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小盧看到東陽西歸槍口對準(zhǔn)了他,他不爲(wèi)所動的繼續(xù)駕駛著直升機起飛。
‘咚’得一聲輕響,子彈擊打在擋風(fēng)玻璃上的聲音。
小盧特地留意了一下,他親眼看到,子彈射擊上擋風(fēng)玻璃後,隨即緩緩掉落下去的一幕。
而被子彈射擊中的擋風(fēng)玻璃,別說被射擊穿了,連一條裂縫都沒留下。
“呵!想射擊我可沒那麼容易。”
不爲(wèi)所動繼續(xù)操作著直升機的小盧,看著底下槍口依舊對準(zhǔn)他的東陽西歸,不由得輕笑了一下。
他們的直升機可是銅牆鐵壁,哪有那麼好射擊。
“該死的!”
東陽西歸開槍的時候就知道,這幾架直升機既然敢來救人,就肯定不可能是普通的民用直升機。
這幾架直升機能防彈肯定是一定的。
緊跟著東陽西歸身後衝上來的子桑傾和洛寒舟,子桑傾只來得及朝老鐵開了一槍。
可她開槍的時候,老牛也朝老鐵爆頭射擊了,老鐵勢必必死無疑。
至於老牛,東陽西歸還沒衝過去,他就率先關(guān)上了機艙門,東陽西歸轉(zhuǎn)而朝飛行員開的一槍也打了水 漂。
此時的商場天臺頂盤旋著兩架直升機,分別在左右護著中間這架漸漸高飛的這架直升機。
洛寒舟衝上天臺後便警惕的舉槍對準(zhǔn)了直升機,三架直升機都安靜的盤旋著,一點動靜都沒有。
看樣子,直升機上的人並沒有要跟他們發(fā)生的槍戰(zhàn)。
“隊長,我可以衝上去!”
東陽西歸試圖擊滅飛行員的一槍落空後,洛寒舟的槍口突然指向了直升機底部的腳架,意有所指道。
此時直升機才上升了不到兩米的高度,身高加上跳躍高度,洛寒舟非常有信心能抓住直升機的腳架追 上去。
絕不能讓那個劫匪逃了!
“不必!”
眉頭暗鎖的東陽西歸,卻是一口否定了洛寒舟的提議。
他欣賞洛寒舟的這份勇氣,但太危險了。
雖然直升機上的人現(xiàn)在沒有跟他們槍戰(zhàn)的意思,但只要洛寒舟追著直升機一跳上去,對方勢必會對洛 寒舟下死手。
他們沒這個必要冒這個險,因爲(wèi)他們自己的直升機也快到了。
埋伏在對樓的左清源,看到老牛竟還會自己關(guān)上直升機的門後,他明白老牛雖然被打傷卻都沒打中要 害。
‘咀——’
左清源不放棄的又朝對樓的直升機開了一槍。
可是,從瞄準(zhǔn)鏡裡看出去,剛剛被老牛關(guān)上的直升機門,只被子彈擊打出一個小凹痕,子彈並沒有刺 穿機身**去。
“媽的!”
事先埋伏好卻因爲(wèi)視野問題讓老牛逃上了直升機,看著漸漸高飛的直升機,左清源這心裡就堵著一股 火氣。
這肯定不是一件單純的搶劫綁架案,都出動直升機了,老牛背後肯定還有其他的推手。
‘叮’一聲幾不可聞的輕響。
螺旋槳葉旋轉(zhuǎn)出來的巨大旋風(fēng)中,洛寒舟耳朵一顫,沉穩(wěn)雙眸反射性的看向前方地上的某一點。
被爆頭的老鐵身旁,靜躺著一枚子彈,似乎是對樓的左清源擊中直升機後,剛剛掉落下來的子彈。
洛寒舟側(cè)頭看向?qū)γ鏄堑淖笄逶矗吹搅俗笄逶炊酥鴺寘s無可奈何的身影。
“隊長!他們馬上就要逃走了!”
洛寒舟腦袋一轉(zhuǎn),先看了眼徹底追不上的直升機,繼而看向東陽西歸,焦急道。
他們費了這麼大的勁兒,怎麼可以讓劫匪頭頭跑了。
從東陽西歸的左側(cè)臉看過去,洛寒舟看到了他面罩下的森冷雙眼。
東陽西歸微仰著頭,冷眸直直看向上空某一處。
洛寒舟順著東陽西歸的視線往上看,赫然看到了同樣盯著東陽西歸看的羊雙。
羊雙盯著東陽西歸看的眼神滿眼深思,東陽西歸看向羊雙的眼神也滿是打量。
這一幕不由得讓洛寒舟沉思起來。
莫非,東陽西歸和副駕駛座上的那個人認識?
站在東陽西歸身旁另一側(cè)的子桑傾,她的槍口則堅定不移的指著上方的直升機。
他們就站在天臺上,四周圍幾乎沒有遮擋物,直升機上的劫匪要開槍射擊他們的話,佔據(jù)了絕對的優(yōu) 勢。
當(dāng)然,子桑傾並不認爲(wèi)他們會被劫匪打得一塌糊塗。
但是,劫匪竟然不朝他們開槍,這讓她非常的意外。
這可不像劫匪的作風(fēng)。
東陽西歸的注意力之所以會被羊雙吸引過去,是因爲(wèi)羊雙深深打量著探究的眼神。
羊雙,似乎知道一些什麼。
三人警惕的提防著上空的三架直升機,擔(dān)心對方會突然開火。
接走老牛的直升機高升到十米時,洛寒舟突然瞟到左前方冒出一個黑點。
轉(zhuǎn)移注意力定睛看去,洛寒舟赫然看到他們的直升機飛回來了,只不過先前被一棟建築物遮擋住他沒 看到而已。
天臺上的人警惕異常,然而直升機上的羊雙,卻從頭到尾都沒想要跟他們開火的意思。
“羊哥,你認識那些條子?”
駕駛著直升機不斷高升的小盧,見羊雙到現(xiàn)在還緊盯著底下的東陽西歸看,不由得出聲詢問道。
他也跟著打量了東陽西歸、子桑傾、洛寒舟三人好多眼,除了子桑傾比較矮小之外,他沒看出來底下 的三個人有什麼特別之處。
“聽說過近距離戰(zhàn)鬥隊嗎?”
羊雙輕輕搖搖頭,視線在審視了幾眼子桑傾和洛寒舟後,又一次停留在東陽西歸身上。
最先衝上來的東陽西歸,肯定是另外兩個的上級,他身上有一種統(tǒng)領(lǐng)千軍萬馬的強大氣場,這樣的人 不可能是屈居人下的無名之卒。
羊雙還意外的一個是,站在東陽西歸右側(cè)的那個小士兵。
跟東陽西歸和洛寒舟一比,子桑傾個子矮不說,身材還又瘦又小纖細的很,跟個女兵似得。
女兵?
突然之間,羊雙腦中靈光一閃,視線猛的轉(zhuǎn)移到子桑傾身上。
女兵!
“小盧,你看那個小個子,像不像女兵?”
被自己的想法驚到的羊雙,再一次認真打量起子桑傾來,他的視線主要凝聚在了子桑傾的胸脯。
從上往下俯視下去,即使是在全副武裝的作戰(zhàn)服下,子桑傾那個小個子的胸脯,看起來也還是有點挺 翹的跡象。
這一細細打量下,羊雙基本可以確定,子桑傾一定就是女兵了!
得知這一真相後,羊雙就更爲(wèi)震驚了。
這個神乎其神的近距離戰(zhàn)鬥隊,竟然還有女兵?
小盧都還沒來得及回答羊雙的上一個問題,羊雙就又立馬問出了第二個問題。
近距離戰(zhàn)鬥隊?這是個什麼部隊?
還有女兵?
這怎麼可能?
雖然心裡有著質(zhì)疑,可小盧還是低頭俯視下去。
子桑傾、東陽西歸、洛寒舟三個人站在一起,誰最矮一眼就看得出來。
小盧一直以爲(wèi)追上來的人是警方,現(xiàn)在細看之下才知道原來是軍方的人。
雖然現(xiàn)在的高度他已經(jīng)看不清楚子桑傾的臂章了,但羊雙既然說是軍隊的話,那肯定就不是警察了。
將子桑傾整個人快速的仔細打量一番後,小盧也越看越覺得子桑傾像個女兵了。
子桑傾看起來一米七出頭的樣子,部隊這個高度的男兵不是沒有,但像子桑傾這麼瘦小,胸部還這麼 挺翹的男兵,應(yīng)該不可能有吧。
“還真的是個女兵?”
小盧眼睛一下大睜,他顯然也挺震驚的。
跟各國警方軍方打過那麼多次交道,他第一次看到女兵出現(xiàn)在他的面前。
這個女兵還是跟著男兵一起出現(xiàn)的,華夏的軍隊,現(xiàn)在都開始實行男女搭配幹活不累的傳統(tǒng)作業(yè)了?
隨著直升機的高升,天臺上的人影漸漸縮小模糊了。
羊雙也放鬆下來,後背重新靠回椅背,但他的一雙兇煞眉眼,卻有著凝重之色。
近距離戰(zhàn)鬥隊……
回去他得好好查一下這支部隊。
“羊哥,近距離戰(zhàn)鬥隊是哪個軍區(qū)部隊的?我以前怎麼沒聽說過?”
小盧這時候也看到支援東陽西歸的直升機已經(jīng)飛過來了,他見羊雙一臉深思不說話,便主動詢問了一 句。
國際是有一支挺有名的近距離戰(zhàn)鬥隊,但那是其他國家的特種部隊,他從沒聽說華夏軍隊也有一支近 距離戰(zhàn)鬥隊。
“我也不知道那個軍區(qū)部隊的,回去讓底下的人好好查一下。”
羊雙說著便閉上了眼睛,不知道是在想事情,還是在閉目養(yǎng)神。
“嗯,知道了。”
小盧若有所思的看著羊雙,點頭回應(yīng)了一句。
羊雙好像對底下那支部隊挺感興趣的。
不管是羊雙還是小盧,他們雖然救了老牛一命,但他們?nèi)斡膳吭卺崤诺睦吓韬舭г罩麄兩踔炼?沒有回頭去看一眼老牛的傷勢。
兩人的那種姿態(tài),就好像他們只是順路經(jīng)過,然後隨手救了一隻無關(guān)緊要的阿貓阿狗一樣。
因爲(wèi)沒有拿到贖金,腳上、背上、屁股上都中了彈的老牛,虛弱的趴在座椅上,也不敢去跟羊雙求救 。
他跟羊雙並不是很熟,他只知道羊雙背後的黑暗勢力很強大。
沒有了贖金,羊雙肯救他已經(jīng)很不錯了,他不至於蠢到在這種需要別人幫忙的時候,盲目的得寸進尺 。
且,他敢肯定,既然羊雙把他救上直升機,羊雙最終肯定是會救他的。
不然羊雙根本犯不著這麼大費周章,早在剛纔就把他丟下直升機去了。
救走老牛的三架直升機,高升後開始調(diào)轉(zhuǎn)方向,往西南方向飛去。
在東陽西歸的命令往回飛的直升機,它離左清源比較近,便先飛過去接走了左清源。
洛寒舟眼神焦急的看著逃走的直升機,往西南方向飛,對方顯然是想出境。
他們動作得快點,不然就追不上了。
與洛寒舟無聲的焦急眼神不同,東陽西歸則顯得要鎮(zhèn)定多了。
他們的直升機接上左清源後,東陽西歸走到天臺護欄前,往地面看去。
“木魚!木魚!我是黑鱷!聽到請回答!完畢!”
東陽西歸邊觀察著地面的情況,邊呼叫著牧陽。
商場前的地面上,除了躺在血泊中的人質(zhì)宋秀,以及圍在宋秀身旁察看傷勢的警察,其他都安靜得很 ,站在警車旁的潘局也沒什麼動靜。
二樓傳上來的上一道槍響,已經(jīng)是十秒鐘前的事情了,十秒鐘的時間裡毫無聲響,想來是二樓的劫匪 已經(jīng)被全部解決了。
“木魚聽到!二樓的二十七名劫匪,已經(jīng)全部擊斃!完畢!”
解決完最後一名劫匪,再次確認二樓不存在危險後,牧陽正打算呼叫東陽西歸,東陽西歸的聲音就率 先傳了進來。
“知道了!你馬上下樓,告訴潘局還有劫匪被綁在十一樓,天臺也有一名劫匪,劫匪頭目被救走了, 我們得立馬追上去。完畢!”
解決具有危險性的劫匪後,東陽西歸可沒忘記洛寒舟跟他彙報的,有十二名劫匪被捆綁在十一樓的事 情。
“是!完畢!”
牧陽一接到命令,將二樓恐慌不已的人質(zhì)交由雲(yún)少寧等警察安撫,他自己就率先跑下去樓。
下樓的時候,牧陽聽到雲(yún)少寧拿著對講機跟潘局如此道:
“潘局!危險解除,劫匪已經(jīng)徹底解決了!”
“非常好!先安撫好人質(zhì),再井然有序的把人質(zhì)帶下來。”潘局一聽到劫匪已經(jīng)被解決掉後,他心裡 這塊大石頭總算是落了下來。
人質(zhì)那麼多,不能一窩蜂送下來。
潘局這麼想著,視線就看向百米開外被阻隔在警戒線之外的圍觀羣衆(zhòng)。
他知道羣衆(zhòng)裡面有不少家屬,他也知道那些家屬心急如焚想要知道人質(zhì)的情況。
但最危險的情況已經(jīng)過去了,這時候還是別再添亂了。
牧陽快速衝下一樓時,正好看到潘局跑上前來,正要察看摔在地上的人質(zhì)宋秀的情況。
“怎麼樣了?”
潘局撥開擋在面前的一名警察,蹲下去察看宋秀的情況。
宋秀的身下溢出一灘血跡,猩紅刺鼻的鮮血與宋秀慘白的臉色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看到此情此景,潘局這心裡難受極了。
他眼睜睜的看著宋秀被槍擊後從二樓摔了下來。
可是礙於劫匪的威脅,他竟然第一時間趕過來察看宋秀的傷勢,更沒辦法第一次把宋秀送到醫(yī)院去救 治。
“局長,子彈應(yīng)該沒擊中心臟,她還有微弱的一點呼吸!”
被潘局推開的那名警察,連忙將自己簡單檢查過後的結(jié)果告訴潘局。
“救護車呢?快叫救護車!”
潘局剛要伸向宋秀鼻子下的手指,猛地縮了回來。
還有呼吸就好。
還有得救就好了。
不然……
“已經(jīng)叫了!”
牧陽看了眼顫顫巍巍回覆著潘局的警員,隨即朝潘局走去。
“潘局。”
站在潘局身旁,牧陽眉頭緊皺的上下看了眼宋秀,便喚著潘局道。
牧陽的聲音聽在潘局耳朵裡,顯得非常陌生。
潘局循著聲源偏頭往上看,看到帶著面罩,只有兩隻黑眼睛緊盯著他看的牧陽時,他連忙站了起來。
“什麼事?”
潘局看到了商場頂樓飛走的直升機的,他知道東陽西歸十之*也在天臺上,牧陽來找他,肯定是有什 麼事要交代。
“十一樓還有十二名劫匪,被綁住了不懼危險,讓你們的人上去帶下來,完事到天臺上去看看。”
牧陽聽到遠處傳來了救護車的鳴叫聲,不知道宋秀能不能撐的下去。
“好!我馬上讓人上去!”
潘局一聽十一樓還有劫匪,立馬吩咐身旁的一名警員,讓他帶人上去逮捕下來。
雖然牧陽沒明說,但潘局也明白,想必天臺也有劫匪被擊斃了。
“你們是不是馬上就要走了?”
直升機低空飛行的嗡鳴聲中,潘局?jǐn)E頭看去。
送東陽西歸幾人來的直升機,垂掉下一個軟梯,先前掉在軟梯上的左清源,這會兒已經(jīng)爬上機艙了。
此時,直升機也從對面的寫字樓飛到了商場大廈的頂樓。
直升機接上東陽西歸幾人和牧陽後,估計就要一起飛走了。
這一堆的爛攤子,他不知道得收拾到什麼去。
“走是什麼意思?我們是追!沒看到那三架直升機飛走了嗎!劫匪頭目被救走了!”
不知道是不是牧陽的錯覺,他怎麼覺得潘局的話,頗有種他們想偷懶先溜的感覺。
心裡隱隱有些不爽的牧陽,可不管潘局是什麼局長不局長的,反正潘局不是他的上級,他的語氣有些 不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