奔跑中的雨果·貝克也在北野修的另一側停下,一雙黑眼輕輕轉動著,細細打量前方滿身綠色的草木 。
就在北野修停下後,子桑傾突然冰瞳一亮,藏身在樹上的她,向下俯視的視野裡裡,能看到北野修那 雙修長的雙腿。
最重要的是,月白停在北野修的左手側後,子桑傾看到了他提在右手的銀白密碼箱!
她敢肯定,那個銀白密碼箱,就是巫海灃被卡羅爾搶走的那個密碼箱!
東陽西歸同樣冷眸一緊,眸光緊緊盯著月白垂放在身側的銀白密碼箱,踏破鐵鞋無覓處,轉眼就主動 送上門來了!
但是,問題也來了,對方在還有三十幾米的距離時就突然停下,肯定是發現了什麼異常,東陽西歸和 子桑傾一樣只看到三雙腿,未免暴露,他也不好轉移到其他樹枝去偵察。
“修哥,氣氛不對勁。”月白看著靜悄悄,除了風聲什麼都聽不到的林木,山野環境很靜謐,可就是 因爲太靜了,纔有點出奇。
“上膛!一緩步前進!”北野修自然發現了異常,只見他陰冷眼眸一厲,‘哐當’一聲手中的UMP衝 鋒槍已然上膛。
其他人也跟著把槍上好膛,雨果·貝克鼻尖嗅了一嗅,他彷彿聞到了危險的氣息,端緊胸前的長槍, 人高馬大的他輕輕擡起右腳,一步一步緩慢往前走。
肖順在子桑傾後面那棵樹,牧陽則和東陽西歸在同一側,此時他們也都屏著息,知道來者不善,他們 隱藏得向來深,一般情況下,如果敵人警惕性不高,是發現不到他們的。
深知遇上對手的子桑傾,不敢擡手掰開面前茂密的樹葉,一雙冰瞳隱藏在枝葉背後,緊緊地盯著地上 的那幾雙腿。
深色系的牛仔褲已全部露了出來,子桑傾看到了黑色體恤衫的下襬,漸漸走上前的人影中,她彷彿看 到了隱藏在黑體恤下的腹肌,再往上,是被黑體恤撐得鼓鼓的有力胸肌。
單從這句充滿力量的身體,以及他穩穩端在胸前的UMP衝鋒槍,子桑傾便敏銳的發現,這個向他們靠 近的男人,肯定不簡單。
殺傷力強霸的UMP衝鋒槍,不是誰都能駕馭得了的,但樹下的那個黑體恤男人,從他握槍的姿勢與整 體氣勢便可以看出,這鐵定是一個老手,這樣的男人,著實危險。
東陽西歸樹下走在最前方的黑體恤男人,他每走一步,東陽西歸的冷眉就皺一分,他隱約猜到樹下的 人會是誰。
當充滿男性象徵的喉結露出來後,子桑傾看到最前方的黑體恤男人有型的下巴,然後是微厚的雙脣, 那雙脣好像只要微微一勾,便能勾人心魄一般,看到這裡時,樹上的子桑傾冰瞳一緊。
男人高挺的鼻樑上是一雙陰冷的眼睛,陰冷中帶著一抹狂妄的邪肆,子桑傾冰瞳猛然微睜。
北野修!
樹下那個穿著牛仔褲黑體恤,長相帥氣眼神陰冷又邪肆的男人,不是北野修又是誰!
那頭變得更短的圓寸髮型,將北野修的氣勢彰顯得越加英氣,本就強大的男性魅力,加上堅硬男人的 髮型,更能將不經意看向他的異性,深深吸引得目不轉睛了。
長著這樣一張男人不壞女人不愛的臉,本身就是一個妖孽!
一看到北野修,子桑傾這心裡就升起一把無名火,一看到他那張邪肆帥臉,她就不由得想到自己被他 佔便宜的憋屈事,她恨得牙癢癢,強大的自制力下,纔沒有跳下樹去找北野修算賬。
東陽西歸看到樹下的是北野修後,他冷眸沉沉一冷,心裡比子桑傾更不爽,這是他第一次和北野修正 面碰上,但他對北野修可一點也不陌生。
腳下的路安靜無聲,搖曳著身姿的小草中,路旁大部分的樹都被藤葉纏繞得垂著一條條根鬚,北野修 陰冷的眼眸在樹下搜尋了幾遍後,他基本可以確定,樹下沒有人。
十人你前我後無聲的緩步前進中,氣氛緊張得彷彿一觸即發,北野修往前跨的左腳突然一頓,驚得他 左右兩側,慢了半個身子的月白和雨果·貝克,擡起的腳也緊跟停下,不知道是往前跨還是往回縮。
北野修眉頭深深皺起,他能察覺到這裡埋伏著人,可他卻怎麼也找不到對方藏在哪裡,這對他是個不 小的衝擊,敵人就在眼前,他卻抓不到摸不到,他很少遇到這種情況,這種感覺非常的不妙。
北野修擡起的左腳停頓了兩三秒後,最後收回輕輕放下,滿眼綠色的林木藤葉中,站在小小幽徑的他 ,豎起耳朵仔細傾聽,依然什麼都沒聽到,陰冷眼眸在猶豫了幾秒後,他一點一點的擡頭,視線緩緩上移 。
月白和雨果·貝克被北野修的舉動弄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他們身後的其餘七人,更是連大氣都不敢 喘一下。
月白隨著北野修的動作,視線一點一點上移,前方是從兩側舒展到路面的枝葉,很茂密,一眼看去除 了綠色的樹葉還是樹葉。
月白微微側頭,左側是高約三米後才分叉的樹幹中,視線沿著樹幹往上看,被藤葉纏來繞去的樹木, 有些已分不清到底是樹幹還是藤葉。
藤葉攀著林木深長,在頭頂大大的盛開一朵綠色巨傘,月白仔細看了看,除了枝幹就是綠葉,樹上並 沒有人。
“修哥,是不是我們太緊張了,樹上什麼也沒有。”雨果·貝克快速將兩旁的樹葉都掃視了一遍後, 低下頭,音量微低的看著北野修道。
“別說話!”北野修眸光一緊,不,他不會感覺錯,這附近一定有什麼。
子桑傾和東陽西歸位置比較靠前,他們能看到北野修和其他人,枝葉茂盛的大樹佔據的範圍比較廣, 在他們後面一棵樹的肖順和牧陽,只聽到了北野修和雨果·貝克的對話,他們還看不到人。
看到北野修幾人都擡頭往上看的舉動,子桑傾和東陽西歸都眸光一沉,如果他們走前七八米再擡頭, 指不定他們就暴露了。
子桑傾的視線從北野修身上收回,隱藏在枝葉後的她坐在樹幹上,側頭去看右側樹上的東陽西歸。
兩人隱藏的位置都能看到對方,東陽西歸恰巧也在這時候看向了子桑傾,兩人的視線一對視上,子桑 傾手勢一比指了指樹下,無聲的詢問著東陽西歸,要不要現在出擊。
他們已然被發現,雖然北野修還不知道他們藏在哪個位置,但按照他剛纔那樣,走一步一擡頭的話, 縱使他們穿著橄欖綠的叢林作戰服,僞裝效果不錯,但依樹下幾人的謹慎,他們必然會暴露。
蹲坐在樹幹上的東陽西歸冷眸沉沉的,他左手一擡伸出食指,先衝子桑傾搖了搖,然後指了指自己, 示意子桑傾不要輕舉妄動,他會解決。
確定面前的方圓五米內,並無其他生物後,北野修陰冷眼眸裡有著高度的謹慎,他左腳一擡,再次輕 輕的往前跨。
“不許動!”看到北野修擡腳往前跨,透過枝葉縫隙緊盯著他的東陽西歸,冷喝一聲的同時,樹葉後 的黑洞洞的槍口,也悄無聲息的微微探出擋著槍口的樹葉,不偏不倚的瞄準了北野修。
東陽西歸一出聲,子桑傾原本緊握在手中的AWSM狙擊槍,即刻跟著槍口微移,堅定的指著手提銀白密 碼箱的月白。
雖然這裡是南非,但北野修是華夏人,看樣子他是樹下幾人中的頭兒,東陽西歸冷喝出聲的語言,是 華夏語,並不是國際通用的英語。
東陽西歸突然喊出的警告,讓樹下的人都驚了一驚,透過密密麻麻的枝葉,他們立馬看向東陽西歸的 位置,除了綠色的枝葉,他們依然看不到東陽西歸。
樹下的十人中,也只有北野修、月白、雨果·貝克找準了東陽西歸具體位置,其他的人,也只是知道 聲音傳出的大致方向,是在他們的左前方。
且,除了北野修和月白,其他人都沒聽出東陽西歸喊的是什麼,但東陽西歸言語裡的警告意味,他們 倒是聽得一清二楚。
乍然聽到華夏語言,北野修這眉頭反射性的一皺,現在他更加確定先前看到的直升機,就是華夏自己 人在飛行,並不是出口賣給其他人的。
難道說,現在華夏軍方,也開始把觸手伸到南非來了?
東陽西歸出聲後的短暫幾秒間,北野修腦子飛速運轉了起來,從東陽西歸氣勢十足的沉冷語氣中,他 敢斷定東陽西歸是一名軍人。
東陽西歸肯定不是自己一個人在執行任務,北野修懊惱的是,他到現在也沒偵察出東陽西歸有幾個同 伴,其他都藏在了什麼地方。
樹上的可能性有百分之九十,可就算明知道在樹上,他也不知道具體位置,如果雙方開戰,這對他非 常的不利。
“嘿!兄弟,有事好好說!”北野修的眼角餘光在月白手中的銀白密碼箱時,彷彿瞬間明白了什麼, 一雙陰冷眼睛緊緊盯著東陽西歸的方向,陰鷙的眸光好像能透過層層枝葉,看到東陽西歸的身影一般。
北野修眼神陰鷙謹慎,語調卻說得很輕鬆的。
現在是他在明,對方在暗,這一對比,對他而言,就更加的不妙了。
沒看到月白提著的銀白密碼箱時,北野修還想著,也許他和對方熱絡一翻,然後大路朝天各走各的。
但現在,北野修只恨先前只顧著撤離,沒想到箱子的事情了,早知道先讓月白把密碼箱解開,看看裡 面有什麼好東西弄到手,把密碼箱一丟,誰知道箱子裡的東西在他這裡。
“還倒真有事,你左邊那人的銀白密碼箱,是從一個黑人小男孩的手裡搶過去的吧?”看著想套近乎 的北野修,東陽西歸直接無視,瞥了眼月白提在右手的銀白密碼箱,一針見血的直指中心道。
北野修陰冷眼眸一沉,還真被他給猜對了,但這也更讓他確定,密碼箱裡一定有好東西!
月白聽見東陽西歸語調森冷的話後,他右手差點就往後縮,衝動得就想把密碼箱藏起來,好在他忍住 了,不然多丟人,畢竟看都被看到了,現在再怎麼藏也爲時已晚。
“不管是與不是,兄弟,咱下來好好說怎麼樣?”身處在弱勢的被動一方,北野修就算沒看到東陽西 歸,也知道東陽西歸的槍口正指著他,不敢輕舉妄動的他,只得試圖把東陽西歸從樹上引下來。
就算被槍指著,好歹面對面的談他能看到個人,不至於兩眼一抹黑。
東陽西歸脣角冷冷一勾,很想一槍爆了北野修的腦袋,誰跟他是兄弟,誰要下去跟他談。
“給你兩個選擇!一,把箱子留下,轉身走人。二,直接轉身走人,但你同樣帶不走箱子!”東陽西 歸向來不喜歡廢話,眸一冷瞬間釋放出強悍氣場的他,冷霸的語氣比北野修還狂妄。
燥熱的熱風中,子桑傾的迷彩臉上隱約有細微汗水,冰瞳晶亮的她微微側頭。
看著東陽西歸和枝葉融爲一色,卻怎麼也掩飾不住的強悍身影,她突然覺得氣場這東西很奇妙,因爲 她發現東陽西歸蹲坐在樹幹上的挺拔身影,簡直不能更帥了,太TM的男人了!
東陽西歸察覺到了子桑傾看過來的視線,但他擔心北野修隨時會耍什麼陰招,全神貫注緊盯著北野修 的他,冷眸一瞥一收,飛快的瞥了眼另一棵樹上的子桑傾。
看到子桑傾晶亮晶亮盯著他的冰瞳,東陽西歸嘴角淺淺一勾,連他自己都沒發覺,他竟然勾出一抹惑 人勾魂的魅笑。
敵人就在樹下,子桑傾自然不敢盯著東陽西歸看太久,實際上她也就看了兩三秒而已,快速調回視線 緊盯著月白的她,自然也沒有看到東陽西歸嘴角那抹淺笑。
對於東陽西歸毫無商量餘地的選擇,北野修的眼眸突增陰冷,箱子現在在他手上,東陽西歸就算要過 去,也該來個分成吧,但聽東陽西歸的意思,東陽西歸是想獨吞了?
“兄弟,貴姓?你這條款未免太霸王了,有沒有第三種選擇?”氣極的北野修突然就笑了起來,原本 在東陽西歸突然出聲時對準對方的槍口,他這會兒也放了下來,槍口朝下,隨意的把玩著手中的UMP衝鋒 槍。
前一刻還嚴陣以待的北野修,這一刻突然就擺出一副無所謂的灑脫姿態,向來陰冷的眼眸,彷彿也回 暖正常了不少,饒有興味的看著東陽西歸的方向。
‘咀——’
東陽西歸給出的回答,他的第三種選擇,是食指一動直接扣下了扳機,槍口對準北野修的MP5衝鋒槍 ,猛然發射出一枚子彈。
腳下突然‘叮’一聲清脆輕響,乍然間北野修心中一凜,眸光深深一緊的他,視線緩緩下移,赫然看 到他黑色戰靴的左腳尖處,一枚子彈深插在他鞋尖與泥土中。
定定看著那枚穿進鞋底,踩在腳尖的子彈頭,北野修繞是再鎮定,也瞬間被出槍之人的絕妙槍法給震 懾住了。
槍口哪怕再偏移那麼一毫米,現在被他踩在腳下的子彈,也許就會射穿他的腳掌。
槍法好的人北野修見過不少,要說一槍打在一個人的雙腳周圍,很多人都能做到,但從上往下僅僅一 槍,要想精準的射擊進一個人的鞋尖底下,這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如此分毫不差的槍法,著實讓北野修心驚,因爲假如兩人調換位置,他不確定他能否也射擊出,如此 精妙又能震懾住對手的一槍。
這不單隻需要絕佳的槍法,還需要內心足夠強大,因爲射偏的後果,也許就是雙方談判失敗,槍戰一 觸即發,搞不好就全軍覆沒了。
雖然他現在處於劣勢,但雙方一旦真的開戰,他就算不能全身而退,也會戰個魚死網破,這是最不劃 算的戰術。
如此差之分毫便會造成另一番混戰局面的做法,如果東陽西歸不是擁有絕對的自信心,那他就是個空 有槍法的無腦之人,但從東陽西歸簡單幾句有理有謀的交談來看,他明顯是前者。
這一刻,北野修緩緩挺直了背脊,猛然打起百倍的精神來,他遇到對手了!
且對方出槍的速度很快,快到他纔剛反應過來,子彈已經射擊到了他的腳下,如果剛纔那一槍是射擊 向他的胸口,他能躲過的機率有多少,他自己都不太敢去想。
月白和雨果·貝克,也看到了射擊到北野修腳下那一枚子彈,他們都不由得緊了緊手中的長槍,對方 來勢洶洶,擺明了不達目的誓不擺休。
開槍勢必會暴露射擊位置,東陽西歸在射擊了一槍後,立馬看向子桑傾,示意她盯緊點,他自己則敏 捷的在枝幹間轉移陣地。
東陽西歸的體重加上重達五十斤的揹包,他踩在枝幹上的重量足有兩百斤重,可他在枝幹間轉移的身 影竟身輕如燕的,連一點動靜都沒折騰出來,就連末枝的樹葉,連晃都沒晃動一下。
“想好你的選擇了麼!”在北野修收起笑臉,再次擡起陰冷眸光時,東陽西歸已經轉移到分枝向路中 間的枝幹,只聽他嗓音沉冷又低低的開口了。
北野修擡頭時,看向的是東陽西歸射擊的位置,雖然轉移的位置不是很遠,但乍然聽到東陽西歸的聲 音,從另一個方向傳來,北野修眸光又是一緊。
這不單是一個有謀略有槍法的對手,還是一個非常謹慎的對手,這對失了先機處於弱勢的他而言,非 常的不妙。
“箱子當然可以給你,但好歹讓我看到你人吧?這樣藏著掩著,是不是不太好?”北野修移轉方向看 著東陽西歸出聲方向,微微帶笑的眼眸,笑得陰冷又邪肆。
月白訝異的看向北野修,看著北野修陰風測測的側臉,他突然明白過來,箱子給對方當然沒問題,至 於箱子裡面的東西……
“隊長,我現在可以看到北野修他們。”肖順原來爬得比較高,太過茂密的枝葉遮擋住了視線,這會 兒他悄悄轉移到了下方來,盯著二十米左右遠的北野修道。
“隊長,我也看到了。”看到肖順行動後,也跟著轉移陣地的牧陽,緊了緊手中的長槍,如果東陽西 歸下去,他可以掩護東陽西歸。
聽到肖順和牧陽的低語後,東陽西歸冷眸微沉,北野修的意思說的很明顯,他若想要密碼箱就自己下 去拿。
“要不我下去?”子桑傾見東陽西歸遲遲沒有動,便輕聲提議了一句。
讓北野修把密碼箱丟下直接走人,估計不太可能,他們若不下去一個人,估計要想拿到密碼箱也不容 易。
“不行!”東陽西歸想也不想就一口回絕了子桑傾,他不會再給北野修靠近子桑傾的機會了。
“虎鯨、木魚,掩護!”快速思索了一秒後,東陽西歸突然對著耳麥低聲命令道。
“是!”
“是!”
肖順和牧陽同時迴應,子桑傾看了眼收槍轉身,貓著腰在枝幹上穿梭的東陽西歸,繼而緊盯著樹下的 北野修幾人。
打從北野修說完話後,樹木中便又恢復了安靜,北野修左盼右盼的眸光中,他看到一道挺拔矯健的迷 彩身影,突然從左前方的樹上跳了下來。
一點預警與動靜都沒有,東陽西歸突然跳下,樹下的不少人都驚了一下,雨果·貝克看到東陽西歸的 身影,更是槍口一擡對準了他。
‘咀——’子桑傾一直緊盯樹下的動靜,看到雨果·貝克的槍口突然指向東陽西歸的方向,她對準月 白的槍口立馬微移,果敢的朝雨果·貝克扣下了扳機。
‘卟!’一聲輕響,雨果·貝克突然雙腿一緊的同時,他耳尖的聽到了身後傳來輕輕一聲子彈擊落在 地的聲音。
此時此刻,雨果·貝克緊握著長槍的雙手有些微抖,一雙黑眼在閃爍了幾下,緩緩低頭去看自己隱隱 火辣辣的襠部。
北野修的視線剛對上東陽西歸的冷眸,立馬轉去看子桑傾的方向,隨後他緊接著低頭,赫然看到雨果 ·貝克的襠部,徒然裂開了一條縫隙。
從西褲襠部的裂縫中,雨果·貝克看著他裸露出來的黑色內褲,突然就後怕的立馬夾緊了雙腿。
“FUCK!哪個混蛋開槍的?差點把老子命根子就射沒了!”雨果·貝克明白他是因爲把槍口對準了東 陽西歸,纔會招來這一槍的,他承認他有想過趁機偷襲東陽西歸,但他還沒出手!
有了這一槍差點不舉的教訓後,雨果·貝克不敢再舉起他的槍口了,他伸出右手,高高的指著子桑傾 的方向怒罵道。
東陽西歸看著雨果·貝克跟個黃花大閨女一樣緊緊夾起的雙腿,他嘴角禁不住抽了一抽,子桑傾能不 能把這個壞習慣改了,這麼狠,專找男人的重點部位攻擊。
北野修的視線從雨果·貝克的襠部移開,他再次看向東陽西歸時,眸光已經不那麼陰冷了,幸虧東陽 西歸之前那槍是往他鞋尖射擊,他可不想和雨果·貝克一樣這麼窩囊的夾緊雙腿。
‘咀——’看著雨果·貝克怒指而來的手指,子桑傾回答他的,又是一槍,穩穩擦著他右肩頭飛過, 射在後方黑人的雙腳之間。
“……”這一次,雨果·貝克右臂微微一抖,看著他肩頭瞬間又破了一個小洞的黑襯衫,他再也不敢 出聲了,指著子桑傾的右手,也弱弱的放了下來。
“你的人槍法不錯!”北野修沒去看瞬間蔫了的雨果·貝克,他微微瞇眼深看了一眼子桑傾的方向, 對左前方樹下的東陽西歸,不含私心的讚賞道。
“如果你不想惹事的話,最好把密碼箱給我!”東陽西歸再一次無視掉北野修的話,他的人,不需要 北野修來讚賞。
月白看著強勢冷霸到有些野蠻的東陽西歸,明白他們若想帶走這個箱子,勢必要付出一點代價。
他們這次出來是有要事要辦的,把人力精力浪費在這裡,明顯不劃算,月白想明白後,便腦袋微側, 附在北野修耳邊低語道:“修哥……”
北野修眼眸一斂,陰冷褪去的眼眸,邪肆的瞥著一旁的月白。
“這箱子是我們撿來的,你們想要,給你們就是,但你們剛纔朝我們開了三槍,這似乎不是很友好。 ”北野修說著左手往側邊一伸,月白立即把銀白密碼箱交到他手上。
“所以呢?”東陽西歸冷眸沉得宛如一口古井,首先,密碼箱絕對是北野修從卡羅爾手裡搶過去的, 而不是他所說的撿的。
且,北野修陰險得很,不可能這麼輕易就把箱子給他。
“正所謂一手交錢一手交貨,我不管你是誰,今天把箱子給你算你運氣好,但箱子給你,你拿什麼跟 我換?”北野修把箱子往地上一砸,哐噹一聲箱子在腳下彈了幾下,他一腳踩在箱子上面,邪肆的看著東 陽西歸。
‘咀——咀——’
看著想和他們談條件的北野修,子桑傾不等東陽西歸開口,搭在扳機上的食指一扣,連連送了北野修 兩槍。
‘卟!’一聲布料撕裂的聲音,北野修突然和雨果·貝克一樣雙腿一緊,與此同時,他踩在腳下的密 碼箱傳來‘叮!’一聲脆響。
眼眸陰冷至極的北野修,低下頭時,赫然看到一枚子彈在射擊到他腳下的密碼箱時,子彈在防彈密碼 箱上反彈了一下,直直往上拋起。
北野修修長的手掌一抓,緊緊抓住往上彈的子彈,他陰冷的眸光還看到,他襠部的牛仔褲,和雨果· 貝克一樣,因爲飛速摩擦而過的子彈,赫赫然出現了一條小小的裂縫。
北野修緊緊抓著右手的子彈,短得不能再短的指甲都要陷進掌心了,用力得彷彿要把掌心的子彈捏碎 一樣。
“那誰!有種你下來!藏著掩著是個男人麼!”北野修最討厭別人暗地裡放槍了,偏偏右前方樹上那 個人,那麼不識趣的放了一槍又一槍,雖然他們都沒有生命危險,但這也太驚悚了!
‘咀——’子桑傾回答北野修的,又是一槍,她當然不是男人,下去幹什麼。
一槍過後,北野修襠部下的裂縫,瞬間更大了,站在北野修身後的人,一個個退了又退,深怕從北野 修襠部穿到身後去的子彈,一不小心就誤傷了他們。
已經嘗過這種滋味的雨果·貝克,嚇得連忙兩手檔在自己的襠部前,就連一旁的月白,也不由得閉了 閉張開的雙腿。
北野修緊握著子彈的右手青筋暴起,讓他知道是誰衝他開的這幾槍,他一定扒了對方的皮!
東陽西歸眉角抽了又抽,他看著都替北野修心驚。
雖然子桑傾這幾槍的效果,明顯比他那槍要好,但是,他回去是不是該好好的教育子桑傾一翻,不能 隨隨便便就把目光放到其他男人的重點部位去。
“我不要你們拿東西換了還不成麼!”爲了自己今後的性福著想,北野修不敢再衝右前方的樹上吼了 ,他踩在密碼箱上的右腳一收,看著東陽西歸不滿道,“誰知道你們會不會背後放槍!讓我的人先走總可 以吧?”
北野修當然不想這麼輕易就把箱子交給東陽西歸,但現在,他算是怕了一語不順耳,就冷不丁從右上 方射下來的驚悚子彈了。
“允許他們先退十步。”東陽西歸雖然懷疑北野修會有詭計,但他看著北野修腳下的密碼箱,先把密 碼箱拿到手再說。
“你們先撤!”北野修左右看了眼月白和雨果·貝克,低聲道。
“修哥,我斷後,你們撤!”月白看著靜躺在地上密碼箱,眼神微微凝重的看著北野修道。
“不行!”北野修眉頭一皺,隨後轉身,伸手隨便抓了個人過來,“你在這裡守著箱子,我說跑你就 往回跑!跑快點知道麼!”
“……嗯!”突然被抓來當替身的是一名一米九個子的白人,他有些猶豫,但他仍舊點頭,肯定的回 答著北野修。
不知道爲什麼,子桑傾看著北野修一步步後退的身影,總覺得有些不對勁,但又覺得,也許是北野修 沒解開密碼箱,不知道里面的價值。
如果北野修知道箱子裡是鑽石的話,他肯定不會這麼輕易就放棄密碼箱。
北野修緊緊地盯著樹下的東陽西歸一步步後退,東陽西歸迷彩臉上的那雙冷眸,讓他有種莫名的熟悉 感,但他又非常肯定,他不認識東陽西歸。
其他人都半側著身子,一邊退一邊擔心東陽西歸會突然有所行動,十步的距離很快就走完了,北野修 腳步一頓,看著那名站在銀白密碼箱前的白人,他突然大喊道:“跑!”
北野修突然轉身往回跑,站在箱子前的白人也立馬轉身,追著他們的身影大步開跑,東陽西歸立馬衝 上前,他在密碼箱前蹲下,扶正密碼箱就飛快的按著密碼。
子桑傾也從樹下跳了下來,她看了眼飛也似得越跑越快北野修幾人,當她跑到東陽西歸面前時,東陽 西歸已經打開了密碼箱。
“靠!就知道是空的!”打開箱子的那一瞬間,子桑傾看著空空如也的箱子,頓時升起一種情理之中 又意料之外的感覺。
她就知道北野修沒這麼傻。
“追!”東陽西歸一腳踹開眼前的銀白密碼箱,他提槍起身,一邊往前跑一邊射擊眨眼就快跑出五十 米開外的白人。
‘咀——’
‘咀——咀——’
子桑傾和東陽西歸拔腿就追,他們都是邊追邊開槍,肖順和牧陽也立馬追了上去,竟然算計他們!
“修哥!他們追上來了!”月白好像聽到了身後有人倒下的聲音,飛快往前跑的他忙回頭看去,他已 經看到有三個人倒了下去,他驚得腳尖剛沾地又飛快往前奔跑。
“我艸!這什麼部隊的!速度這麼快!”對方的槍法他已經領略過了,北野修回頭看著身後緊追而來 的子桑傾四人,他先是低咒了一句,一邊跑一邊端起UMP衝鋒槍,“回擊!別光顧著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