管的倭寇,這一下全都逃了。
其實,洛寒舟也在心裡暗暗的想著,倭寇都跑了,他們要不要也跑?
“別問!拿好!我們現在就離開屍洞!”東陽西歸冷眸深沉不已。
只見他快速從揹包裡拿出衛生包的,拿出繃帶幫子桑傾包紮因爲試管碎片刺得太深,而‘嗒嗒嗒’留 著血的手掌。
肖順、牧陽、左清源三人,恰好這時候也跑了過來。
“現在就走?”
聽到東陽西歸說要走,肖順不由得反問道。
剛纔這裡槍聲大作,他們還想趕過來幫忙,但看看倒了一地的倭寇,看來不用他們出手了。
“對!”看著子桑傾掌心的血滲透紗布往外冒,東陽西歸濃眉緊皺,眸中溢滿心疼。
他應該把試管放自己身上,不該交給子桑傾的。
“受傷了?被刀刺的?”東陽西歸一直埋頭幫子桑傾包紮,牧陽見狀便快步上前,眉頭微皺。
牧陽沒注意到洛寒舟拿在手裡的破碎試管,以爲子桑傾是被忍者的刺刀刺到了。
“不是,是這個!”洛寒舟適時的將手裡的試管,遞到牧陽面前。
“這不會是什麼病毒吧?”牧陽一看到裝了兩層袋子的破碎試管,眼皮就預感不太好的跳動了一下。
“不清楚,我只聽到倭寇在說什麼E病毒。”
洛寒舟搖頭,他也想知道這是什麼病毒,但又直覺還是不知道的爲好。
說完後,洛寒舟擔心的看向子桑傾,她的手被劃破了,透明袋裡還有她的血,試管裡的液體,她肯定 也沾染上了。
牧陽和左清源對視了一眼,面面相覷,他們都想到了什麼不好的事情。
“全體都有!”東陽西歸包紮好子桑傾的手傷後,便一臉嚴肅的下著命令,“虎鯨,你帶其他戰友繼 續前進,我帶她去醫院!”
東陽西歸說得這個‘她’,自然是指子桑傾。
基於倭寇在看到試管破碎後,便見鬼也似得飛奔逃走。
其實,東陽西歸想讓所有人一起走的,但任務還沒完成,他們不能全部撤退。
“是!”聽到要去醫院,肖順的心一下降到了冰點。
在外執行任務本就兇險萬分,子桑傾只是手上一點小傷而已,換了以往,他們誰受點這個皮外傷,早 就稀鬆平常了。
這一次,東陽西歸這麼重視,還要弄到醫院去。
肖順、牧陽、左清源都明白,子桑傾這傷,估計出大事了。
“這個給我!”洛寒舟怔怔的站在原地,東陽西歸拿過他手中的試管袋,拉著子桑傾就走。
子桑傾全程沒說過一句話,東陽西歸一拉,她也二話不說就跟著走。
“……”
肖順、牧陽、左清源、洛寒舟,目送著子桑傾和東陽西歸雙雙離開,他們的神情都有些複雜。
“走!”肖順察覺到氣氛有些凝固,便率先轉身,繼續往前探索這個屍洞。
穿過來時僅夠一人通過的小洞穴,子桑傾和東陽西歸便又走回了天然石壁砌成的石洞。
快速往回奔的東陽西歸,一刻也不放開子桑傾的手,他邊跑邊呼叫著總部。
“黑鱷呼叫海洋!黑鱷呼叫海洋!聽到請回答!聽到請回答!完畢!”
子桑傾不吵不鬧無聲的緊跟著東陽西歸,哪怕洞穴裡再黑暗,她偏頭看去。
可以從東陽西歸的側臉,看到一絲焦急,他那雙黑如古井的冷眸,更是沉吟得宛如閃著沉重。
子桑傾微斂下眸,看向自己被熟練包紮起的手掌。
她感覺不到多大的疼痛,就一點皮外傷而已,雖然血流得有點多。
過了約莫五六秒的時間,子桑傾纔再次聽到東陽西歸的聲音。
“海洋!有一名戰士被病毒感染,需速度就醫!完畢!”
東陽西歸來不及解釋太多,只得用最簡短的語言,傳遞著他現在必須以最快的速度,送子桑傾去醫院 的想法。
“報告你的方位,直升機隨後就到!其他隊員呢?完畢!”
“其他戰士繼續在屍洞探索,屍洞進來不少倭寇,但試管破碎病毒揮發時,倭寇的第一反應是逃!完 畢!”
東陽西歸刻意這麼解釋,是想讓海洋知道。
他懷疑病毒會傳染,不單只是直接接觸到病毒的子桑傾有危險,在屍洞裡的其他戰士,也同樣有危險 。
但是,就算猜測到病毒會感染,任務還沒完成,東陽西歸也不能下令終止任務。
畢竟他不確定,裝在試管裡的病毒,到底具不具有傳染性。
在一切未知的可能性下,不畏艱險的完成任務,纔是他們絕不容推卸的使命。
“……”通話另一端的海洋,似乎沉默了下來。
“讓你的人即刻撤退!封鎖入口!我派另一隊人馬去接應你們!完畢!”
沉默過後,海洋似乎也明白事情的嚴重性,刻不容緩的命令道。
“明白!完畢!”東陽西歸沉聲應道。
“黑鱷呼叫虎鯨!黑鱷呼叫虎鯨!帶上其他人,速度撤退!完畢!”
一結束和代號海洋的通話,東陽西歸便立即通知肖順道。
“是!完畢!”肖順帶著其他人,正暢通無阻的一路前進,聽到東陽西歸的命令後,立馬掉頭往回撤 。
回程的路,子桑傾和東陽西歸,沒再遇到一個倭寇。
奔跑中一路無話的子桑傾和東陽西歸,很快就出了屍洞。
從般人高的屍洞洞口爬出來,突然亮了不少的月光中,子桑傾仰頭看向夜空裡的半圓月亮。
“今晚的夜色真好。”子桑傾看著月光,突然就淺笑著感嘆了一句。
雖然東陽西歸藏得比較深,但子桑傾還是明顯感覺到了東陽西歸的緊張,甚至,她覺得東陽西歸有一 絲絲的慌亂。
子桑傾沒看到關於病毒的記載,但東陽西歸找到的幾本資料裡,應該是有記載的。
子桑傾明白,東陽西歸一定知道點什麼,不然他不會這麼緊張。
月色下的子桑傾,看起來那麼沉靜,就好像她是坐在家裡舒服的陽臺上賞月一樣。
“傾兒……”東陽西歸心神一顫,長臂一伸就將子桑傾一把攬進懷裡,低沉嗓音有著他自己都沒察覺 到的輕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