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覆手、商君問天打賞~)
最近打算把《誅仙》看一下。
———————————————
顯德七年,正月初四。趙匡胤大軍行至開封城門外,京城守將石守信、王審琦開城迎接趙匡胤入城。而在回京城的路上,苗訓將之前謊報軍情給朝廷,要求趙匡胤出兵這件事講給了趙匡胤聽,而趙匡胤一聽,當即苦笑連連,不再說話,直至入了開封,他迫切地希望能夠解救家人。
大軍即刻入了開封城內,因事先與將領約法三章,要求大軍不得傷害符太后、小皇帝、文武百官以及開封百姓、富戶之家,所以開封街頭尚未出現任何亂象。
進城的軍隊整齊劃一,沒有驚動兩旁的百姓。
而百姓們事先已經知道了此消息,皆驚奇地駐足在街道兩旁,看著披著黃袍的趙匡胤騎在戰馬上,被衆將擁在中間,蹚蹚而過。
周圍被士兵給擁護著。
趙匡胤大軍從封丘門進入,一路往南,直逼宮城北門玄武門,然後一路之上,石守信、王審琦等將士帶著兵馬隨行。
皇宮北門玄武門高大,威武,雖不是長安城的玄武門,但是兩個名字皆一樣。
趙匡胤從馬上下來,然後將黃袍脫下,交給身邊的將士們,然後步入宮門。
此時守護宮門的將士們見到趙匡胤前來,立馬開了宮門。
——————————————————
開封城外,衆人皆知了殿前都檢點趙匡胤回京一事,而皇宮內符太后和現任天子郭宗訓如瞎子一般,他們只是聽從外面的謠言。
而範質、王溥、魏仁浦等大臣皆在偏殿議事,範質認爲開封府上傳出了“點檢作天子”一事,可能是謠言,也可能是真的。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所以他讓符太后下旨先逮捕趙氏一家子,然後讓人封鎖消息,不把此事泄露出去。他怕前方領兵的趙匡胤知道此事,然後率領軍隊回城。
而根據範質的建議,一早符太后就派韓通去抓趙匡胤的家屬了。
可是韓通帶領兵馬逮捕一事已經傳了出去,而趙匡胤此刻已經進入了玄武門,朝著廣德殿而來。
因韓通已經帶領兵馬出宮,所以宮內未有大部分兵力,守宮門的幾個將領認識趙匡胤,而事先已經有人暗中投懷,所以未加抵抗,獻出了宮門,而此刻天子郭宗訓跟前的內侍見到趙匡胤就俯首相拜。
“參見陛下——”
“你不是天子跟前的內侍,怎麼在這裡?”
“我受小郎君之託,特在此地迎接陛下回京。這裡有小郎君的一封信。”
“哦?”趙匡胤非常疑惑,怎麼又是自己兒子的信,然後他打開信,裡面寫著:恭賀父皇,事情已經成功。如今兒子已經帶兵去救家人了。
“你做得很好,你先去將消息通報給天子。”
“是!”而此刻內侍忽然裝作慌慌張張的樣兒,一路小跑,跑去廣德殿。
內侍推開廣德殿,然後驚恐道:“不好了,太后、陛下,還有幾位相公。趙匡胤帶領兵馬已經入了皇宮,此時正朝此地前往。”
範質道:“甚麼?你是說趙匡胤回來了?怎麼可能,守城的石守信和王審琦他們呢?還有守護宮門的將領呢?”
“他們未加抵抗,已經放了趙匡胤入了城,估計他們都是趙匡胤的人馬,而趙匡胤此刻正朝著這邊來。”
“甚麼?難道他們幾個都是趙匡胤的心腹麼,我糊塗啊!”範質一陣昏厥,覺得周圍皆在轉悠著。
“是的,大軍已經在陳橋驛擁護趙點檢當了天子,點檢作天子之讖已經驗明瞭。”
這個消息壓得這幾個宰輔喘氣不過來,此時範質緊緊拽住王溥的手,指甲狠狠地掐入王溥肉裡,疼得王溥呲牙咧嘴的,被範質緊緊握住就是沒有脫手。
沒過多久,郭宗訓和符太后聽見這邊有聲音,過來了,而範質見到皇帝和太后,忽然一下跪倒在地上,哭泣道:“老臣糊塗,老臣糊塗,倉促派兵遣將,以致於釀成如此禍患,老臣對不起先帝呀,對不起陛下和太后。”
範質痛哭流涕,旁邊的王溥也是跪在地上,然而他並沒有多大內疚,一切都是範質一力主張,如今情況正拜他所賜。
而符太后和小皇帝皆大失所色,茫然地站在一旁,不知道如何。改朝換代,結果只有一個死。
張德鈞立刻勸慰太后:“陛下、太后不必擔心,趙匡胤爲人仁善,會善待陛下和太后。”
一刻鐘不到,趙匡胤人馬已經朝著廣德殿這邊趕來。
他見到天子和符太后,以及先帝的託孤之臣,他哭泣道:“見過太后、陛下、範相公、王相公和魏相公,元朗那是迫不得已啊,當時軍中譁變,若是情況不能控制住,軍心不穩,恐怕到時候國家就會危矣。” Www●ttκa n●c ○
範質然後罵道:“你是先帝之臣,怎麼能欺負孤兒寡母,你何必惺惺作態呢,你自己想做皇帝,怎麼會是被下屬逼迫的呢。”
而此刻趙匡胤身邊的將士,都虞候羅彥瑰、石守信等人抽出刀劍,威逼道:“你這老匹夫,若不是我大哥仁慈,恐怕遇上他人,你早就屍首橫處了,還不快拜見新天子。”
“住手,不得無禮!”趙匡胤喝住,然後讓幾人將刀劍抽回。
範質見到身邊大將紛紛拔除刀劍,他嚇了一跳,而身邊的王溥罵道:“趙匡胤,你這是置孤兒寡母於何地,若是你仁慈,就好好善待先帝的遺孤。”
事實上王溥早就知道兵變的事情了,他看見大局已定,話這麼說。
而趙匡胤想上天發誓道:“你們放心,我趙匡胤發誓一定會好好善待先帝遺孤遺孀,保證他們的安全。”
然後王溥連忙跪了下來,參見新天子,然後拉著範質、魏仁浦只好對這位新皇帝行了三跪九叩大禮,以定君臣之分。
“陛下,老臣,老臣糊塗。”
一雙膝蓋結結實實的跪在了地上,也就代表著大周的江山已經被趙匡胤拿下來了八成,就差登基了,剩下的就是各地的節度使承認了。
而此刻太后和小皇帝呆在那裡,沒說甚麼話,趙匡胤安撫了孤兒寡母幾句話之後,他就帶兵離開了皇宮回趙府去了。
不久之後,翰林學士承旨陶穀闖進宮來,逼迫小符太后和小皇帝寫下禪讓詔書。
之後趙匡胤被諸將護翼著進入登上朱雀門,山呼萬歲,一些膽大的百姓往城門上望去,親眼見證這一時刻。
—————
而那邊趙德昭一身短衫,外加一雙鹿皮手套,拿了霸王槍,坐著小馬,領了一部分兵馬以及長春堂的武士,立即趕往定力院。
而之後,軍校王彥升帶領兵馬立即追至韓通家,將其一家殺死。可憐的韓通仍舊在這邊抓趙匡胤一家人,
韓通此刻包圍了定力院,他讓兵馬守候在各個門口,嚴令警告士兵勿要放跑趙氏一人,而趙弘殷率領趙信等人與韓通隔門口對峙,兩方人馬開始戰鬥起來。
過了一會兒,王樸帶領的人已經到了定力院門口,見到兩方人馬在廝殺,然後就勸韓通停止追緝。可是韓通不停,範府之人也不好再勸,又回了範府。
之後路上聽聞陳橋兵變、點檢天子一事情,範府之人馬上回府將此事稟告給王樸,而王樸當時一下子從牀上起來,然後要求下人送他入宮。
王樸入了宮,卻沒有見到皇帝和太后,此時他們的寢宮外面都派兵保護著。
王樸沒有見到太后和皇帝,他回了範府,整個夜晚都睡不著覺。
韓通衝進定力院,而趙家已經知道了韓通前來一事,提前做了準備。趙德昭追在後面,恰好趕上前來,救援家人了。
激戰之後,韓通一個不防,被趙德昭一槍射穿了胸腔,可憐的韓通就這樣被一個十歲不到的孩子殺了。
見韓通已死,趙德昭喝令禁軍將士放下來武器,然後趙德昭見到家人安然無恙,此刻趙弘殷問道:“你爹如何?”
“爹爹素有大志,這也是衆望所歸的事情,天命不可爲,早就註定的事情。如今正往宮中去。爺爺,我們先回府吧。”
隨後一家人就在戰戰兢兢與神神叨叨的複雜心情下回府了。
剛到門口,一家人都遇上了。
趙匡胤連忙跪倒在地上,說道:“元朗對不住家裡人,讓爹孃,賀娘你們幾人都擔心了。”
“匡胤你現在是皇帝了,怎麼能動不動就下跪呢?以後一定要注意。”說著趙弘殷和杜氏兩人就把趙匡胤扶起起來。
“你們永遠是我的爹孃。”
“沒事兒,現在都好。”趙弘殷哈哈一笑,道:“聽昭兒說,吾兒如今已經貴爲天子了,當爹的自然是非常開心,日後可要好好操勞江山社稷囉~”
“吾兒素有大志,昨夜你爹擔心地一宿都沒睡,而昭兒昨夜也一整晚都不見人,真是擔心死了,如今看見二郎、三郎與昭兒皆平安,我是放下心了。別站著了,我們先入府,晚上去昭兒的廣味樓去吃一頓。”
“當日你出生的時候就不凡,沒有想到你真的是大富大貴之人,我們趙家的列祖列宗這下可以含笑九泉了。”趙弘殷與杜氏樂得眼都瞇成了一條線。
當晚趙家人去了廣味樓。
而此刻皇宮之內,範質等人商量新帝登基的各項事情。
“既然太后沒有其他的要求,臣這就去回話了,他們還等著呢!此外明日即要準備登基大典。”範質說著話的時候頓了一下,看來是有什麼難言之隱,但是都到了這個時候,能還有什麼難言之隱。
符太后只是流淚不說話,範質和王溥磕頭退下了。
當晚,子夜前夕。西半天,掛著一輪蛾眉之月。
一個黑影悄悄潛入了皇宮之中,然後第二日一早皇宮內苑之內侍與丫鬟忽然發現曹王郭熙讓不在房間內,而內侍、服侍的丫鬟找了許久都未曾發現,一個小孩子好端端地就消失了。
而東京城城南,一戶農居之內,船上躺著一個小男孩,而他已經被迷藥迷暈,仍舊在呼呼大睡。
不久之後,這個穿著華服的小男孩醒了過來,然後見到這裡不是自己的寢宮,他急忙叫出聲來,忽然門被推開,一個男子入了門。
“殿下,你醒了。”
“你是?”郭熙讓問道。
“殿下不必害怕,我是先帝身邊的人,是先帝讓我派人來保護你的。殿下叫我黑衣探花吧。”
昨夜入了宮,見郭宗訓等其他人的宮殿把守嚴密,黑衣探花不好下手,於是乎就到了郭熙讓的寢宮,之後就用迷香擄走了孩子。
“我爹爹,可是我不認識你啊。”
“殿下,那可恨的趙匡胤奪了郭家的江山,如今你哥哥要把這大好的江山拱手讓給趙賊,真是可恨。”
“不許你這麼說我哥哥。”
“他不配爲先帝的子嗣。”
“壞人——”
“殿下該怎麼罵隨便,不過今後這復國大業就交給殿下了,殿下的幾位兄弟,我黑衣探花會盡力搭救的。”
——————————————————————————
ps.歷史上記載曹王柴熙讓,原名宗讓,世宗柴榮五子。顯德六年六月癸未,拜左驍衛上-將軍,封燕國公。後十日而世宗崩,樑王即位,是爲恭皇帝。其年八月,更名熙讓,封曹王。不知其所終。