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看著突然遠處突然消失的槍靶,也都心中一凜。
這移動靶忽上忽下的,她們又喘得厲害,心跳一直不平穩(wěn),東陽西歸這是放大招,要把她們給撩趴下 了。
子桑傾能聽到自己越漸緩慢下來的心跳聲,一下一下的怦然跳動。
兩秒過去,四十米外的靶壕,一點動靜也沒有,好像時間突然停止了一般。
子桑傾維持著持槍姿勢,眼也不眨一下,絲毫不敢放鬆的緊盯著前方靶壕。
僅僅不到一秒的時間,另外一個靶子又快速從靶壕裡飛了起來。
‘砰——砰——砰——’
之所以說它是飛的,是因爲槍靶是直接高高拋起的。
子桑傾見狀,槍口立馬上移,目光凜冽緊緊鎖定移動靶的她,連連扣動了三下扳機。
開完五槍後,子桑傾即刻蹲下,掛在胸前她自己的95式自動步槍,‘哐’一聲撞擊到了膝蓋上。
緊鎖著前方隨時可能出現(xiàn)的槍靶,子桑傾連眼都沒眨一下,動作熟練的單腿跪在地上。
手裡握著一把95式步槍的子桑傾,另一把步槍在她胸前微微搖晃著,姿勢標準,氣場沉靜得懾人。
從子桑傾的側(cè)面看過去,左清源看到,子桑傾那雙冰瞳晶亮晶亮得閃著光,眸中有著一抹肅殺的清冷 。
‘砰砰——’突然響起的槍聲,讓左清源眸一閃連忙看向靶壕方向。
一個半身靶舉高在靶壕裡,時鐘般左右快速搖晃著,槍靶晃得很快,影子都模糊有些撲捉不到了,而 子桑傾在槍靶出現(xiàn)的那一瞬間,竟然連擊了兩槍。
‘砰——’
左右搖晃的半身靶很快又落進了靶壕消失不見,與此同時,左右分別有兩個人頭靶,同一時間冒了出 來。
‘砰——砰——’
先左後右,眼神凜冽的子桑傾,在付絮剛看到槍靶冒出頭時,她就已經(jīng)連連射擊了兩槍。
‘啪!’一聲響,95式自動步槍的五發(fā)立姿,五發(fā)跪姿子彈都打完後,子桑傾立即起身將95式步槍放 回桌上。
隨即,子桑傾快速衝向另一張桌子,拿起95式手槍雙手進握住,雙腳微開站立在桌子旁的她。
氣勢冷冽的肅殺氣場,不自覺的自周身散發(fā)出來。
‘砰——砰砰——’
‘砰——’
‘砰——’
子桑傾一動不動的站在哪裡,槍聲隨著遠處槍靶的現(xiàn)身,時不時的響起。
偌大的操場上,到處分佈著忙碌訓練的戰(zhàn)士,沒多少人注意到操場一角的靶場。
太陽的炙熱光線下,子桑傾那道渾身溼透的清瘦身影,卻在在場的其他女兵心裡,烙印上了一道不同 尋常的畫面。
只因子桑傾給人的感覺太鎮(zhèn)定了,體力消耗那麼大,她們都累得不行了,可子桑傾還跟沒事人似得打 著槍。
且,看子桑傾那副淡定的樣子,好像對自己打出去的每一槍,都有著無比的信心。
“太、太牛了,她都不累的麼?”
畢寺半靠在步媚媚身上,兩眼癡癡的看著子桑傾面不改色的身影,伴隨著槍聲的響起,時不時瞟一眼 眼中快速移動的靶子。
“誰知道,也許這就是差距。”
步媚媚一大口一大口的深呼吸著,儘量不讓自己喘息得那麼厲害,但她豐滿的胸脯還是掩飾不住的劇 烈起伏著。
平常吧,步媚媚倒也不太覺得她們和子桑傾的差距,會有這麼的大。
但現(xiàn)在,她累得雙腳發(fā)軟,強忍著纔沒跟攤爛泥似得倒在地上,子桑傾卻跟沒事人一樣,上去就這麼 鎮(zhèn)定的開槍打靶。
這份體力與定力,她突然就覺得自己有些望塵莫及。
‘砰——’
槍聲不斷的響起,子桑傾已經(jīng)換到最後一把95式班用機槍了。
不單隻一旁的女兵看呆了,就連左清源看向子桑傾的視線,也有些訝異。
許是子桑傾的槍法太準亦或者是其他,移動靶的移動速度,明顯比最開始時快了很多。
甚至最多時,左清源看到,有四個靶子同時高舉出靶壕。
子桑傾的槍法,左清源是有些瞭解的,移動靶對她而言,應該不算什麼。
他驚訝的只是,這麼長時間的體能消耗下,看看其他女兵,一個個累得就差躺在地上了。
可從子桑傾射擊的姿勢來看,她很鎮(zhèn)定。
站在子桑傾側(cè)面的左清源,還特意觀察了一下,子桑傾的呼吸很平穩(wěn),並不像其他女兵那樣,胸口大 肆起伏著。
她就好像剛起牀,熱身運動做完,心態(tài)呼吸調(diào)整好,準備好了一切後,正式開始射擊一樣。
除了她身上那套溼透的訓練服,子桑傾完全看不出剛經(jīng)歷過高強度體能消耗的樣子。
‘砰——’
跪姿打完最後一槍,子桑傾緩緩起身,將97式班用機槍輕輕放在桌上,轉(zhuǎn)身便歸隊。
“還愣著幹什麼?你!上!”
子桑傾一打完,其他女兵還在看向她們走來的子桑傾,左清源指著離他最近的畢寺,就命令道。
“……是!”
畢寺被嚇了一跳,先是一個轉(zhuǎn)頭看向左清源,見他指著自己後,帥眼微睜的瞪了一下,這下應聲跑向 第一個桌子。
‘砰——’
子桑傾走向阿史那一枝她們的,她還沒走近,畢寺的槍就打響了。
快要歸隊到女兵方陣時,子桑傾突然見東陽西歸朝她招了招手,腳步一頓的她猶豫了一瞬,便朝他走 過去。
“咦……東陽教官又想要給子桑透露什麼秘籍了麼?”
眼睜睜看著子桑傾從她們面前走了過去,錢淺瞄了眼一臉嚴肅站得筆挺的東陽西歸後,這才小聲的嘀 咕道。
“槍都打完了,現(xiàn)在才透露秘籍,是不是太晚了?”
阿史那一枝略好笑的錢淺,錢淺總是一驚一乍的。
“我看,教官是好不容易逮著機會,想和子桑多待會兒吧。”
步媚媚的視線,在畢寺和槍靶之間快速遊轉(zhuǎn)著,漫不經(jīng)心的回了一句。
“說得挺有道理的。”
錢淺又去看東陽西歸,他的視線都快黏到子桑傾身上了,錢淺越看越覺得是那麼回事。
談戀愛的人就是不同,不用異地戀就更爽了。
瞧瞧東陽西歸,逮著機會就要和子桑傾膩歪,也不擔心她們受刺激,太招人恨了!
“有事?”
子桑傾在東陽西歸面前兩步站定,一雙冰瞳清冷淡漠,一副面對上司時公事公辦的樣子。
“你累不累?”
東陽西歸不答反問,面對子桑傾如此淡漠的眼神,他心裡略有不爽。
他又不是子桑傾的仇人,就不能給他笑一個麼。
“還好。”子桑傾輕輕搖頭。
有話就快,這麼幹看著她是什麼意思。
正常的操課時間,他們現(xiàn)在是在訓練,東陽西歸這半笑不笑的眼神,是想幹什麼。
“累了就把背囊卸下來,揹著挺重的。”
東陽西歸看也不看其他快累趴下的女兵,只目露心疼的看著氣息穩(wěn)定的子桑傾道。
“等下訓練用不到背囊?”
背囊二三十公斤重,背在身上自然不輕鬆,但子桑傾並沒有立即卸下背囊。
“用不到。”東陽西歸肯定道。
打從子桑傾走到面前後,東陽西歸的視線就沒移開過她,眼神不算炙熱,半溫不火還滲著點冰冷。
但這絲毫不能掩蓋住他想體貼子桑傾的溫柔。
得到肯定回答的子桑傾,二話不說就開始卸下背囊。
衣服都溼透了,背囊也溼溼的貼在背上,重不重倒是習慣了,子桑傾就是覺得不太舒服,能不背自然 用不著硬扛著。
‘咚!’得一聲輕響,子桑傾卸下背囊就隨手放在腳邊。
子桑傾這一舉動,引起其他其他女兵的注意。
丁小佳見子桑傾卸了背囊,早就不想背的她,立馬也解了下來。
但是!
“你幹什麼?誰準你卸下背囊的?給我揹著!”
眼角餘光瞟到丁小佳的動作,東陽西歸冷眸一擡,強勁的冷意全涌向了丁小佳。
“……”
丁小佳雙手提著背囊的肩帶,她都還沒來得及把幾十斤重的背囊放下。
被東陽西歸這一冷喝,她立馬就不敢動了。
“報告!那爲什麼子桑傾可以把背囊放下?”
丁小佳緊緊抓著手中的揹包帶,她不敢放下,心裡卻也不甘道。
東陽西歸分明是偏心!
應該是他讓子桑傾把背囊放下的。
都是同一批次到達射擊場的女兵,憑什麼子桑傾可以一身輕鬆的放下背囊,她卻還要揹著。
“你打完槍了麼?等你射擊完自然就可以卸下背囊了!”
東陽西歸臉色微黑,還敢質(zhì)疑他了!
以前訓練偷懶這事,他還沒找丁小佳算賬,現(xiàn)在倒好,是時候該找機會一起把帳給結(jié)清了。
“……”
丁小佳死死的抿著嘴,面對鐵血冷峻的東陽西歸,她下意識的瞪了子桑傾一眼,這才重新背上背囊。
“好好訓練,別老想著偷懶。”
周葉看著憤憤不平的丁小佳,語氣不明的低聲道了一句。
丁小佳看了一眼周葉沒說話。
東陽西歸對子桑傾這麼明顯的特殊待遇,她覺得,周葉應該比她還激動纔對。
周葉這麼淡定,一臉沒事的樣子,太見鬼了。
“你!上!”
畢寺剛放下槍,左清源指著阿史那一枝手一揮,命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