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箭雙鵰?
“好!”小皇帝竟是第一個反應過來,伸手猛拍座位,“好一個一箭雙鵰!人呢?琦玉竟是如此勇武之輩,朕要拜他爲師!跟他學武”
“轟”的一聲,滿座譁然!
薛放笑著的臉也僵在當下,不敢置信地看著小皇帝,“拜拜拜師?!”
“不可!”禮部尚書當先變了臉色,“皇上怎可拜一個小,咳咳,那什麼,拜一個普通侍衛爲師?我東華御林軍中有衆多豪傑壯士,皇上何必捨近求遠呢?”
禮部尚書險些說出“小倌”二字,若不是顧忌著這場合和攝政王齊璞瑜,沒準更難聽的話就說出來了。
雖是禮部尚書,但斯文人罵起人,卻是連齊璞瑜也自愧不如。
衆人紛紛站立起來,就要同小皇帝曉之以情動之以理,有人甚至都已經準備好一人血書了——比如禮部尚書。
馮九卿的表情也有些難看,她換了口氣,正要開口勸阻,就見小皇帝坐回了位置上,道:“哦,那好吧,就聽禮部尚書的。”
衆人:“?”
早已準備好拼死勸解的人登時愣在那裡,禮部尚書長大了嘴巴,吃驚地看著“一勸即止”的小皇帝,半晌都沒有反應過來。
難道他不該先堅持幾天,等他們聯名上書勸阻之後,再發覺自己的錯誤放棄嗎?怎麼這麼快就妥協了?你說著玩不成?
……
衆人默了默,看著小皇帝那一臉興奮的樣子,嘴角一處,沒準還真是說著玩的。
馮九卿心中卻有些惴惴不安,看著小皇帝一臉單純的興奮和期待,怎麼看怎麼覺得哪裡怪異,這小皇帝沒事突然說要拜師學武也就罷了,怎麼偏就找琦玉?
難道,馮九卿目光一閃,是齊璞瑜教他的?
越想心中越是緊張,馮九卿的手卻在此時被朱念慈拉住了,“九兒,不,太后,玉兒不會有事吧?”
琦玉雖然是私生子,但朱念慈爲人親厚,待他也極爲不錯,琦玉最初離開馮府的盤纏,便是朱念慈後悔讓馮九卿嫁入皇家,拿了自己的體己送出去的。
只是她萬萬沒想到,琦玉竟然去了***。
馮九卿安慰道:“娘不用擔心,琦玉這次拔得頭籌,我已經許諾實現他一個願望,只要他說想要離開京城,我就可以幫他。”
朱念慈頓時鬆了口氣,期盼地看著那狩獵場的盡頭,卻不知,就在那狩獵場之上,卻是風雲際會暗流涌動,一時半會兒他們還回不去。
就在禮炮響起的瞬間,疾風如電,奔雷而去,眨眼便將所有人拋之於腦後。齊璞瑜深覺自己頗有餘欲,還回頭看著他們一眼。
殊不料,破雲穿日,震烈長空,竟從自己身邊呼嘯而過,叫他也成了被人拋之於腦後地一員,那在他身後的人更不必說了。
齊璞瑜意味地沉吟一聲,劍眉星目中,忽現戰意,“倒是有兩把刷子,可惜,快得過頭了,最終卻要先看誰能找到獵物?!?
皇家獵場的獵物,有個規矩,那便是獵物雖是天生地養,卻非自然放逐,而是靠著早就在樹林裡等著的御林軍放出來。
所以,就在其餘快速飛奔到了齊璞瑜前方的時候,齊璞瑜卻一個轉身,將馬溜進了旁邊的樹林,並順便打了個口哨,放出來了兩隻雄鷹。
琦玉不妨他有這招,嘴角一抽,當即調轉馬頭跟上,卻已經成了最後一人,但也正好是最後一人,讓他看見了邢子濯。
邢子濯似是想同他說話,他卻實在懶得理他,膽小的懦夫,口口聲聲說著自己摯愛馮九卿,到頭來連爲她抗爭一句都做不到,這所謂的愛,委實讓他看不起。
他看不起這份卑微的愛,更看不起這人的膽量。
“馮九玉!你等等大哥!”邢子濯邊喘便道。
琦玉皺眉,心中煩悶,騎著破雲直接入了林子裡,將邢子濯遠遠甩開。
齊璞瑜手中拿著弓箭,雄鷹很是聰明,它們知道翱翔於長空會很危險,所以躲進了林子裡。
而皇家獵場太大,若是可以,他們就算追出獵場,也無人會阻擋,齊璞瑜正打量著四周的動靜,他確信那隻雄鷹是飛到了這裡,但不知爲何現在就是什麼痕跡都沒看到。
齊璞瑜稍覺苦惱,隨即便聽到了琦玉的聲音,“王爺看來還沒有找到獵物?需要琦玉給你出個主意嗎?”
齊璞瑜聽那聲音心裡就泛酸,面色倒很是從容,“不必。”
琦玉也不強求,他駕著馬從齊璞瑜身邊走過,沒幾步就聽見後面又傳來馬蹄聲,他回頭看了一眼,便看到那不知怎麼找到他們的邢子濯。
琦玉:“……”
邢子濯此人,別的本事沒有,運氣倒是一等一的好。
琦玉策馬便要離開,一轉眼卻看見齊璞瑜半黑的臉,微覺奇怪了一下,轉眼便又明白過來。
嚄,一眼撞見兩個情敵,心裡一定很不舒服吧?哈哈哈哈!
琦玉突然又不想離開了,他想留下來看戲,結果沒想到邢子濯第一句話便讓他一身寒毛倒豎,“玉兒,你跟我回去吧,別讓你姐姐爲難?!?
齊璞瑜眉毛一挑,“玉兒?”
“回去?”琦玉驚奇地看著他,忽然覺得很是好笑。
“回那個地方?哈哈,邢子濯啊邢子濯,我原本以爲你只是膽小如鼠,結果你還蠢鈍如豬啊。你以爲誰都跟你一樣,老老實實地當一個累贅?還自以爲是的覺得理所應當是嗎?”
回馮府,就能不讓馮九卿爲難,這是豬腦子纔會想出來的邏輯吧?
齊璞瑜夾在兩人中間,突然覺得哪裡有些古怪。
邢子濯是馮九卿的青梅竹馬,而琦玉是馮九卿的心中掛懷,怎麼這兩個人看起來反倒像是熟識?馮九卿都不介意的嗎?
那廂邢子濯被他一激,目光復雜,卻並未生氣,反倒頗是無奈,彷彿自己有多寬容大度,而琦玉實在無理取鬧一般,嘆了口氣。
“你堂堂……士族公子,如今去自甘墮落,難道你就不怕九兒傷心嗎?”邢子濯恨鐵不成鋼地看著他。
九兒?
齊璞瑜冷冷地看向邢子濯,神色儼然,不怒自威,卻有一股叫人戰慄的寒意衝著邢子濯而去。
“太后之名,豈是你等宵小可以說的,不要命了嗎?”齊璞瑜慢慢調轉馬頭,看著那眉清目秀的邢子濯卻縮著脖子,眼中閃過一絲不屑和惱怒。
馮九卿怎會看上這樣的人?難道他不必邢子濯好上一萬倍?
小太后眼光未免太差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