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桑謙元還想著要怎麼委婉點和東陽西歸說,沒想到東陽西歸這麼直接就說了出來,原本處 於主動一方的他,瞬間變成了被動一方。
“你和傾兒真的在一起?”子桑謙元一向謙和的臉龐,頃刻就嚴(yán)肅了起來,有些不太敢相信的疑問道 。
雖然韋月懷疑子桑傾和東陽西歸在一起,但這跟當(dāng)事人親口承認(rèn)是不一樣的,原本還想著一線希望的 子桑謙元,這下是徹底被東陽西歸給掐滅了。
一個是自己的弟弟,一個自己的親生女兒,這兩個看似這輩子都沒緣分在一起的人,現(xiàn)在卻真真切切 的在一起了。
突然發(fā)生這樣的事情,子桑謙元的心情不可謂不復(fù)雜。
東陽西歸輕輕搖頭,在子桑謙元不解的就要開口追問時,他不緊不慢道:“傾兒說,她希望能得到你 們的同意,不然她不會和我在一起。”
打從決定要和子桑傾在一起時,東陽西歸就仔細(xì)分析過,家人的態(tài)度會是至關(guān)重要的一步,對於這一 點,他還是有信心的。
不管子桑家一家子最初的態(tài)度是同意還是不同意,東陽西歸都決定和他們耗到底,子桑傾他要定了, 家人就算不同意,他也會一步一步攻破,最終一定讓他們點頭答應(yīng)。
“所以,你們是想在一起,但還沒在一起是麼?”子桑謙元微皺起的眉頭,突然就鬆了一鬆,嚴(yán)陣以 待班端坐著的他,也不由得放鬆了下來,往後靠坐在椅背上。
“嗯。”東陽西歸點頭,在他看來,在一起是遲早的事,重要的是,他現(xiàn)在知道子桑傾心裡是有他的 ,這就夠了。
“陽,你是認(rèn)真的麼?”稍微安下心來的子桑謙元,問出了他最想知道的一個問題。
“當(dāng)然是認(rèn)真的!”子桑謙元雖然放鬆了下來,但他的眼神比任何時候都要來得認(rèn)真,這個問題東陽 西歸同樣重視,他坐在皮椅上的慵懶身影,立馬就背脊一直挺起身端坐著。
“哥,你這話說得可不太厚道了!我是那種玩弄感情的人麼!”嚴(yán)謹(jǐn)端坐著的東陽西歸,直直的看著 子桑謙元,對於子桑謙元竟然懷疑他,他心裡是非常的不滿。
“的確不像,不然你也不能快三十歲了,還是純情處男一枚。但事關(guān)我親生女兒,我自然得問清楚。 ”子桑謙元贊同的點著頭。
他比東陽西歸大十二歲,他是看著東陽西歸長大的,東陽西歸的性情他自然瞭解。
造成東陽西歸的感情世界如此空白的原因,一個是因爲(wèi)他當(dāng)兵他得早,部隊全是一羣大老爺們,東陽 西歸就是想戀愛也沒有對象。
還有一個,子桑謙元知道受他和韋月的影響,東陽西歸對感情比較嚴(yán)謹(jǐn),不像家族裡的其他兄弟,一 個個換女人跟換什麼似得。
“……哥,你這話我怎麼就這麼不愛聽呢?雖然是事實,但你就不能說得委婉點?”東陽西歸一聽‘ 純情處男’這四個字,腦子裡頓時轟隆一聲炸響,就跟晴天霹靂似得,太嚇人了。
“你剛纔說和傾兒在一起的時候,怎麼不見你委婉一點?”子桑謙元故意板起臉,嫌棄的看著東陽西 歸。
“還沒在一起!”東陽西歸刻意強調(diào)著,他現(xiàn)在和子桑傾還是清白的,看著子桑謙元不是太生氣的臉 ,他上身微微前傾,“哥,你就同意我和傾兒吧?你不覺得我和她很配麼!”
“哪兒配了?我怎麼沒看出來?”子桑謙元說著就上下左右的打量起東陽西歸,謙和的臉依舊板著, 一點面子也不給的反駁道。
“……哥,你這話我又不愛聽了!把傾兒交給我,難道你不放心麼?”東陽西歸看著跟他打太極,就 是不說重點的子桑謙元,只得聲聲誘導(dǎo)道。
“……”東陽西歸的臉上明顯寫著陰謀,子桑謙元定定的看著他,不說話。
“……哥,我拿我生命保證,我一定對傾兒好!如果我對傾兒不好,你可以削我!”看著雷打不動的 子桑謙元,東陽西歸話鋒一轉(zhuǎn),頓時改爲(wèi)柔情攻勢。
“你這身板,哥削不過你!”面對東陽西歸信誓旦旦的保證,子桑謙元搖了搖頭,手一擡,指著東陽 西歸壯碩的肩膀、厚實的胸膛,表示他不敢跟東陽西歸打架。
“我一定不還手!”東陽西歸峻臉上的神情一滯,立馬堅聲保證道。
“口說無憑,萬一你還手,我這小命可就不保了。”子桑謙元依舊搖頭,他平時也就健健身跑跑步而 已,哪能跟東陽西歸這個爬山下海,每天最少十公里武裝越野的軍人相比。
“……哥,你就放過我吧!你到底想要怎麼樣,才肯同意我和傾兒在一起?”子桑謙元一再的跟他打 馬虎眼,東陽西歸終於快扛不住了,直接攤開雙手和子桑謙元挑明瞭道。
“我同意沒多大用!你也知道的,這事你大嫂拿權(quán),只要你大嫂同意了,還有讓爸爸也同意了,我就 不反對你們在一起。”子桑謙元說著也無奈的攤開雙手,除了公司的事,他們家其他的事,基本都是韋月 在做主。
“哥,你少蒙我!只要你同意了,大嫂一定會同意!”東陽西歸一副我心知肚明的神情,說得子桑謙 元聳聳肩無法反駁時,他又接著道,“只要你們同意了,我就有辦法說服爸爸。”
“那這個好!你先去跟爸爸說,只要你能說服了爸爸,我相信你大嫂一定不會反對的!只要你大嫂不 反對,我這關(guān)你就算過了!”子桑謙元聽到這裡猛一拍掌,果斷的把這個難題推到了子桑豐嵐身上。
“你少推來推去!我現(xiàn)在就問你的意思!你到底同不同意?”子桑謙元這一番話說下來,等於沒點進(jìn) 展,東陽西歸不幹了,右掌一擡‘啪’一聲輕拍了一下桌面,直逼著子桑謙元現(xiàn)在就給出一個答案。
“呦!都拍桌了?你這是威脅我呢?”子桑謙元被東陽西歸給嚇到一般,窩在皮椅上的身體猛往後縮 了一下,驚異的看著東陽西歸道。
“……哥!你別裝了!你真不適合演戲!好歹我也喊了你快三十年的哥了,你就不能給我一個痛快話 麼?”東陽西歸看著子桑謙元像受驚的小媳婦的姿態(tài),他嘴角狠抽了好幾下,果然是奸商,這麼會忽悠人 。
“痛快話可以給你!要我答應(yīng)也不難,但我有一個條件!”看著被逼急的東陽西歸,子桑謙元也不再 逗他了,作風(fēng)突然鐵血起來的他,‘嘭’猛拍了一下桌子道。
打從一開始聽到韋月說,子桑傾和東陽西歸有可能在一起的時候,子桑謙元在震驚了片刻後,他並沒 有覺得這件事有多不好。
他是一個父親,自然喜歡子桑傾這一生都過得好,有個疼她愛她護(hù)她的男人,生活上可以衣食無憂, 心靈上可以無憂無慮,幸福的過完這一輩子。
這是他作爲(wèi)一個父親,對自己女兒的祝願。
如果把子桑傾交到東陽西歸手上,在子桑謙元看來,比交給世上其他任何一個男人,他都要來得放心 。
他了解東陽西歸,站在男人的立場,他也覺得東陽西歸會是一個好男人,一個對妻子,對家庭都有擔(dān) 當(dāng)有責(zé)任心的男人。
東陽西歸是子桑傾名義上的小叔叔,子桑謙元自然知道這層關(guān)係有些麻煩,但他身爲(wèi)子桑傾的父親, 他是有私心的。
子桑傾和東陽西歸沒有血緣關(guān)係,這點是最重要的。
既然沒有血緣關(guān)係,東陽西歸又願意呵護(hù)子桑傾,子桑傾又喜歡東陽西歸,重要的是,他這個父親信 任東陽西歸,他爲(wèi)什麼不答應(yīng)。
如果阻攔子桑傾和東陽西歸在一起,硬是把他們拆散後,萬一子桑傾以後找個他不喜歡的女婿回來, 東陽西歸找個他不待見的弟妹回來,他豈不是得不償失。
現(xiàn)在這樣正好,肥水不流外人田。
“什麼條件?”一聽到子桑謙元如此痛快,如此正經(jīng)的說同意他和子桑傾在一起,東陽西歸頓時就樂 開了花,上身前傾了又前傾,都快趴在書桌上的他,近距離的眼放光華的看著子桑謙元。
重新將主權(quán)握回手裡的子桑謙元,看著東陽西歸神采奕奕的眼神,他緩緩靠回椅背,清咳著清了清喉 嚨,在東陽西歸急得眼睛快冒火時,他才慢悠悠的說道:“傾兒才十九歲,還小。”
“什麼意思?”子桑謙元太過淡定了,東陽西歸眉尾一抽,頓時預(yù)感不妙,他當(dāng)時知道子桑傾才十九 歲。
“傾兒二十歲前,你給我矜持點!”子桑謙元一本正經(jīng)的看著東陽西歸,聲音非常的嚴(yán)肅。
子桑傾纔剛成年不久,太年輕了,大學(xué)都沒讀完就去當(dāng)兵,沒點社會經(jīng)驗,還不太懂事。
子桑謙元無奈的想著,女兒纔剛剛養(yǎng)大成人,他好不容易輕鬆一點,可不想那麼快就當(dāng)外公。
萬一東陽西歸給他整出一個孫子來,韋月的生活中心就圍著孫子轉(zhuǎn),勢必會把他冷落到一邊。
他還想著等子桑傾長大後,他要好好的和韋月再過過二人世界,堅決不能讓子桑傾太早給他生孫子出 來。
“……”雖然子桑謙元說得有些不明不白,但東陽西歸一聽就明白子桑謙元想表達(dá)什麼了,他這臉也 瞬間黑了下來。
“哥!我都快三十歲了!你就不能替我考慮考慮麼?”東陽西歸很不滿,非常的不滿,既然同意他和 子桑傾在一起了,子桑謙元就不必把手伸那麼長,連這種私密房事都管吧。
“這不還沒到三十麼?再過半年,你也才二十九而已!都單身二十幾年了,再忍一年也沒什麼!”子 桑謙元大手一揮,絲毫不覺得他這個條件有多難完成。
“哥,你也太狠了吧!大嫂一到法定結(jié)婚年齡你就立馬結(jié)婚!還是奉子成婚!你連二十二年都忍不了 !讓我忍三十年,你好意思麼!”子桑謙元事不關(guān)己,不管他死活的瀟灑姿態(tài),簡直快把東陽西歸氣爆了 。
“……”陳年往事被東陽西歸噼裡啪啦倒豆子般全抖了出來,聽得子桑謙元頓時語塞,一時不知道該 如何反駁。
“我、我和你大嫂是青梅竹馬感情穩(wěn)定!那時候我們都談婚論嫁了,和你現(xiàn)在的情況能一樣麼?”看 著誓要據(jù)理力爭的東陽西歸,子桑謙元雖然根基不夠牢固,但他堅定不退步。
“我和傾兒也可以談婚論嫁!只要你們同意,明天結(jié)婚都沒問題!”東陽西歸步步緊逼,他現(xiàn)在和子 桑傾在一起時都快忍不了了,還要再忍一年,這不是開玩笑麼!
“你放屁!傾兒才十九歲!到法定結(jié)婚年齡二十二歲,你最起碼還要再等三年才能和她領(lǐng)證!你想讓 我女兒當(dāng)未婚媽媽?沒門!”子桑謙元被逼得激動了起來,一向斯文謙和的他,竟然都爆起了粗口。
“我?guī)走€不行麼?一層不保險,我戴兩層總可以了吧!保證不讓傾兒在二十二歲以前懷孕!”東陽 西歸也相當(dāng)?shù)募樱幌胱屪由A當(dāng)未婚媽媽。
他現(xiàn)在連和子桑傾單獨相處的機(jī)會都不多,再弄個小屁孩出來,他不是給自己找虐麼。
“你!混賬東西!當(dāng)著你未來岳父的面!你竟敢這麼說我女兒!你再說一句,信不信我把二十歲推到 二十二歲,讓你個混賬東西只能看不能吃!”子桑謙元被東陽西歸太過露骨的話,給刺激的一下站起,‘ 嘭嘭嘭’猛拍著桌面衝東陽西歸吼道。
“……”一聽到只能看不能吃,還要推到二十二歲,東陽西歸頓時不敢出聲了,兩隻快要噴火的冷眸 ,緊緊地盯著子桑謙元。
子桑謙元看到東陽西歸蔫了般不再出聲,他平復(fù)了一下心情後,便又一臉謙和的坐了下來。
“你個奸商就是奸商!好歹我也是你弟,有你這麼算計自家弟弟的麼?”看著神色恢復(fù)平靜的子桑謙 元,竹籃打水一場空的東陽西歸後背往椅背一靠,異常不滿的控訴著子桑謙元。
“爲(wèi)我女兒著想,算計你怎麼了?有本事你放棄傾兒,外面大把女人不想讓你忍!”子桑謙元手臂往 門口瀟灑一揮,無情的驅(qū)逐著東陽西歸道。
“休想讓我放棄!傾兒我要定了!”東陽西歸冷眸一凜,‘嘭嘭’拍著桌子,毫不猶豫的堅定道。
在子桑謙元面前力爭不到自己的利益後,東陽西歸改變主意,不跟子桑謙元糾纏套不套,二十歲還是 二十二的問題了。
山高還皇帝遠(yuǎn)呢,這是他和子桑傾的事,做沒做,子桑謙元又不知道。
“這可是你說的!”子桑謙元板上釘釘般猛一拍桌,宛如法官判刑的對東陽西歸道,“想和傾兒在一 起,可以!但在傾兒二十歲以前,你不能亂來!”
“……哥,你是想聽我說實話,還是敷衍了事?”東陽西歸猶豫了一秒,子桑謙元是他哥,還是他未 來岳父,這關(guān)係雖然有些亂,但好歹是至親,他不想騙子桑謙元。
“實話!”子桑謙元謙和的臉頓時一拉,明白東陽西歸嘴裡,一定吐不出什麼好話。
“我保證一定儘量!但我對我自己也沒信心……”東陽西歸是實話實說,他不敢答應(yīng)子桑謙元,一年 有好幾百天,萬一他哪天就沒忍住,這得多糾結(jié)。
“……混賬東西!傾兒要是有個什麼事,我跟你沒完!”子桑謙元的臉僵硬了半響後,突然指著東陽 西歸罵道。
被子桑謙元指著鼻子罵,東陽西歸卻一點也不生氣,也不反駁,嘴角一勾反而笑得很開心。
子桑謙元這是變相的同意他亂來了呢。
子桑謙元也是迫於無奈,東陽西歸好歹也成年這麼多年了,同是男人,他自然知道面對著自己喜歡的 人兒,要把持住有多麼的難。
他現(xiàn)在只希望東陽西歸能自覺點,多爲(wèi)子桑傾著想,好好對待子桑傾。
最後,東陽西歸和子桑謙元在關(guān)於子桑傾的問題上,默契的達(dá)成了某種共識後,兄弟倆話題一轉(zhuǎn),便 一臉和氣的談起了其他。
兄弟倆這一談,不知不覺間就談到了十二點。
十二點零五分,東陽西歸和子桑謙元從書房出來,東陽西歸上樓,子桑謙元回房。
щщщ★TTKдN★c○
當(dāng)子桑謙元推開臥房的門時,他發(fā)現(xiàn)牀頭燈還亮著,韋月正靠在牀頭看書。
“月兒,這麼晚了,你怎麼還不睡?”看著韋月竟然等他等到這麼晚還沒睡,子桑謙元頓時心疼了起 來。
“謙元,快說,你和陽談的怎麼樣了?他說傾兒的事情了麼?”韋月見子桑謙元推門進(jìn)來,連忙放下 捧在手裡的書,焦急的看著子桑謙元追問道。
“說了。”子桑謙元點頭,在韋月急切的目光中,他一口氣說道,“陽承認(rèn)他是認(rèn)真的,想和傾兒在 一起,但他們還沒有正式在一起!但是……”
明顯是預(yù)料之中的回答,韋月卻還是驚了一驚,她的女兒和她的小叔叔,竟然真的是真的!
“但是什麼?”韋月這心裡百轉(zhuǎn)千回卻又風(fēng)平浪靜,看著猶猶豫豫的子桑謙元,忙催道。
“月兒,我同意陽和傾兒在一起了。”子桑謙元邊走邊想了想,決定還是跟韋月說清楚明白,反正這 是韋月早晚會知道。
“什麼?你真的同意陽,讓他和傾兒在一起!”韋月微微睜大的美眸,瞬間睜得更大了,她沒想到子 桑謙元這麼快就答應(yīng)了東陽西歸。
“月兒,你覺得陽會對傾兒不好麼?”子桑謙元看著激動得眼睛大睜的韋月,忙坐在牀邊,雙手握著 她雙肩,看著她詢問道。
“應(yīng)該不會。”還有些震驚的韋月想了想,搖頭。
東陽西歸的爲(wèi)人她多多少少清楚,東陽西歸不是那種會始亂終棄的男人。
“既然陽會對傾兒好,傾兒又喜歡陽,他們是兩情相悅,你爲(wèi)什麼不同意他們在一起?”子桑謙元收 回手,認(rèn)真的看著韋月。
“我沒有不同意,我只是不放心!他們倆的關(guān)係這麼特殊,要面對很大的輿論負(fù)壓,我擔(dān)心傾兒承受 不住!”韋月繼續(xù)搖頭,其實她也和子桑謙元一樣,把子桑傾交給東陽西歸,她也很放心。
但子桑傾和東陽西歸如果真的走到一起,就算他們之間沒有血緣關(guān)係,可東陽西歸從小就住在家裡, 子桑傾至今也喚他一聲小叔叔,這在社會上還是會造成一定轟動的。
子桑傾還那麼小,想到她要承受這些本不應(yīng)該承受的壓力,韋月就心疼的要命,恨不得把子桑傾藏在 身後,自己去替她遮風(fēng)擋雨。
“這些事陽會去解決的,你要相信,陽比你更不想傾兒受到傷害。”子桑謙元伸手抱著韋月,輕聲安 慰道。
子桑謙元自然也想到過這個問題,但東陽西歸也說了,他不會讓子桑傾去承受這方面的壓力,他相信 東陽西歸能說到做到。
韋月頭一低枕在子桑謙元的肩頭,無聲的把淚水抹在子桑謙元肩頭。
子桑傾還那麼小,她應(yīng)該要快快樂樂長大的,卻要過早的承受一般人不必承受的壓力,她相信東陽西 歸,可身爲(wèi)母親,她怎麼可能不擔(dān)心。
三樓明亮的走廊燈中,東陽西歸挺拔的身影悄無聲息的走在走廊上,走到子桑傾的房門前時,他停了 下來,想要擰開眼前的房門,擡起的手卻在猶豫了一瞬後,繼而放下,繼續(xù)往前走。
子桑傾和韋月一樣,也一直沒睡著,她躺在牀上玩電腦,十二點零七分時,她突然擡起頭,注意力從 電腦上轉(zhuǎn)移到緊閉的房門上。
緊閉的房門聽不到走廊有任何聲響,半響過後,房門依舊緊閉著,並沒有被推開的跡象。
子桑傾收回盯著房門的視線,冰瞳連眨了好幾下,整整猶豫了四五秒的時間,她緩緩放下電腦。
橫躺在牀上的子桑傾雙腳一擡猛一踢,快速挺身而起的她一下站在牀上,跳下牀套上拖鞋,就朝房門 走去。
站在東陽西歸房門前,子桑傾手一擡,便‘咚咚咚’的敲門。
“……”
房內(nèi)沒點反應(yīng),子桑傾眉頭微皺,她明明察覺到東陽西歸回房了,怎麼可能沒人呢。
‘咚咚!’手指微屈,子桑傾又敲了幾下門。
“……”
還是沒反應(yīng)。
子桑傾冰瞳微瞇,敲門的手改去擰門把鎖,輕輕一聲‘咔’,門開了。
看著東陽西歸不上鎖的房門,子桑傾輕輕推開。
東陽西歸的臥房燈火通明,房內(nèi)只有一張深藍(lán)色的大牀、暗棕色的衣櫃,然後,就什麼也沒有了,連 窗簾都是暗沉的灰色,這個臥房,整個的基調(diào)就暗沉陽剛的很。
“……”東陽西歸併沒有在房間,子桑傾看著空空如也的陽剛臥房,冰瞳一轉(zhuǎn),視線凝聚在右前方角 落的那扇浴室門。
浴室門關(guān)著,有燈光從裡面透出來,想來是東陽西歸在洗澡,難怪她敲門沒人應(yīng)。
東陽西歸是在浴室沒錯,但子桑傾敲響第一記‘咚!’敲門聲時,他的淋浴還沒打開,其實他聽到聲 音了,但他嘴角抿著一抹笑就是不出聲。
此時敲響他門的,不用想就是子桑傾。
子桑傾進(jìn)入房間後,把門關(guān)了回去,但沒鎖,往前走了兩步,她突然回頭,盯著緊閉的房門,猶豫了 幾秒,她默默地走回去,把門大大的打開。
一邊往浴室的方向走,子桑傾一邊猶豫,站到浴室門前時,聽著浴室裡傳來的水聲她冰瞳微閃,手一 擡卻是一鼓作氣就‘咚!咚!咚!’敲著門。
“……”這一次,淋浴下的東陽西歸,即使在嘩啦啦的水聲中,他也聽到了浴室門上傳來的敲門聲, 但是,他依然沒有出聲的意思。
“小叔叔!我知道你在裡面!你倒是給我應(yīng)一句!”這都沒反應(yīng),子桑傾不由得拉下了小臉,語氣卻 是非常溫柔的沒叫東陽西歸全名。
“你進(jìn)來!”花灑灑下的水撲在東陽西歸臉上,冷眸深沉的他嘴角微微一勾,他溼答答的峻臉?biāo)查g彰 顯得越加不懷好意了。
“……東陽西歸你有毛病!你洗澡我進(jìn)去幹什麼!”東陽西歸不出聲還好,一開口就這麼一句五雷轟 頂,子桑傾這拉下的小臉?biāo)查g一黑。
“不進(jìn)來那就在外面等著。”東陽西歸慢悠悠的洗著頭,一點也不著急。
“我問幾個問題就走!你和爸爸?jǐn)偱屏它N?”子桑傾嘴角抽了幾下,她就是想趁著東陽西歸現(xiàn)在忙著 洗澡,沒空欺身近她,她纔想趕緊問完走人的,誰知道等下去會發(fā)生什麼。
“要麼進(jìn)來,要麼在外面等著,不然我不回答你的任何問題!”東陽西歸擠了點沐浴露在手心,料定 子桑傾不敢衝進(jìn)來揍他。
“你個混蛋!”子桑傾很不爽,非常不爽,右腳一擡‘嘭!’猛踹了浴室門一腳。
東陽西歸回頭,看了眼被狠踹依舊紋絲不動的浴室門,暗道裝那麼好的門幹什麼,被子桑傾一腳踹開 的話,該多好。
子桑傾氣呼呼的在房間裡轉(zhuǎn)悠著,看著大開的房間門和緊閉的浴室門,她有些鬱悶,最後一屁股坐在 了東陽西歸的牀上,盤起腿坐著的她挺直了背脊,冰瞳裡的火焰噌噌噌的往上冒,死死地盯著角落的浴室 門。
她就是因爲(wèi)急,纔會過來找東陽西歸,結(jié)果東陽西歸就這麼把她晾在一邊,太可惡了!
子桑傾氣呼呼的坐在牀上,她也沒等多久,僅三分鐘過後,浴室門就被從內(nèi)拉開了,她的視線不由得 被吸引過去。
一顆一從浴室鑽出來就似幹了的寸頭短髮,一張臉部線條冷硬的峻臉上,有一雙濃黑有型的劍眉,古 井般深幽的冷眸,高挺的筆直鼻樑,厚薄適宜的脣瓣。
再往下,是燈光下反著光還沾染上一滴水珠的性感喉結(jié),壯碩的肩膀上鑲著誘人的鎖骨,厚實的胸膛 ,讓人看了血脈噴張的八塊腹肌。
面前站著一具沒穿衣服的,古銅色的男性軀體,看著如此一副美男出浴的畫面,子桑傾突然就覺得渾 身的血液極速流動,隱隱有不安分的趨勢。
她不知不覺從東陽西歸頭頂緩緩向下移動的視線,也不敢再往下看了,雖然東陽西歸下面裹著浴巾。
“這身材你還滿意麼?”東陽西歸本來想調(diào)戲子桑傾的,走出浴室門的他,卻被子桑傾從上往下打量 著的冰瞳,給看得冷眸越漸灼熱,他深呼吸了一下後,這才擡腳向坐在牀上的子桑傾走去。
“你別過來!”一看到東陽西歸向她走來,子桑傾反射性擡起雙手就吼他。
“你也看到了,我臥房就只有牀可以坐,不過去的話,難不成你讓我一直站著?”東陽西歸還真的乖 乖停下腳步,他像是要確認(rèn)般,將自己的臥房又掃視了一遍。
“你、你先去把睡衣穿上,再過來!”子桑傾擡起的手方向一轉(zhuǎn),指著牆角的壁式衣櫥道。
東陽西歸順著子桑傾的手指方向看過去,很快又收回視線,微微瞇起的冷眸深沉幽暗,擡腳就堅定不 移向子桑傾走去,嗓音有著絲絲沙啞的曖昧道:“如果我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